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罗三岁
《voetbalinside》演播室的灯光下，杜晨-科洛斯端坐在红色沙发上，深红色羊毛格纹短裙与摩纳哥球衣在聚光灯下格外醒目。
主持人威尔弗雷德-亨斯扶了扶眼镜，身旁坐着两位标志性嘉宾——以毒舌著称的约翰-德克和战术专家勒内-范德海登。
亨斯调整了下坐姿，“说到这个.”
他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我们聊了这么多你的故事，该轮到男主角了。”
范德海登适时插话：“就是！从你童年的弗里斯兰奶牛场到巴黎广告圈，现在该说说怎么拐走我们足坛金童的了。”
他故意把“拐走”这个词咬得很重。
他抬眼露出促狭的笑容，“当时那个广告试镜，罗伊是不是故意ng了好几次？”
范德海登：“我就知道！那支珠宝广告我看过八遍，那小子盯着镜头外的眼神根本不对劲！”
“等等！你得给咱们荷兰姑娘支个招啊.怎么才能像你这样，把那些又帅又会踢球的法国愣头青给拿下？”
亨斯立刻接茬：“就是！总不能全荷兰女孩都跑去广告片场当临时演员吧？”
杜晨被逗得掩嘴轻笑，指尖轻轻绕着发尾：“其实很简单.”
“要在他训练结束累瘫在沙发上时，不是问‘今天怎么样’.”
“而是说‘我看到你在下半场那个变向，防守球员的膝盖都要扭断了’。”
“天！这比让她们背足球战术还狠！”范德海登转向镜头，夸张地摊手，“姑娘们，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们单身了吧？”
“说起战术，”亨斯倚靠在桌面上“罗伊怎么看待荷兰足球和国外联赛的区别？”
杜晨的手指在裙边轻轻摩挲：“每个足球国家都有自己的风格。罗伊常说他很欣赏荷兰的攻势足球”
“哈！”约翰-德克突然插话，“所以他在摩纳哥踢的是‘全攻全守’？”
他故意拖长声调，朝镜头挤了挤眼睛，“怪不得这么凶悍！上轮对朗斯那场，一个人就轰进两个！”
勒内-范德海登立刻接茬：“确实凶悍！欧冠差点和范博梅尔与罗本球场见血！简直是杀手足球！”
德克拍着大腿大笑：“杀手足球？我看是杀纪录足球吧！”
他掰着手指数，“最快进球、最多射门、最年轻”
突然转向杜晨，“对了，他这么能跑，在家是不是也闲不住？”
演播室爆发出一阵哄笑。
“他崇拜哪些球员？”亨斯突然打断。
“他最喜欢罗纳尔多，但也喜欢荷兰三剑客，特别是范巴斯滕”
杜晨顿了顿，“对克鲁伊夫也很推崇。教练的话，应该是德尚。”
演播室响起几声轻笑。
亨斯乘胜追击：“输球后他会怎么调整心态？”
“首先他很少输球”杜晨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说胜利会冲淡失败，失败会让他渴望下一次胜利。”
“哇哦！”
范德海登夸张地吹了个口哨，双手抱头往后一仰，“听听！这就是顶级射手的自信！”
德克立刻拍桌大笑：“‘很少输球’？这小子比克鲁伊夫当年还狂！”
他转向观众席挤眉弄眼，“不过人家确实有狂的资本，是不是？”
演播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和起哄声。
亨斯趁机煽风点火：“看来我们的金童字典里没有‘失败’这个词啊？”
“谁说没有？”范德海登坏笑着插话，“只是被‘胜利’这个词给挤到最后一页去了！”
亨斯突然倾身向前：“媒体对他的评价呢？”
“不同媒体有不同声音”杜晨的睫毛轻颤，“首先是接受？”
“接受？”范德海登立刻抓住这个词，转头对德克挤眼，“这回答够官方的，跟俱乐部新闻稿似的。”
德克大笑：“要我说，媒体评价就像天气预报——”他故意拖长声调，“信一半都嫌多！”
“嘿！我们也是媒体！”
“我们除外.有他的女友担保。”
亨斯没给他们继续发挥的机会，迅速抛出下一个问题：“未来规划？退役后想做什么？”
“眼下，他应该是只规划眼前和足球事业。”杜晨的回答干脆利落。
“哈！”
