第一卷：大业草创 第五十九章 尚武大陆的第一个冬天

    收服了荒熊部落之后，萧漠再度投入到了草原上这边。这几天，曹彬那边经常传来一些物资告急的消息。原因无他，冬天到了，眼看天阴沉沉的，一场大雪随时可能降落。那些草原上的大部落还好，可是那些小部落就麻烦了。


    大部落占据的草场肥美而且很大，可是小部落占据的草场是贫瘠狭小的地方，资源不足。资源不足最直接的体现就是粮食的储备根本不够，哪怕是夏天秋天这些小部落中也仍旧有人会饿死。


    冬天，对于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来说是一场灾难，而且是轮回的灾难。一般情况下，在冬天，那些游牧民族的老人会选择悄然离去，只为了留给青壮和孩童一些口粮以渡过严酷的寒冬。当然，这些是那些没有实力外出掠夺的小部落中才会经常出现的事情。


    而对于那些大型的部落来说，他们只需要抢掠就可以了。抢掠农耕民族的食物，抢掠过往商旅的物资，甚至是抢掠自己同胞的口粮。这是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之间的矛盾根源所在，游牧民族缺少的农耕民族都有。


    只是今年的冬天与萧镇接壤的那些草原部落是无法再行抢掠了，萧镇对待朋友有好酒好肉，可是对待敌人那只有钢刀。自从萧镇的势力范围扩展到草原之后，经常会有一些不识好歹的部落前来打秋风。


    曹彬也不是善茬，将那些前来抢掠的强盗斩杀之后还经常会带兵顺藤摸瓜将那些心怀不轨的部落连根拔除。在这个过程中，杀光所有反抗的人，抢光敌人的一切包括人口，烧光成片的草场。这也使得曹村等几个村落中的人口在急剧增加的同时对物资的需求也在暴增。


    豺狼只会畏惧刀剑，草原上强者为尊，很快曹彬的凶名在草原之上有了小儿止啼的作用。打又打不过，那么就投靠吧。纵观萧漠前世的历史上草原上的这些游牧民族在弱小的时候都会选择依附中原王朝，等到借助中原王朝的力量壮大了自己之后便回过头来反咬一口。


    不过他们的这种想法终究的白搭，萧漠又不是傻子，用自己的物资养活一群白眼狼。所以对于那些依附过来的小部落，萧漠下令采取的措施是编为奴兵打散重组。而那些小部落中原本的贵族之流也会被监视起来，挑选出其中真正忠于萧漠的人留下，其他人则会在各个地方担当一些有名无权的职务，慢慢收拾。


    毕竟萧漠收编那些部落可不是要一堆老爷回来的，人口才是他的主要目的，那些所谓的“贵族”就是一堆包袱，萧漠也要将他们清理出去。实际上，普通人是最容易收买的，只要你能让他们活下去，他们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那些贵族虽然有一些不错的人才，可是更多的还是那些蛀虫，那些毒瘤。他们吸取着普通人的血汗以供养自己奢华的生活，丝毫不会考虑普通人的死活。这些人都是极度自私自利的人，萧漠用他们，还要防着他们。


    “事实证明，我们的做法还是相当有效果的。”萧漠对着曹彬喜道。通过各种手段消化那些依附过来的小部落，现在那些原本在小部落的贵族已经认命，而那些普通人已经彻底地融入了萧镇。


    在尚武大陆这么多日子，萧漠也发现了一件事情，无论是什么民族、什么人种的人都可以互相交流，当然仅限于语言上的交流。可是在文字上，还是有区别的，有些人用繁体汉字，有些人用简体汉字，有些人用外语文字。


    所以，单纯的只是依靠语言交流的话，这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文字上的问题就相当的麻烦了。所以萧漠也就推行了一项“书同文”的政策，考虑到书写的简便性和实用性，萧漠直接将简体汉字搬了出来。当然，这样做也有萧漠想要偷懒的小心思存在着。


    萧漠下令，奴隶想要晋升平民，除去要立下功劳之外，也要学会写汉字才可以。以前那些已经晋升的就不在这个范围内了，可是实际上大家都明白，想要进入萧镇的权力中心，汉字那是必须要学会的。


    曹彬看着阴沉的天空，忽然说道：“下雪了！”萧漠猛然抬头看去，只见几片雪花飘然而下，眼见一场雪即将到来。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感受着雪花在掌心化开的冰凉，萧漠笑道：“这场雪来得很好！”


    “我们现在守株待兔足矣。”曹彬说道。冬天，草原将被茫茫大雪覆盖，无法放牧。对于那些部落来说就是一场灾难，一场粮食危机。萧镇只需要抓紧时间在冬季扩军练兵，待到春天一到便可横扫草原。


