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率领一众锦衣卫扬长而去,留千色阁满地狼藉,鲜血流淌,外加好几条胳膊。


    张文兴死死瞪着苏陌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双眼喷火,却无可奈何。


    郭良则神情无比的复杂。


    作为晋灵公主驸马,郭良也算是人面极广。


    平时不管王公大臣,勋贵子弟,都给他几分薄面,如张文兴这陛下的表兄,都对他刻意奉承。


    他向来以为,哪怕自己进不了仕途,也与朝廷官员没什么两样。


    如今遇到这样一个锦衣卫,尽管对方只是试千户,平时郭良根本不放在眼中。


    但当人家完全不给他面子的时候,郭良才惊然发现,自己竟完全奈何不得对方!


    在武太祖留下外戚不可干政的祖训之后。


    外戚看着尊贵,实则丝毫权柄都没有!


    苏陌率领众人登上征用的小船,笑着朝那船家道:“还得劳烦老丈送吾等上岸。”


    老船家脸色惊恐,急忙道:“小人知晓了!”


    “小的这就送诸位官爷上岸。”


    苏陌笑了笑:“速度可放缓点,毋用心急。”


    旁边的宁小小听言,不禁愕然:“大人,这不应尽快回去衙门,查清千色阁的账目?”


    “万一其他商贾做那假账怎办?”


    苏陌转头看向宁小小,笑了笑道:“不急。”


    “此事定早传到其他商户耳中的,我们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他们。”


    大武朝是没电话等科技通讯手段,但消息传播速度其实也是不慢的。


    诸如信鸽、鹞鹰、纸鹤符箓等等。


    长距离不好说,但短途传讯,怕不比电话差多少。


    宁小小听言不禁狐疑起来,虽见苏陌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若他等造好假账,便是主动过来补交商税,又能有多少银子?”


    她自是知道,那些老账房,做假账的手段极其高明。


    想要查清他们的真账基本是不可能的。


    圣人让苏陌十日内筹集五十万银子,又岂是假账后缴纳的商税可抵得上的。


    苏陌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宁小小:“谁告诉你,我要查他们的真账?”


    宁小小一脸懵逼。


    苏陌没多做解释,毕竟此处人多眼杂,随后又自言自语的道:“单一个张文兴,加一颗下人的人头,怕是不怎么够的……”


    “张寿宁,你别让本官失望才好!”


    ……


    张寿宁这时候,心情相当不错。


    作为外戚之首,大过年的,其他外戚自纷纷遣人提前送来年礼。


    毕竟,年后他们都要到国舅府给张寿宁拜年的。


    哪些人进得去国舅府,哪些人能得到张寿宁的接见,关键便是年礼的分量。


    张寿宁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一尊足一尺高,通体洁白无瑕的羊脂白玉马。


    旁边管家谄笑道:“武阳候送来的这尊玉马,通体上下竟找不到任何瑕疵,起码值三百两银子!”


    “可见武阳候对老爷是极其尊敬。”


    张寿宁撸了撸稀疏的胡须,笑道:“武阳候还是懂晓做人的!”


    “你且记下来。”


    “待年后武阳候登府拜年,本国舅便见上一见。”


    管家连忙点头应诺,随后眼睛一转,又道:“老爷,小的刚听说,有个叫什么苏氏百货铺子,其内有一尊琉璃祥鹿,真个是通体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祥鹿背上,更驮一面清晰映物的琉璃宝镜。”


    “若老爷得之,送去那兴庆宫中,太后她老人家定……”


    管家话没说完,张寿宁眼中便已露出贪婪之色,但很快脸色就变得不好看,忍不住哼了一声:“那苏氏百货,乃姓苏那小子的铺子,想得到祥鹿宝镜,谈何容易!”


    停了停,眼中贪婪之色又浮现出来,但最后还是摆摆手,一脸晦气的道:“算了,那厮不好招惹。”


    “本国舅懒得与此等小人一般见识!”


    管家顿时愕然。


    跟了张寿宁多年,他岂会不知道张寿宁贪财性子。


    本想着告知老爷这消息,待祥鹿宝镜到手,他这管家也能分润到些许好处。


    万万想不到,张寿宁竟对那姓苏的如此忌惮?


    他自是不知道。


    张寿宁虽然贪财,但并不愚蠢!


