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叹了口气道:“晋王殿下,所有的一切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拿什么去揭发?正如你适才要我们提供确凿的证据那般,你要揭发的是当朝宰相和淮王殿下,没有确凿的证据你怎么敢说出口?这不是自己找死么?他们敢这么做,自然是想好了理由。譬如召我回京的理由便是要当面嘉奖我,哪里有什么破绽?这件事一点都不能露出口风,否则这将会比教匪大批涌来更为可怕。教匪或可战而歼之,但诬告宰相和淮王,那可无一丝一毫的胜算。”


    郭冕颓然道:“那怎么办?那你们说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说我坐以待毙不成?你们莫非告诉我此事,就是要一个回京受赏一个半路逃走,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等死不成?不成,你们都不许走,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郭昆上前拱手道:“晋王,我和林觉既然跟你挑明了此事,自然不是为了逃避。我说了,林觉在,我便一定不会走。因为只有他在这里,我们才有可能战胜青教教匪。你想想,万一我们胜了教匪,岂不是他郭旭白白的送给我们一个大功劳么?我们若是抓获了匪首海东青或者杀了他,整个平叛的大功便是你晋王殿下的。而他郭旭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什么也捞不到,且会被皇上和群臣认为他并无真本事。这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我和林觉早已商量好了,兵发宛亭的目的便是因为教匪若要进攻便必须先攻下兴仁府,我们可进军兴仁府,凭借兴仁府的强大城防和城中守军百姓的协助,有极大的可能会达到目的。”


    郭冕惊喜道:“你是说,这件事有可能反而是成全了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倘若能战胜教匪,那郭旭和吕中天可要鼻子都气歪了。父皇定是对我更加的刮目相看。哎呀,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处。对,对,咱们一定要战胜教匪,教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林觉沉声道:“晋王殿下且先莫要激动,胜负难料,谁也没有把握。就算我们按照计划进入兴仁府,也未必便一定能胜。但我们若不这么做,更是压根没有胜利的可能。倘若晋王殿下有守城谋略自不必多言,倘若晋王殿下觉得下官不可或缺,那么眼下你便需要替我解决一件事,那便是打发了朱之荣,不能让他将我带走。我无法拒绝他,因为那是抗旨,我还不想死。但晋王殿下可以不准我走,就看晋王殿下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郭冕从喜悦中冷静了下来,点头道:“说的是,你们不在,我可没有一丁点的办法。可是这是朝廷旨意,我能做什么呢?”


    林觉道:“晋王殿下是军中统帅,军中所有一切人员都必须听从你的命令,没有你的命令,谁也不得擅离。”


    郭冕期期艾艾的道:“可是……那是皇上的圣旨啊,我怎能对抗?”


    林觉沉声道:“有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是领军出征的大将军,自该有这样的决断。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你若不敢,我无话可说。我说的很清楚了,此事针对的是你晋王,我们只是因为在同一条船上而已。我们可以离开,而你却无法离开。敢不敢,做不做,在于晋王殿下。下官只提建议,不问其他。”


    郭冕怔


    怔的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这一辈子还从没面临过这样的时刻,也从没敢想过要对抗父皇的旨意。虽然林觉说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样的话,但其实这种事可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管你什么人,圣旨不遵,便是大罪,没有任何的理由。


    大帐之中静悄悄的,午后金黄色的秋阳从帐篷口照射进来,丝丝缕缕,金光灿烂。营帐之外,兵马行动的声音传来,兵器盔甲叮当作响,战马嘶鸣之声不绝于耳。


    郭昆和林觉静静的看着眼睛鼻子都皱到了一起去的郭冕,平日里潇洒倜傥的郭冕此刻却像个满脸皱纹,满脸愁苦的干瘪老头一般。林觉忽然觉得郭冕有些可怜巴巴的。身在帝王之家,固然含着金钥匙出生,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不受人间疾苦。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便逍遥快活,无忧无虑。相反他们所要面对的难题往往比普通百姓凶险百倍,他们所要担心的事情往往更加的不可思议,他们生活的环境也往往更加的险恶。


