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偷工减料的MV

　　“你说这单曲……卖得出去吗？”周晓跟乐队成员在台上准备着表演的时候，台下MV的主摄像悄悄的问身边的导演。

　　“卖得出去才怪，你不知道，这小子才18，嘴上的毛还没长齐呢就想自己拉扯着出单曲了，这歌，没宣传没新闻，在这种小剧场拍个live的MV就算完事儿，词曲都是他写的还妄图赚版税，我听那母带，歌声也只能算是一般而已，虽然歌的确是不错，不过完全没有宣传的情况下，他要真是能红，干脆我也把导演辞了去做歌手算了！”这位导演竟然是个话唠，被身边摄像把话匣子打开之后就是一通牢骚。

　　“我看不一定吧，要是歌真好的话，说不定酒香不怕巷子深呢。”

　　“不怕巷子深？你这是什么年代的观点了？这年头，宣传才是王道啊，别看being那么多大牌歌手都不宣传不出面，那主要是因为人家本身就是大明星，出了歌不宣传的话，媒体自己上来帮忙宣传，这小子，能吗？”

　　“那导演你怎么还来给拍MV啊？而且还把我都拉来了。”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因为这是人坂井泉水发话了？他我可以无视，坂井泉水我能无视吗？人家那才叫真的大腕儿！别看平时不说话不露面，真要把人家得罪了，用个小指头就能碾死咱们。”

　　“这小子也不知道哪来的运气，竟然让坂井泉水亲自过问。”摄像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娱乐圈儿这地儿比你想的要邪恶的多呢，这一姐姐一弟弟的人前叫着，人后不知道互相怎么称呼呢，你看那小子唇红齿白的样儿，说不定就是被人坂井泉水养起来的。”导演有些阴测测的说道。

　　“不会吧，我看泉水小姐很清纯啊。”

　　“清纯？这年头哪有清纯的？小猫俱乐部当年清纯不？一水儿的高中生，结果呢？吸烟喝酒，跟富士台的工作人员谈恋爱，什么事儿她们没做？这娱乐圈儿，不论你想成什么样，真相永远都比你想象的更黑暗！”

　　这天的MV拍摄结束的很快，原因嘛……虽然台上周晓唱歌唱得很high，但台下的表现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观众们多数都是很冷静的看完了两首明明挺让人热血的歌。在这个状态下，MV的导演心中对周晓的轻视更甚，匆匆忙忙拍完之后，他跟周晓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整个摄制组回到了公司，只留下周晓一个人帮着乐队整理东西离开剧场。

　　而第一次登台唱歌完全没有引起观众的共鸣这一点，周晓这边不可能开心了，所以收拾东西的时候，他显得有点闷。

　　“很在意刚刚的表演？”乐队的贝斯手问道。

　　“恩……有点，观众好像完全没兴趣的样子。”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

　　“诶？”

　　“很简单啊，歌曲也是有受众群体的，像咱们摇滚，主打的就是年轻人，演歌就都是年纪大一些的人在听这样。而刚刚的那批观众，虽然年龄层次上算不得中老年，但多数也都是有工作的成年人，就算是年轻人，你想能喜欢这种小剧场漫才的观众，有几个人会喜欢激情热烈的摇滚乐的？这些人呐，或许当这首歌红起来的时候会喜欢，但如果这首歌还只是普通的一首，那我觉得他们根本不会欣赏其中的优秀之处。

　　你这首歌的质量很好的，相信我，只要有一些小小的契机，就有可能红的。”贝斯手拍了拍周晓最后说道。

　　MV录制完成，歌曲录制完成，CD的压制也在录制单曲这一天完成了，第一批压制的数量是……3000张……

　　是的你没听过，真的就只有3000张，一张预算如此之小的CD，难道第一批就会压制十万枚？别做梦了，那纯粹是你的痴心妄想，就这3000张CD，如果卖不完的话CD行跟发行公司这边也不会给钱，也就是说，这3000张CD能卖出去多少，周晓就只能收到多少钱，而并不是说发货了3000张，他就能收到3000张的钱了。

　　这3000张CD会以每家CD店5到20张的规模铺货于……东京圈的453家CD行，注意，这里说的是东京圈而不是东京市，整个东京圈包括东京都，琦玉县，千叶县跟神奈川县，如此巨大的城市圈中居住着全日本27%的人口。

　　周晓为这张单曲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儿，是给单曲搞CD封面。

　　只不过，试问一张连MV拍摄都偷工减料的CD，需要在CD封面上砸大钱吗？周晓甚至连being的美术指导都没找，他熟练的找了台电脑，打开photoshop后PS了一张跟小小的恋爱这首歌风格较为相近的矢量图就拿过去作为CD封面了。

　　半个月的时间里，周晓一直在跑单曲的事儿，这种事儿其实很多根本不需要他插手，但是也不知道是长户大幸故意的还是怎样，本应安排给他的经纪人迟迟没到，没办法的周晓只好以18岁的年纪事无巨细的瞎跑，多跑了很多路，才终于完成最终的各种准备工作。

　　然后终于到了2000年的六月五日，提前两天，周晓终于拿到了自己的第一章单曲。

　　看着自己的侧脸被印到CD封面上，周晓有些感慨，为了这张CD，他真是跑的肠子都快从自己的肚子里跑出来了，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的被他做出来了。

　　打开CD盒后，周晓看到的是……光秃秃的一张CD光盘。没有歌词本，没有印刷精美的图册，没有随盘附赠的DVD，更没有生写真，握手圈跟总选举票，如此简单的CD包装，哪怕是在2000年，哪怕是在演歌歌手的CD中都几乎绝迹了！

　　但是周晓并没有丝毫嫌弃的样子，他把先期送给自己的十张CD小心的接收了过来，或许别人根本不会在意，但对他来说，这十张CD是他穿越而来最宝贵的宝物！

　　“送泉水姐姐一张，再送井上大叔一张，别人就不送了，我还舍不得呢。”周晓抱着CD想道。

　　“要不要送小仓优子一张呢？恩……还是算了，搬过去这么久都没找到认识她的机会，贸然过去送人家CD，肯定会被误会的。再说了，一个根本没听过名字的歌手所出的单曲，想必她也不会很在意的。”

　　周晓的CD是跟这一天同时发售的各种其他CD一起被送到CD行的，这一周大约有二十几个歌手同时发单曲，其中最著名的两个人，一个是滨崎步，另一个就是周晓同公司的仓木麻衣，其实一般来说，同公司的歌手之间是会尽量避免同一周发单的不过以周晓跟仓木麻衣如今的差距来看，会有人在意这一点吗？恐怕从仓木麻衣到她的经纪人打从最开始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事儿吧。

　　滨崎步跟仓木麻衣的CD绝对是送货的大头，而周晓的CD，自然是在最角落，好像添头一样被送到了各家CD行。而CD行的工作人员在对待这种完全陌生新人的CD之时，其反应也跟送货的一样，颇为随意的把CD丢在一边就是了。有些工作人员会比较负责的把这新来的CD丢在新品区，但更多的服务生在拿起这张似是而非的CD之后，只会撇撇嘴然后把它们扔到唱片行最角落的部分去，没办法，以他们的经验来看，这种CD绝对是纯粹的赔钱货，每年这样的CD都会来很多，绝大多数连一张都卖不出去，甚至在CD行里一连放好几年，最后成为古董一样的东西被中古店收购的都有！

　　这就是周晓第一张CD发行时候的“盛况”了，这个时候除了周晓，没有任何人能想到，这张CD会卖出多大的销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