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石破天惊（二）管我叫声妈

　　姜君集心疼，莫名其妙的心酸，不知怎的，泪水就是不受控制的滚滚而落。

　　难言的哀伤，无限痛苦自心底涌起，姜君集情难自禁，任由泪水滚落，莫名情绪仿佛控制了他，不自觉沉浸在奇异哀伤之中。

　　“一万劫的沉沦只为你回眸一笑……”这句情诗似的话豁然荡漾心底，姜君集痛苦的以手掩面，缓缓蹲下身，回味着心中荡漾的奇异痛苦。

　　“咦，那小子怎么了？”威蓉圣母颇为惊讶，想不通姜君集怎么忽然间泪流满面。

　　威灵圣母神魂震动，娇嫩白净的脸庞微微颤动，一股奇妙的感觉忽然涌现，她莫名其妙后退两步，来不及消化那熟悉的感觉。

　　“你又怎么了？”威盈圣母好奇的问道。

　　“好……好好……好奇怪的感觉啊……”威灵圣母手捂心口，语声飘忽，美眸中涌起淡淡雾气，遮挡了眸子中的神采。

　　威澜圣母惊诧不已，回头道：“灵儿，我们姐妹属你的灵觉最好，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威灵圣母仿佛失神一般，捂着胸口，淡声道：“嗯，我说不清楚，但这感觉，好像和圣君有些关系。”

　　威澜圣母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姜君集神魂颤抖，头疼欲裂，一个瞬间，他承受了极大痛苦，这痛来的迅猛绝伦，根本无从抵抗。恍惚间，神魂深处的那一金尊若隐若现，似有话要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姜君集闷哼一声，大千神宇散发出一股晦涩波动，驱除了突如其来的痛苦，避免在竹林精舍的老毛病再次发作。其实不会的，他那时的问题早就解决了，不过眼下也不是出问题的时刻，所以他还是调整了一下。

　　“怎么回事！”姜君集喃喃自语着起身，犀利的眼神看向几十里以外的四个奇怪少年。

　　三十里外，四个身穿银色长衫的少年悄然隐藏，这四人的长衫很有特点，长衫平整无褶，点点银星飘动，在清风伴随下，显得很另类，长衫下摆处，有类似菊花的纹路，很美丽。

　　这四人年纪不大，冷眼一看最多十一二岁，干净的脸蛋儿亮光熠熠，鼻梁高耸，都是一头银亮色披肩长发，腰间一条淡金色腰带，赤着脚丫，很自然的凌空站立。

　　“哼，你们到底是人是鬼呀。”姜君集冷哼一声，半步迈出，倏然出现在威灵圣母面前。眼神凌厉，攻击性气息极度明显，姜君集左右环顾，冷笑道：“这么高的修为居然也跑来这一界，你们是谁呀。”

　　威澜圣母吃了一惊，不是别的，她身体里释放出一股博爱威仪，正常情况下，姜君集应该问不出如此问题，甚至不大可能会过来，很奇怪，他不但过来了，甚至攻击性气息也十分明显。

　　“小子，你就是姜君集？”威盈圣母声调冷淡，口气更是没多客气。

　　姜君集看了十一二岁的威盈圣母一眼，淡淡道：“废话。”

　　威盈圣母皱眉，一股强烈威压透体发出，强劲作用在姜君集身上。“贝冷战衣”宛若光屡，幻化出的样子极度类似飞龙在天，点点紫色花瓣悄然伴随光屡飘舞，悠然撼护住主人的身体不受压迫。

　　“也没多出奇啊。”姜君集不退反进，悠闲迈进一步，显示出他并不介意对方的威压。

　　“好小子，比你师傅的胆子还大，那个家伙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放肆！”威盈圣母语气冰冷依旧，却没有进一步攻击的意思，甚至还有一股欣赏的意味。

　　姜君集冷笑道：“师傅？哼哼，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师傅，修炼的时间虽然不长，我却从没拜过什么人为师。”

　　“你……”

　　威蓉圣母摆手打断威盈圣母，轻笑道：“小兄弟，你没听说过我们吗？”

　　“我有必要听说过你们吗。”

　　“呃……”威蓉圣母粉脸一窒，有些恼火的道：“小家伙，别太嚣张，我们并没有恶意。”

　　威澜圣母插话道：“是啊，我们没有恶意。”

　　“有恶意又如何，我从没在乎过！”

　　威澜威蓉圣母等人面面相觑，姜君集的话太可恶，让人听了不自觉冒火。

　　“小兄弟，你师傅没告诉你？”威灵圣母的奇异感觉消退，笑嘻嘻问了句。

　　姜君集神色稍缓，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极度灵动少年时，心情都不自觉好了起来，隐隐的，他感觉这个少年和自己似曾相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说过了，我没有师傅，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你没有师傅，我们是什么人，根本不重要。”稍微停顿，威灵圣母笑呵呵又道：“不过呢，你的功法不可能自己创造出来，肯定是那个流氓交你的。”

