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攻守易行

　　姜君集平复琴音，手中的神器化作粒子动量被收回碧落天机，心绪异常平静，丝毫波澜不起。

　　霍启凡和古月齐齐入定，霍启凡停留在虚神之极的初步境界，而古月则进入了帝君境界修炼，两人在落霞山巅体悟着各自境界中的变化。

　　姜君集酒意荡然无存，颇为意外的看了看古月，不禁为其灵性所震惊，这个家伙真是不一般，仅仅流露出一点点大千神韵，她居然能体悟自性向上突破一大步，这不能不说古月的确很厉害。

　　大千神韵是大千神宇特有的一种音律，可以哼唱出来，由于大千神宇架构极其恢弘，散发出来的声音也包含了一定真意。这对修士而言也极其难得，灵性高深的人，完全可以受到启发，进一步突破自身瓶颈而升华人性。

　　霍启凡能突破到虚神之极，可以说是道基和悟性问题，也是姜君集有意为之，否则也不会用粒子神器弹奏此曲。

　　古月能突破到帝君境界，和她以前修炼出的超高意境有直接关系，她自爆以前也差一点点进入帝君境界，修为相当高深，道基和悟性也比霍启凡高很多。毕竟是璇玑大道的高手，哪怕她自爆过一次，在大千神韵面前，她得到的，远比霍启凡多很多，而这和两人所站的境界差异也有很大关系。

　　霍启凡真正能理解那一部分，就是虚神之极，再高就无法理解了，那么，他的境界也被推升到这一地步。

　　而古月可以理解掌控一切，天道唯我的一部分，那她就悟到了帝君水平，这在“终极裂变”的领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登堂入室了。

　　姜君集欣慰的看着老友，知道他只要清醒过来，就算正经八百有虚神之极的水平了，以后的修行会更容易。

　　心思复杂的看了看古月，姜君集颇为无语。这个古月和他关系古怪，就好似他和秦飞卿之间的怪异关系，多想和飞卿找到那种感觉啊，可惜，秦飞卿重生过了，不再理会他，古月也重生了，却依旧纠缠于过去恩怨……千般心思化作一声叹息，悄然起身，姜君集负手远眺远海。

　　又是一轮日升东方，云海之上光线迷离，点点彩光犹如星河幻化，天光万顷，强劲的太阳光线照射下来时，场景端的神奇。

　　姜君集一声不吭，伫立于枝干上大有前人的古拙之风，背手体悟着属于他的道。贝冷战衣长披宛若光屡般飘扬，几欲乘风万里，神采飞扬。

　　……古月眸子奇亮而热烈，满是欣赏知己的神色，对姜君集，可谓爱恨交加，大千神韵的音律波动使得她更了解姜君集了，这是不可与之言传的理解，她能读懂这个大有古人风范的奇异男子。心中的感受越发怪异，这个男子好似一切事物的中央，让人看不透摸不清，有一种难以言传的吸引力，不自觉被其迷惑。

　　四目相撞，姜君集毫不回避，微笑柔和，口吻不无挪揄着道：“怎么，小老婆儿体悟完了，嘿嘿嘿嘿，恭喜恭喜！”

　　古月娇躯摇晃，禁不住退了一步，被这一声小老婆叫的满脸通红，没想到姜君集反过来如此打击她。

　　“你……你你……你好可恶！”

　　“很可恶吗？”姜君集恬然微笑：“彼此，这回你的境界平稳，该我了吧。”

　　古月满脸通红，被羞涩坏了，重生以后她本来是稳健的，但看见姜君集时，就好似姜君集看见秦飞卿的感受，很奇异，不介意以夫人自居，可一旦达到帝君境界后，境界感和内涵与道君是不同的，帝君境界倾向于‘吾亦为天’的概念，本尊性格趋于明显，对尊严的追求胜过一切，甚至可以说，这个境界的人自己就是天，就是一切，我就是万能的，有点这个意思。也许她对自身的状态还不明了，但毕竟达到这个份上了，冷不丁被姜君集叫了声小老婆，把她刺激坏了。

