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规矩

　　合成脸勾肩搭背的搂住了沈少就往不远处的另一班飞机走去，看涂标……那依稀是一架从夏威夷返回魔都的航班。

　　虽然合成脸明显没用多大力，偏偏把沈少禁锢的一丝一毫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一步步走过去：“要不是死那么多人，我们还真没发现，有人在做这么有意思的买卖呢。沈少，跟我说说，都是怎么发财的呗？哦，对了，还有件事，这一切似乎是因为你在东北得罪了什么人惹出来的。提醒提醒你，最开始应该是从三大连池，那小子是谁，你对他又知道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沈少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道。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不过生意本能告诉他，这是他的机会。

　　“唉！”合成脸叹息了一声，“你们这些人，怎么总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呢？说的就是你那些倒卖器官的事儿，还能是什么？”

　　“就别有什么痴心妄想了，你的小黑帐，那些和你有瓜葛的保护伞，你就放心吧，一个都跑不掉的！你以为我们辛辛苦苦攻打天宫为什么，还不就是看你们这些货不顺眼，又碍于天条动不了你们么？”

　　“假如你是个当大官的，天命庇护，或许一时半会儿的还没辙，不过相信我，那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可你又不是当官的，不过是个二代罢了，生意也做的偷偷摸摸，根本没点名声加持，太是我们的菜了，简直停不下来啊！”合成脸拍打着沈少的脸。

　　沈少眨巴眨巴眼睛，假如说他刚才还有一点明白的话，现在是彻底糊涂了。这家伙说的都是什么啊？什么天宫，什么天条，什么天命，他不是脑子有病吧？

　　合成脸吐了口气：“好吧，跟你说那些也不懂。简单点儿说呢，你的事儿犯了。老老实实交代，我给你个痛快的。假如你还想隐瞒点什么，我就会让你，想你抓的那些人一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肝脾肺肾什么的一样一样搬了家……”

　　“你放心，现实里或许有些技术还达不到，在我们这儿，那简直是小菜一碟。不信我给你演示演示……”合成脸又龇牙一笑，有点変态，有点扭曲，有点血腥。

　　沈少一开始还有点不明白这家伙的意思，直到感觉自己后腰的地方麻麻的，痒痒的，忍不住低头一看，“啊～～～”陡然歇斯底里大叫起来。

　　因为，因为，因为这个合成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摸出了一把手术刀来。此时此刻，那手术刀正插在自己后腰里翻搅呢，整个刀片都进去了，血呼啦的。

　　当他低头看的时候，正看到一个巴掌大的蚕豆状的红褐色的玩意从那个只有几厘米的刀口中流出来，流进了合成脸的手里。

　　没有疼痛，也没出多少血，只有诡异的麻痒和不可思议的画面。

　　沈少看的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呵呵呵……”指指合成脸，再指指自己的后腰，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这也太，太玄幻了，太假了吧？

　　可是，合成脸脸上那变幻叵测的狰狞与血腥，还要腰间传来的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的感觉，还有那热腾腾的攥在合成脸手里，好像还在微微抽搐与渗血的器官……一切又告诉他，这是真的，并不是在做梦。

　　“没关系的。人少了一个肾照样能活，不耽误的。”合成脸微微一笑，猛然五指一握。“啪叽”活生生的一颗肾，便被握成了烂腰子，“不过假如再来一颗的话，可就不好说了……所以我再问一遍，杀了你那么手下的家伙到底是谁？和你究竟有什么矛盾！”

　　“这回可要小心回答，你要知道，再少一颗肾，或者其他别的器官，你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沈少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瞪着眼睛想要软倒在地，结果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是僵直着，仿佛傀儡一样，陪着边上疯狂的家伙，一步一步向远方的飞机挪去。

　　刚好此刻，那架飞机的扶梯放了下来，中英文的播报声响起，排着队的乘客开始登机。

　　血沿着沈少的后腰不断的流下来，没有多少，但还是打湿了他的裤子，在机场上形成了蜿蜒的一条线。但是没有人看到，没有人在意，仿佛他们根本就不存在，在另一个平行的世界。

　　这是真的吗？还是自己是在做梦？这一切都不过是个噩梦，等梦醒了，一切就会好了……沈少忍不住这样想到。

　　猛然他的脚步一停，不，确切的说，是边上的合成脸脚步一停。

　　沈少也随着他停了下来，目瞪口呆看着他，主要是从这家伙胸口透出来的一截刀刃……

　　他随着合成脸缓缓转身，看向身后。

　　戳透合成脸胸口的是一只弧形的飞去来器，半截从胸口透出来，半截还镶在后背上，好像蹩脚的电影道具一样可笑。

　　回身向后，一个上身T恤下身短裤，踩着滑板的白人少年如风般滑了过来，远远的向两人招手，操着外国人独有的不分平仄的腔调问候：“呦，就这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这些华国超凡者，当夏威夷是你们家后院呢？”