　　姜君集大感兴趣，这少年居然说那个流氓，听着口气，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至少他们是认识的，他多少来了兴趣。

　　“他是你们什么人。”

　　“夫君啊，你真的不知道？”

　　姜君集闻言退了一步，以他的眼力可以看出对方是幻化的，却看不出是女性幻化的，闻言之下，他很震惊，倘若这话是真的，那眼前这几人岂不是师娘了。

　　威澜圣母微笑道：“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但教你这功法的人，的确与我们极有渊源。”

　　“我修炼了大千神宇，但并没有拜师。”姜君集镇定了一下，矢口否认了与万乘之君的师徒关系。其实也的确如此，当初也没有任何拜师的礼节，他更不乐意承担任何历史上的恩怨，所以不乐意承认。

　　“小子，你怎么得到这功法的？”威蓉圣母颇为惊诧，她听懂了，姜君集这是不大乐意和她们扯上关系。要说当今寰宇之内还有什么势力是至高无上的，那眼前这几人无疑极具权势，甚至是任何权势她们都具备，无数神佛想和她们扯上关系，却是想破脑袋都没用，如今这机会可不多见，可姜君集居然有意推诿，威蓉圣母倍觉惊讶，想不通这小子想什么呢。

　　姜君集深吸口气，负手道：“这是我的事，没有义务说给你们听，还有事吗？”

　　威蓉圣母皱眉，她也不喜欢姜君集的样子，至少难以理解姜君集拒绝承认和万乘之君有关系时，她就相当反感。

　　姜君集淡淡道：“几位还有别的事吗。”言下之意是没事我得走了，还忙呢。

　　威澜圣母顿觉为难，她本意是想问问姜君集一些事情，没想到他根本不承认和圣君之间有任何瓜葛，这使得她的疑问根本问不出来。

　　威灵圣母鬼溜溜看了看姜君集，美眸转了转，笑嘻嘻道：“小子，我是教你功法之人的夫人，按照辈分算你该管我叫声妈。”

　　“什么！”姜君集满脸亡魂，被威灵圣母这话吓一跳。

　　“对呀，我可没说错，按照辈分看，你叫我声妈也不亏本的。”

　　姜君集无语了，看着眼前灵动之极的少年，那是彻底无话可说了。隐隐的，姜君集有一种感觉，直觉这少年和姜彩儿相当类似，两人在某种意义上，属于一个性格类型的人。这感觉一产生，姜君集倍觉亲切，也说不出是为什么，总觉得很亲切，这是种奇怪的感觉。

　　威灵圣母笑嘻嘻得意无比，三两句话就把姜君集放倒，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纵观历史看，也没有什么人能顶住她的强大语言。

　　“小兄弟，我们没有恶意，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可好？”

　　姜君集无可奈何，他有些头疼，没想到这家伙说话如其强大，他有些无奈的道：“你……你问吧。”

　　“你师傅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话？”

　　“哎，我说了，没拜过什么人为师，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威灵圣母翻翻白眼，娇哼道：“哼哼，我懒得和你废话，我再问你……”

　　“你不会自己找他问去吗，干嘛要问我。”

　　“我操……”威灵圣母突然破口大骂，骂人时还满脸的义正言辞，双手掐腰，呵斥道：“你这个乌龟、王八、流氓、龟儿子、变态的混蛋小子，嗯……可不是我这当妈的要骂你，很明显是你自己找骂了。能找得到他，我有毛病不成，脑残才过来找你的。不是老娘说你，你这个笨蛋真让我生气，你奶奶的，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儿，老娘我真恨不得砍死你呀。”威灵圣母声色俱厉却也没多吓人，甚至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奇怪感觉，很滑稽，很好笑的。

　　姜君集一颤，忍不住接连后退两步，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一开口说话，就让人有种昏过去的冲动，完全超出了可以承受的范围。

　　这一阵破口大骂，可给姜君集骂晕了头，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怎么都无法想象所谓万乘之君的夫人，居然是如此一副流氓的样子。直觉上，那丫的太剽悍了，完全惹之不起。

　　威灵圣母眼神一抹顽皮笑意，又正经的喝骂道：“说呀，你那宝贝师傅死哪里去了。”

　　“我……我怎么知道！”姜君集像斗败了的公鸡，被骂的哑口无言。

　　“他奶奶的。”威灵圣母摆手，得意的又道：“那也没为什么，有件事我得问问你。”

　　“说……说吧……”姜君集都蒙了，没被这么骂过，忽然被威灵圣母骂了几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实和他隐约对威灵圣母的好感有关系，如果是其他人，他可能会强烈反击，但对威灵圣母，他还真就没什么脾气。

　　威澜圣母于心不忍，见姜君集被骂得如此狼狈，心下颇为过意不去，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圣君唯一的传人，不乐意看见他被威灵欺负。

　　“我们很想知道圣君是不是给你留下话了，能给我们说说吗？”

