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开什么玩笑

    “你有钱了？哪里来的？不用那么急。”


    “你姐打给我了，我还给你，包括你给我妈买的衣服钱。”任小峰说，“我们扫个微信吧，我用微信转给你。”


    他们就扫了微信，任小峰给她打了七千元钱。


    “碧祺真是个好儿媳。”魏小兰叹息一声，内疚地说，“作为婆婆，我好惭愧啊、一样东西没给她买，还借钱给我治病。”


    “这有什么啊？”莫佳慧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小峰，快想办法去挣钱，挣了钱，也让妈做做人。”魏小兰感慨地说，“没钱就不是人了，所以有穷鬼一说。真的，人穷了，人就是鬼。”


    “妈，不要多说了，我知道。”任小峰也不安地说，“等你开好刀，出院后，我们就去开店挣钱。”


    吊了两天盐水，魏小兰的炎症退掉，就可以开刀了。


    魏小兰的主治医生叫郭刚。郭刚戴着一副眼镜，态度温和友善。他把任小峰请到医生办公室，对他说：“任小峰，林院长同意让你给你妈做手术，而且是主刀。”


    任小峰点点头，心里有些紧张。


    “你是学医的？”


    “我不是学医的。”


    “不是学医的，怎么做手术？”郭刚惊讶地看着他说，“林院长只说让我辅助你，做这台手术。”


    一个身材苗条的漂亮女护士走过来，问任小峰：“你做过手术吗？”


    “没有。”任小峰实话实说。


    “没有做过手术，也不是学医的，你开什么玩笑？”漂亮护士拧起柳眉说，“开胆结石，可是大手术，而且风险很大。”


    郭刚看着任小峰，善意地提醒说：“任小峰，现在改变还来得及。说实话，现在胆结石开刀的，已经不多了。因为开刀，胆结石很难清理不净，就是清干净了，还会再长。所以现在都改为用激光照，或者机械粉碎后，再排出去。”


    任小峰问：“用机械粉碎疗法，需要多少钱？”


    “稍微贵一些，估计在五万到十万元之间吧。”


    任小峰心里一紧，我哪有这么多钱啊？就说：“还是做手术吧。”


    郭刚说；“你自已做手术，不到一万元钱就能搞定。但风险很大，我要给你说清楚。你在手术责任书上签字，才能做手术。”


    他拿出一份手术责任书，递给任小峰。


    任小峰接过一看，心里紧紧起来。毕竟他没有开过刀，只是能看到她胆管里的结石。要是镊子取不出，搛不净，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


    可不签这个字，改为机械粉碎治疗，他又没有那么多钱。无奈之下，任小峰下决心说：“签就签吧。”


    任小峰拿起笔在责任书签上自已的名字，丢下笔转身走出去。


    走进病房，他对妈妈说：“妈妈，下午三点钟，我亲自帮你做手术。”


    “什么？”另外两张病房上的病人和家属，都惊得差点掉下巴，“你给你妈开刀？”


    “嗯。”


    “你是医生？”


    “我不是医生，但这次手术，我是主刀。”


    “你不是医生，怎么能开刀？开刀，都是手术精湛的老医生才行的啊。”


    另一个病人更加不解：“你不是医生，医院怎么会让你动手术呢？这不可能吧。”


    任小峰平静地说：“刚才，我在手术责任书签了字。“


    “小峰，你行吗？”魏小兰也担心地看着他问。


    “妈妈，你放心，没有把握，我是不会签这个字的。”任小峰胸有成竹地说。


    不学医的儿子，要为妈妈开刀取结石，这个消息很快在医院里传开，引起了轰动。


    下午三点钟，第三手术室门外，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


    “这个就是他儿子，医院也给他穿了白大褂。”


    “这么年轻，还像个学生，能做手术？”


    “而且是主刀，据说签了生死状，”


    他们看着躺在手术车上，被推进手术室的魏小兰，都替她捏着一把汗。


    “这个妈妈好糊涂，怎么敢让不是医生的儿子，做手术的呢？”、


    “这跟不会驾驶的人，在路上开车，不是一样吗？”


    魏小兰被推进手术室。任小峰也跟进去。他这是第一次进手术室，而且是这台手术的主刀。外科主治医生郭刚是他的助手，漂亮护士是他的护士。还有两名医生护士作下手。


    手术室的门关上，任小峰感到自已责任重大，却也是沉着镇静。他已经问计于大脑中的灵石真经，打开了tou视眼。


    把魏小兰移到手术台上后，护士开始给她打麻药。然后把她的衣服上翻下掀，把整个肚皮露出来。


    戴着口罩和手套的任小峰，第一次看到妈妈的肚皮。白而平，稍显瘦弱。这就是怀我生我的肚子啊！


    任小峰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心情有些沉重。他叮嘱自已千万小心，要用这把手术刀去除妈妈的痛苦，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待麻药生效后，任小峰不慌不忙地上前，对准妈妈的肚皮轻轻划开一条十五公分长的口子。护士不停地用棉团蘸吸从肚皮里涌出来的鲜血，另一名护士开始给魏小兰输血。


    手术室里寂静无声，气氛紧张极了。


    四个医生护士都担心地看着任小峰。


    妈妈的五脏六腑都呈现在他面前，任小峰将一把长长的镊子，伸进妈妈的肚子，将胆管拉出一点。再对准那段鼓胀的胆管，用刀切开一个口子，从里面夹出一块鸡蛋大的结石，“当”地一声，放进护士手里的不锈钢盘子里。


    他的动作很娴熟，连续夹出几颗结石，医生护士才松了一口气。


    手术持续了三个小时，任小峰非常细心，用tou视眼，把胆管里所有结石全部夹出来，最后连像沙子那么小的几粒结石也夹了出来。


    他才让助手郭刚，给她妈缝合刀口的线针。这个他不专业，缝不好。整整取出两公斤多的结石，手术非常成功。


    手术室的门打开，魏小兰被推出手术室，神态安详，神志清楚。


    围过来一大群病人家属。


    “做得怎么样啊？”


    医生护士都不出声。


    任小峰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谢谢大家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