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驯鲛人

    在审讯室里的杨文炔，面对钱思思声嘶力竭的指控，以及警方有证有据的审讯后，终于心理崩溃的坦白了一切。以下就是她匪夷所思的供诉：


    你们知道《海错图》这本书吗？


    它是清代深海鱼类爱好者聂璜所绘制，该书囊括了天下所有的鱼类，聂璜用图片和文字记录了他在沿海的所见所闻，深受清朝历代皇帝喜爱。你们知道这书里最为广泛流传的是哪张图吗？没错，就是一张人鱼图！


    《南裔异物志》云：人鱼似人形，长尺余。不堪食。皮利于鲛鱼，锯材木入，项上有小穿，气从中出。秦始皇冢中以人鱼膏为烛，即此鱼也。出东海中，今台州有之。


    在《太平广记·洽闻记》中亦记载：海人鱼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皮肉白如玉，无鳞，有细毛，五色轻软，长一二寸。发如马尾，长五六尺。Y形与丈夫女子无异，临海鳏寡多取得，养之于池沼。交合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


    我说了这么多，你们应该猜到了吧，我和哥哥其实是鲛人的后代，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美人鱼。呵呵呵，这个世界上当然有美人鱼，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关于这个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讲起，它的主角是我的祖母。


    传说，我的祖母是生活在深海里的一个鲛人，她出生高贵容貌绝美生性单纯，是鲛人国里最尊贵的小公主。不过，她的故事没有避免俗套，成年后的祖母在狂风巨浪的大海里，救起了一位遇难落海的男人，她爱上了他。


    在刚认识的时候，这个男人告诉祖母，说他是一名奉旨出海寻找仙人的炼丹师，其生命存在的意义，就是为皇族找到长生不老的仙丹。但那时候的祖母并不知道，男人口中心心念念的仙丹，其实就是祖母的内胆。


    在远离鲛人国的陆地上，流传着一个神奇的说法，称鲛人体内的内胆是一个大宝贝。它不仅能使宝贝拥有者延年益寿永葆青春，而且还能让拥有者医治百病消除其他人的痛苦。


    虽然没有人求证过说法的真实性，可是宝贝近似能永生的神乎其神，足以让拥有无限权势的皇族对此如痴如醉。为了能找到传说中的鲛人宝贝，他们特意培养了一批驯鲛人，将他们放置到了茫茫的大海里。


    而祖母救下的男人，便是其中的一员，他的真实身份就是一名驯鲛人。在大风暴中，男人的不幸落海，其实是皇室的刻意为之。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诱捕深海里，那些善良的鲛人。


    因为有传闻声称，在这一大片深海海域中，有大量“为人人面而鱼身，无足，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的生物。只是这一次，这名驯鲛人万万没有想到，他要驯捕的鲛人，居然是深海鲛人国的小公主。


    本来，按照皇族制定的驯捕计划，这个男人需跟鲛人，在深海鲛人国生活一段时间后，再想办法将鲛人诱骗至陆地，然后将其捕杀取珠。等皇族验证鲛人的内胆有效后，他们会派大批拥有火炮的皇族军队，跟着熟悉地形的驯鲛人前往深海鲛人国，一举歼灭其余的鲛人。


    为此，皇族在做了一系列的准备和谋划。


    他们考虑到普通的人类，很难长时间在水下生存，更不要说跟深海里的鲛人们共存。所以，皇族对选出来的驯鲛人们，进行了长期严酷的水下训练。


    同时，皇族还搜寻了大量的奇门异术，找到很多懂偏方的异人，专门研制出一种特殊的药物，喂食给了自己驯养的驯鲛人。


    据说，服用了这种药物的驯鲛人，不但能像鲛人一般长时间生活在水下，而且还会比最忠诚的狗都要听话。


    因为，吃过药的驯鲛人们，若不能按时服用皇族的解药，就会极其痛苦的毒发，然后七窍爆裂惨烈死去。正是有了这种药物的胁迫，权势滔天的皇族们才不会担心，派至深海内的驯鲛人背叛。


    何况这些驯鲛人们，经历过常年残酷的训练和服药后，人性中光明的一面早就被消磨殆尽。从很大程度上讲，驯鲛人已经变成了一个毫无感情和思想的寻宝机器，只为满足皇族永生的欲望活着。


    起初，祖母救回的驯鲛男人，也是如此毫无人性和感情。但是，他们在海底一次偶然的划伤，让祖母在无意中用自己的鲛人血，解开了他身上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巨毒。于是，那个男人的良知和感情，慢慢地回到了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