    萧漠点点头：“没错，守株待兔足矣，那些前来依附的部落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式对待。”这场雪不知道会埋葬多少条人命，可是萧漠自己的物资储备丰富，所以萧镇几乎是不会出现冻死饿死人的情况的。


    可是其他那些势力就说不准了，毕竟不是每个人有那个能力可以储备并且保住大量的粮食的。但是萧漠无所谓，毕竟不是自己的势力，死上再多的人于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冬季不宜深入草原，但是萧镇范围内还有很多的盗匪需要清剿。”曹彬说道，他的意思是借助那些盗匪练兵，顺便还能搜刮物资，一举两得。毕竟没有见过鲜血的士兵再怎么训练也都是一群新兵，盗匪正好让新兵见见血。


    “嗯，曹村附近的盗匪就交给你了。”萧漠说道，同时也给其他人发布了剿匪的任务。冬天到了，扩张的速度还是大受影响。既然对外难度太大，那么就对内吧。那些不知从哪儿来的盗匪简直就是一个个钱袋子，虽然会给萧镇的治安带来麻烦，可是也会带来大量的物资。


    只是几句话的工夫，天上的雪花变大了，成为一个个的雪团。而且还起风了，风吹着雪团打在脸上让人生疼。


    “雪变大了，走吧。”萧漠说道，这样的雪有些出乎意料，这么大的雪很容易压垮房屋，造成人员伤亡。好在萧村的建筑在建造的时候并不注意美观，而是坚固与实用，所以应该可以抵挡这次的大雪了。


    就在萧漠等人躲进屋里烤火取暖的时候，距离曹村三十里之外的一个部落中却是哀鸿遍野。这场风雪说来就来，这个部落中的人还在纠结出路的时候来了。


    “长生天啊，你抛弃了你的子民了吗？”一个身着皮裘的壮汉对那些打在脸上的雪团视而不见，痛苦地看着天空。壮汉是这个名为“鲜于”部落的族长越吉，统领着一千余名族人。这场雪太大了，按照这样的进度，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就能将大地覆盖。降雪的时候还好，化雪的时候那是极为寒冷的。


    “大人，这场雪会下好几天，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一个穿着皮袍，手持权杖的老人对着壮汉说道。这个老者是鲜于部落的大祭司塔各，据说拥有与长生天沟通的能力。他的双眼泛白，明显是个瞎子。一双干枯的手反复地在桌上一堆已经趋于僵硬的牛内脏里摸索着，他在为鲜于部落占卜，在为鲜于部落寻找出路。


    “塔各大祭司，还有什么办法？”越吉原本绝望的心中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他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了塔各大祭司的双臂，力气用得太大，塔各大祭司不禁皱起了眉头。只是越吉此时所有的心思都在塔各大祭司的办法上，哪里注意到了塔各大祭司的反应。


    缓缓地掰开快要将自己手臂捏断的一双铁掌，塔各大祭司说道：“长生天提示了我，我们的希望在南方……”


    “那里可是萧镇！”不等塔各大祭司说完，越吉惊叫道。自从萧镇将雅格消灭之后，萧镇也落入了越吉的眼中，尤其是对方已经是一个镇级的势力，那是远比自己强悍的庞然大物。鲜于部落的实力和雅格部落不相上下，若是招惹了萧镇，怕是会死得很惨。


    塔各大祭司也知道萧镇的强大，随后摇摇头说道：“我们并不是去攻打萧镇，而是去投靠萧镇，借助萧镇的力量熬过这个冬天。”他虽然看不见，可是也听得见萧镇的强大，这根本就不是鲜于部落可以抵挡的。若不是对方忙着消化得到的地盘，恐怕现在鲜于部落也是难逃灭亡的命运。


    “好，我们就去萧镇！”越吉也是一个有决断的人，他知道若是不想坐以待毙的话，那么萧镇是最好的选择。至于说去了萧镇会不会有什么不妥，那只能听天由命了。当然，这是他并不知道萧漠的手段，不然也不会这么痛快地做下这个决定了。


    “我们只能赌一把！”越吉对着塔各大祭司说道，似是在为塔各大祭司打气，也是在为自己打气。若是晴天的话，三十里的距离骑马一个时辰就到。可是现在是风雪天，马儿根本就不肯动。所以一群人走的非常慢。


    雪越来越大了，地面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膝盖，若是还呆在帐篷里的话，那么现在恐怕已经被雪活埋了。而且风也越来越大了，就算是有帐篷也会被吹翻，无法藏身。


    鲜于部落是来自于草原深处的一个部落，因为仇杀而被赶到了这里，可惜他们来得太晚，实力又不是最强的那种，所以就没有抢到一个好些的草场。这次的冬天看情况有些难过，他们也只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萧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