范德海登吹了个口哨，“这回答我给满分！既没说死，又留足余地。”
他眨眨眼，“看来是跟经纪人排练过的标准答案？”
当话题转到球迷评价时，杜晨说：“被批评和赞美都代表受人关注，不是吗？”
德克立刻接茬：“这话我爱听！”
他转向观众，“就像我老婆说的！有人骂总比没人理强！”
演播室爆发出哄笑。
“家里和球场上的性格差别大吗？”亨斯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杜晨的声音轻了些，“但他不会把工作状态带回家。”
范德海登突然坐直身体：“等等，这意思是”
他露出夸张的困惑表情，“他在家不会突然来个倒钩射门？不会对着浴室镜子练习庆祝动作？”
“私下是安静还是活跃？”
“有时安静，有时像三岁孩子.”杜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很可爱。”
“三岁孩子？！”德克拍桌大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希丁克知道会发疯的，他们被三岁孩子在电台和飞利浦球场羞辱了！两次！”
范德海登立刻跟进：“建议下次给他买个儿童餐，说不定能多进几个球！”
整个演播室笑成一团，连摄像师都忍不住抖动镜头。
亨斯突然加快语速：“生气时怎么表现？”
“我很少见他真正生气”杜晨的肩膀微微绷紧，“最生气应该是被犯规时。”
“有什么特别固执的地方吗？”
“不会，他很放松。”杜晨摇头。
“对小事较真吗？”
“我说了，他很多时候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
杜晨的语气带着轻微的防御。
亨斯突然抛出最后一个问题：“他容易信任别人吗？”
杜晨一时语塞。
亨斯紧追不放：“那他信任你吗？”
演播室陷入短暂的寂静。
杜晨深吸一口气：“信任.是不是需要时间建立？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年。”
她的手指悄悄攥紧了裙边，指节微微发白。
亨斯调整了下坐姿，露出标志性的八卦笑容：“来说说你们平时怎么安排时间？尤其是赛季期间？”
“罗伊喜欢看书、听音乐、看电影有时我们会短途旅行，他会租船带我钓鱼，”她突然轻笑，“虽然他很少能钓起来。”
范德海登插话：“这我作证！上次我在鹿特丹港口看见他，鱼饵都被吃光了还浑然不觉！”
“他是否介意你在公众场合谈论他？”亨斯追问。
“不介意，他对这个态度很放松。”杜晨回答得很干脆。
德克立刻坏笑：“那是因为你说得都是好话吧？要是爆点猛料试试？”
杜晨只是微笑不语。
“共同爱好呢？”
“我们有各自的爱好，但都喜欢旅行。”杜晨顿了顿，“更重要的是能愉快参与对方喜欢的事。”
亨斯突然抛出一个刁钻问题：“他会在重要决定上征求你的意见吗？比如.拒绝皇马？”
杜晨的睫毛快速眨动：“可能他只是觉得不是时候。他在摩纳哥很开心，球迷很爱他。”
范德海登吹了个口哨：“这回答我给满分！既没否认转会传闻，又给足现东家面子。”
谈到异地问题时，杜晨神情略显黯淡：“我们各自有工作，但会尽量约时间相聚。”
德克突然插嘴：“要我说，异地恋最大的好处就是——”
他故意停顿，“永远不会为抢遥控器吵架！”
这拙劣的笑话反而让气氛轻松了些。
关于日常生活的话题让杜晨放松不少：
“他最爱吃中餐，法餐也喜欢。但日常食谱说实话不太好吃。”
她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不过你们知道职业球员的日常食谱吧？水煮鸡胸肉配西蓝，我都替他委屈。”
范德海登立刻接话：“我尝过一次，那味道简直像在嚼抹布！”
“做饭？他很专业！”说到这个杜晨眼睛发亮，“最拿手的是”
德克突然打断：“等等，该不会是你负责点外卖，他负责摆盘吧？”
“他做饭真的很专业！”杜晨提高音量，手指不自觉地比划起来，“上次他做了道香煎鸭胸，配焦苹果和波特酒酱汁.”她顿了顿，“中餐的话，他的醋排骨简直绝了.”
