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最后的挣扎

    张越到达钱臻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当他看到钱臻的时候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为什么钱臻这么急着叫他回来。


    钱臻看到张越后示意他坐下来，拿了两杯酒过来，自己也坐到了沙发上。


    钱臻开口问道：“柴总那边谈的怎么样？”


    张越答道：“没有问题，都谈好了，以后直接把人交给他就行，给咱们十五个点的提成，这样算下来咱们又能赚不少钱，现在这世道还是女人值钱啊！”


    钱臻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干得漂亮！”


    张越问道：“这次交给哪个公司去做？要不要给曹继祥啊？上次给他的那个诈骗公司似乎是被人一锅端了，直接断了联系，为此他损失了不少。”


    钱臻摆摆手，说道：“不用给他了，他手底下的催债公司都消失不见了，给他他也做不了。这次咱们自己做。”


    “自己做？”张越疑惑地看着钱臻问道：“您之前不是说要规避风险，把这些偏行的事情交由底下的那几家公司去做吗？”


    钱臻苦笑道：“三十六家催债公司一夜之间都消失不见了，现在只能咱们自己动手了。”


    张越问道：“咱们不会是被人盯上了吧？用不用先停手一段时间？”


    钱臻摇摇头：“不用，你去联系王振，以他公司的名义进行催债，如果出现意外了就把事情推到他的头上。王振为人比较低调，出事的可能性低，让他参与进来更加稳妥。曹继祥那边的石恒财务之前刚被人一锅端，现在用他风险太大。”


    张越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联系王振。”


    钱臻说道：“等一下，你记住了，借贷那块还是由王振来做，但是催债和卖人给柴总的事情一定要自己人来负责，不能让王振知道柴总的事情。现在情况比较特殊，咱们必须小心。”


    张越站起身来，对钱臻说道：“哥，您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亲自去做，绝对不会走漏半点风声的。”


    钱臻继续说道：“做完这件事之后你再去联系曹继祥他们这九家借贷公司的负责人，在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催债公司之前催债业务也要咱们自己做一段时间了。”


    张越点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钱臻点了点头，目送着张越离开了自己家。接着钱臻又给九家借贷公司的负责人依次打了电话，告诉他们加强短贷业务，弱化长贷业务，尽可能快速回笼资金。


    钱臻又把自己的弟弟钱贵叫了过来，让他收缩投资，尽可能多的准备一些现金。完成这些之后，钱臻长出一口气，瘫坐在了沙发上。“是成是败就看这一次了。”钱臻自言自语道。


    此时的曹继祥正为催债公司的消失不见而发愁，石恒财务被人一锅端，石恒本人失去音讯，其他的几家催债公司也都联系不上，自己的借贷业务陷入了两难，继续借贷出去没有人帮着催债风险太大，自己上手又从来没有干过，万一出事了可没人替自己担着。


    停止业务的话就是断了自己的财路，那自己就难以为继了，更何况一旦把业务停了钱氏集团那边自己也没办法交差，曹继祥为此苦恼不堪。


    去找钱臻寻求帮助，钱臻也没有明确表态。偏偏自己最好的合作伙伴——那个诈骗集团也在不久前断了联系，很有可能已经被人抓了。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曹继祥思前想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借贷，与此同时尽快找人接手催债业务，实在不行就自己上手，大不了就去坐牢，曹继祥心中清楚只要让钱臻满意，就算坐几年牢出来之后还能东山再起。


    就在曹继祥一筹莫展的时候，张越联系了他，告诉他已经为他找到了新的催债公司，让他去进行对接。曹继祥如获至宝，立马火急火燎地去进行了对接，自己也暗下喘了一口气，在他看来总算是回归正常了。


    钱臻也为自己的决策成功而庆幸，还好这九家借贷公司没有被查获，只要这些公司还在，自己的高利贷业务就在，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解决自己财务上的困难。


    银行那边的催款也不像之前那么紧了，毕竟钱氏集团是大客户，那边也不愿意轻易得罪他，虽说上面要求收紧借贷，也还是先找小户下手，钱氏集团这样的大户当然是可以缓一缓的。


    钱贵那边也准备了不少的现金，钱臻觉得现在看来自己已经万无一失，只要将钱按照“宋老师”的指点进行转账，自己兄弟二人就可以再无后患了。


    完成了这些事情，钱臻钱贵两兄弟不禁感叹人生的无常，差一点兄弟二人就又要一无所有了，现在却是有惊无险，可以照旧过着光彩亮丽的人生。


    钱臻觉得有的时候命运还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曾经的自己被老天爷所遗弃，苦难的童年，悲惨的人生，所有的磨难自己都遭受过，而当自己兄弟二人时来运转之后，自己又成为了老天的宠儿，在这危急关头安南那边生意被谈妥，催债的业务也得以缓解，资金的问题被轻松地解决，真的是车到山前必有路。


