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听我解释

　　书房里非常平静，孙然在电脑上开了个小说网页，然后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完全将床上粉嫩嫩的小姑娘抛在了脑后。

　　张月躺在床上，慢慢地也就困了，她一夜三惊，此时见赵刚陪伴在侧，心里十分安稳，再无恐惧，困意就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不到二十分钟就睡了过去。

　　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孙然试探喊：“张月？张月？”

　　没有回应，看来是熟睡了。他立刻就切换网页，一个黑黑的窗口跳了出来，显出一个普通民居的内景。

　　此时孙然没感到任何被窥视感，而且也没察觉周围有任何黑气存在，他确定破坏者已经离去，所以开始放心看起了四楼鬼屋的情况。

　　鬼屋内也是接了网线的，而且也有一台电脑，并且是装了摄像头的，因为这屋子闹鬼，警察也怕晦气，所以这些东西都没有被搬走。

　　那个被杀的寡妇有点小钱，人又有些姿色，年龄正处于虎狼之年，又是独居，用摄像头跟人异地打牌视频聊天什么的，再正常不过啦。

　　凭借孙然的本事，他可不管对方电脑有没有开启，直接小施手段，悄无声息地让一切断开的电路联通，让这个摄像头成了他的眼睛。

　　这摄像头也被孙然悄悄改成了三百六十度全息红外摄像头，能无死角地观察到房中的一切事物。

　　房间内很黑，但摄像头很给力，依旧能看清东西。房间内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打斗，很乱，地面上还有几摊黑色不规则污迹，是没有被清除干净的凝固血迹。

　　图像随着孙然心意转换视角，很快他就发现了闹鬼的真相。

　　在房间角落，在床上被窝里，躺着一只如三个月小猫大的超大老鼠，这只老鼠不仅体型大，外形也奇特。

　　首先是脑袋，非常发达，比一般老鼠大好多倍，然后是老鼠的爪子，几乎和人类的没什么区别，乍一看，就是人手，形象和卡通片很像。

　　就这两点，就足够说明这只大老鼠是破坏者寄居的身躯了。

　　孙然十分谨慎，又在房间内观察一番，却再没有找到任何和破坏者相关的东西。这很正常，破坏者作怪，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可能被原住民发现的线索的。他们一切沟通，都通过意念来完成。

　　于是孙然退了回来，一路将摄像头，电脑恢复原状，扫清了所有痕迹之后，他关闭了房间的电脑，然后将网页转回小说网页。

　　探路完成，情况大致摸清楚了，孙然心中已经有数，开始使用真正的手段。

　　他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倦极而眠，但实际上，一个不灭元神已经出窍而去。

　　元神出窍，孙然选择了隐身状态，为防惊动对手，他没有进屋，而是悄悄来到四楼房间之外，调动数据，开启了慧眼神通，搜寻屋外的空间。

　　慧眼，六级道术，可观天下万物，现本质，魑魅魍魉，无所遁形。

　　慧眼使出，周遭一切都变得透明起来，若出现意念沟通的数据连接，孙然就直接可以用肉眼看到。

　　一开始，没有任何链接出现，孙然很有耐心地等。这只鼠妖如此无聊，他不相信他能一直憋住不和人交流！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凌晨三点多，空气中出现了一条数据线链，向虚空延伸出去。很明显，鼠妖没憋住，现在正和某个人通信交流。

　　孙然果断沿着数据链的流向追了出去。

　　这一追就到了五十多里外的城郊，这里是一片公墓，此时已经开始火葬，整片山坡都是排列地整整齐齐的墓碑，在凌晨时分，看起来很是渗人。

　　数据链结的流向是公墓群旁边的一个供扫墓人休息的凉亭，亭子里面有一个影影绰绰的黑影坐着。

　　孙然心中一突，不再靠近，他想了想，再次用出一个道术：顺风灵耳。

　　顺风灵耳，四级道术，足不出户，可知天下事。

　　孙然耳朵一动，就有微弱的声音从数据链中结传了过来。因为这种窃听方式是被动式地接受，不会对数据链产生任何影响，所以不担心被发现。

　　“……当一只老鼠无聊死了。”这应该是鬼屋里的那只大老鼠。

　　“这个得看白老头的动作有多快。他正忙着调集资金呢。三天时间调出十亿信用点，我估计他也得够呛。不过我相信他会成功地，如果他想要女儿的话。”这是公墓凉亭中蹲着的黑影。

