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打压

　　霍启凡闻言叹了口气，知道君集并不理解本地的情况，他为难的叹气一声：“这话说起来容易，但实际上却很艰难。”

　　“为什么！”

　　古月笑吟吟接话道：“如果本地很多凡人道基一般悟性平平，一旦有了神通，你觉得他们一定能修炼成功吗？”

　　姜君集豁然醒悟过来，可不是吗，如果天圣银河很多修士前世都是其他地方转生过来的，这些人可谓要道基没道基，要悟性没悟性，上辈子杀孽产生的心魔必定层层封锁，造成这里修士很难修炼上去，如此一来，哪怕在这里得到道统传授，怕也是难过自身心魔那一关。

　　一念及此，姜君集忍不住暗自破口大骂，这些古老法门的人智谋深远，看来也不单单是阻挠着散修向更高境界修炼，也是人为给这些散修创造一脑袋心魔，即便得到真传，自身心魔这一关都难过，别说还未必得到真传，这些混蛋也够损贼的了。

　　的确，对凡人而言，心魔程度决定凡人一生，心魔少，人心很正，做事情都显得很大气，心魔多，人心很邪恶，一脑袋下三滥想法。

　　对修士而言也一样，心魔少容易突破境界，心魔多，会形成封锁境界提高的瓶颈，修士能不能修成，功法固然关键，但心魔多少更是关键。天圣银河的修士上辈子如果都和陈路、历楠等人类似，那么，这一辈子的道基不可能好，悟性更是提都别提。悟性往往是久远年代积累出来的，悟性很低，就难以真正悟道，这在古老法门的文化体系，被看的很绝对，而这一点，姜君集本人也是明白的。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打压，打压的方式复杂而神奇，一般人绝对无法理解，天圣银河的散修更是想不通究竟。

　　姜君集微微一笑，透过这三八两句话，已经想通了，这些事应该和万乘之君有关系，古老法门的人和万乘之君过节极深，以至于迁怒于轮回道散修，也许是碍于某种情面吧，他们在其他地方打压散修，避免他们形成可以有效反抗的势力，又让这些散修上辈子杀孽沉重而产生满脑袋心魔，即便这一世也严重困扰着这些人，这手段不能说不高明，有让人佩服的地方。

　　古月美眸扫了姜君集一眼，见其面含一丝冷笑，诧异的传音道：“怎么了。”

　　“你们古老法门干的好事，太损贼了吧……”姜君集忍不住传音回复，心下也被气坏了。古老法门某些修士的行为对他而言确实难以忍受，尤其他继承了大千神宇时，这种古怪心思更是复杂的说不清楚。

　　古月妩媚笑了笑，没解释，这些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有些事她都策划过，这是久远年代以来的重大恩怨。

　　“君集，别闲着，品味下本地香茗。”

　　姜君集收拢情绪，哈哈一笑，端起茶盏，拨弄着淡青色茶水，笑道：“启凡，记得上次你说过要请我吃好吃的，可不许耍赖呀。”香茗入口淡淡清香芬芳，宛若甘露般清爽宜神。

　　“好茶！”姜君集本来对茶研究的不多，可毕竟是碧落天机的主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太多猪奔了，这茶入口他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仙品，在这里，启凡能拿出如此宝贝，确属难得。

　　霍启凡哈哈笑道：“这茶还是我师傅飞升前留给我的，就一点点，难得有朋自远方来，再舍不得也要拿出来与君共赏。”

　　古月无所谓了，她见多识广，这茶再好也难入法眼，她却听出了一分很诚挚的友谊，看看霍启凡，又扫了扫姜君集，心下明白，这两个家伙的确是朋友，不是一般的应酬，美眸流转，几个坏坏的小主意顿时浮上心头。

　　“启凡，你门下有多少弟子！”

　　霍启凡苦笑一声：“我这里不缺弟子，唯一让人郁闷的就是道基恶劣，现在有三千两百多人，修道的修士不是问题，可关键是很多都难以达到虚境，以你的眼力应该看得出来，外面的那些弟子达到虚境了，可也只有一百多人，这算是青黄不接了。”他有他的烦恼，作为一派掌门来说，青黄不接是最可怕的事，上对不起祖宗，下无颜面对百世后人，无法做到承前启后，这是领袖的难堪之处。

　　姜君集点了点头，听懂了，如果门下很多人都达不到一定境界，霍启凡有太多为难的理由了。

　　凡星忽然插话道：“姜真人有所不知，天圣银河的武修士属我们这一类最不好修，在修行的过程中，可谓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任何一个疏忽，都足以让修士的心血化为泡影，达到虚境以前，修不成的概率很大。”凡星容貌普通，是一个二十七八岁小伙子的模样，年轻而硬朗，眉宇间颇有一丝慨然。看得出，他也是忧心门下弟子前途。

　　姜君集拨着香茗，心下想了想，如果天圣银河也在被打压范围，这事还真值得商榷，也许自己不好扯进复杂的古老恩怨当中，但既然那宝贝师尊把大千神宇交给自己，不一定啥意思都没有，哪怕没有只言片语留给自己，可这些散修既然是他老人家的后人，总不好看着他们被困惑于此。

　　想到这里，姜君集忽然有了个决定，决定帮帮他们，怎么说也对得起万乘之君传授自己功法之德。

　　古月笑面嫣然，柔声细语：“其实霍大哥不必困惑，心魔的问题很好解决。”

　　“怎么说！弟妹这话……”霍启凡险些跳起来，心魔的威慑力对武修士而言尤其强烈，因为心中有战意，修行中这种战意会越发庞大，把持不好战意和杀戮魔心，就很容易崩溃，自己的弟子也是深受其害。姜君集给过他一个心魔阵法，那个阵法可以很好的检验出心魔，也可以给弟子们指明方向，至少也明白自己的问题，可即便如此，也不等于可以无视心魔的威力。

