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提醒
病房內。
何安寧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瘦成了枯树的爷爷，黯然神伤的嘆了口气。
“喉就这么几天，老人家几乎都已经吃不下东西了。
每日只能靠著葡萄才能维持最基本的生命特徵。
对了。
葡萄这个词，还是孔子谦教他的。
说是人不管吃了什么东西，最终都会在肚子里变成葡萄。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东西。
人才能动，能吃，能呼吸。
何安寧当时只是默默的听著。
但心里却始终有一个绕不开的疑问。
那就是人吃了东西，不是应该变成粑粑吗？怎么会变成呢？
还是说。
其实厕所里的那些东西。
是闻著臭，尝著甜？
这真是一个深奥的问题。
而且下山之后。
不光是葡萄。
铁做的车子，石头盖的房子，还有漂亮整洁的马路··！
每一样都令人惊奇。
每一样都是让人移不开眼晴，
而这里面，他最喜欢的，就是那个按一下，就能“当”一下掉出一瓶甜水的大铁盒。
虽然他后来偷偷按了好几，都没啥用··
不过，何安寧相信，他总有一天能弄懂其中奥秘的。
他的脑子里思绪纷杂。
但肚子却干分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咕——咕—”
何安寧捂著乾的肚子。
帮床上的老人掖了掖被子之后，就拿著孔子谦给的几张红纸，走出了病房。
病房中顿时只剩下了“滴一—滴一—”的仪器声。
这时，一个长得极其漂亮的男人，刚好抱著一捧鲜，从病房外走了进来。
男人將手里的鲜放好。
就叠腿坐在了椅子上。
证愜的看著病床上，那张满是疮疤，曾经身受重伤的丑脸。
而很是凑巧。
病床上的老人，居然在此刻，睁开了浑浊的眼睛。
只是老人的眼晴已经不太好用了。
目光中，只看到了有一个坐在床旁，身著黑衣的人。
老人看著轮廓。
觉得这人跟自己的孙子好像长得不太像。
跟林笑那几人也不太像。
“阿寧？”老人用干哑的喉咙，试探的问道。
男人看到老人醒转，似乎有些意外。
不过他还是笑著说道“老师，阿寧不在这，他肚子饿，去吃饭了。”
老人的眼睛看不清了。
头脑也沉的厉害。
老师？
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叫自己老师呢？
“你是男人解释道“是我啊，狗娃！”
狗······狗娃？
老人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这个名字，是他当年专门用来称呼个星宿下凡，神仙转世的孩子用的。
因为那孩子没有父母。
自然也没人给他取名字。
村里人都是用“妖孽”、“怪物”这样贬低的词语来喊他的。
自己当年觉得不妥，叫不出口。
又不好越组代皰，替人家取一个。
於是就用“狗娃”来称呼他。
意思是——狗村的孩子。
可这个名字，只有自己还有何安寧的奶奶知道。
而这个人·：
老人绕了好大一圈，才想明白了为什么。
“你、你、你真的还活著？！！”
男人笑著点了点头，伸过去手，帮老人抚平激动的胸膛。
“对，老师，狗娃还活著呢。”
过了好一会儿。
老人的情绪终於安静了下来。
他睁著雾蒙蒙的眼晴，像看清男人长什么样子，可却怎么都看不清楚。
男人大概是察觉到了老人的困境。
於是从被窝里牵出老人乾枯的手臂，將粗糙的手掌，覆盖在自己的脸上，温柔的说道“老师，你是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吧？”
老人点了点头。
於是顺著男人的力道，在他的那张脸上摩了一会。
在手掌的触感下。
他摸到了光滑的皮肤，高挺的鼻樑，稜角分明的下頜·：
老人顿时有些疑惑“你的脸：：·
男人將老人的手，放回了被褥当中。
回答道“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对吧，这是我自己设计的一张脸，也是我自认为最棒的一张脸，您觉得如何？”
老人与时代脱轨了太久。
不太明白男人话中的意思。
只是喃喃的说道“好，比以前好，只是······有点不太像你了。”
男人的笑容瞬间凝滯了。
但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他看著老人身上的伤痕，突然抱著歉意说道“对不起，老师，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现在才会这么的辛苦，我应该，早点回来看一看的。”
老人听到这些话，眼神开始迷离，脸庞呆愣了许久。
似乎精神又开始不太对了呼吸越发的沉重。
最后更是直接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一”
男人赶紧上前安抚。
过了好一会，老人才平静下来，突兀的换了个话题问道“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就像是家里的长辈在对晚辈嘘寒问暖一样。
男人见状又苦笑了一下。
刚刚的咳嗽和失神，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他很快就打起了精神，低声说道“当··：·：·医生。”
“医生啊，好、好、好。”老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那，你现在一定比以前好多了吧？”
男人笑了笑“当然，我已经从那个狗笼子里，走出来了。”
咳嗽过后，老人的精力就越来越差。
眼看著双目即將合上。