“来说说罗伊的日常爱好吧，他平时听音乐吗？喜欢什么类型？”
“他听歌品味很杂，hip-hop、摇滚、爵士、古典都听.”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不过最喜欢的还是老鹰乐队（eagles）和枪（gunsn#039;roses）。”
“枪？”范德海登插话，做了个弹吉他的动作，“难怪他进球后总爱甩头发，原来是在模仿slash！”
德克接茬：“我打赌他洗澡时肯定在唱《sweetchildo’mine》！”
“电影呢？”亨斯继续问道。
“他看得很杂，但特别喜欢西部片。”杜晨想了想，“我想.最爱应该是赛尔乔-莱昂内的电影，崇拜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她顿了顿，“还有黑泽明的作品也很喜欢。”
范德海登夸张地捂住胸口：“天呐！一个看艺术电影的足球运动员！”
他转向德克，“我们当年休息室只看《公子》！”
德克立刻反击：“那是你！我只看《国际足球》！”
这个明显的谎言让全场再次大笑。
亨斯适时抛出下一个问题：“阅读方面呢？”
杜晨突然笑出声：“他经常看书，但特别讨厌别人说他‘很喜欢读书’。”
“罗伊特别不喜欢别人给他贴‘书虫’标签。他说一旦被打上‘爱读书’的人设，麻烦就来了”
她模仿着罗伊的语气，
“‘读本通俗小说，别人就大惊小怪：哇，书虫还看这个？！”
“‘要是没读过某本名著，又该被说：天，他居然连这个都没看过！’所以他现在干脆就.读过就是读过，没读过就是没读过，懒得解释。”
“啊哈！”
范德海登拍腿大笑：“这太真实了！就像我夸德克有文化，他立刻把报纸拿反了！”
德克坏笑着补充：“或者像我，承认会唱歌后，现在每次聚会都被逼着来一段！”
当亨斯试探性地问及更衣室矛盾、转会传闻、足球商业化等敏感话题时，杜晨的回答滴水不漏：
“他在哪里都很受欢迎”
“专注于摩纳哥.”
“时代在改变”
亨斯突然压低声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到受欢迎我们听说他和维尔托德之间有些#039;球衣号码的小插曲’？”
他故意在“小插曲”三个字上加重语气。
杜晨眨了眨眼睛，露出困惑的表情：“维尔托德？”她微微歪头，“抱歉，我不太熟悉.他是哪个球队的？阿森纳？”
范德海登立刻拍桌大笑：“听听！这才是最高级的diss！”
德克也忍不住插嘴：“她只认识博格坎普！还有奥维马斯！”
他模仿着杜晨天真的语气，却藏不住幸灾乐祸，“荷兰帮的骄傲啊！”
最后谈到球迷期望时，杜晨的语气变得柔软：“他对自己的要求更高，总是担心让球迷失望。”
演播室突然安静了几秒。
亨斯轻咳一声：“看来我们的时间到了。”
“感谢你让我们看到了球场外的罗伊。”
《voetbalinside》演播室灯光渐暗，欧冠主题曲《championsleague》骤然响起！
亨斯的声音在激昂的旋律中拔高：“好了，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是欧冠时间！让我们把镜头交给——”
大屏幕瞬间切换到路易二世球场的比赛画面，夜幕下灯光如星海闪烁。
镜头扫过看台，捕捉到摩纳哥球迷挥舞的红白旗帜，看台一角展开巨大的tifo，上面用粗体字写着“monacovainquera！”（摩纳哥必胜！）。
球迷们齐声高唱着队歌，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两队球员在欧冠主题曲中列队而出。罗伊走在摩纳哥队列第三个，崭新的红色mercurial球鞋在灯光下泛着刺眼的光泽。