    自从上回在大理寺堂上吃瘪后,见连王尧都给姓苏的狠狠羞辱了一顿,张寿宁便真正意识到,姓苏的不好惹!


    那家伙圣眷正浓,确实让张寿宁无可奈何。


    还有,陆文轩那厮,刚打算派人到长平县调查那小子的情况,转头就死得不明不白的!


    张寿宁还真的怕了!


    反正自己永远都是国舅,姓苏的,却未必永远都有这样的圣眷。


    且避下他的锋芒哪又如何?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国舅爷能屈能伸,面子才值几个钱!


    不过,尽管如此,提到苏陌这家伙,张寿宁心情瞬间不好了,也没了把玩玉马的心情,正要吩咐管家将其收入宝库。


    突然,有下人惊恐冲进书房:“老爷!大事不好了!”


    张寿宁老脸陡然一沉,重重的哼了一声:“发生何事,竟这般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下人急忙道:“回老爷,老爷您仲兄家的大郎君,刚使人来报。”


    “那个姓苏的锦衣卫,闯入楼船,抄走了千色阁的账本,还……还把张义给杀了……”


    “扶玉楼也被锦衣卫打伤好些人,账本给抢走了!”


    张寿宁瞬间愣住,然后三角眼睁得比牛眼还大,满脸难以置信的瞪着下人:“什么?”


    “姓苏的竟敢到本国舅楼船与扶玉楼闹事,还把张义给杀了?”


    下人哭丧着脸:“张大郎君说请老爷您赶紧过去,把账本给抢回来,否则定要出大事的!”


    张寿宁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声音都颤抖起来:“好你个姓苏的!”


    “真……真……真气煞老夫是也!”


    他愤怒的一把抓起案上的玉马,高高举起,犹豫了下又放了回去,再拿起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茶水四溅摔成齑粉。


    以此表视自己无比愤恨心情,还有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口中同样无比愤怒的厉声道:“姓苏的,你真欺人太甚,老夫跟你没完!”


    新仇旧恨之下。


    张寿宁真个是气得七窍冒烟,胸膛不断起伏!


    自己都决定大人不与那卑鄙小人计较,让他一马。


    结果竟又欺到自己头上。


    莫真以为自己堂堂的大武安国公、身份无比尊贵的国舅爷,是泥塑的不成!


    张寿宁连续猛吸几口大气,老眼赤红的朝管家怒喝:“马上召集人手,随本国舅找姓苏那厮算账去!”


    见管家应声而去。


    张寿宁旋即想起什么,又把管家喊住:“等等!”


    “记得把本国舅的蟒服给带上!”


    姓苏的是个疯子!


    众所周知,张义乃自己亲信,他说杀就杀了,鬼知道会不会失心疯犯了,国舅也照砍!


    还是把蟒服带上稳妥点!


    那厮是有虎服的,不穿蟒服,张寿宁还真担心压不住对方。


    看到管家送来的御赐蟒服,张寿宁感觉底气又回来了。


    尽管蟒服乃先帝所赐,但与女帝赐下的没任何区别。


    此乃大武朝最顶级的御赐服饰!


    张寿宁就不信了,姓苏的敢动自己一根毫毛!


    他这才深吸口气,一挥手,怒声道:“都跟本国舅来!”


    “嗯……”


    张寿宁放眼看去,见自家府上,上百号护卫,皆是精悍,手中刀光逼人,士气如虹,大感欣慰的同时,也没忘记提醒他们。


    “记住!等下看本国舅脸色行事,万万不可轻易动手!”


    “那厮乃武道宗师,离神术士……无比之凶残恶毒……”


    “算了!”


    张寿宁觉得出发前,太涨敌军士气,好像不那么妥当,最后又道了一句:“一旦那厮丧心病狂,妄图行凶,尔等切记保护好本国舅,知晓不?”


    随后,张寿宁不再迟疑,率领护卫气势汹汹的朝清河坊杀去!


    率众到了清河坊,自然引来无数的人的围观注意。


    但张寿宁却突然一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张文兴遣来报信的楼船护卫:“姓苏那厮,如今何在?”


    护卫懵逼:“他说的好像是清河坊百户所?”


    张寿宁怒哼一声:“本国舅问的是清河坊百户所在什么地方!”


    “该死的!”


    他气得老脸发白:“这该死的清河坊百户所,到底从哪冒出来的,本国舅就没听过这破所!”


