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石破天惊（五）极度自恋

　　渊宏图心神狂震，脸色勃然色变，万万没想到传说中的威灵圣母流氓到了如此境界，这可算是啥人的老婆说啥话，领教了，彻底领教什么是流氓圣母了。

　　要说威灵圣母流氓，这在诸神传说以前就有很多证据，不过那个时候渊宏图并不清楚，断断续续关于流氓圣母的事也多是道听途说，不是很清楚。诸神传说以后，太虚圣界基本处于封闭状态，这些人并不清楚虚界的具体情况，知道那里势力强大，却少有来往。

　　如今可好，被威灵圣母三八两句话彻底雷倒崩溃了。

　　姜君集摸摸眉毛，低下头，死活没敢抬头看威灵圣母一眼。真的，他真没那个勇气，被威灵圣母的强大语言吓坏了，唯恐被损两句，那就太让人难过了。

　　威灵圣母笑嘻嘻满脸戏谑，双手插在衣袖里，一副极度寒冷的酸秀才模样。一头银亮色长发乱糟糟飘舞，多少有那么一点点流氓气息，和一般的神人差距极大，更是和她的身份不大匹配。一身淡银色长衫通体干净，有一股生命的灵华滚动，其人若不说话，谁人都不会以为她就大名鼎鼎的流氓生母。

　　璇玑帝君连忙躬身一礼：“拜见圣母！”璇玑帝君恭敬有加，神色庄严肃穆，哪怕他身份非比寻常，可在很牛皮的流氓圣母面前，他还真是年轻人。

　　“这位帅哥是谁？”威灵圣母鬼溜溜小眼睛扫了扫璇玑帝君，好似不大确认这小子是干什么的。

　　璇玑帝君满脸通红，尴尬的搓搓手，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天帝大喜过望，激动的险些叫出声来，万万没想到威灵圣母的外相幻化真身在此，他的心踏实了，有圣母在此，天大的危机都不在是危机了。

　　“拜见圣母，圣母安康……”

　　“罢了，你小子就这个德性，斯斯文文太拘谨，又不怎么爽气……”威灵圣母摇头晃脑，哼唧道：“要是有你那缺德师尊一点点脾性，这些家伙也不敢欺负你的，哼哼，真是给那混蛋丢脸啊，叫我这当妈的都觉得尴尬，哎，可真让老娘非常之操心。”

　　天帝满天通红，却不敢言语。

　　天帝知道很多事，眼前这貌似少年的威灵圣母更是不能得罪的人，在太虚圣界是真正的牛皮人物，谁敢得罪她呀，即便虚界诸神无数，但还真没人敢和这位女主人过不去的。

　　黎正央和无邪天君更拘谨，更像是一对偷了钱包被人抓住手的小偷，完全应付不了这传说中威灵圣母的现身，心里承受不了。这可不是他们水平低，实在是这女人的权势太庞大，庞大到了一句话都能移星幻海倒星河的地步，这两个小子和人家一比，那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威灵圣母坏笑嘻嘻，一双纤细修长的眼珠子笑得都看不见了，她很得意，看了看渊宏图等人，又哼唧道：“你们两个小王八蛋是谁？”

　　黎正央一惊，险些失去往日的镇定从容。

　　天帝急忙道：“他们是天界护法，您老人家没来过天界，当然不认识了。”

　　“哦，是这样啊……”威灵圣母龇龇牙，貌似能理解天帝的话，也没再说什么。

　　姜君集低头，眼光不由自主被一双晶莹剔透的玲珑脚丫儿吸引过去，他立即就呆住了。那是一双充满极限经典艺术雕琢出来的脚丫儿，脚丫儿造型柔媚，通体细腻白嫩，柔若无骨，嫩白的仿似闪着晶莹光亮，脚趾小巧，每一根脚趾都好似极品神器，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少见的灵气。

　　这脚丫儿柔嫩若无骨，嫩的让人有一口吞下去的冲动。

　　果然，姜君集低着头看见那一双绝代芳容的脚丫儿时，不由自主的咕噜一声，吞了吞口水。

　　姜君集心神一颤，急忙守住心神，避免暴走。他忽然明白了，倘若这个女子一旦显示出真容，估计满天神佛都得昏过去，这绝非夸张的溢美之辞。

　　达到威灵圣母的水平，即便是幻化外相，但只要流露出一点点真身，都足以对一切生命构成威慑，这个女人的修为太高了，远不是一界至尊可比拟的，绝大多数高境界男性都无法忍受那种美丽。

