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知道
半夜十二点，以往本该一片死寂的东城小区彻底热闹了起来。
大量穿著制服的警察，把小区的各个角落团团围住，各种各样的照明工具更是把小区照的亮如白昼。
“贾队，目前已在小区內发现发现十具尸体，其中两具其死亡时间不超过六小时，其中七具，死亡时间至少三年以上，並且这七具尸体还被分为了三个地方，掩埋在了小区各处，一具······在报案人的背包中存放。”
年轻警察向著一位国字脸，粗眉毛，满脸脸正气的老警员报告说道。
而被称为贾队的老警员听完不禁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目前已发掘出的尸体就已有十具，並且还有大量的尸体还未发掘出来。
可以说，从警这么多年，这么骇人听闻的案子，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行吧，你继续去忙，有什么新情况，你再来匯报。”贾队镇定的对年轻警员说到。
“是！”
年轻警员走后，贾队就將目光看向了蹲坐在灯光边缘的林笑。
走上前去，十分有亲和力的打招呼道“你就是报案人？叫林笑是吧？听说你是小张，张敬光的朋友？”
“对，请问您是？”
林笑此时有些疑惑，自己不是给张敬光打的电话吗？那他人呢？
“哦，我姓贾，你叫我贾警官就可以了。”
“好的，贾警官。”林笑十分乖巧的回道。
“是这样啊，接下来了，我需要问一下你有关案件的一些信息，啊，不用紧张，只是一些简单的例行盘问而已。”
“行，您隨便问。”
“请问林先生，你是怎么发现这件凶杀案的？”
问这句话的时候，这位姓贾的老警员的眼中射出了一缕锐利的神光。
儘管微弱又短暂，但还是让林笑心中一凛。
他明白，这场盘问並不像这位老警员口中说的那么简单，反而十分危险。
一个不小心，很可能这场案子的脏水就会溅到自己身上，所以必须小心应对。
“我是专门做视频的，今天晚上特意到这个小区这儿进行拍摄，然后在拍摄过程中，凑巧得到了一堆信息，就自己分析出了这里发生过凶杀案的可能。”
“什么视频要来这拍摄？”
“恐怖视频。”
“你为什么要把尸体专门装到自己的背包里，不会害怕吗？”
“因为我当时正因为发现了这里的秘密，而被那位凶手追杀，当时害怕凶手会销毁证据，所以情急之下，就把这尸体装在了背包里，至於说害不害怕······又不是我杀的，人家就算是变成鬼，也不该来找我吧。”
贾警官点了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
而这时，那位影子，也就是曾经的保安老头，正好被一辆担架抬著，经过了林笑和这位付警官的身边。
只见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变態杀人狂，现在的模样居然变得极为可怕。
就连抬著担架的医护人员都有些不忍直视。
眼球突出，五官扩大，四肢宛若勾爪一般的扭曲到不成人形。
最可怕的就是他的那张嘴，牙齿歪七扭八的脱落了一大半，嘴唇更是不知被什么东西撑到了鸭梨那么大，唇角也因此龟裂开来，皮肤开裂露出下方血淋淋的肌肉组织，而这样的伤痕几乎占据了他半个脑袋。
也不知道这个人之前遭遇了怎样的折磨。
哪怕是从警快三十年的贾警官，也从未见过这么诡异的伤痕。
“这个嫌疑人，是怎么弄成这样的？”贾警官看著面前老人可怕的样子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
“对，不知道。”林笑淡定的答道。
没错，这就是林笑的处理方法，所有不好回答的问题，都说自己不知道。
反正这样的伤痕，不可能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自己一没有作案动机，二没有作案工具，警察们怎么都不可能查到我的头上。
而贾警官自然也因为林笑这十分值得怀疑的回答，严肃的盯了林笑的脸半晌。
然后突然一笑，轻鬆的说到“行，那我问完了，只是有点抱歉，林先生，你可能暂时还不能回家，我们想请你到警局过一夜，做做笔录什么的，你如果觉得累了，可以先上警车，我们把你送回警局，警局里面有专门休息的地方。”
“可以，没问题。”林笑十分听话的，在另一位警员的陪同下，坐上了远处的一辆警车。
而贾警官则盯著林笑远去的背影，表情十分复杂。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师傅······”
贾警官回过头来，就看到一张人神共愤，凶恶之极的脸庞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当时差点嚇得心跳骤停，嘴里更是嚇得脱口而出。
“臥槽！”
惊呼之后，手脚发抖的贾警官，赶紧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丸，仰头吞下。
