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二选一

　　悲叫一声，大白幽魂在SUV车顶上显形出来了。它的一项叫做隐身的特质被封禁了。

　　通常来说，黄金精华攻击到武器或者召唤物之类的，是不会触发封禁效果的。

　　可是眼前的大白不同，它不仅仅是一只幽魂，还是小眼模特以特质凝结的天命武装，蕴含着数种特质之力。

　　就好像肖凌的无字天书，最前面的真理扉页是规则特质凝结；后面的真相之页是洞悉真相的特质；另外天书附带默写加快的特效，也是肖凌往往能在电光石火间重写真言更改能力的根本，这出于极限思维特质；最后的契约之页就不用说了，那是契约领域凝结。

　　每个人的天命武装都是这样的，都要经过自身特质的加持。假如大白幽魂是武器的话可能还好一点，它却是一种人工的灵魂，在受到黄金精华这样罕见的属性攻击的时候，就难免被影响到了。

　　第一击，大白幽魂的一项隐身特质被封禁了；

　　第二击，它后背上生出来的翼展八九米的一对天使翅膀暂时僵化了，从纯白的颜色变成了晦暗的颜色；

　　第三击，它套在手上一对精光闪烁的，就仿佛金刚狼般的爪刃破碎了；难怪它能撕开SUV的顶盖，倚仗的原来不仅仅是巨大的力气，还有这钢爪；

　　第四击，大白幽魂整个都晦暗掉了。不像它的两对翅膀那么明显，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到，它的体型都整个小了一圈，估计各方面属性也都会有所缩水。

　　四击其实不分先后，几乎同时落到了大白幽魂身上。晦暗后的大白幽魂，露出了搭乘在他肚子里的小眼模特和桂小马。

　　小眼模特难得把眼睛瞪大了。桂小马眼睛本来就大，还涂了重重的眼影，此刻更是像鬼一样了：“好像，好像不是这样的……”

　　她和肖凌对战的时候，只被肖凌单体黄金封印之阵束缚了，这种数种齐上，将人打爆的画面却没有见过，那是肖凌进入幻阵和列天瑞战斗时候的事了。

　　惊诧呆愣间，喷风贝！卫菲菲不失时机的第二度触发了手中的贝壳，一股强风涌出，翻翻滚滚如同龙卷，就把属性也降低了，动作也变慢了的大白幽魂吹风出去了。

　　SUV卸除了重压，虽然整个顶盖都开了，状况惨烈。一个加速，将滚落马路的大白幽魂摔在了身后。

　　车来车往，行人穿梭，有人好奇的张望，有人举起了手机，有人在查看自己行车记录仪。

　　“这是……拍电影？”

　　“不会吧，现在的电影不都是特技吗？还有这样玩道具的？”

　　“难保，国内的电影特效啥质量你不知道啊？”

　　“可是国内的道具有这么牛逼吗？”

　　议论纷纷，熙熙攘攘间，一道红色的闪光亮起，笼罩了几个街区。红光之后，减缓的车流恢复了流动，路边的行人眨眨眼睛，彼此看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停下了脚步，而且掏出了手机，愣怔了一会儿，重新拔腿上路。整个街道恢复了它千篇一律的模样。

　　在大街边上一座七八层的建筑物顶，大白幽魂呆呆站立，和肚子里驾驶者一起凝望着SUV消失的方向。

　　晦暗的颜色已经有所减退——黄金精华的污秽效果是暂时的——不过离彻底消褪明显还有段距离。

　　呆愣好一阵子，小眼模特恢复了行动力，他飞快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指挥中心吗？我这里有情况……”

　　……

　　虽然惊险万分，总算是成功摆脱了后面的追兵，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卧槽，你这家伙，这几个月都死哪儿去了！”刚刚稳定下来，肖凌就觉得胸口一痛。

　　是真的痛啊。彭帅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他一拳，看到他一脸痛苦的样子才算解了气，上前一把抱住了他，抱的肖凌都有点疼了。

　　他松开之后是林秋然：“肖哥，肖哥，可别怪我老是怀疑你，都是跟你学的！”

　　肖凌抱了他一下，给了他一拳：“功夫不到家，还得接着学。”

　　“肖凌哥，这段时间，你都上哪儿了啊……”卫菲菲直接哭出声了，抱住了肖凌泪眼滂沱，好像受了很多委屈一样。搞的肖凌一阵手忙脚乱。

　　肖凌唯有苦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巫四海推演出来的罢了。可是这种真情流露又怎么像是假的啊？