　　“要等三年啊，真是烦躁。毒罗刹那家伙分魂成功了吗？”大老鼠问。

　　“已经搞定了。二魂已经分立，要是白老头不给钱，嘿嘿，我们就得叫她女儿魂飞魄散了。”

　　“还有，你没事别联系我了。记住，如果有维序者来了，你第一时间跑路，到现实世界再联系我们，到时叫白老头好看！”

　　“知道了，我就是想找个人聊天解闷，今天无聊，你陪我聊聊呗。”

　　“我和你这个基佬没什么好聊的。你要是无聊，母老鼠多的是，自己去找去。”

　　“哎呀呀，不要这么说人家嘛。我跟你说个有趣的事……”

　　之后传出消息就纯粹是聊天打屁，孙然却不得不耐心听着，生怕错过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听到最后，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倒是被他发现这两破坏者都是基佬，心里感觉别提有多操蛋了。

　　好不容易，数据链消失不见了，孙然站在荒野上思索着对方的话，尤其是“二魂分立”这几个字，只感觉这事异常棘手。

　　灵魂就是意识。

　　东方文化中，人有三魂，三魂分为天魂、地魂、命魂。西方则将意识分为潜意识和表意识。到了现代，虚拟世界得到大发展，人的意识被精确地定义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记忆，一部分是人格。

　　记忆就是一个大大的数据库，记载着整个人的一生。人格可以称之为操作系统，决定一个人的性格。这也是虚拟世界进行记忆屏蔽的基础原理。

　　显然，只要掌握一定地技巧，这个数据库和操作系统是可以分离的！

　　问题来了，人的意识本是紧密相连，完整一体的，用任何方法分离，分开后得到的意识都是残缺的。残缺意识将会非常非常地脆弱，无法承受哪怕一丁点的干扰，更不用说从虚拟世界中穿越出去。

　　这个特性让孙然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茉莉的两个残魂仍旧在这个游戏世界里。

　　当然，也有可能破坏者在分裂魂魄前就带着茉莉的意识体离开虚拟世界，但如果那样的话，就没必要在这里弄什么试金石了。

　　这时，黑影站了起来，从凉亭走了出来，却是一只一身棕色毛发的大马猴。

　　孙然想跟过去，但转念一想，如果他一直跟去，他在张月家里的身体就会一直昏迷，可能被那大老鼠发现了异常，容易打草惊蛇，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再进行跟踪不迟。

　　于是孙然又停住，伸出手指往这大马猴一指，一道淡淡的气息化作一个几乎透明的蝉影，扑上去，附在大马猴身上。

　　追魂金蝉，零级辅助道术，魂魄所在，金蝉所依，无形无影，无声无息。

　　这个道术精妙无双，孙然使用至今，还没被人发觉过，它能将沿途所见一路记录下来，隔一段时间就会传给孙然。

　　大马猴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了半天，朝着公墓旁边的山林荡去。

　　孙然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已经凌晨五点，便朝张月家里赶回去。

　　刚才追踪而来的速度很慢，现在回去却是分秒即至。

　　不过五分钟，孙然就回到了书房里，他也感觉有些累，转头看看张月，仍旧在熟睡，而且窝在床角，床上还空了一大半，孙然也懒得去其他地方睡了，直接躺在小床上，准备睡上几个小时解乏。

　　他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然后被一声愤怒的尖叫声给吵醒了。

　　睁眼一看，天光已经大亮，书房门被打开，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妇女，脸色冰冷冰冷，似乎要把孙然生吞活剥。

　　身边张月还在，她昨晚没睡好，所以睡的很沉，现在也被吵醒，一见到这妇女，又看了看正在身边躺着，一脸茫然地孙然，拍了拍额头，无力地辩解：“妈，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