然后撑著膝盖，原地大喘了几口气。
缓过来之后，才拍著来人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到“徒弟啊，师傅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突然出现在师傅的背后，特別是晚上！”
张敬光眨著委屈巴巴的双眼，难过的说到“师傅，你没事吧。”
“呵呵，没事，没事，只是你要再这么来两次，师傅我可能就有事了。”贾警官没好气的说到。
他的这个徒弟啊，哪哪都好，三观正，身子壮，脑子活。
唯一的问题就是······太特么丑了！
丑到简直嚇人！
每次突然看见这张可以辟邪的“俊脸”，他老贾的心臟都得骤停个几秒。
唉，他真怕再把这个徒弟带下去，恐怕退休金都领不著了，直接就躺进盒里了。
当然，这张脸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上个星期还把一个逃跑的小偷，给嚇得直接撅过去了······
张敬光自然不知道他敬爱的师傅心理活动这么复杂。
不过，其实他心里多多少少都知道师父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然后他看了一下，鑑证人员挖出来的尸骨。
“师傅，这么多的尸体，怎么以前都没人发现呢？”沉著脸，恨恨的说道。
“你知道全国每年失踪人口有多少吗？”
张敬光摇了摇头，这个他的確不知道。
“全国每年失踪人口申报在七十万左右，每年发现的无名尸体三十万左右，加起来，一共一百万，也就是说，全国每年的失踪人口，至少在一百万以上，平均每天至少有两千多人失踪。”贾队长淡淡的说道。
这个触目惊心的数字把张敬光嚇了一跳。
“一百万？？这么多？怎么可能？！！”
“就这么多，而且这还是现在监控网络如此发达下的数据，放在以前，这个数字翻个几番都有可能。”贾队长淡淡的回答“更何况······尸体埋的深，本就不容易发现，臭味也少，而且这些尸体，看似很多，但看那腐化程度，很多都不一样，估计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至少是十年以上，被凶手在不同的时间段杀害，进行填埋的，从这么长的时间跨度来讲，有些可能都烂成泥了，才会有下一具尸体埋进来，这就让尸体更不容易被发现了，只是现在冷不丁的全挖出来，看著很嚇人罢了，而且······”
他又看了一眼，这个小区眾多的垃圾堆。
“不管那些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留在这小区里，这么多的垃圾，同样一定程度，掩盖了尸臭，再加上小区的人，本来就少，这也导致，虽然死去了人很多，但却一直没人发现，当然，这只是目前我能看到的，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还没有被发现。”
张敬光听完了贾队长的分析，茫然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急切的问道。
“师傅，那林笑呢？他应该没问题吧？”
“应该······没事，只是撒很多谎罢了。”
“撒谎？”
“嗯，他跟我说的那些，估计一大半都是假话。”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问明白！”张敬光犹豫了一下，然后咬牙说到。
贾警官也知道自己这个徒弟跟林笑的关係不错，所以特意叮嘱道。
“没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据我的经验来看，这个案子跟他的关係不大，只是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没说实话罢了，这些都是小事，警察部门又不是特务机关，老百姓有一些秘密很正常嘛，只要不会干扰到案情就行了。”
“行，师傅，我知道了。”
“那你现在去陪一陪你那位兄弟吧，把他送回警局，顺便继续问问他案件的一些细节，这里就交给我了。”
“收到！”
张敬光敬了一个礼，然后就转身向著林笑所在的那辆警车走去。
而贾警官则戴上了手套，跟著其他的警务人员，一起收集起了现场的证据。
张敬光走到警车上，拉开车门，然后一屁股坐在驾驶位上。
绑好安全带后，张敬光回头衝著望著窗外的林笑打招呼道。
“林笑。”
林笑回头一看，看见一张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丑脸，顿时嚇得容失色，惊声大叫。
“鬼啊！”
“你们有完没完！！！”张敬光恼羞成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