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圣山迟暮

    海洋世界圣山此刻所为之事可谓是惊天动地，整个海洋世界都为此而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所有人都面向圣山注视，一条条巨龙从圣山的方向冲出，冲向四面八方。


    凡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修士们却一清二楚，他们感受到了灵气的增强，仅仅是很短暂的时间内，灵气浓度便增强了数倍不止。


    “圣山要做什么？不过了？”这是所有人修士心中的疑问，此举无疑是自斩根基，放弃了圣山基业。


    他们不懂，所有人都不懂，如果说还有人明白文圣此举到底为何的话，那就只有其座下的大弟子，面具男了，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文圣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这一刻，诸圣山弟子们都在等，都在等着看天穹之上的那道身影所做之事的终结。


    文圣的所为，足足延续了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圣山脚下的灵气大湖干枯了，圣山上生长的神株枯萎了，就连那些灵株异果都干枯了，所有精华全部流失，高耸入云的圣山也矮了下去，变成了一座普通的山峰，甚至连普通的山峰都不如，太破败了。


    当所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天穹之上的那道身影终于变的普通，人影慢慢的从山巅落下。


    “嗖！”


    面具男一马当先飞上了天，来到师尊面前。


    “师尊！”


    面具男一脸震惊的向师尊行礼，眼中的震惊根本无法掩饰。


    “怎么会这样？”


    面具男惊悚的看着面前这具苍老的身影，这还是那个仙风道骨的师尊吗？平日间、他虽然也很少与师尊见面，但仍然记得那个仿佛一座太古神山一样的身影，师尊的身体并不高，但体内却拥有山洪海鲜般的力量，只要师尊站在哪里，哪里就是绝对的禁区，连抬头都不敢。


    可眼下的师尊却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那股神灵般的威势，一身气势彻底消失不见，他的身躯有些佝偻，白发苍苍的，无比的虚弱，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贫民老人，面上一片慈祥之色。


    文圣的身体有些颤抖，甚至连身体的颤抖都无法控制，便要从天穹上跌落。


    “师尊！”


    面具男连忙出手扶住师尊的身体。


    “痴儿，师父没事。”


    文圣一脸慈祥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身边的这个孩子再也没有露出过自己的真容，终日以面具示人。


    “师尊，是您给了御楚生命，御楚……”


    “好了好了。”


    文圣开口，他的声音很虚弱，阻止御楚继续说下去，继而开口、道：“痴儿，你知道师尊为何要如此做吗？”


    “徒儿不懂，但徒儿相信师尊所谓定有理由。”御楚恭敬的说道，哪怕师尊的修为已经不再，但他依然尊敬，尊敬自己的师尊，因为他的命都是师尊给的。


    “圣山已经不在，去告诉众弟子，散了吧。”文圣说道。


    “是，师尊。”


    面具男御楚恭敬行礼，他的身上散发着十分浓郁的光辉，将师尊眼下的情况掩饰了下去，继而站在天穹之上，洪亮的声音响彻圣山方圆数十里：“师尊有令，从今以后，圣山解散，所有弟子可自行散去，但有一点尔等需挺好，师尊已下达法旨，与人间界合二为一，同为一族，共抗仙门毒瘤，如若有任何人胆敢违背师尊法旨，我御楚必万里追杀，不论尔等身在何处，我御楚必斩之。”


    他的声音很响亮，传遍方圆数十里，落入所有人耳中。


    “什么？解散圣山？”


    “为什么……”


    “师尊，弟子不离开……”


    “师尊，是不是弟子们做错了什么，弟子可以改……”


    ……


    一道又一道疑惑且震惊的声音响起，他们都不敢相信师尊为何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安静！”


    御楚再次开口，他的修为极强，为此地最高，一声响起便将下方嘈杂之音全部压下。


    “嗖！”


    就在这时，三道身影冲天而起，落在御楚面前，躬身行礼、道：“参见师尊，参见大师兄。”


    这三人，再加上面具男、前往人间界还未归来的青衫，共五人，才是文圣的亲传弟子，至于下面的其他人，都是由其座下的五大弟子代师收徒，虽与文圣有师徒之名，但却无师徒之实。


    “痴儿，将力量撤去吧，师尊既做出此举，便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文圣的声音在光辉中响起。


    “是，师父。”


    御楚十分听师傅的话，将遮掩师尊容貌的能量撤去，露出师父的真容。


    “这，师父……”


