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安

　　“哈哈哈哈……”姜君集忍无可忍，被太乙帝君的苦笑逗得哈哈大笑，太有意思了，难道这一界至尊居然也被人一记耳光打得迷迷糊糊不成，真让人难以置信。

　　“帝君，这个……不能吧……”姜君集似乎感觉有些过分，尽可能正经的问道。

　　太乙帝君摸摸英俊脸庞，苦笑道：“真的，这事在亿万神天很多人都知道，没什么好害羞的。”

　　姜君集顿觉奇异，不自觉对这太乙帝君充满了好感，觉得这家伙不管怎样都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比璇玑帝君等人更值得亲近。

　　“这个……你不记恨他？”

　　“记恨！？”太乙帝君失笑道：“有啥好记恨的，圣君本身就是一个标志，争议性的标志，我不过略受惩罚而已。”

　　姜君集摇摇头，没想到太乙帝君如此气度，有很多让人赞赏的理由。

　　“和我差不多的人多了，用比比皆是形容也不过分。”太乙帝君又道：“我们那个年代和今天不同，今天的寰宇局势太平，没有纷繁复杂的古老恩怨，在当年太多人被圣君暴打过，没什么好奇怪的。”

　　姜君集好奇道：“很多人吗？”

　　“非常多，甚至可以说无计其数……”太乙帝君若有所失的摇了摇头：“当年圣君威镇寰宇我还是小孩子呢，根本没资格和他老人家说长论短，即便被圣君打一顿又把我禁锢五百万年，我师尊也得给圣君道歉，和我差不多的人多了，当年圣君嬉笑怒骂信手拈来，看谁不顺眼都有可能把他暴打一顿，我出言不逊在前没被捏死都算幸运的了，现在想想还蛮有趣的。”

　　“呵呵……”姜君集哑然失笑，想不通那宝贝师尊到底是个啥人，蛮让人无语的。别的不说，过了这么久，这亿万神天和太虚圣界似乎也没别的话题，所到之处皆是在各个角度评论他的，可见他当年言行影响之深远。

　　姜君集隐约也明白了，在轮回道万乘之君声名狼藉那是被刻意亵渎了，而在亿万神天或者太虚圣界，他的名头则是不可逾越的尖峰，这些人太崇拜他了，以至于过了这么久，他依然是一切话题的核心，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乙木青君淡定一笑，恬然的道：“对圣君的评论有很多版本，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推动寰宇进入新纪元的人，其人是非功过谁也说不清楚的。”

　　“新纪元……”姜君集忽然慨然叹息一声，一个超级凡人能把开启宇宙级的新纪元，这人多了不起啊。晃晃头，他不乐意深究了，唯恐知道的越多，对他越崇拜，而这种崇拜对自身修为是不利的。

　　诸神传说以后各界大定，万乘之君开创新纪元，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都成为诸神津津乐道的话题，褒也好贬也罢，他始终都是诸神的传说，尤其以前古老法门的领袖被集体禁锢后，亿万神天很多古老法门多是新人，更加剧了这种情绪。

　　在凡间等一般空间社会没啥人知道万乘之君，但在亿万神天和太虚圣界，他创建新纪元架构一个独立的寰宇世界却是不可争议的，而万乘之君也的确成为了诸神的神话，是众神仰慕崇拜的对象，哪怕骂名也不少，但这无损于他的历史地位。

　　太乙帝君想了想，忽然笑道：“少君对未来有何看法？”

　　“这个……帝君此话何意？”姜君集避重就轻，不乐意应承什么。

　　太乙帝君负手轻叹，又道：“你是圣君弟子，在虚界说话必定很有地位，我很想知道少君对某些问题持何种看法。”

　　姜君集笑着摇头道：“我不过刚来虚界的新人，哪有什么地位，再说了，我对修行很感兴趣，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并不打算知道太多。”这话就很明显了，他一点都不乐意陷进去，谁知道这里面的水多深，犯不着给自己找一身麻烦。

　　“说实话，圣君创建新纪元以后，不服气的也大有人在，也有一些遗留下来的往事没有解决，有些事虽然过这么久，却已经成大家心病了，不解决怕是问题多多。”太乙帝君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又道：“也许少君不明白关键，但倘若事情失控，将是一场灾难！”

　　姜君集心头一跳，没来虚界时，他就有种不妙的黑暗感觉，但想不通这种感觉何来，如今听到太乙帝君的话，又隐约勾起了他的疑惑。

　　“帝君这话何意？”