    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活不到成年,活到成年之后也未必便能享尽天年。权力的争夺之中,阴谋伴随着凶杀,狠毒激烈的程度常人难以想象。所以,从某种角度而言,普通百姓未必便是世上最不幸福的,皇亲贵胄也未必便是最幸福的。上天有时候其实真的是公平的很。


    “好。我去跟那朱之荣说,我不能放你离开。这一次我豁出去了,不能让郭旭奸计得逞。绝对不能。”终于,郭冕轻声开口,一字一句的说道。他其实别无选择,事到如今,他只有留住林觉,方能有对抗之力,这一点他心里清楚的。


    ……


    简陋的晚宴天黑之后在大帐之中摆上。朱之荣被奉为上宾和晋王郭冕同坐上首,林觉和郭昆在下首作陪。一名随行的殿前司骑兵都头也在席上同坐。


    郭冕作为主人首先举杯说道:“朱大人,本王敬你一杯薄酒。朱大人从京城风尘仆仆而来,甚为辛苦。我军中又无好酒好菜招待,只能因陋就简,还望朱大人海涵。”


    朱之荣忙起身道:“晋王殿下可莫要说这样的话,下官可担当不起。晋王殿下为了平叛出生入死,立下大功,朝野上下一片赞颂之声,下官也钦佩之极。下官能有机会来军中见殿下,已经是甚为开心了。这一次借了林大人的光,不然我怎会有机会当面表达对晋王的敬佩之意?下官以此杯酒借花献佛敬殿下才是,预祝殿下再立大功,早日班师凯旋,荣归京城。”


    郭冕呵呵笑道:“借你朱大人吉言,我们干了。”


    朱之荣举杯欲饮,林觉忽然笑道:“愿望是好的,可惜我们现在已经平了五县教匪之乱,后面也没什么仗可打了。朱大人预祝晋王殿下再立大功,却不知这大功从哪里来?莫非朱大人知道些什么?知道我们后面还有仗要打?”


    朱之荣愣了愣忙摆手道:“我哪里知道?我可没说你们后面有仗要打,我只是顺口一说罢了,绝无特指之意。林大人切莫误会。”


    林觉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是我会错意了,我还以为朱大人知道什么内情呢,知道北路大军接下来会有恶仗要打,原来只是客气话。”


    朱之荣尬笑一声,翻了翻白眼。心道:“好险露了馅,林觉这厮太精明,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居然嗅到了味道。看来说话可得小心些,莫坏了相爷的事。”


    朱之荣是知道一些端倪的,吕中天虽没有亲口告诉他,但朱之荣毕竟是吕中天的心腹,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他大致明白相爷和淮王正在谋划什么。适才一时嘴快,漏了些口风,差点被林觉给抓住。


    觥筹交错数杯之后,郭冕笑道:“朱大人,不是本王失礼,但这酒怕是你不能喝下去了,因为明日你还要赶回京城,本王不想耽搁了你的行程。这样吧,最后一杯酒,算是本王携郭昆和林觉为朱大人送行。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喝了这一杯,咱们便散了吧,待本王回到京城之后,咱们再聚不迟。”


    朱之荣忙道:“好好好,多谢王爷关爱,下官不胜酒力,确实已经有薰薰之意了。林大人,咱们也确实该一起举杯,向晋王爷和小王爷辞行。明日一早咱们也不要来叨扰晋王和小王爷了。”


    林觉举杯笑道:“朱大人听错了吧,是为朱大人辞行,而不是下官。下官明日可不走。”


    朱之荣愕然道:“这是什么话?明日一早你我不是要奉旨回京么?你怎地忘了?”


    林觉笑道:“我当然没忘,但是晋王爷不许我擅离军中,我也没法子啊。不信的话,大人问问晋王便知。”


    朱之荣诧异的看向郭冕,皱眉道:“晋王,这是怎么回事?”


    郭冕放下酒杯笑道:“哦,朱大人,差点忘了告诉你,林觉暂时不能走,我军中需要他留下做事,所以明日朱大人请先回京城。待军中事务了结,本王第一时间派人护送林觉快马回京。”


    朱之荣惊愕道:“晋王殿下,圣旨可是要林觉即刻回京的,您这么做岂非是……违抗圣旨么?”


    郭昆皱眉道:“朱之荣,少拿大帽子压人,什么违抗圣旨?有那么严重么?不过是早一刻晚一刻的事情罢了。军务比领赏更为紧急,自然是以军务为重,皇上岂会怪罪?”