　　真的假如自己消失了，这一切都会消失吗？好像是的，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一个真的世界，当自己离开了以后，一切还会继续运转下去呢？

　　时空长河滔滔，无穷无尽，据说以巫四海的实力，就能够自开一个世界演化时空了，这个世界继续存在下去……似乎也并非是不可能的，虽然可能性只有那么一丁点。

　　哪怕是一丁点，他也没办法收集齐了记忆就那样抽身离开，总要见到几个小伙伴都安全的。就好像此刻。

　　拥抱，寒暄，互诉别情，肖凌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拎起了雪地松鼠：“嘿嘿，醒了醒了，那事儿是不是可以开始了？”不忍心直接说自己就要离开了。

　　雪地松鼠正睡的香甜，迷迷糊糊，懵懵懂懂醒来，看看肖凌：“凑齐了？这么快？”一张脸满是意外和滑稽。

　　“运气好吧。”肖凌扫视一眼小伙伴们，耸肩道。

　　巫四海却全无欢喜之情，满脸古怪。

　　肖凌忽然觉得情况不对：“你不是说，收集齐五份那东西就可以了吗？你撒谎？还有什么是瞒着我没说的？”

　　整个车厢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时空凝滞状态。

　　巫四海沉默着，诡异的沉默着，隔了好一会儿道：“我没撒谎，说的都是真的，也没有任何向你隐瞒的……不过你好好想想，我说那话时候的条件，和现在……并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巫四海神色认真，不像是开玩笑，肖凌皱眉思索起来：当时巫四海说这话的时候，不不不，这些话根本不是它说的，而是它写在自己脸上的……

　　靠靠靠，他猛然明白过来：“你必须在我身体里，才能把我弄回去？”

　　巫四海给他留那些话的时候，是指望着他自己触摸眉心重新激活自己的。没想到会被雪地松鼠捷足先登了，搞得他直接换了副身躯。若说有什么不一样的，也只有这点了。

　　巫四海点头。先是点头，然后轻轻摇头：“也不全是。只是……我的能力就仅限于将这个世界塌缩到一个人身上。”

　　肖凌愣了。也就是说，它假如要救肖凌，就要舍弃自身；它假如想保住自身，就要舍弃肖凌……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不不，你想错了。”看肖凌的脸色就知道他在琢磨什么，巫四海连连摆爪，“这个世界的坐标原点是你，也只有你，别人不可能离开。只是……我原本可以跟你一起走，现在没可能了……”

　　“怎么没可能，你在这个世界这么强，一定能有办法再回到我身上吧？”肖凌忍不住说道。

　　“没错，本来是的。假如……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异数的话。现在竟然多了一个异数。每次我要动用特殊权限，就会惊动到他……这回之所以这么虚弱，也是和他对拼的关系。”巫四海耸肩，“所以想让我把你送回去，你还得把我养的更胖点才行。”

　　“更胖点？有多胖？”

　　“人的经脉结构是我最适应的，假如换成这具身体……怎么也得像刚才那只大白胖子那么胖吧！”巫四海估计着道。

　　肖凌忍不住靠了一声。想想大白幽魂足足七八米高的巨型身材，又靠了一声！那得吃多少药哇？

　　他沉默了，隔了好一会儿艰难的道：“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不能再少了。我必须强大到一定程度，才能保证完成整个仪式。因为当我发动的时候，一定会惊动那一个异端的……”巫四海凝重的道。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肖凌缓缓摇头。

　　巫四海沉默了，隔了一会儿才道：“你也知道，我并不是完整的灵魂，不过是一缕神念罢了，连分身都算不上。在我本体那里，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那些都不是你。这个你才是你，那些你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又一次长长的沉默。“那就帮我找药吧，越多越好！你喂的我越强，我们的机会就越大。”停了一停，巫四海又道，“对了，能找到更多份记忆的话，也会有帮助。记忆越多，我的仪式进行的就越容易！”

　　他指了肖凌的小伙伴们，主要是林秋然、卫菲菲还有朴柔：“同样是记忆也有区别。假如他们几个的记忆算做一……”又指指程曦，“她能有三。”再指指胖子，“他能有五。”记忆当然是要有时间来沉淀的。

　　肖凌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想了一想，说道：“既然你还要吃那么多……那就不要睡觉了，先把这些吃了吧。”打开旅行箱，露出了里面大包小包的药物。

　　巫四海面露为难。这也太多了，而且……并不好吃呀！

　　“想长成那么大只，不多吃点怎么行呢？”肖凌拿偏小孩吃饭的语气说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吃吧，用不了多久还会有更多的！”

　　巫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