    那护卫继续懵逼:“小的也不知晓啊!”


    张寿宁……


    就在这时,围观的吃瓜群众之中,突然传来一把声音:“人家还在船上,尚未曾上岸呢!”


    张寿宁恶狠狠的朝人群看去。


    却见人头涌涌的不知多少人看戏,哪知是哪个家伙道的,最后只能闷哼一声,挥手道:“都跟吾来!”


    果然,张寿宁带着国舅府护卫杀到洗马河边上,正好看到好几艘小船晃晃悠悠的驶到河畔。


    好几十个锦衣卫捧着大量账本登岸。


    为首那身穿纯黑飞鱼服,威风凛凛,身材异常高大家伙,不是使他恨之入骨的苏陌,还能是谁?


    张寿宁急怒攻心大步冲了过去,远远便一声怒吼:“姓苏的,你给本国舅站住!”


    ……


    已经聚集在小兰亭之上的各大楼船坊主,青楼东家、主事等等。


    见张国舅出现,眼睛顿时一亮。


    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约而同的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锦衣卫狗胆包天的来收取楼船商税,简直无法无天了!


    这回看他怎么死!


    女帝鹰犬,对文武百官,平头百姓,威慑力自是极大。


    但在张寿宁这国舅面前,就一条狗而已,那能耍得起威风!


    “哼,这次看他怎么死!”


    “真以为得圣人宠信,便可无法无天,商税都想染指,真不知死活!”


    “圣眷再盛,还能胜得过圣人舅亲?”


    “张寿宁可是圣人的亲舅!”


    “不过吾听说,圣人与张寿宁的关系,好像不是表面看的好?上回天一楼都给砸了啊!”


    “哪又如何?关键太后对张寿宁好便成!”


    “大武以孝治国,圣人难道还敢忤逆太后不成?”


    “那是!那是!”


    楼船坊主,青楼东家等,自然也对苏陌恨得牙齿痒痒的。


    今天收得了千色阁的商税,日后就能收他们的税!


    一个月无端端丢出去上千两银子,谁舍得?


    上千两银子,够买五六十个娇滴滴的貌美婢女。


    更为珍稀的新罗婢、昆仑奴、菩萨蛮,都能买好些个!


    ……


    见张寿宁带着上百个拿着明晃晃刀枪的国舅府护卫杀来,张寿宁更是一马当先的冲在前头,胆子甚肥。


    苏陌心中冷笑一声。


    宁小小等尽管没说什么,不过脸色都微微发白起来。


    显然,在她们心中,张寿宁这国舅,震慑力还是极大的。


    张寿宁也不顾有周围无数人围观看热闹,急怒攻心直接拦住苏陌去路,双眼喷火的死死瞪着苏陌!


    “姓苏的,你给我站住!”


    张寿宁气得脸色煞白,咬牙切齿的恶狠狠道:“本国舅不与尔计较,尔却三翻四次的骑到本国舅头上!”


    “你真当本国舅好欺负的不成!”


    说着,他又深吸口气,伸手指着苏陌:“今日若不与本国舅一个交代,本国舅跟你没完!”


    苏陌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张寿宁,旋即竟冷笑起来:“本官办案,安国公率领这么多人过来,难道想把本官给杀了不成?”


    说着,他脸色陡然一沉:“哪条朝廷律法,允许外戚对朝廷官员拔刀相向?”


    “莫非安国公想造反?”


    张寿宁顿时大怒:“你少胡说八道!”


    “本国舅且问你,你办的什么案,国舅府的人犯的又是什么事?”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砍杀我国舅府的人!”


    说着,他声音陡然一厉:“本国舅看要造反的是你!”


    围观的吃瓜群众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纷纷把目光落在苏陌身上!


    这锦衣卫胆子太大了吧?


    国舅府的人都杀了?


    旋即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开局就相互指责造反,杀人,这瓜真够大的!


    没任何前奏,直接就奔大高潮去了!


    造反这个词是那么好提的吗?


    那是要死人的!


    而且要死很多人!


    当然,围观百姓眼中,两伙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然是斗得越凶越好!


    狗咬狗而已!


    不管哪个死了,都是值得吃几壶酒,煮几个小菜庆祝庆祝的!


    苏陌听张寿宁这样说,脸色越发阴沉:“本官倒不怕把案子说出来,但安国公敢听吗?”