　　姜君集一脸得意的摸着下颌，很爽很开心，被古月郁闷好一会了，如今可好，攻守易行了。

　　古月措手不及，很能读懂姜君集，可也没想到他立即着手反击，居然真管自己叫小老婆，这使得她无法接受。

　　……霍启凡身体虚幻，于自然同在，与云海、折射的光线浑然一体不分彼此，起身之际，道家独有的虚幻飘渺意味不自觉流露出来。

　　“君集！这分恩德，我就不说那些见外的话了，但请容为兄一礼，不为别的，只为尊重！”说着，霍启凡深深一礼，以表示对姜君集提点恩德的感激。

　　姜君集岿然不动，受了霍启凡充满敬意的一礼，随后伸手扶起老友，微笑道：“谢过就好，以后不许再提这事了。”

　　霍启凡点了点头，姜君集的意思他明白，这种超凡手段不宜多次启用，逆天行事必遭天谴，身为虚神之极的修士，他很清楚逆天的可怕，这事不能传出去。

　　“君集的意思我明白，但……但你这份造诣可真让人傻眼。”他很清楚，刚才自己体悟的，其实就是姜君集的境界，而自身不过体会一点点而已，有如此成就足以说明姜君集修为精深无比，很高兴，更为姜君集的成就兴奋不已。

　　姜君集拍了拍霍启凡肩膀，赞赏道：“如此短的时间突破到虚神至极，启凡的根基与悟性超群，抓紧努力，相信你终究能实现裂变的。”

　　“这都是老弟的功劳……”说着，稍稍扭头，赞叹道：“贤伉俪果然是绝世佳偶，你道法成就超群，弟妹端庄贤淑，智慧果敢，让人羡慕的天成佳偶，非常不错。”

　　古月听得环身不自在，被霍启凡夸得有些迷茫，没了开始调戏姜君集时的快意，甚至想一巴掌打死霍启凡。

　　“月儿过来……”姜君集忽然招手，似乎在呼唤自己的小老婆，轻松而惬意。

　　古月粉脸一红，忍住暴跳起来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飘身过去道：“找……找我有事？”

　　姜君集一把搂过古月柔美娇躯，盯着她粉嫩脸庞，深情无限的赞美道：“启凡有所不知，小月是我少年时最崇拜的人，能娶她为道侣我三生有幸！我们彼此尊重，互为挂念，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记得第一次她看见我时，就对我发出波动恨不得以身相许，那情愫我听闻以后脑袋里乱哄哄好不感动啊！”姜君集柔情万种，搂着古月仿佛呢喃细语述说衷肠，又好像爱的表白，很深情。

　　古月脸蛋儿一白……“果然是神仙眷侣，没看出来君集如此好命，弟妹多好啊，你可得好好珍惜。”霍启凡哪里知道这两个家伙的恩怨，还一个劲儿的赞美呢，殊不知古月想死的心都有了。

　　姜君集话里话外的意思古月很清楚，本来捉弄姜君集一下她很开心，可一旦攻守易行，她反而有些受不了，尤其突破到帝君境界以后，更是不好忍受，毕竟两人关系古怪，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姜君集呵呵笑道：“我家小月可乖了，天天给我捶背捏脚不说，手艺更是好的不得了，我想吃什么，她都亲自修炼的，是吧月儿？”

　　“呃……那……那是……”古月那个郁闷，被搂住不说，还小月，想想就一肚子火气，碍于霍启凡在这里，她气鼓鼓还得应景，想想就很郁闷。

　　一道流光盘旋着自远处飞来，犹如划破天际的幻影。霍启凡招手，飞剑传书被他牵引过来，低头扫视上面的内容，不多一时，他露出笑容。

　　“赢罗剑派的掌门人和四个护法过来了，老弟我们下去看看吧。”

　　姜君集扭头，柔声笑道：“月儿，你看我们下去看看吗？”

　　“你……你你们先去吧。这里风景很好，我想多呆一会。”古月顿觉眼前发黑，被姜君集毒倒了，没想到这家伙如此捉弄她，明白，这是报复她呢。

　　霍启凡看不出两人间的斗法，朗笑道：“也好，这里以后就留给贤伉俪居住，风景不错，弟妹你先四处看看吧，我和君集下去。”说着，霍启凡也不啰嗦，带着姜君集飞身而下。

　　古月气得粉脸通红，原地不动呆了半晌，过了一会，狠狠咒骂道：“我还不信了，看看最后谁认输！”她懂姜君集，能读懂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一旦触摸到帝君境界后，个人的主尊意志更强大，不会轻易被毒倒的。

