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拉帮结派

　　因为两人早就住到一起，所以婚礼上没有搞那么多花样。

　　晚上，只有几个住在北京的好友留了下来。吃过晚饭后，陆雯跟陆风烈回家，牧浩洋则坐上了黄峙博的轿车。

　　“看着你们结婚，我也算了了一件心事。”黄峙博很开心，因为他是主婚人。“不要说我没给你婚假，免得以后找我说东说西。明天就收拾行李，去过你们的二人世界。我帮你们安排好了蜜月旅游。”

　　“黄总，这……”

　　“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挺实在的？”黄峙博呵呵一笑，说道，“不过别高兴得太早，像你这样的人才，我可不会轻易放手。你也知道，快到年底了，事情多得很。所以我安排你们去巴基斯坦。”

　　“什么！？”牧浩洋就知道黄峙博没有这么好心。

　　“去年年底，巴军总参谋长卡拉瓦上将就邀请我去访问，结果一直没安排过来。上个月他又打来电话，请我去伊斯兰堡。”

　　“仅仅是外交访问？”

　　“当然不是，我们又不是外交家，也不是政治家，外事活动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

　　“巴基斯坦想增强与我们的军事合作，很多事情只能由我们出面去谈。”

　　“比如……”

　　“你去过华盛顿，应该知道巴基斯坦的处境。”

　　牧浩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黄峙博的意思。

　　华盛顿裁军谈判中，巴基斯坦的处境最为尴尬。虽然在整个谈判期间，巴基斯坦的政策非常明确，即紧盯印度，由此获得了一些支持，但是受国家实力限制，巴基斯坦的军事政策根本行不通。

　　说得简单一点，美国从阿富汗撤军后，巴基斯坦变得毫无价值。

　　在华盛顿，印度的态度很强硬，反而得到了更多国家的同情与支持。比如在核裁军问题上，印度就得到了美国的支持。虽然最终通过了针对印度的制裁决议，即所有核裁军条约的缔约国都不得向印度提供用于增强战略打击能力的技术支持，但是仅仅一个月后，美国总统就去了新德里。

　　美国此举，让巴基斯坦很受伤，因为在华盛顿，为了获得更多国家的支持，巴基斯坦接受了中国的提议，宣布在任何情况下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从而成为第二个做出这种承诺的国家。

　　这样一来，巴基斯坦的所有防务压力都集中在了常规军力上。

　　麦克米伦前往新德里，摆明了支持印度，大大增强了巴基斯坦的不安全感，也对巴基斯坦的常规军力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在这个大背景下，巴基斯坦总参谋长邀请黄峙博前去访问，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巴基斯坦已经把国家战略安全放在了中国身上。

　　同样说来，中国有义务为巴基斯坦提供安全保障，因为正是中国，让巴基斯坦做出了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承诺。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没有几个朋友，能够全面交往的更是少之又少。现在，朝鲜算得上一个，而巴基斯坦才是我们最重要的盟友。”黄峙博看了牧浩洋一眼，说道，“本来应该由我亲自出面，但是你也知道元首对待这些事情的态度。前几年，我在巴基斯坦搞出了一些新闻，让元首很不耐烦，所以这次让你去。”

　　“黄总，这不大好吧。”

　　“为什么？”

　　“再怎么说，我只是海军大校，跟巴基斯坦上将对话，这……”

　　“觉得军衔低了？”黄峙博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会给卡拉瓦打电话，说你是我的全权代表。”

　　“这……”

　　“放心吧，他不会小瞧你。”黄峙博拍了拍牧浩洋的肩膀，说道，“这一年多来，你在总参谋部做的事情，以及担任的职务都有足够的说服力。卡拉瓦不是白痴，他肯定知道你跟我的关系。”

　　“谈些什么？”

　　“主要是军事援助，其次是新式武器装备的销售问题。”

　　牧浩洋皱起眉头，这可不是小事。

　　“军备销售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主要就是价格谈不拢。你从华盛顿回来之前，元首就向巴基斯坦总统做出过保证，只要巴基斯坦需要的，我们都可以提供。如果有必要，还可以提供与战略防御有关的技术装备。”

　　“仅仅是防御？”

　　“对，防御就足够了。在印巴对抗中，巴基斯坦永远处于防御方，而且足够先进的防御手段足以抵消印度的战略优势。”

　　牧浩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黄峙博的意思。

　　“价钱上的问题，你不用过于在乎，最终得由厂商出面。”

　　“也就是说，关键是军事援助。”

　　黄峙博笑了笑，说道：“巴基斯坦是一个很贫穷的国家，去年的军费预算还不到我们的零头，如果没有我们的支持，早就败下阵来了，所以在采购新式武器装备的时候，巴基斯坦还想获得友情赠送。”