    “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父，您怎么了……”


    一男二女三名弟子满脸惊悚的看着师父，根本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师父。


    “我没事。”


    文圣摇了摇头，他现在只能靠御楚的力量才能御空，因为他已修为全失，他所释放的不仅是灵山的力量，还有其本身的力量，所有的力量都反哺给了这片大地。


    “去吧，都离开吧，我就待在这里了，师父老了，很多事情都不能再做了，也做不动了，都走吧。”文圣开口。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文圣阻止二弟子开口，向大弟子说道：“痴儿，送我下去吧。”


    “是！”


    御楚恭敬的搀扶着师父孱弱不堪的身体，阻止了想要继续开口的三名师妹师弟，说道：“听师父的话，不要再说了，我会一直陪在师父的身边，如果你们有心，日后多来看看师父就好。”


    ……


    三人果然不再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大师兄搀扶远去的师父。


    “弟子恭送师尊。”三人眼角含泪，虚空跪了下去。


    “恭送师尊。”


    下方大地上，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大部分人都是眼含热泪看着文圣苍老的背影，当年那个仿佛能够扛起一片青天的身影已经不再挺拔，反而有些佝偻。


    有人欢喜有人愁，哪怕是文圣座下的弟子也并不是都心甘情愿的向一个没用的老人下跪，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人性异常的薄凉，当文圣修为强大，可以作为靠山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愿意臣服，可当这个靠山倒塌的时候，便有人动了心思，只不过眼前的情况他们就算是装也要装下去，不得不跪。


    不过大部分的弟子们还是心甘情愿下跪的，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文圣都值得他们一跪，即便他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


    海洋世界只事暂且不提。


    人间界，中原与西域接壤之地，此地的很多人都已经退去了，草原神宫回归云南镇守，至于尸、魂二族的修士也已经散了出去，他们既然选择了站在人族一方，自然不会只帮助陆余一人，而是要照看整片大地而已。


    虽然现在五大禁地只走出了他们两个禁地，但眼下五大仙门大部分的修士还在封印的状态，以两大禁地之力、再加上人族五大神宫出手，有五成的几率可以挡下五大仙门的攻伐，况且眼下的五大仙门也只是面和心不合，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都为了那件传说中的东西。


    很久之后，陆余等人终于从恢复的状态醒来。


    “啊……这一觉睡的爽。”


    陆余起身，用力的抻了抻懒腰，他的修为已经彻底稳定在了皇境中期，随时可以向皇境巅峰发起冲击，突破皇境巅峰，便是尊境，眼下无论是五大仙门还是禁地，又或是人族，都没有尊境强者的出现，皇境巅峰便是眼下的最高战力。


    不过同样是皇境巅峰，根基、底蕴、功法、战技也有不同，可分出高下。


    “师父，您醒了。”


    小风正在风中护法，见陆余醒来，便从风中现出踪影，冲了下来。


    “小风，几日不见，好像长个子了。”陆余摸了摸小风头上的两个疙瘩咎。


    “师父，头发都弄乱了。”小风嘟囔着小嘴，跟个瓷娃娃是的，哪怕是生气也很可爱。


    “哈哈，好了好了，是师父错了。”陆余笑着收回了手。


    “师父……”


    “陆兄……”


    “小余子……”


    ……


    一众弟子见师父行礼，连忙上前恭敬行礼，连小和尚都笑着上前。


    “都没事吧？”陆余的目光扫过所有眼前的弟子，包括小白和小和尚在内，笑着说道。


    “没事、师父，一场大战下来虽然略有伤亡，但修为却整体都有了很大的提升，看来大战乃是提升修为的最佳方式。”建邺恭敬上前。


    “唉……此次伤亡如何？”陆余叹了口气。


    “很大，草原神宫、尸、魂两族都有很大的损伤，万星神宫的损伤最大，只剩不到三十人了。”遥遥走上前。


    “……”


    陆余的心情十分沉重，抬头看向了仍然在远处休整的银发男子，他是万星神宫的少主，老宫主身亡，他就是万星神宫下一任宫主，可眼下万星神宫只有稀稀两两的不足三十人，万星神宫、已经名存实亡了。


    似乎感受到了陆余的目光，银发男子从修炼的状态中醒了过来，与陆余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虽然我万星神宫已经名存实亡，但护佑人族之心不变。”银发男子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