    与此同时他也对宋老师的指点心存感激，钱臻觉得宋老师在关键时刻给自己指出了明路，可以说是自己的贵人了。


    这次的劫难给钱臻留下的唯一遗憾是徐东那边依旧没能联系上，也不知道他多久才能回来。钱臻不禁感到自己还需要另作准备，不能再徐东这一棵树上吊死，要么一旦出现危机而徐东又不在的话自己又要手忙脚乱了。


    对于宋老师说的让他注意海锋的话他却早已忘于脑后。现在他的脑海里思索着的是自己的备用人选，钱臻想到的人选是李衔，这个乔羽乾身边的大红人。虽说只是一面之缘，不过钱臻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钱搞不定的人，钱臻自言自语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李衔，乖乖地臣服于我吧！”


    钱臻所不知道是白虎组其实早已回到了唐华，几家借贷公司和那些负责催债的财务公司关联证据已经掌握，他们的犯罪证据已经铁证如山，可海锋他们依然没办法证明钱氏集团与这些犯罪有任何的关联关系。


    刘智扬这些天有些苦恼，明明大家都知道这个钱氏集团才是幕后首脑，可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却只能看着它逍遥法外。


    刘智扬清楚，要想找到钱氏集团与这些借贷公司、催债公司之间的犯罪证据的困难程度无异大海捞针，所有的文书都符合法律规定，所有的业务都合法合规，唯一的一个突破口就是钱氏集团的p2p理财业务。


    作为一家金融公司钱氏集团是没有收储资质的，按照非法经营罪去拘捕钱氏兄弟肯定是行得通的，可一旦那么做了钱氏集团的其他罪行想要找到证据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更何况p2p理财的牌照问题还没有适用法律，这是法律的滞后性所带来的问题。


    法无规定不为罪，而且钱氏集团也没有出现借贷挤兑，还是运转正常的。如果单纯地按照非法经营去查封钱氏集团那带来的社会影响也会是巨大的，其他的正规经营的p2p理财公司都会陷入恐慌，搞不好会引出更大的危机，而这一切后果都是要老百姓，要这个社会来替钱氏兄弟买单的。


    换而言之如果单纯地按照非法经营去查封钱氏集团对钱氏兄弟来说不但没有让他们为自己的犯罪行为付出代价，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帮了他们的忙，可以让他们在某种程度上逃脱法律的制裁，老百姓的钱也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再也找不回来。


    刘智扬觉得就算是不能让钱氏兄弟将钱如数还回，也要将损失降到最低，所以此时此刻还是不能对钱氏集团下手。


    海锋看出了刘智扬的忧虑，他劝慰刘智扬道：“不用担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坏人总会露出马脚的，三十六家催债公司都被咱们查获了，钱臻钱贵两兄弟不可能不为所动。”


    刘智扬点了点头：“我相信咱们肯定能将他们绳之于法，我也不担心证据的问题，只是不知道如何能将损失减到最小，毕竟这个钱氏集团已经做大，现在要是将他们拿下那老百姓可就成了他们的替罪羊，因为他们而受到的损失可能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海锋听到这些也有些难过，他知道无论怎样还是会有损失发生，这是自己所不能阻止的，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尽早地将这个犯罪组织绳之于法，不再让更多的人受害。


    海锋坚定地对刘智扬说道：“我知道我们不能做到完美，没有办法阻止犯罪的出现，毕竟人心难测，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善良的。但我们可以做到的是让那些恶人自食其果，让善良的人们相信法律是公正的，相信坏人是会受到惩罚的。只要我们做到这些我相信这个国家会越来越好，犯罪会越来越少。”


    刘智扬点了点头，同意了海锋的说法。突然间刘智扬又抬起了头，问海锋：“那个‘宋老师’呢？薇薇和志杰能锁定这个‘宋老师’的位置吗？这个‘宋老师’会不会和孙正涛说的‘宋老师’是一个人？”


    海锋摇摇头：“不知道，用的是‘巨聊’，薇薇也没办法，她说了，如果现在想知道这个宋老师的位置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把‘巨聊’服务器黑掉，想办法解密数据，另一个就是让‘巨聊’配合我们，从后台去收集这个宋老师的位置，不过目前看来这两条路都不可行。”


    “只能是抓到钱臻之后再想办法诱出这个‘宋老师’。但是没关系，我相信总有一天咱们会抓到他的。至于是不是和孙正涛所说的‘宋老师’是一个人只有抓到他之后才能知道了。”


    刘智扬点点头，对海峰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嘛！那咱们就先处理眼下的事情好了，一定要让这个钱氏兄弟接受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