    说话间,他朝皇城方向拱手,肃容道:“武祖祖训,外戚不得干政!”


    “安国公贵为国舅,莫不知武祖之祖训?”


    张寿宁心中顿时一个嘎噔!


    但在场如此多人看着,他哪能服软,最后哼了一声:“好一伶牙俐齿的恶毒小儿!”


    “本国舅问你,张义乃本国舅府上管事,到底犯了何等十恶不赦之大罪,要被尔等当场斩杀!”


    “若尔说不出个所以然,本国舅便是告……”


    苏陌幽幽的道:“便是告上太极殿,圣人跟前,都要讨一个公道,对吧?”


    张寿宁……


    苏陌叹了口气:“刚安国公侄儿,也是这样与本官说的。”


    “嗯……”


    他指了指终于敢乘坐小船登岸的张文兴:“安国公不信,可自行问他去,也问他本官是如何作答的!”


    张寿宁老脸瞬间涨红!


    张文兴自急忙朝张寿宁跑来。


    随之上岸的郭良,则是纠结着,迟疑许久,最终站在原地不动。


    哪怕再糊涂,他也知道,这种事情,自己绝不适合掺和进去,否则回去被晋灵公主狠狠叱骂一顿都是轻的!


    张文兴跑了过来,愤怒的指着苏陌,正要说话。


    结果苏陌眼中厉芒一闪,杀气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


    张文兴心中陡然打了一个冷战,一股寒意不受控制的冒起,话到嘴边都不受控制的咽了回去!


    苏陌眼睛半眯,语气越发的阴沉:“本官敬安国公乃圣人之舅,才多番忍让!”


    “安国公莫不识好歹,阻扰本官办案,否则别怪本官铁面无私!”


    见苏陌毫不掩饰的杀气,张寿宁心中不禁一惊,身体都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一步,色厉内荏的厉声喝道:“你待怎样?”


    苏陌上前一步……


    张寿宁大惊失色,急忙又后退两步:“你……你别过来!”


    苏陌见张寿宁如耗子见到猫一样。


    也不知好笑还是好哭。


    最后倒停住脚步,很认真的看着张寿宁:“本官只想收税!”


    “本官读书多,不骗安国公,谁若阻扰本官,本官是真会杀人的!”


    说着,他略微一顿,话锋一转的又道:“当然,安国公身份尊贵,本官确实不好杀!”


    张寿宁……


    什么叫不好杀?


    “不过,安国公执意阻扰本官办案,本官亦只能被迫出示圣人御赐之物!”


    张寿宁见苏陌停住脚步,更说不敢杀自己,胆气突然又上来了。


    当下忍不住冷笑起来:“哼!”


    “什么御赐之物,无非是御赐虎服而已,说得本国舅没有一样。”


    “莫以为这便能吓住老夫!”


    他突然得意起来:“今儿老夫便叫尔开开眼界!”


    张寿宁声音陡然一重:“来人!”


    “替本国舅换服!”


    苏陌还真有些懵逼起来。


    却见张寿宁身后,一管家打扮的老头,屁颠屁颠的双手捧着锦盒上前。


    然后,从锦盒中取出一袭袍服,玉带,给张寿宁穿戴上去!


    等张寿宁换上袍服,周围的吃瓜群众顿时脸色大变。


    小兰亭上那些楼船坊主,青楼东家,也是目瞪口呆。


    全部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寿宁!


    然后纷纷吃惊低声议论起来!


    “这……这莫不是蟒服?”


    “不错!此真乃蟒服!某曾有幸见东翁穿过一回!”


    这话一出,其他人顿时吃惊的朝说话之人看去!


    他们其实大多不知其他人的真正靠山。


    这句话透露出的信息量,已是极大!


    但众人关注点很快又转移到张寿宁身上了。


    “想不到张寿宁竟有蟒服,这下真开眼界了!”


    “奇怪!大武惯例,蟒服非王侯或有开疆拓土之功者,不可获赐。张寿宁哪怕是国舅,那也是外戚,怎能获赐蟒服?”


    “此言极是!正常来说,张寿宁不应得赐蟒服,某也从未听说过他曾获赐蟒服!”


    小兰亭楼船那神秘的蒙面坊主,一直沉默不语,此时也忍不住淡淡说道:“不管如何,张寿宁祭出蟒服,此乃无解之阳道,那锦衣卫试千户,定无法应对!”


