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章 测试（加更一）
对于姚家人来说，厍鸿文的出现，确实是一件好事情。
虽然他只说是领了陛下的命令，其他什么也没说，但在有心人眼里，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姚二夫人更是松了口气，骄傲自家男人平日里看着不靠谱了一点，但在正事上，从未含糊过。
只是，眼下……
姚二夫人有些红了眼眶，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姚二爷没有与大家一起下大牢，否则面对天花的就不只她和一对儿女，还有那个男人了。
可同时，她又有些难过，因为如果她没办法逃过此劫，不管姚安宏、姚安玲兄妹俩是否保了下来，姚二爷必定另娶。
他还如此年轻，即使他自己没这种心思，老太君也必然会如此安排。
哪家爷们中年丧妻，不娶填房的？
要么是爷们没本事，要么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只有夫死，妻守寡的，从未有妻死，夫做鳏夫的。
看到顾清菱又去跟厍鸿文说话了，姚二夫人自然也会问一些话，比如京中的姚二爷是否已经有消息了，这大牢里的天花是不是已经控制住了，姚家人能不能换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再问一问，若是她出了意外，老太君是不是能帮她照顾一双儿女。
应该能的吧，毕竟大家都知道老太君偏心姚二爷，姚安宏、姚安玲做为姚二爷的一双骨肉，老太君如何能不爱屋及乌呢？
怕就怕后面那个……
顾清菱可不知道，才刚跟陈老姨娘吵完架的姚二夫人思虑到自己身上，就已经想了一圈这些有的没的事情。
看到姚二夫人红红的眼眶，顾清菱只以为她是在担心天花的事情，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放心吧，我问过厍大人了，他说天花已经控制住了，只要我们老老实实呆在牢子里，他会让我照顾我们。”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能够拯救一个人。
果然，姚二夫人在听到这袭话后，眼睛亮了一下：“真的吗？他们真的已经控制天花了吗？老太君，您别骗我，得天花的，可是我们大牢……”
她想说，暴发天花的地点就在牢子里，他们真的能安全吗？
顾清菱嘴角上扬，目光坚定，就好像能够给人以无穷力量一般，她道：“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你啊，就安心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等此间事了，厍大人就会送我们上京，到时候你就能跟老二一家团聚了。”
她还话家长一般，说也不知道姚二爷到了京城是否老实，别到时候真的拈什么花惹什么草了，到时候看她怎么收拾他，别怪她这个当娘的不给他面子。
明明说的是姚二爷的坏话，听在姚二夫人耳朵里，却感觉到无比地暖心。
至于姚二爷到了京中能不能老实，姚二夫人根本没放在心上，只要他们能够一家团聚，齐齐整整的，别说一两个小妾了，就是十个八个，她都能他纳。
当然了，这只是姚二夫人此时的心情，等真的到了京中发现姚二爷……
咳咳！
到时候就得另算了。
顾清菱安慰姚二夫人这些话，其他人也听见了，也跟着心安起来。
姚大夫人甚至还偷偷摸摸地望向了姚大爷，见姚大爷望过来，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嗯！
她是心虚了，觉得她一个女人当着那么多人偷看自家夫君，有些不守女则。
不想姚大爷趁人没注意动了一下袖角，然后就在宽大的袍袖的遮掩下牵住了她那只放在身侧，搭在干草堆上的纤纤细指。
姚大夫人先是一愣，接着就想把手给抽出来，接着反应过来又有些反悔：自己家的爷们，我为什么不让他牵啊？
才这样想，就发现某人牵得有些紧，她没能抽出来。
姚大夫人顿时心喜，嘴角有了一丝甜意。
姚大爷余光瞥见了她嘴角的那抹笑意，心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姚家人下大牢是在他们计划之内的事情，不过真的进来了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想就可以了，人生中总有许多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于是，在这短短几天，望着这个与他共苦难的妻子，姚大爷的心里多了些什么。
此时，姚大爷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等以后品得其中知味方知，原来一切老天爷早有安排。
顾清菱才与众人说了一会儿话，那衙役便又过来，说厍大人有请。
众人疑惑，这不是才见过没多久吗，怎么又见了？
顾清菱也是如此，不过她没有多言，随衙役离开。
待再次见到厍鸿文，顾清菱这才知道，原来蒋义刚刚把厍鸿文叫出去，是通知他大皇子领了圣命，已至云阳城外的事情。除此之外，陛下已知云阳城天花，下了密旨交给厍鸿文，着务必配合大皇子保下姚氏一家。
其中，便提到了姚家上交了天花防治办法，有功于社稷的事情。
明光帝的密旨让厍鸿文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同时也清楚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了。
之前没有密旨时，他不确定姚老太君提的“种痘”之法是否可行，所以没有反对姚老太君想要继承留在大牢里的打算，可现在明光帝已经下令保下姚氏一家了，那就足以证明——不管姚老太君说的是不是真的，都不需要现在证实，他只需要尽力保下姚氏一家就行了。
若按之前的计划，同意姚老太君的安排，把姚家继续留在大牢里，那风险就有些太高了。
厍鸿文找顾清菱出来，就是想跟她讨论这件事情，看要不要把姚家人给挪出来。
毕竟他是领了命的，有的事情该办还是得办，否则等事后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明光帝追究到了他头上就麻烦了。
说白了，厍鸿文就怕姚老太君是拿姚家人的命在赌那个“种痘”之法的成功率，万一那方法真有用，却因为他的疏忽导致姚家人死后，那可就……
“不用，就这样吧，正好也可以测试一下，老身说的种痘之法效果到底如何。”顾清菱摆了摆手，表示拒绝。
与其后面再找机会证明，她觉得现下就是最好的证明机会。
不是她凉薄，而是她对闻香空间以及牛痘非常有信心，至于大牢里的其他人……
顾清菱自然不可能闻香空间里的东西去救他们，但是她可以像之前一样，引导厍鸿文采用一些经现代社会验证过的“科学防御措施”，尽最大可能的留大牢里的人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