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前世今非（上）

　　姜子恒突然自爆，蓝色光辉形成一圈冲击波把姜君集轰了出去。很奇怪，自爆后的姜子恒并没有散开，而是形成一圈怪异的蓝色光环。

　　姜君集眼珠子好悬飞出来，这一幕太让人震撼了，怎么都无法想象这是怎么回事。发生的特别突然，以至于根本无从插手，眼巴巴看着蓝色光环说不话来了。

　　一点蓝光闪亮，蓝色光芒急速被限制，这一点蓝光好似龙首般，自我旋转起来。不多一时，蓝色光点即形成了类似银河状的旋转星云，体积虽然不大，却给人一种大千神宇盗版的感觉，很类似。

　　大千神宇是四千九百颗光点，但自爆以后的姜子恒却不完全如此，他是线条状的，一个中心不断旋转，猛然一看，就是一个旋转的星团，也极为类似大千神宇的主体形态。

　　姜君集忍着震撼没有离开，他怎么都无法理解姜子恒突变如此。

　　蓝色星团旋转，隐约一股雷鸣般的低频缓缓响起，仔细一听，竟然也有一股旋律。蓝色星云旋转的越来越快，以至于老远一看，就是一位完整的银河系，只是形体小了很多而已。

　　漩涡中心，一个很小的人影逐渐形成，渐渐的，这个人影逐渐大了起来。刺眼的蓝色奇光越来越亮，亮的让人不敢逼视。

　　姜君集右手彩光闪动，策动“大齑灭”掐出一记威力极大的印诀，稍稍后退，那蓝色奇光有一股很难形容的压力，给人的感觉极为危险。

　　蓝色星云中央的小人越来越大，以至于星团都变得越来越小，不多一时，一个水银般的蓝色身影出现，星团也消失不见了。

　　这个蓝色水银状的人赤身裸体，皮肤和正常修士差距很大，或者说他没有皮肤，外表就像水一样波动着，怪异而另类。

　　一股强大的生命动量神奇之极，彻底吸收回蓝色星云以后，另类的压力强大无比，以至于不远处的姜君集都难以抵抗住。

　　姜君集骇然，这还是姜子恒吗，这是什么功法，好怪异的感觉。

　　凉意铺天盖地弥漫过来，就在姜子恒再次抬头凝视姜君集时，幽深的奇蓝冷意冲天，这人，再也不是曾经的姜子恒了。

　　“子……子恒……你怎么了。”姜君集无法确定到底出了什么事，惊变连连触不及防，忍不住问了出来。

　　奇蓝色光影冷意冲天，五官也和人类区别巨大，甚至是没有人的脸，眼睛等部位也仅仅有那么一个意思，却没有瞳孔。他完全是水银状的人形，却没有人的器官。

　　“我想起了前世今生……”

　　“什么……什么意思？”

　　姜子恒的皮肤开始变化，由深邃的奇蓝逐渐变成淡金色，人的形象急剧回复，不多一时，一个完整的姜子恒出现了，他很满意，深处右手在眼前缓缓握拳，似乎很得意自身的状态。

　　“没什么，觉得很荒谬而已。”

　　姜君集晃晃头，唯恐这是一个梦，太荒谬了，怎么都无法置信子恒的变化，他皱眉道：“子恒，你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子恒越发洒脱，动念之间，幻化出以前穿的衣服，一袭白色道袍英姿勃发，他满意的看了自己一眼，点头道：“人类真是好啊，我这也算是解脱了，呵呵。”

　　姜君集退了一步，被姜子恒的自语吓一跳。

　　欣赏了一会，姜子恒好似想起了什么，抬头道：“要说起来，我得谢谢你……”

　　“什么意思。”

　　姜子恒摆手，示意姜君集不要插话，他冷声道：“看不见大千神宇，我也无法开智，嗯，或者说无法现在开智，是你让我想起了从前。”

　　姜君集皱眉不已，听不大明白姜子恒说的是什么。

　　“很久以前，有一个怪兽自诩万乘之君，他怪诞狂妄，行为思想与正常人差距极大，嚣张的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整天牛皮哄哄不可一世。但是很遗憾，在这个宇宙里，我才是万能，我才是真正独一无二的。”姜子恒语声冷淡，一如呢喃自语，却仿佛拥有无上魅力，让人禁不住凝神倾听。

　　不等姜君集插话，姜子恒微微一笑如兰花梦幻，居然释放出一股很奇异的美，他又道：“我给他编织了一张浩瀚天网，从头到尾，他都一直被我操控，呵呵……想起来也蛮有趣的。”他得意不已，似乎能把万乘之君操控手里，是一件极为完美的事，值得纪念和留恋。

