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这方世界的根源

　　出现问题的不只天宫学园本身。

　　被切断了网络互连与后勤补给，位于现实世界中的超凡者警察体系也遭到了七贪军以及其盟友的重点关照。

　　没有网络互连就很难及时有效的呼唤到支援，没有后勤补给，就没有打持久战消耗战的能力。

　　没过多久，超凡警察系统基本被摧毁了。没有被摧毁的，也暂时由明转暗，因为不如此就会遭到敌人的集火攻击。敌人在暗超凡警察在明，敌人能够重兵合围，超凡警察甚至没办法团结在一起，因为通信中断了。

　　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有没有机会扭转，又如何才能扭转，没人知道……

　　肖凌知道天宫体系遇到了麻烦，却也没有料到麻烦会这么大，这么棘手。

　　他第一件事就是扒开熟睡的雪地松鼠的嘴巴，将卫菲菲给的血药法药各种补药一股脑的灌了进去。

　　简直肉眼就能看到，雪地松鼠的身体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从十多斤的样子，直接膨胀到了二三十斤，几乎能有山猫那么大了，已经不算是小型兽而是中型野兽了。

　　“嗝……”雪地松鼠打着长长的饱嗝醒来。

　　“这个世界现在有麻烦，很大很大的麻烦。这些麻烦究竟是因为这个世界是假的，还是因为我的不正常的出现导致了什么蝴蝶效应，还是……真的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肖凌严肃认真的问道。

　　这个世界并不真的，是巫四海以自己为坐标原点推演出来的，其本质究竟是怎么样的，肖凌还有点不把握。

　　假如是前面两者，那他完全不需要理会，做完自己的事离开就好了；假如是最后一项，那他就不能不在意了……

　　天宫被围殴，整个超凡系统遭到打击，这可不是小事，而是涉及到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事。自己就需要打听到更多情报，为自己将来可能的冲突多做准备了。

　　雪地松鼠眨巴了眨巴眼睛，“吱吱……”一阵叫，猛然蹿向朴柔的胸口。速度奇快。而朴柔本来就不以反射见长，一声娇呼，被它大字型扑中了。

　　不过也就一瞬间，下一秒钟，肖凌猛然揪着雪地松鼠的尾巴倒吊起来：“你不要装糊涂。这里压根就是你创造出来的世界，你会连一个小小的雪地松鼠都搞不定？”肖凌终于想明白了。

　　“吱吱……”雪地松鼠倒吊着，发出无辜的叫声。

　　“说人话！”

　　“哦，这个……老夫也不知道呀。”雪地松鼠搔头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雪地松鼠翻个白眼：“小子，你以为这种被抽干天命的状态很常见么？”

　　“就算不常见，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肖凌断了话茬，薛定谔的猫，没有人知道是死的还是活的，这是无数科学家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何况是自己……

　　等一下！薛定谔个头啊，薛定谔这词肯定是这老家伙进入这个世界才学到的。在此之前，他知道薛定谔是谁啊？甚至……他知道薛定谔并不姓薛吗？

　　肖凌晃晃脑袋清醒过来。不知道薛定谔是谁并不妨碍他形容这种状态；不清楚物理学原理也并不妨碍他制造出眼前这个非真非假的世界。

　　“你为什么没法确定。这个世界，到底是……以什么原理搞出来的……别说这真就是未来。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能力？就算你现在连接上了你的本体，也根本不可能做到吧？”肖凌倒拎着巫四海道。

　　巫四海一愣抬头：“你，你已经知道了？”

　　随着两人的对话，彭帅、林秋然、卫菲菲、朴柔已经陷入了呆滞，就仿佛是……任务游戏空间里的NPC，遇到了玩家彼此解说游戏常识时候的表情。

　　“早就知道了。”肖凌咂了咂嘴。假如不是连上了线，以巫四海神念本身的能力以及自己那点积累，又怎么可能做到这种逆天改命的程度，在两千岁的超凡者面前玩这种猫腻？

　　“其实只有处于这种特殊状态的时候，老夫才能暂时跟本体取得联系。因为本质上，老夫的本体和你现在，是同一种状态……”巫四海尴尬的道。

　　肖凌摆手，示意他不必说了：“超凡者里强者太多了，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以前是我疑心太重了。”

　　巫四海不说话了。

　　肖凌这话听着像是好话，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以前他觉得巫四海是关底大BOSS，撒旦、蚩尤、八歧大蛇之类的存在，所以对他日防夜防，谨防上当。可是经过这么一回他明白了，姓耶的也不过是超凡者的一员罢了。