他嚼着口香，目光扫过对面埃因霍温阵中的荷兰国脚罗本，两人交换了一个短暂的眼神。
亨斯最后对着镜头眨眼：“让我们看看，这位让全欧洲后卫头疼的‘三岁孩子’，今晚会带来怎样的表演？！”
主题曲高潮骤起，画面切到开球瞬间。
亨斯紧盯着屏幕：“埃因霍温开场就压得很凶啊！”
范德海登点头：“罗本在左路简直像装了马达，吉维特被他突得够呛。”
镜头中，罗本连续变向晃开吉维特，低平球横扫门前，凯日曼抢点射门被罗马扑出。
德克拍桌：“摩纳哥这开局像在梦游！”
杜晨抿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巾。
第15分钟，局势开始变化。
罗伊突然回撤到中圈接球，转身摆脱沃格尔的纠缠，带球疾进。
“来了！”亨斯大喊。
罗伊一个急停变向，晃开扑抢的朴智星，顺势将球分给右路的久利，自己快速前插。
久利回敲佩德雷蒂，后者一脚转移给左路的罗滕。
范德海登前倾身体：“看这次配合！”
罗滕起球到禁区，莫伦特斯力压布马头球摆渡。
皮球落向弧顶。
“罗伊！！”德克吼出声。
只见罗伊迎球左脚一扣，轻巧避开法伯的滑铲，右脚兜出一记弧线球。
沃鲁特斯飞身扑救，指尖勉强蹭到皮球，但球依然旋入网窝！1-0！
演播室瞬间炸锅。
亨斯：“这球从发动到终结，摩纳哥只用了四脚传递！”
范德海登指着回放：“看罗伊这个跑位，先回撤再前插，把冯兰森完全带乱了。”
德克扭头看杜晨：“你早知道他会进对吧？”
杜晨松开绞紧的围巾，露出今晚第一个轻松的微笑：“他赛前说.要试试新学的射门方式。”
镜头紧紧追随着罗伊.
他张开双臂奔向角旗区，红白色球衣在夜风中鼓荡。
临近边线时突然双膝跪地滑行，草皮上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
起身时右手食指轻快地从眉梢掠过，行了个俏皮的军礼。
特写镜头推到他汗湿的面庞：
黑发黏在额前，发梢还滴着汗水。
黑色眼睛亮得惊人，嘴角挂着藏不住的笑意。
摩纳哥球迷疯狂挥舞着围巾，看台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roi！roi！”呐喊。
里亚索球场，比赛第20分钟.
拉科鲁尼亚正围着雅典aek狂攻。
贝莱隆在中场连续摆脱两人，突然送出一记直塞，潘迪亚尼抢在卡普西斯封堵前捅射，皮球擦着立柱飞出底线。
看台上响起一片遗憾的叹息。
就在这时，球场广播突然响起：
“另一场欧冠小组赛最新消息——摩纳哥1-0埃因霍温，进球者：罗伊，第19分钟！”
整个球场瞬间凝固了一秒！
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从四面看台炸开！
拉科球员塞尔吉奥第一个反应过来，转身冲着替补席疯狂挥手：“听到了吗？！摩纳哥领先了！”
潘迪亚尼直接冲到边线，对着球迷看台捶胸怒吼，仿佛自己进了球。
就连门将莫利纳都从禁区跑出来，和后卫安德拉德击掌相庆。
雅典aek的球员则面面相觑。
扎戈拉基斯脸色一沉，立刻朝队友大喊：“别分心！继续盯人！”
反正这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了，他们只想少丢几个球。
场边，拉科主帅伊鲁埃塔原本紧绷的脸突然松弛，转头对助教说了句什么，两人同时露出笑容。
比赛恢复。
拉科球员像打了鸡血，攻势更加凶猛。
弗兰在左路连续变向突破，卡萨皮斯被迫犯规，吃到黄牌。
看台上的歌声越来越响，球迷们挥舞着蓝白旗帜，巨大的横幅展开：
“现在，轮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