    能在清河坊立足,经营青楼买卖,当然不是什么寻常商贾。


    见识是极高的。


    所有人都明白蟒袍意味着什么!


    见张寿宁突然穿上蟒服,宁小小同样脸色大变!


    她这资深锦衣卫,深知蟒服意味着什么,不禁替苏陌焦急起来!


    大武规矩,蟒服非王侯或有开疆拓土之功者,不可获赐。


    得蟒服者,地位等同亲王,三公,见蟒服如见亲王。


    虽不至于与女帝一般需要参拜。


    但便是正二品朝廷重臣,正式场合之下,都得主动上前见礼!


    正常来说,张寿宁并无资格获赐蟒服,最多获赐蛟服。


    奈何武太宗对张太后太过宠爱,对张寿宁是爱屋及乌,方给他赐下蟒服!


    张寿宁穿上虎服,瞬间感觉底气上来了。


    得意洋洋的反手指了指蟒服:“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本国舅穿着的,乃几等御服!”


    张文兴这时也得意说道:“哼!”


    “吾仲翁所穿,乃一等御赐蟒服!”


    “尔不过从五品试千户,今见蟒服,还不快快上前行礼告罪!”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的集中在苏陌身上!


    所有人都觉得,张寿宁祭出大杀器。


    这锦衣卫试千户,任得他再嚣张跋扈,再得圣人恩宠,这回也不得不低头服软!


    蟒服地位等同王侯,三公!


    双方都不是一个级别的,这还怎么打?


    苏陌半眯眼睛,上下打量了下张寿宁一阵,旋即叹了口气:“想不到,安国公竟能获赐蟒服,着实叫本官意外!”


    说着,他上前两步。


    张寿宁心中下意识一惊,本想往后躲。


    但旋即醒起自己以穿上蟒服,任这姓苏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自己半根毛发,马上又停了下来!


    苏陌表情肃然的朝张寿宁拱手低头行礼:“下官苏陌见过安国公!”


    说完,便往张寿宁走了过去。


    张寿宁大惊失色:“站住!”


    眼看苏陌脸色阴沉的,已走到自己不足两尺之地,张寿宁终于顶不住压力,连忙退后一步,厉声喝道:“你……你……想做什么?”


    身后两个看着实力极强的护卫很醒目的急忙上前,手掌皆按在刀柄,把国舅爷给保护起来!


    苏陌半眯眼睛看着张寿宁许久,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伸手在腰间百宝囊摸索起来,然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安国公可曾听过,什么叫如朕亲临?”


    这话一出,张寿宁顿时懵逼。


    “你……你是什么意思?”


    苏陌笑容诡异,伸手在张寿宁面前扬了扬:“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安国公看好了!”

关于本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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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又上辈子死的窝囊,宗门内部、宗门与宗门之间的争斗,本与她这样一个刚刚筑基的小修士无关,可是她就是死在连她自己弄不清楚到底是谁与谁的争斗中。 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她又活了,活在了被魔修灭族之后的逃亡路上,可是这一次,她心里多了怀疑,识海中多了一个东西,前者是灭族的魔修真的是魔修吗? 后者…… “冤!又又,我怎会夺你的舍!我是你修炼生涯的坚强后盾,是你成功路上的神秘法宝,是你走上人生巅峰不可或缺的……挚友!”好吧,姑且相信这家伙吧!

炮灰小师妹在修真界直播飞升

穿成炮灰女配,程茵凝开启抖镜直播,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永生守护点亮粉丝灯牌】 【陌路人送出十二花煞天罡*1】 【陌路人送出培元丹*99】 【陌路人送出合气丹*99】 【天涯海角送出……】 “恭喜主播升级,等级66” …… “什么?那个修仙主播又开始直播了?这次搞的是搬山移海?” “第一次进这个直播间,新人不懂,主播会御剑飞行吗?” “那个新来的别太天真,御剑飞行算个屁!主播前几天已经解锁神兽坐骑了,我今天抢着进来,就是想看看搬山移海是个什么事!!” 程茵凝:“家人们别着急,先来个开胃小菜一指裂山石,发丝断大河。” 网友们:???这特么也叫开胃小菜???