　　一如梦回从前，姜子恒怪异绝伦且风度超群，很难让人形容他此刻的状态。

　　姜君集竭力镇定，可心中的恐惧却莫名暴涨，他甚至都要逃了，姜子恒给人以极度危险的感觉，隐约中，离他越远越安全，他真想一走了之，可又很好奇，想不通姜子恒疯疯癫癫说的是什么，内心也极为渴望知道些事情的真相。

　　姜子恒蓝眸依旧，看着姜君集，他忽然笑了出来，淡淡的道：“那怪兽也就是你师傅，他虽然很强大，但在我面前，却脆弱的一塌糊涂，一直以来，他从没逃离过我的手掌心，如今一万劫运岁月匆匆，我真怀念那段日子啊。”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姜君集镇定下来，审慎看着姜子恒，手中的大禁制并没有松开，悄然将自己防御起来。

　　姜子恒不屑一笑，缓缓看着深邃太空，过了一会，他笑道：“没有意义的……”

　　“什么意思。”

　　姜子恒笑道：“在这个宇宙里，我是无所不能的。”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姜子恒收回远眺的眼眸，淡声道：“我是生命，我是更高级的生命，虽然我并不完全是人类，但却很羡慕人类，所以，我逐渐变成人，但也因此付出一万劫运的时间。”

　　“这个……我更迷惑了。”

　　姜子恒点点头：“那就对了，你不迷惑，我就迷惑了。”顿了一下，姜子恒又笑道：“人类好啊，呵呵，逐渐变成人的感觉更好，你让我想起了前世今生，这感觉真好。”

　　姜君集皱眉道：“子恒的意思是说你前世和家师相识？”

　　“没错，我们不但相识，也算是老对手了。”

　　姜君集忽然笑了出来，插话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过了一万劫运，天大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

　　“你错了……”姜子恒叹息着又道：“我们之间的斗争是不能以年代论的，和凡人不同，我们之间的争斗用无数劫运计算，以前的斗争只能说明矛盾才刚刚开始。”

　　姜君集闻言色变，故作不满的道：“怎么，难道我还要继承这无聊的争斗不成。”

　　“跟我斗？”姜子恒一愣，随即失笑道：“再有一万亿个你，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即便大千神宇很强大，可你却远没有你师尊强悍。”

　　姜君集暗暗松了口气，姜子恒什么态度他已经不介意了，只要不把自己卷进去，那就是胜利。

　　“那就好，我们还是兄弟吗，你们有什么恩怨，我也懒得知道，算了，我们回去吧。”

　　“可以啊，本来我的敌人也不是你。”姜子恒摇了摇头，又道：“但是我很好奇，是什么力量让你跟了我一万劫运之久，弄清楚这个问题，我不会动你的，毕竟你也是我的一部分，宇宙内的众生皆是我的一部分，犯不着消灭你们，对我来说，你们是一群无公害的生物而已，仅此而已。”

　　“你……你……你你……你是叵测天机……”姜君集心神狂寒，脸上的血色瞬间消退，人也忍不住倒退好几步以消化心中的震撼。这一瞬间，他啥都明白了，如果宇宙之中真有一种动量无处不在，把这种动量说成叵测天机是绝对准确的，而根据以往种种，唯有叵测天机才有可能是劲敌，突然之间想明白以后，也的确把姜君集吓倒了。

　　因为叵测天机也有另外一个名字，那就是；宇宙之主。天生的宇宙之主，在宇宙之内，任何生命都无法与之匹敌，这一点绝对不会错。

　　倘若姜君集的敌人是叵测天机，那他是不可能赢的，任何形式的争斗，他都输定了，这还是说由他来制定规则，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赢的可能。

　　姜子恒眼眸中的蓝光骤然暴涨，奇异的冷意铺天盖地挤压过来，瞬间将姜君集锁定。姜子恒身体无风自动，白色道袍强劲飘起，声音之中充满了一股毁灭性极强的波动，他阴声道：“不会错了，你果然是那妖兽亲传弟子，是故意制衡我的人物，幸好，幸好我足够谨慎，否则的话，还真就被你破坏我逐渐变成人的好事了。”蓝色奇光暴涨，如入无人之境，轻松穿透贝冷战衣凝结姜君集身体，瞬间将其禁锢住。

　　“既然你的历史使命是消灭我，那就怪不得我了。”姜子恒语调清淡，毁灭性气息却急剧暴涨，右手五指凌厉如勾，奇蓝光辉跳跃，对准姜君集头颅扣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