　　落霞峰不小，但没有建筑，只有一些松树苍老而挺拔，在绝壑之巅显示出一分硬朗与刚健。

　　古月咬着牙齿，仙灵诀启动，开始在落霞峰上的造化，她要在这里安家，决心和姜君集斗一盘，不然是不会死心的。

　　凡稀广场，姜君集和霍启凡自天空飞身而下。

　　凡星、凡月两人立即加速飞过来，凡月恭敬施礼：“掌门师兄，赢罗剑派的同道过来一些时日，接到消息我就知会你了。”

　　“在哪里！”

　　凡星恭敬的道：“在您的书房。”

　　“好，君集我们过去吧。”说着，霍启凡带着姜君集飞向一所山峰。

　　山峰松柏叠翠绿意盎然，山峰一侧潺潺山泉缓缓顺山势而下，清澈透亮，灵气盘旋于山溪上方，几乎用肉眼就可以看见。

　　一所小楼独门独院，木建筑的经典工艺超凡脱俗，远远眺一眼都异常舒服。走近时，一股浓郁的沉香扑面而来，格调高雅。

　　“不错啊，启凡，这小楼就是你歇息之所？”

　　霍启凡笑道：“是啊，我虽然常年不在家，但这里的确是歇息之所，这楼阁是我祖师建立的，有一条灵脉在下面，有朋友过来我不在时，就过来潜修。”

　　姜君集听懂了，来的人如果是好友，霍启凡又不在家，在这里潜修的确不是坏事，至少有促进交流的意味在。

　　其实天圣银河的资源相对稀少，凡稀剑派这种灵脉不多见，在这里潜修好处还是很多的，不论提炼真元纯度还是抑制心魔，都有极大溢处，而武圣人畏惧的就是自身心魔难除，哪一次和人斗法都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每一次都很危险，可见心魔对武圣人的危害之严重。

　　霍启凡的潜修地很简单，中央一所客厅宽敞，约有百十丈，一面满是盛放古卷的书架，不知道上面都记载了些什么，但能在这里都不会太差。

　　十四个蒲团闪着宝蓝色光芒，这蒲团却是一件奇宝，有安神定魂功效，可以有效抑制心魔，再加上下面有一条极好的灵脉，好友过来而霍启凡不在家时，多半会过来潜修。

　　五个男子盘坐于灵气充盈的中央客厅，听到破空声以及对话，纷纷睁开眼睛起身。

　　“启凡，你小子跑去哪里了，我刚刚恢复不久，过来找你，你却不在，这让我很是不爽！”说话之人声音豪爽，淡淡开口之际气息陡变，整个人犹如一只出了鞘的犀利锐剑，毫不客气压向与姜君集步入厅堂内的霍启凡。

　　其余四个英俊男子微笑施礼，也不阻拦中间男子的凌厉剑压。

　　霍启凡淡淡一笑岿然不动，嘲讽道：“你小子没吃饭吧，这么恶劣的剑压也好意思使出来。”说话间，霍启凡风度翩翩，毫无阻滞带着姜君集走了进来。

　　“行啊，启凡，几天不见你道行可没少提高，吃药了吧？”释放剑压的高大男子不免吃了一惊，按照以往经验，哪怕霍启凡功力比他高一些，可也没这么邪乎，几乎全力以赴的剑压攻击，居然没反应，这使得他颇为惊诧。

　　“胡说八道，没病我吃什么药，你小子是脑袋有毛病了！”霍启凡冷言冷语，走到那男子面前，一巴掌拍在其人肩膀上，摇晃一下，笑骂道：“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跟我动手动脚的。罢了，今日贵客在不和你计较，来来，我给你们几个介绍位万世不遇的好朋友，跟你们提起过，就是帮助我捕捉银龙的姜君集，你们几个的伤势能恢复，都是他帮忙的。”说着，霍启凡隆重的顺势比手，介绍众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