　　“他呀，君集是我外子，他可以解决的。”古月犹如一株空谷幽兰，盛放出和谐笑容让人心神舒爽，玉手芊芊凝如脂玉，指着姜君集又柔声笑道：“霍大哥还不知道君集是心魔大师吧，在这个领域，其成就甚至远超出古老法门的高手呢。”

　　姜君集悄悄龇牙，恨不得一巴掌给古月砸晕过去，这丫头真疯了。

　　他也被古月郁闷了，恨不得立即成交，哪怕给一万个星球的珍奇异种都无所谓，赶紧把这麻烦解决掉吧，被小雪知道这耳朵势必难以保全，想想飞雪时而剽悍的样子都不寒而栗。

　　霍启凡大吃一惊：“怎么回事，君集……哦，我知道了，君集的确是心魔领域成就极高之人。”这才想起来，上次姜君集和他说过逆向境界修炼法，只是那种手段过于残酷，一般人修炼不了，这他是知道的，但也明白君集的确在这个领域成就巨大，说出的话，必定有着极高深的见识。

　　姜君集笑了笑，等下再和古月算账，强笑道：“启凡，这个事需要从长计议，不过你放心吧，既然我过来了，总会驻留一段时间的，我们有足够时间解决问题。”

　　霍启凡闻言大悦，对姜君集他钦佩的无话可数，哪怕是不多的接触，也知道他修为极其深厚，成就远非一般人可比。

　　“放心吧霍大哥，我外子很热心的。”古月美眸一抹顽皮笑意，姜君集的不满她听出来了，但这是她需要的效果。

　　霍启凡哈哈笑道：“嗯，多谢弟妹，贤伉俪可谓神仙眷侣，君集学识高深，弟妹风姿绝代，可谓才子佳人，好生让人羡慕啊。”

　　姜君集面色平静，心中却暗骂不已；还才子佳人，被飞雪知道不得把我打死啊，那时就不用才子了。

　　古月一如神女般端庄温柔，看了姜君集一眼，眼神隐藏的暗暗挑逗异常玩味，她知道姜君集一定被郁闷到了，有种不知如何形容的奇妙感觉在心中，她感觉好极了。姜君集在她心中地位复杂且让人玩味，说不清道不明，又有极大吸引力，对这个奇异男子，她是即欣赏又好奇，说不出的古怪念头在心里直翻腾。

　　“哼……”嘎巴一声霹雳炸响，凡稀广场上空骤然爆发出一片灿烂金光，高空的防御阵被激发，金色光电犹如飞舞灵蛇，在空中激烈闪耀着。

　　霍启凡脸色沉了下来，忍不住轻哼出声：“太放肆！”说着，他毅然起身，知道麻烦找上门了。

　　“怎么回事，启凡，难道是被人打上门了？”姜君集不好理解，按说这里的人修为都不错，如何能作出进攻人家山门的事情来。

　　霍启凡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冷静的道：“君集，稍后给你说，出去看看吧，那些家伙吃饱了撑的。”说着，他背手，淡定从容的走了出去。

　　古月喜悦不已，有事做最好不过，她急忙道：“夫君，我们出去看看吧，万一霍大哥需要帮忙，我们也有事做了。”

　　姜君集瞪了古月一眼，这家伙真是过分，轻哼一声随即起身。凡星等人更是迫不及待起身，众人一起走了出去。

　　霍启凡一身雪白长袍身姿英挺，背着手自殿内率先而出，他无视于门下弟子剑拔弩张，抬头仰望天际，冷淡的道：“一渺仙剑高手辈出，既然来了，何不下来一展身手，霍某人愿意领教。”声波徐徐，犹如盛开的兰花，清淡，却仿似天际传来的天音，悠悠散发出去，端的奇妙。

　　“启凡造诣不错啊，这声波控制的很好。嗯，来人是仇人还是同道。”说着，姜君集不紧不慢跟着走了出来，背着手，一副恬然轻松模样。

　　古月身姿柔美，宛若小鸟依人依偎在姜君集身边，搞得两人好似正处于蜜月期似的，这姿势暧昧异常。古月心中暗乐，这可好，正愁没事做呢，最好打晕几个，让这里的人都知道我们是双修道侣才好。

　　“他们是一渺仙剑派的人，在圣露宝焰星算是顶尖门派，这个门派强横，对我们打压的很厉害，他们势力雄厚，门下不但高手众多，而且还有擅长修炼仙剑的人，一般的剑派很难和他们为敌。”凡月在一边悄然接话，简单几句说了说一渺仙剑的基本情况。

　　古月笑吟吟姿容秀美无双，美眸流转，娇声道：“放心吧，有我家君集在，任何敌人都不需要放在心上，是不是啊夫君？”

　　“呃……那……那是……启凡有事我会尽力的。”姜君集险些跳起来狠狠砸古月一拳，这家伙说话能把人气死，可恶的是自己根本无从否认，心中这个郁闷啊，忍不住叫起撞天屈了。

　　霍启凡闻言略略回头，轻声道：“君集，稍后别大意，一渺剑道能人辈出，而且和古老法门有些关系，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他们后面有大人物在。”由于姜君集平平淡淡，搞得霍启凡也无法理解姜君集目前处于什么境界，但印象中，必定有着不错的修为，这在上次拯救梅娜时，就显露出来了。

　　放心吧，我知道注意。姜君集平淡的接了句，很平和，没有嚣张的味道。

　　古月暗暗一笑，这小子的修为何止高啊，简直可以和一界护法至尊媲美，正大光明斗法也不一定会输，否则的话，即便偷袭暗算了璇玑上师，也无法兵解宝树天尊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