　　少年的后方有几辆军用吉普车，载着几队米国大兵飞驰过来。依稀间还有一个奔驰跳跃，明明长的像人，行动力却更像是野兽的家伙飞快的逼近过来。看肤色似乎是个印第安人。

　　合成脸低头看看胸口的飞去来器，抬头看看白人少年：“根据密约，超凡者不得不经协商擅自跨界。这件事是我们不对，不过……”他提了提手边的沈少，“这家伙涉及到我方境内正在发生的一起重大安全威胁，而且……他本身还设计参与了极其严重的刑事案件，我必须带他回去。”

　　白人少年表情严肃的听着，手中又一把飞去来器抛啊抛，听合成脸说完了，心有戚戚的点头：“确实好像蛮严重的哈！”但是陡然一声口哨，嘴角一撇，露出了讥诮表情，“可是……那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这些华国人，整天净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偷技术，偷专利，偷版权……变着法儿的坏规矩！哪儿都有你们，简直就是……蝗虫！”他傲然戳指向合成脸，“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让我们教教你怎么守规矩！Fire！”陡然大喝。

　　“呼啦”一声空气的裂响，插在合成脸胸口的飞去来猛然熊熊燃烧起来，猛烈的火焰将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

　　站在他身边的沈少，一瞬间被烟熏火燎，身子有一半都黑了，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身处在火焰正中心的合成脸的感受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合成脸分毫不动，呻吟都没有一声，仿佛那熊熊火焰只是特效点缀：“规矩？”他冷笑起来，“不过是方便搂钱搂权的幌子罢了，你还真信了……自家的狗屎爆米花大片看多了吧？”

　　“谁规定了你们的规矩就得是别人的规矩？谁规定了不符合你们的规矩就是错的？打着规矩的幌子在全世界烧杀抢掠，和钻规矩的空子偷偷摸摸，哪个更可恶？”

　　如此说着，他在熊熊烈火中笑了：“唉，跟你说这些干嘛？我们连天条都要强改了，你还我说规矩？当真可笑！”

　　“嗵！”猛然跺脚，一波劲气从跺脚处爆出。沈少猛然被推飞出去。强烈的气爆由下而上，一瞬间将包裹他身体的熊熊火焰吹灭。

　　下一秒钟，他的身体猛然从原地消失，瞬间出现在了滑板白人少年的面前。

　　哦，不，也不是整个身体都冲过去，那只曾经插在他胸口的飞去来还停留在原地……

　　胸口的伤仍旧，鲜血汩汩流出。

　　身躯表面，黑灰遍布，燎泡处处……尤其脸上还有眼睛，已经被烧的一塌糊涂黏在一处。

　　然而这一切丝毫没有影响合成脸的行动力。只一瞬间，他就杀到了白人少年面前。

　　白人少年脸上露出惊骇之色，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太快了，他竟然来不及闪避。

　　“嗵！”他脚下滑板发出爆响，喷射出火焰带着他向后便退，可他退的速度完全没有合成脸进的速度更快：“不……”一个字没有说完，被合成脸黑乎乎的拳头打在了脸上。

　　面皮仿佛水波一样颤抖，扭曲，变形，几颗牙飞了出去，他整个人也跟喷火的滑板瞬间脱离。

　　“咣！”滑板被踩落尘埃碎成了两截。接着踩踏垫脚的力量，一条黑乎乎的腿从下而上，蹬向了滑板少年腰间。

　　猛然滑板少年周身燃起了火焰，他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但是不向下坠反而飞天而起，避开了合成脸的朝天蹬。

　　与此同时，“哒哒哒……”远方开着悍马的米国大兵们射出了密集的子弹。

　　“嗤……”又有一道锐利的长矛，从四肢奔行的印第安人手中投出，带着破空利响，瞬间飞到了合成脸眼前。

　　密集的攻击，伴随着滑板少年的惊叫：“不要啊，他是那个不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