　　和占据了不知道多少位面，信徒数以万亿记的圣子相比，巫四海其实根本不上数。

　　最简单一个证据就是，耶和华多有名儿啊，你再去问问巫四海，有几个人知道？

　　他帮自己搞定了姓耶的追杀，自己应该感谢他，这是必须的；而且在这同时，他也得罪了姓耶的，主动把一个把柄交到了自己手上，相当于投名状了。

　　彼此有需求有把柄，利益交换，这样的结盟才是最稳固的。

　　不给巫四海反应过来的时间，肖凌直接问他：“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搞出来的？不要用那些你也不懂我也不懂的科学理论来蒙我，说点容易明白的。”

　　“好吧，这个世界，本质上是一种红尘试炼……”巫四海吁了口气道。

　　“红尘试炼？在红尘海里那种？”肖凌愕然。

　　“没错。当然不可能真的穿越时间，连神都做不到……这个世界在这，每个人都在这儿，只要截取每个人的意念，把他们融合进同一个世界……”

　　肖凌明白了。这里不是现实，更加不是五个月之后的世界，而是根据人的意念推演出来的五个月之后的现实。

　　这和真正的现实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

　　你在心底里决定要做某件事，现实是，你有很大的可能是不会去做，只是心里想想而已。每个人都是如此，心里想的多，真正能实施的少。

　　而这个世界不是那样的，这个世界的推演，恐怕是根据你内心深处的欲望来判断的，你最想去做的事就会做……无视理性无视一些现实的困难。红尘试炼的特征，董八卦跟肖凌说过的。

　　这么一来，就成了巫四海所说的了——你没法确定现实世界会不会像这个世界那样发展。可能会，假如肯将内心深处的欲望释放出来；也可能不会，假如你选择了压抑……

　　“也就是说，不管这些事会不会真的发生。起码有人在内心深处是这样打算的……而且，他们还做的接近成功了。”

　　“是这样没错。”

　　肖凌深深吁了口气。既然这样，这个世界的状况就有必要多了解一些了，等回去以后，有备无患，防患于未然吧，毕竟这是关系到安身立命的大事。

　　他的心思巫四海明白，但是：“我建议你，最好不要那么做……”

　　“为什……”肖凌一愣，明白过来，“因为你之前说的那什么另一个异数？”

　　“没错。这个世界是老夫造出来了，按说应该拥有唯一制造异数的……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叫做权限。可现在，竟然有另一个人也拥有这样的权利，还生生把那个体修者的灵魂从老夫手里抢走了！”

　　“听老夫的话，不要在这儿呆太久。赶紧收集齐了记忆走吧……”如此说着，忽然他耳朵一抖，全身上下的毛发都竖起来了。

　　“不好！被那家伙发现了！”

　　……

　　红尘海。

　　漆黑的夜空笼罩着一切，哪怕有繁星万点与一轮明日，破不开笼罩在这方世界上的阴森与孤寂。

　　无边无际的红尘海翻涌着，激荡着，波涛起伏……

　　水中的每一个泡沫，每一道水滴，都是由人的私心杂念、无尽的欲望生出，是令修行者望而却步的存在。

　　可是……被动躲避未必就是办法。

　　天宫岛，直径大约十公里，岛上有海拔几百米的高山，有缓坡有平地，有林立的建筑，有环岛一圈足足几十米高的高墙，有阳光照耀下来来去去的人丛。

　　这是一座仿佛几十艘航空母舰栓连在一起的巨大的，而且有序的岛屿。

　　可是此时此刻，虽然是一座岛屿，却面临着随时倾覆的危险。

　　红色的大海中波涛汹涌，那些起伏的巨浪看起来慢吞吞的好像慢动作一样。但是从高空俯瞰，和天宫岛一做对比就是知道，这是绝对的惊涛骇浪。

　　每一道波峰与波谷之间，相隔足足有几公里，几乎能把整座天宫岛容下；而波峰与波谷之间的落差，从它们拍打在天宫岛城墙上的样子就知道，高低落差在百米以上！

　　天宫岛高达几十米的巍峨雄伟的院墙根本阻挡不了这红尘浪潮的冲击。

　　幸亏天宫岛的防御不单单指着这道城墙。

　　城墙每隔一段就会有一道天线般的支架，平时天宫学生们只以为那是信号接收器，或者是射频电网之类的东西，直到了此刻它终于显露了真容。

　　从支架的顶端，一道道弧形光线射出来，在天宫岛的中心点高处汇成了一点。

　　强大的能量泡从集结点处绽放，沿着那一道道弧形光线扩散，直到将整个天宫岛的水面之上的部分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