　　“免费的午餐？”

　　“差不多吧，主要就是我军现有的、或者即将退役的武器装备。”

　　“这……”

　　“具体的，我会给你一份文件。出发前，你去找戚凯威与母祁铁，他们会给你更加详细的资料。”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只有一点需要格外注意。”

　　“什么？”

　　“站在巴基斯坦的立场上考虑问题，而不要站在我们的立场上。”

　　“这……”

　　“我说过，巴基斯坦是我们仅有的两个盟国之一，而且是与我们关系最为密切、合作时间最长的盟友。从今后的角度来看，我们与巴基斯坦的友谊都非常重要，我们必须竭力维护同盟关系。更重要的是，如何对待巴基斯坦，将是我们向全世界发出的信号。”黄峙博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只有全心全意帮助巴基斯坦，才能让更多的国家相信，与我们结盟能够获得更大的好处，而且与我们结盟，不用考虑太多的利益问题。我们要想取代美国，就得在这件事上下足功夫。”

　　牧浩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黄峙博的意思。

　　“在具体政策上，你必须明确中心，即我们帮助巴基斯坦，不是在向巴基斯坦倾销已经过时的武器装备，也不是通过巴基斯坦赚取外汇，而是在帮助巴基斯坦发展军力，让巴基斯坦更加强大。”

　　“所以，必须站在巴基斯坦的立场上考虑军事援助。”

　　“完全正确，只有诚心诚意，才能巩固我们与巴基斯坦的友谊。”

　　“没问题，我会仔细考虑每一个问题。”

　　“当然，尽量别做亏本买卖。”

　　牧浩洋一愣，有点不大明白黄峙博的意思。

　　“这是元首的意思。”

　　“元首！？”

　　“其实，派你过去，也是元首的意思。”黄峙博笑了笑，说道，“我亲自出面，很多问题都不好谈。让你去，反而容易一些。”

　　牧浩洋一愣，明白了过来。

　　黄峙博已经是总参谋长了，他的话就是中国军方的意见，而且以他跟傅秀波的关系，也代表了中国官方。让牧浩洋这个海军大校过去，即便谈得不太融洽，也可以让黄峙博出面解决。

　　更重要的是，没人会把一个大校的话当成中国官方的声音。

　　“知道元首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吗？”

　　牧浩洋笑了笑，说道：“帮助一个巴基斯坦没问题，可是要援助几十个巴基斯坦，显然不大可能。”

　　“你明白就好。”黄峙博也笑了笑，说道，“我们不谋求赚取什么，但是也不能做亏本赚吆喝的买卖。合作必须建立在共赢的基础之上，如果以损失我们的利益为代价，合作也就没有必要了。”

　　“需要把话说透彻吗？”

　　“有必要就说透彻，巴方肯定能够理解，毕竟我们也不富裕。”

　　牧浩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黄峙博的意思。

　　“好了，今天晚上就不打扰你了。明天一早到我办公室去，我给你安排下午飞往伊斯兰堡的专机。”

　　这时候，牧浩洋才注意到，轿车已经停在了他的家门外。

　　下车前，牧浩洋问道：“黄总，这属于公事，不会扣我的津贴吧？”

　　“津贴？你想得美，给你包吃包喝、还包来回的专机，能带薪休假就不错了，难道还想要差旅费？”

　　“这个，想想也没什么吧？”

　　黄峙博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正事办完了，在巴基斯坦多呆几天，好好游览一下名胜古迹。”

　　“不扣津贴？”

　　“放心吧，算做婚假。”

　　牧浩洋这才心满意足的下了车，虽然他去过巴基斯坦，但是从来没有去过巴基斯坦的名胜古迹。

　　得知要去巴基斯坦，陆雯也很高兴。

　　她也去过巴基斯坦，不过与牧浩洋一样，都是公差，没有机会四处闲逛，更不可能以军事顾问的身份去游览名胜古迹。

　　如果能在巴基斯坦渡蜜月，多少也算一点补偿吧。

　　毕竟以他们的身份，几乎没有出国旅游的机会。没有黄峙博的精心安排，恐怕两人只能在国内渡蜜月了。

　　第二天一早，牧浩洋就去了总参谋部，陆雯则留在家里收拾行李。

　　拿到必要的文件上，两人登上了飞往伊斯兰堡的专机。

　　到这个时候，牧浩洋才知道，黄峙博为什么要安排他跟陆雯去伊斯兰堡，因为对巴军事援助涉及到了技术问题。

　　作为总参的高级技术参谋，陆雯去伊斯兰堡的意义更加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