男人这时对床上的人说了最后一句话“老师，你好好休息，再见。”
然后，等到老人彻底闭眼之后。
他就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时房门旁边突然问了一句。
“聊完了？”
男人侧头看去。
正是靠在墙上，冷冽著眼晴的林笑，
男人也没有多少意外。
就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一样的，笑著说道“还好，本来没打算聊天，只是来见上一面就走的。”
“哼一—”林笑淡淡的轻哼了一下“那你不介意找个地方，跟我也聊一下？整容师？”
“好啊，正有此意。”整容师回到。
隨后二人並肩而行。
引得许多女生又开始了接连不停的目光留恋。
林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整容师现在的这张脸，
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长的不一样。
虽然依旧很帅，很漂亮，但不像之前在华致梦境中看到的那样，完美到不似人类。
反而看上去舒服了很多，一见就让人心生好感。
俩人走在路上。
但互相之间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走到了大街上，整容师才开口问道“你是想把我引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然后用你的那把锤子把我给砸死吗？”
林笑点点头。
“差不多，前面马上就到一个死角，那里没有监控，也没什么人经过，你等等，马上就到了。”
林笑明目张胆的討论著自己的杀人计划。
整容师却没有丝毫的介意，反而笑著说道“很喜欢开这种玩笑吗？那个女人没醒，叫小宝的孩子应该也叫不来了，你的身边，好像只剩下了一个叫聂宇的厉鬼·····
哦，不对，你还有一个寄宿在手机里的废物，就这两只小猫，你拿什么来杀我？”
林笑没有说话。
的確是这样。
现在自己身边的战力极度空虚，根本没有和整容师硬拼的实力。
而且，现在大白天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也不是一个合適的交手时机。
但自己守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这位正主，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那你呢？要不要试著弄死我？你反正也看我不爽很久了吧？”
整容师摇了摇头，拒绝道“你不用在这里诱惑我，我还不想这么早把那个女人刺激醒。”
见这傢伙不上当，林笑也只能无奈的撇了撇嘴。
算了，还是找个角落偷偷给他一榔头吧。
走了一会儿。
林笑突然又问道“你到底是要做什么？整容师？”
“什么意思？”
“马国祥，华致，聂经业，卢康乐······这些人，都只是你手下的棋子，你做了这么多，杀了这么多的人，利用了这么多的人，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按理说，这个问题应该十分的隱秘，不会轻易告人。
但整容师还是懂了林笑的意思。
“交换秘密是吗？”然后他回答了一下“这些，都只是实验而已。”
“实验？”
“马国祥是人体改造的实验，华致是人类转化厉鬼的实验，聂经业是精神传播实验，
卢康乐·：··：·一是我需要更多的人类实验品，二是，他进行的，本身也是一个实验课题。”
“课题？”
“没错，製造活著的厉鬼，大概是这种，不过····：，”整容师看了一眼林笑的身体，有些失望的说道“好像只得到了一个失败品，唉一—”
林笑青筋暴跳。
呵呵，失败品？
“那你这些实验，最终的目的呢？”
整容师突然停下了步伐，看著林笑的眼睛，神秘的说道“当然是为了，更崇高的目標！
说这句话的时候。
整容师的眼晴中，仿佛点燃了一团火焰，顿时变得有些狂热。
“崇高的目標？那是什么？”
“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你给的秘密不够，除非······你把你为什么能知道我那么多事情的直接原因，告诉我。”
“我已经给了。”林笑冷冷道“当然，你当然给了，可就像我说的，还不够。”
的確，林笑已经支付了筹码。
刚刚的问题，等於就是在告诉整容师，我的能力，只能知道事件的大致经过，例如发生地点等等，但事情的详细信息和深层原因，他还是无法得知的。
但这么点有关系统的信息，好像还不能打动这个人。
整容师停下了脚步。
笑著道“算了，不用送了，我该走了。”
“呵呵，的確，你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林笑指的是，他接下来又要东奔西跑的去消除记忆的事。
但整容师愣了片刻，重新恢復了笑容“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
说完之后。
他又突然留了一句。
“对了，你接下来，应该是要去度平市拍戏对吧？”
林笑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只要留点心，都能查得到，整容师知道也不算奇怪。
“那我劝你，只管拍戏，不要管其他的地方。”
林笑皱眉问道“为什么？”
“那个噩梦，十分的复杂，危险，就连我都不愿意多驻足，在那个女人没醒的情况下，如果你贸然过去，九成会死在那里。”整容师貌似好心的提醒道。
然后，他就直接转过身。
消失在了人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