　　姜君集心中一轻，顿觉舒服多了，被骂的有些迷糊，他精神一震，连忙道：“啊，那个，说实话，我和万乘之君真没有任何拜师的礼节，他甚至没有任何一句留言，我虽然修炼了大千神宇，但对万乘之君这个人毫不知情，你们不说，我一点不清楚。”

　　威澜圣母皱眉，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回过头想想，这也符合万乘之君的风格，如果啰啰嗦嗦留下很多话，反而不似他的为人，想到这里，她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她几位圣母也颇为无奈，这种形式风格的确是圣君无疑，不让拜师，也不做什么交代，这风格没错，可惜啊，却是给她们留下很多烦恼。

　　姜君集被骂得心烦意乱，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几个家伙面前，总觉得好似赤身裸体，环身不自在，离远点似乎是个不错的选项。

　　“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喂，小子，管我叫声妈听听，不然的话，我还真亏了血本。”威灵圣母一脸自然，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似乎让姜君集管她叫妈是件天经地义的事。

　　姜君集脸色糟糟的后退两步，忍不住叫道：“这是什么话！谁……谁……谁要管你叫妈。”

　　“你呀，你是我夫君的徒弟，所谓天、地、君、亲、师，既然你是我丈夫的徒弟，又修炼了他的功法，当然得叫我声妈了。”

　　姜君集一个趔趄，怪叫一声，晃身就逃了。

　　“嘻嘻，小子，这声妈你一定得叫，否则老娘和你没完！”威灵圣母满脸顽皮，还晃悠着雪白的小拳头，一副叫嚣的样子。

　　“灵儿，别闹了，你怎么成天没个正经的，我还有话没问，就这么被你吓跑了。”威澜圣母很是无语的瞪了子灵一眼，这个宝贝妹妹那是相当的让人无语，谁人看见她，脑袋都自然放大一圈，这不，好不容易等到姜君集，被威灵三两句话就打发走了。

　　“那小子什么都不会说的……”忽然，威灵圣母神色端庄，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顽皮。

　　“怎么说……”

　　“不知道，他似乎很抗拒我们……”说着，威灵圣母美眸迷惘之色想忽闪，顿了一下，又道：“以夫君的为人看，这小子什么该都不知道，至少他不大可能知道那些老不死的下落，再怎么问也没有意义，更不可能解决我们面临的问题。”

　　威盈圣母叹息道：“我就诧异了，以我们当年和夫君的关系看，‘大纪元’的影子都不大乐意让我们看，更不让我们看记载‘大纪元’的典籍，怎么会无缘无故传了这么个宝贝呢，让人想不通。”

　　“我也是，非常之迷惑……”威蓉圣母摇了摇头，叹息道：“算了，我们回去吧，这里的事让贝冷处理吧。”

　　“晚了……”威澜圣母神情凝重，美眸忽然间精光四溢，稍稍眨眼，眼神向太空看了出去，过不多时，她冷笑道：“这好似给我们准备的。”

　　威盈圣母眉毛一扬，冷笑道：“我到要看看，那些混蛋有什么本事，居然敢算计我们！”右手闪亮，一只很奇怪的剑光显露出来，遥遥对准外太空欲脱手飞出。

　　“且慢！”威蓉圣母忽然拦住威盈圣母，阻止道：“不用我们动手。”美丽的莲指彩光熠熠，威蓉圣母边阻止住威盈，一边进行一场大型推算。

　　过了一会，威蓉圣母冷淡道：“麻烦大了。”

　　威澜圣母皱眉道：“你推算出什么了？”

　　“那些老东西要和我们算账，都过来找我们了。”威蓉圣母淡声道：“看来这次他们是抱着必成的心念，否则，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威澜圣母四处看了看，叹息道：“果然，那小子的运气还真够差的，想做好事，却是偏偏弄巧成拙，这无疑给了那些人以极大口实。”

　　“不错，这就是口实之一，哼哼。”

　　威灵圣母没插话，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啰嗦些什么，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接连掐动，七彩星辉闪动，无数亿个奇特景象一一在心底成像。

　　你看见什么了？威盈圣母扭头问道。

　　威灵圣母惊呆了，看着手指尖才色彩星辉逐渐淡去，才惊声道：“这里的人生机已绝，都完蛋了。”

　　“当真？”

　　“嗯，一点没错，不但这个星球完蛋了，天圣银河也被炸成了粉碎！”

　　威澜圣母闻言勃然色变，冷哼道：“我还真就奇怪了，那些家伙有这个胆子不成！”

　　“有的，渊宏图来了。”威灵圣母叹息着道。

　　“寂灭天渊！”威蓉圣母遗憾的摇了摇头，又道：“如果是他们，这说明那群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老东西，心也不安分了。”

　　威灵圣母严肃的摇头道：“不是他们不安分，这是冲我们来的。”

　　“嗯，胆子是很大，势在必胜的一搏！”威澜圣母神色严肃，想了想，忽然弹指发出一缕流光，流光闪耀的刹那，急速冲向天际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