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惨不忍睹的防守

　　信息系与材料系的第一场比赛，是在露天的篮球场进行的，所谓露天篮球场，其实就是一拉一大片的大路球场，随便占上一块场地，就能够比赛了。

　　至于容大的室内篮球馆，据说设施完全可以媲美专业的篮球馆，进口木地板，进口蜡油，有机玻璃篮板……不过，那是VIP级别的待遇，信息系这种一轮的货色，能凑合一块露天球场，就算不错了。

　　材料系的牲口们还有些不满，以他们长年四强的资格，要是这一轮对上个拿的出手的系，说不定就能在专业球馆里找找感觉了。

　　碰上信息系，倒霉！

　　相对于白捡一场胜利，他们倒是没什么值得兴奋的。一个传统强队，如果要靠一个好的分组抽签来通过第一轮，那近似于一种侮辱。他们有绝对的信心，即使碰上管理系，他们也要全力争胜，永不退缩。

　　当韩秋赶到球场的时候，信息系篮球队的人，基本已经来齐了，正在那里抱胳膊压腿，投篮跑步，做着热身。

　　“哇塞，韩秋来了，韩秋加油！”韩秋一出现，场边无精打采的信息系啦啦队就像打了鸡血，一下子就找到兴奋点，鼓掌欢呼起来了。

　　尽管他们都不认为韩秋能在篮球场上有什么作为……

　　“来了啊。”古城扔过来一个篮球，面沉如水地对韩秋说：“你今天先在场边看看，找找感觉，有可能不会安排你上场。”

　　不上场？那来干什么？来旅游观光？

　　韩秋倒是无所谓，但一旁观战的群众们听到这样的消息，就有些坐不住了。

　　“为什么不要韩秋上场？”钟一一从人群中走出来，义愤填膺地说：“很多人来这里，就是想看韩秋的比赛。”

　　韩秋抹了抹额头的汗：这丫头转换得可够快的，昨天还不看好我，今天怎么这么积极，难道也是“装模作样”？

　　钟一一的话带动了全体观众的情绪。

　　“是啊是啊，就是来看中暑超人的。”

　　“信息系这鸟比赛，我们都看了三年了，每年都是一轮，要不是有中暑超人这个新鲜刺激的猛料，谁愿意来受虐啊？”

　　“就是啊，这分明是稳输的比赛嘛，我昨天还菠菜了几个论坛币，买材料系赢……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哎哟……”

　　古城幽幽地叹了口气，对着韩秋，轻轻指了指正站在罚球线上，不断投着篮的队员：“看见了没有，那个戴眼镜的，叫苗晓，是系队的主力得分后卫，怎么说呢……他不愿意让出主力位置。”

　　原来是这事，还以为有什么异常状况呢。

　　“这很正常，要是我在他的角度上，也不会乐意将主力位置拱手相让。”韩秋耸了耸肩。

　　“你理解就好，球场上，始终是要用实力说话的。即使我是队长，能招你入队已经算是极限了，但也不能随便将主力位置给一个从没一起练过球的人，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们不会服气的。”古城拍了拍韩秋的肩膀：“放心，机会是有的，轮到你的时候，就好好把握，用实际行动，打消所有人的怀疑吧。”

　　韩秋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正在场上练球的众人。他发现大多数信息系的球员都停止了练球，斜着眼睛盯着他，眼中满是疑惑和怀疑，还有那么一丝为苗晓打抱不平的意味。这小子从来没有在篮球队呆过一天，怎么就直接进系队了？

　　他的确能跳，能跑，但那并不是篮球场的全部，何况他的体力那么差！

　　“砰”，“砰”，“砰”，尽管大多数人停了下来，但场上的练球声并没有停息。苗晓无视场下的一切，坚定而执着地站在罚球线上，反复将手中的球，不断地扔向篮筐……

　　“他的投篮真够准的啊。”韩秋吃惊地说道：“刚投了10个，进了7个……”

　　古城摇了摇头：“篮球比赛不是投篮比赛，苗晓是队里最努力的人，无人防守时，他能达到70％的命中率，但一旦遇到防守，就7％不到了。最关键的是他速度慢，力量不足，防守差……”

　　韩秋看了看苗晓颀长匀称的身材，没感觉到他有多么的瘦弱不堪啊？至少比自己要高，要重吧。只是戴个眼镜，显得有些文弱的样子。

　　“城哥，你们来的真早啊。”古城正跟韩秋说着话，从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一个瘦长的身影，手指尖熟练地转动着一个篮球，后面跟着一堆着装整齐，身材高大的队员。

