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对峙

    鲜敬译一直盯着副经理的面容，看到他的眼中竟然没有一丝虚假，心里也不由得奇怪起来，这情况有些不对劲。


    副经理想了想，商量着说：“要不干脆这样吧，我们现在各执一词，也说不清楚状况。不如我们一起去你们的村委会，找村干部们做见证，在那里详谈如何？”


    “你们想如何详谈？”洛清宁问


    副总经理说：“你们提问题我们做解答，采到的样品到时候也可以拿出来，村干部们做监督，这样总好过在这里说来说去吧？”


    鲜敬译听到副经理这么说，倒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虽然姮美丽所在村子，已经没有所谓的管事人，但是找些健康的村民们做见证，也有利于后续事情的展开。


    想到这里，她谨慎的开口说：“好吧，不过我们收集到的证据，还是需要送到大城市，进行详细专业的化验。这件事要有相关部门监督，你们认可吗？否则，只能交给J方处理！”


    作为副总经理的中年男人听到这话，立刻爽朗地答应道：“那是自然，就算你们不说我们也会这么做，毕竟空口无凭啊！相关部门的人员最快也要明天到, 那就明天下午, 大家一起到你们村的村委会详谈，算是我们三方对质！”


    “好，一言为定，明天下午两点, 隔壁村村委会见！”鲜敬译满口答应下来。


    接着两边的人都忙活了起来, 鲜敬译做事一向效率很高，他很快就召集了大部分村民, 组建了临时村委会。同样的, 那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做事效率也非常高。


    下午两点, 他如约带来几位西装革履的儒雅男人, 来到了村委会见面。


    经过一番介绍后，众人才知道这些男人里，不仅有矿场的大老板，而且还有当地相关部门的主要领导和负责同志。


    “现在双方领导都已经到场,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国字脸的副总大声问道。


    这个时候, 洛清宁不由地打量起这些男人, 如果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那么在这些人中间, 或许就是造成村子污染的罪魁祸首。


    “好, 我们开始吧, 你们先说！”鲜敬译开了口, 他的发言单刀直入。


    对面一个高瘦的男人见状, 凑近国字脸中年男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顺带着抬眼看了看鲜敬译。。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国字脸中年男人连连点头, 警惕地又瞧了瞧鲜敬译。


    接着作为副总经理的男人开口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吧，你们为什么要调查这个矿场？到底是谁派了你们来这里？”


    副总的神情坦然自若, 语气强势磊落，举止间丝毫没有一点把柄被抓的样子。


    看到对方是这副嘴脸, 鲜敬译的眉头紧蹙, 她顿了一下说：“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陪同表妹来探亲，没有人指使……只是在无意中，发现村子里有很多不同寻常, 而且很多村民莫名其妙地生了怪病，所以才好奇调查。”


    对方抬头问：“你表妹是谁？她是村子里的人吗？”


    “她就是我表妹, 当然是村子里的人，就是离开村子很多年了。听美丽说她那些邻居们，以前的时候也有点呆傻，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说到这里，鲜敬译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姮美丽。


    姮美丽立刻会意，马上使劲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的确是从这个村子里出来的村民。


    于是，屋内众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姮美丽的身上，而两位刚刚走进屋的老人，忽然叫了起来。


    “咦？小姑娘，你是……姮家的那个小姑娘吧？那个天天吃不饱在村里转悠的小妮子！”


    “对对，就是那个丫头，居然变了个样子，身体又壮又胖，离开村的日子肯定过的好啊！”


    姮美丽听到有老人这么说话，忙伸长脖子看了过去, 一瞧他们的模样，她瞬间想了起来。


    她忙打招呼说：“荣叔？叶叔，你们还认识我啊，没错我是美丽，刚回来看看！”


    两老人纷纷点头，其中一个还说，“你是我们村最早走的一批大学生，光宗耀祖呢，十里八乡的可能没见过你，但是你的名字大家伙都知道。”


    两位老人和她打过招呼，就找了个位置坐下，副总经理则继续开口说：“我们矿场真的没有污染，你们对我们有误会！”


    鲜敬译质疑地说：“我们怀疑你们污染了地下河，发现东山头上的土地，那里的土质有问题，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会呈蓝色，你们怎么解释？”


    “嗯真的没有，土地变色，不管我们的事情……我已经按你们的要求，在几位领导的监督下，将你们采的样品，送到了专业化验机构。估计这几天，就会出来结果，到时候各位领导会为矿场做主。”副总义正言辞地说。


    鲜敬译见状迟疑了一下，道：“刚意思没说明白，我们觉得村民生病或是变得痴傻，跟村里的水井和土壤污染有关，才做了一系列的调查取证。因为周围只有你这一家矿场在一直运作，又发现那些黑乎乎的腥臭液体，所以怀疑你们排放了大量污染物。”


    这番话，让副总经理的眉眼，时而皱起时而舒展，直到鲜敬译说完最后一句，他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原来，他也是听一些矿工反应，说是有一些外乡人，在周围调查自家的矿场。他还以为是上面的临时安全突击检查，或是小道记者为了讹钱做的暗访，因此才带着人匆忙找到鲜队等人对峙。


    此刻听到鲜队这样解释，副总经理才将自己吊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他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


    他说：“你们的意思是，村子里有人因为污染变得痴傻，甚至死亡，是怀疑我们矿场排污工程做的不够好，才导致了这一切悲剧？”


    “嗯，是的！”鲜敬译答应着，双眼紧盯着经理瞧，可还是从没到对方的一丝慌乱。


    副总憨厚地笑了笑说：“姑娘，这真不是我为自己洗白，如果说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水源和土地被污染，也绝对不会是矿场造成的，我们都有环保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