炮灰小师妹发疯后,全宗门求放过

花辞原本是一本发疯文里的女主,莫名穿成修仙世界中一个任人欺负的可怜女修。 劫雷滚滚,花辞盯着要证道的师兄:看我不捅死你!谁都别活! 面对要抽干自己灵气的白莲师姐:我大抵是病了,我只想&癫%^*……来枚清心丹。 看着师门的灵泉:既然没人要,那就是我的了 有人来偷师门灵剑:这可是我师门至宝…得加钱! 若干年后—— 众人瞪眼:那是花辞吗?她不是整个师门最好欺负、最蠢的那个吗?怎么就成仙了? 花辞:哎!你们别跑啊!我还是那个纯真、善良、无辜、友善、尊师、重道…的花辞啊!

重生女配修仙录

女配重生,兢兢业业努力向上,寻求自由和长生的故事!

一线仙机

被最信任的人暗算,金丹老祖意外身陨; 重生归来,她步步为营,誓要再入仙途; 只求快意恩仇,手刃仇敌,再争那一线仙机……

锦瑟无央

云之苍苍,梧桐落霜。 佳人佼佼,在水一方。 莲心蕊蕊,华而不扬。 美人翩翩,执手成双。 风之飒飒,四海汪洋。 君子彬彬,伫立八荒。 九天朗朗,扶摇直上。 公子谦谦,锦瑟无央。

仙女聊天群

陈曦微是一个大一学生,为了学古文加入了一个聊天群,没想到里面都是仙子,本来以为是一个正常的古文聊天群,没想到他们的聊天记录是那么中二,她本来混的也挺好,直到有一位热情的天晴仙子,画风就不对了!

虐渣修仙指南

乔溪檀穿越了,开局死了个没见过面的丈夫,附赠一个被饿的半死的三岁弟弟(悬微)。 魔族少主悬微夺舍了个乡下小孩,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半边脸被黑色胎记遮住的乔溪檀,他面无表情,喝下了乔溪檀递给他的羊奶。 乔溪檀摸着小孩毛茸茸的脑袋:不慌,我还能苟。成功苟下来的乔溪檀搞了个炸土豆炸鸡排一条龙,带着悬微一步步开起了连锁快餐店,本来还想回魔界的悬微被伺候的越来越舒服,竟不太想回魔界了。 可他不回魔界,魔界却有人找上门来了,然而正当此时,乔溪檀却有了修仙的机缘,悬微立刻抱紧了乔溪檀大腿,一道去了仙门。 乔溪檀还是第一次修仙,本想好好修炼,做个积极上进的好修士,可仙门之中,那个掌门未来的女婿,长得为什么和她那个死去的丈夫那么像? 再后来,乔溪檀拿了和离书,正想找个机会搞条爱情线,却被换了个马甲的悬微堵在了角落里。 悬微:找我啊!(大声嚷嚷)乔溪檀:哦。(小声逼逼)行走弹幕机嘴炮王者记仇小美人儿×滤镜一万米行走的受气包操心魔族少主(注:男女双洁,朴实无华修仙种田文)

她成了反派的白月光

姜芙穿成了古早言情文中插足主角团的同门小师妹,对男主苦苦痴恋却爱而不得,一番作妖后她脱下了身上的仙门弟子服,准备投身入了魔界的时候——姜芙穿过来了。 就在姜芙咬咬牙去魔族蹭buff了解攻略角色时,她发现那个在资料卡中被画重点的大反派,他居然因为嗑破了脑袋失了记忆,直接成了个傻子! ——姜芙嘴馋,准备扒了兔子的皮架火烤,大反派他挥挥袖子灭了火,态度无辜而诚恳:“师尊,万物皆有灵。” ——路遇一只嘴炮鸟妖,姜芙摸出怀里的毒粉准备送她上西天,大反派按住她的手,语气哀求:“妖亦有善恶之别。” word天。 到底谁是反派?行行行这个仙门正派弟子的身份给你当好吧? * 后来,姜芙看着反派乖乖巧巧地写下何为君子之道,看着他立在巍巍山门前拔剑斩杀一只又一只的魔,身影之下是凛然磅礴的大义。 姜芙觉得自己任务完成了,可她刚诈死离开,系统就警铃大作——夭寿了!反派他打伤了仙门众人,正拎着刀去灭主角团的路上! 刚觉得自己能喘一口气的姜芙:我日……

天灵根都换给你了,还委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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