　　“是你啊，猴子，今天咱们可是要做一次对手了。”古城冲着那个一头长发，长得尖嘴猴腮的家伙扔了一支烟，同为大四的老鸟，两人在校队里也曾是一对很默契的搭档。

　　“猴子”接过古城的烟，麻利地点上：“我说城哥，你这一退出校队，我真TMD不愿意把球传给谁了，一群小崽子闹翻天了。当初咱们打天下的时候，他们还不知在哪猫着呢。”

　　“不说了，校队那点破事……”古城指了指自己身后正在练球的队员：“看到没，我现在是系队的一员，在这里打球，至少我很快乐。”

　　“哎，不说那些烦心事了，不过说句实话。”猴子顿了顿，说道：“你们系的实力，也太……要不是比赛是淘汰制的，我TMD都有可能放水给你了。”

　　“要是放水，那你就是看不起我！”古城瞧了瞧猴子身后的阵容，的确人高马大，身强体壮。“你们的得分王呢？”

　　“李天纵？别提了，那家伙，一个字：狂。”猴子摇了摇头：“要不是考虑他还有些用出，老子TMD直接把他开除了。”

　　“他来了。”古城看着从远处走来一个穿着很炫的天蓝色长袖运动衫的身影，叹道：“这家伙，果然与众不同。你们统一的服装，唯独他没穿上。”

　　韩秋看了看李天纵，第一感觉，这个人的相貌和气质，很“小资”。

　　面容清秀，身材修长，衣着考究，发型一丝不苟，嘴角弯成一道浅浅的弧线，流露着绝对的自信和对敌人的满不在乎……乍一看，很难将他归入大众学生的形象，活脱脱一个小资阶级。

　　“靠，看见他这个叼样，老子就心里不爽。城哥，回头再聊，我先管管这些小羊崽子们去。”猴子冲着古城打了招呼，回头对李天纵喝道：“你早一点来要死人啊？怎么又没穿统一的外套？”

　　“比赛的胜利，与到场的早晚，以及衣服的款式，没有任何关系。”李天纵毫不在乎的随手拿起一个球，很随意地向篮筐一扔，空心入网。

　　擦，真够狂的，不过实力么……

　　韩秋又看了看仍然站在罚球线上一丝不苟，兢兢业业投篮的苗晓，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会他能理解到为什么古城将苗晓说得那么不堪了，这要看敌人。

　　相对于普通人来说，眼镜男苗晓无论是在身高体格还是技术对抗上，都远远高出一个档次；但各系篮球队的牲口，都是怎样的变态素质？至少与眼前的这个李天纵一比，苗晓就完全不够看了。不用出场，单单看看两人气质与信心上的差别，就明白这不是一个档次的平等对抗。

　　尽管比赛还没正式开始，尽管苗晓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规范，命中率是那么的高。但韩秋完全可以感受到，一旦两人对位，苗晓将被完爆得多么的狼狈……

　　比赛开始了……

　　信息系的啦啦队沉寂了……

　　因为他们没有欢呼的机会……

　　作为信息系内线支柱，唯一比对手强势的点，古城几乎占据了信息系出手机会的三分之二以上。但对手内线的两个防守强悍，进攻能力无略不计的蓝领内线，放弃了其他任何的念头，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防守古城上。

　　虽然古城连续得了8分，但看得出来，随着体能的迅速消耗，他越打越吃力……

　　他不是没有想过利用对手包夹他的机会，将球传给空位的队友，争取在外线获得机会。

　　号称信息系“神投手”的苗晓，也确实有那么几次三分球的机会。但李天纵的身影在他眼前一晃，他的手一哆嗦，立即就是一个三不沾……

　　进攻并不顺畅，但信息系真正落后的原因，是在防守上。猴子和李天纵组成的后场，将信息系的后场组合折磨地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这还是在猴子看不惯李天纵，可传可不传的球都不送给他的前提下，否则，可怜的苗晓，不知已经被爆成什么样了……

　　奔跑时慢一步，封盖时矮一寸，对抗时找不到人。在苗晓的眼前，李天纵就像是一只游荡的幽灵，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角落，送出穿心的一箭……

　　灵动的跑位，优雅的身姿，快速的出手……接下来，是一只食指，对着苗晓摇了摇……李天纵果然很“小资”。

　　“TMD，完全不是对手啊。”信息系观战的牲口们不耐烦：“我们辛辛苦苦起个大早来看比赛，难道就是为了一如继往地受虐啊？”

　　“摇手指？这TMD是对我们的侮辱，苗晓你没吃饭啊？快挡住他！”

　　“他被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别指望他了！我们要看韩秋，我们要看中暑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