　　太乙帝君余光瞥了乙木青君一眼，口吻中不无忧虑的道：“少君听说过一个传说吗？”

　　“呃，我孤陋寡闻，来虚界也没几天，哪里知道什么传说。”

　　太乙帝君微微叹了口气，犹豫着道：“亿万神天有一层道天，这也是一个古老法门，我们管着一法门叫做古象大道……”说到这里，太乙帝君颇为紧张盯着姜君集住口不语，仿似在期待着什么。

　　“古象……”姜君集眉毛一挑，疑惑的道：“我没听说过。”

　　“他们是先天奇门大道，算是道家体系中最古老一脉的。”太乙帝君又道：“他们很擅长大型推算，而且准确的程度远超其他古老法门。”

　　姜君集摸摸脸颊，莫名其妙的道：“说呀，帝君不必忌讳。”他听出太乙帝君颇为忌讳，但却想不通他忌讳的是什么。

　　太乙帝君没吭声，低头负手在紫色光亮的地面来回走动，似乎下不了说出来的决心，显得极为犹豫。

　　姜君集惊讶极了，忍不住看向坐在一边的乙木青君。但乙木青君却没吭声，也没有任何表示。

　　过了一会，太乙帝君似乎下定决心，毅然道：“古象大道有一种很神奇的绝学，也是一种很霸道大神通，他们自己说这神通叫推寅绝……”

　　“推寅绝！？”姜君集险些跳起来，这名字不单单不陌生，甚至他本人就会，这是一种极为宏大的神通，所谓推寅是推演天象变化的意思，这神通威力绝伦，几乎无所不能，只是他没有亲自应用过而已，冷不丁听说古象大道也有这种神通，的确给他造成不小的震撼。

　　姜君集忽然起身，凝重的道：“帝君可否把话说明白点！”

　　“准确的说，古象大道有一件奇宝名叫‘推寅绝’，是一卷经卷似的神器，这玩意可以展现出寰宇的未来景象……”太乙帝君回忆着道：“前段时间自古象大道流传出一种说法，说……”

　　“哎，别吞吞吐吐的，说呀，吊人胃口可不是好事。”姜君集颇为无语，这太乙帝君怕是有什么毛病，一会一停顿让人着急。

　　太乙帝君低声道：“推寅绝上显示出一副天塌地陷寰宇沉沦的恐怖景象，据青象至尊说，这是黑暗崛起的恐怖景象，而这景象就是未来亿万神天的显现。”

　　姜君集倒抽一口凉气，青象至尊是谁他不关心，但涉及“推寅绝”的显示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太乙帝君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

　　“这事虚界中人知道吗？”

　　“消息就是在虚界传出来的。”太乙帝君苦笑不已，摊手道：“现在你明白大家为什么如此关注你的态度了吧？”

　　乙木青君接话道：“虚界很多主战派势力强悍，而他们之所以得到鼓舞，和‘推寅绝’展现出的景象有直接关系，你刚来太虚神天就有那么多人去迎接你，其实就是想听你的意见，可能人多，大家也没有说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少君的态度至关重要。”

　　姜君集坐不住了，负手来回踱步，他想不通“推寅绝”外人为什么会有，也想不通这黑暗崛起和自己会有什么关系，但有一点他并不质疑，那就是“推寅绝”的准确性。

　　“推寅绝”是一种巨型的古老神通，据说这神通发源于万乘之君，这神通不单单可以推算未来，关键还可以推倒天道，就是说这神通可以扭转天象变化，让天道顺应着自己的意志波动，如此一算，这神通就足够恐怖了。

　　倘若把“推寅绝”固定在某件神器上，在理论上的确可以映射出未来景象，姜君集的忧虑就在此，不管这神通古象大道如何会的，如果真是“推寅绝”映射出的景象，其可信度几乎不容置疑。

　　由于姜君集会这神通，所以也深切畏惧，他太清楚“推寅绝”是什么玩意了，如果不幸事件成真，那所谓的黑暗崛起绝对不是玩笑，太乙帝君有担心的理由，而姜君集就足够让他胆寒的因由。

　　姜君集极为不安，这话冷不丁一听的确很吓人，如果各界真有一场灾难，说不定多少人要倒霉。由于太突然，他也感到非常棘手，不知道怎么处理好。

　　“两位，我有些事得去求证一下，告辞了，我们后会有期……”说着，姜君集微退一步，身影一旋，在浪漫的紫色流光中迅速消失于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