    郭冕点头道:“是啊,父皇不会怪罪的,确实是军务所需。我这里写了一封奏折,烦你带回京城呈给我父皇。这上面我已经做了解释。林觉虽只是跟随郭昆的随军参军,但阳武一战之后,他已经展现了他的才能和谋略,所以本王已经破格授予他干办公事之职。替本王整理协调军中内务,提供谋划策略。虽然本王已经荡平五县教匪,但是那只是第一步。被教匪涂炭之后,百姓们的生计无着,缺衣少穿。五县县城遭受焚毁,房舍城池的重建,百姓安置都需要我们来做。朝廷一日不派专人前来,我们便不能坐视不管。而这些事我们都没有林觉内行,毕竟他是文官出身,出事也井井有条。所以我这里暂时不能缺了他。他要是此刻回京城,这里便要乱了套了。故而我必须要留下他。这些原因我都写在奏折上了。关于林觉的任命,虽然是我权宜而为,不甚合规矩。但是既要林觉做事,便不能让他名不正言不顺。此事父皇或者是杨枢密要怪罪,本王担着便是。今日白天忘了跟你说这件事,此刻正好跟你言明。”


    。九天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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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带娃回归,清冷权臣火葬场

程雪扬做过最疯狂的时候就是在离京前让自己的暗卫把那个人绑到公主府,强行把他给睡了。 他不爱她,哪怕她是公主殿下。 她一直都知道的,但惦记了那么久的天鹅肉不尝一口,怎么想都亏,血亏。 结果,五年后,一道圣旨,又把她给召回京城。 此时,她有可爱的女儿,身旁还有一个嘴甜的美少年。 ——殿下未婚先孕,还养面首,不知检点,有失皇家脸面。 ——草原王子不是想娶公主吗?就她了,省的祸害别人。 京城对她微词颇多,她一笑而过。 只是某人将她抵在墙头,低声哄着:“你回头,我命都给你。” 公主一笑倾城,“晚啦。”

重生新婚夜全家流放我养兵五十万

上一世,沈斓曦新婚夜,新郎周如渊一夜未进房门。第二天婆子来报,娘家被抄,全家流放。 她想进宫问明白,还未出房门,便吐血不止,从此再没有机会踏出镇南王府一步。 直到死前她才知道新婚夜周如渊宿在心爱之人房中,一夜叫了三次水。 再次回到大周朝,沈斓曦怒掀王府,把周如渊跟他心爱之人干下的丑事宣扬的天下皆知,自请和离,带着空间里囤积的财富陪同全家去流放! 流放路上灾祸不断,沈斓曦囤货屯粮忙不停。一边查访西北魏家军粮饷被盗真相,一边屯田养兵在乱世中称雄。 再见周如渊,她身后旌旗招展,儿郎无数,长刀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敌人闻风丧胆! 她说:“听闻镇南王府荣耀财富皆是你与继王妃战场拼杀所得,府中所有人都要看你夫妻脸色?”周如渊一脸悔恨,面色惨白中带着祈求:“曦曦,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沈斓曦大声嗤笑,笑话,当惯了展翅的雄鹰,谁稀罕再回到笼中当任由他人主宰命运的鸟雀!

后宫太卷,娘娘咸鱼后躺赢了

沈清绾穿越了,穿成后宫最不受宠的皇后。原主在后宫跋扈无比,谁受宠她针对谁,天天给嫔妃送避子汤。 沈清绾怒骂,原主这就是蠢!有权有势的老公,锦衣玉食的生活,疼爱她的婆婆,还有妃嫔帮她生孩子,无痛当妈。 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争什么宠,当个美美的咸鱼不好吗?于是……当德妃告发娴妃私通。 德妃:皇后娘娘,臣妾要告发娴妃娘娘与侍卫私通,人证物证皆在,还请皇后娘娘正纲常,肃后宫。 “娴妃不过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娴妃:? ??德妃:???当娴妃把受宠的秀女安排到自己宫里以防后患时。沈清绾:皇上,温贵人就应该住离您最近的钟粹宫。 娴妃:……爱争宠的皇后怎么性情大变,彻底咸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