　　那是一种能让诸神崩溃的美丽，不是故意诱惑谁，而是完美到了一定程度以后，这种美丽外人是无法欣赏的。

　　渊宏图忍受着折磨，不是别的，威灵圣母说话难听是一方面，关键还是心里压力巨大。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威灵圣母等人威压寰宇一万劫运，这么久远年代，足以对任何形式的佛道神构成重压，谁想和她翻脸时，那压力绝非泛泛之辈可承受的。

　　“威灵圣母，好久不见呐。”渊宏图忍受着威灵圣母的流氓语言，咬牙切齿的问候了一句。

　　“罢了，崇拜我你举手、暗恋我的话……呃……你可以尖叫……”

　　渊宏图退了一步，满头长发飘起，袍服犹如被无形劲力震荡一般炸响，空间瞬时被凝滞，气氛也急剧紧张起来。

　　威临至尊和奇异主神还有卢岂散人微微低头，都险些爆笑出来。

　　威灵圣母一脸顽皮，细长的眼珠子鬼溜溜直转，她娇哼道：“貌似你很恼火呀，哇呀，但我就好爽啊，嘎嘎嘎嘎……”

　　姜君集心中一乐，不知道为什么，威灵圣母这么邪恶居然很对心思，心里总觉得和这个奇怪的邪恶女人关系不一般似的。

　　“圣母……请……请自重！”渊宏图十分恼火，却不好意思发泄出来，但也被威灵圣母的邪恶话语刺激的怒火大盛。

　　威灵圣母龇龇牙，哼唧道：“哦，不是暗恋我呀，哎，看来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你暗恋我呢，哼哼，都怪子盈那混蛋，平日里总夸我相貌英俊、心地善良、温柔妩媚，如何淑女等等，这才使得我逐渐自信起来，虽然本圣无比英明特别伟大、功力深厚法力高绝，可也不能老以为所有帅哥都暗恋我不是，哎，这是我的错误啊，本小姐有罪呀。”她怪声怪气赞美着自己，哪里会觉得自己有罪，纯粹拿别人开心呢。

　　天帝和璇玑帝君微微一颤，两人极力维持稳定，装着没事人一样，很沉着。

　　姜君集听罢眼前阵阵发黑，这话虽然不是对他说的，却险些把他撂倒。可能以前没受过类似刺激，所以也格外不好消受，心下还暗暗衡量呢，倘若这威灵圣母把如此话语对自己说一下，估计也得让人吐血，真不是谁能忍受的。

　　渊宏图满头乌黑长发飘扬，满脸通红不是羞涩，是被气的。他暴怒异常，这威灵圣母的自恋真让人恶心，发自内心的无法忍受啊。

　　卢岂散人深吸口气，神色森冷起来时，气氛变得冷淡而犀利，他插话道：“威灵圣母，我们不否认‘太虚圣界’势力强大，但你也不能如此愚弄我们吧。”

　　“哦，我愚弄你呀……”威灵圣母的语气忽然转冷，娇嫩面容一整，不屑的呵斥道：“愚弄你又如何，你是个什么东西，注意身份，别在本圣面前啰啰嗦嗦废话连篇。”话锋一转，威灵圣母玩世不恭嬉笑怒骂的语气不见的时候，一股强烈的威严不自觉透体发出，高山仰止，让神也生出自卑的情绪来。

　　卢岂散人心神一阵激烈颤抖，忍不住退了两步。心下难免骇然，威灵圣母功力竟如此深厚，那传说中的万乘之君又如何，想到这里他顿觉手脚冰凉，和太虚圣界对抗也许不是个好主意。

　　威灵圣母冷意四射，完全没有了戏谑言语时，这个女人的恐怖威仪透体发出，一股淡然奇光威压绝大，压得众人寒意连连。

　　黎正央和无邪天君忍不住暴退出去，心神犹如被笼罩在无限圣洁的‘场’之内，根本抗拒不了，只得飘退。

　　姜君集心中冷意泛起，来自威灵圣母的威压挑战到了他，他没退，忍住了心中寒意的同时，也明白了，这威灵圣母的成就远超想象。

　　璇玑帝君、天帝各退一步，即便还能忍受，也不敢忍，因为忍住不退就意味着对抗，两人的身份是不足以和威灵圣母比划的，退是必然选择。

　　渊宏图、威临、奇异、卢岂散人、姜君集没有退，但五人的身体里也都释放出淡淡奇光抵挡才勉强站稳，否则是顶不住的。

　　威临至尊一身紫色长袍飘扬，洒脱的袍服将其映衬得神采飞扬，明亮若星辰的眸子奇光熠熠，他盯视着威灵圣母显示出一分神人独有的博爱气息。

　　“威灵，你们的成就真了不起，在下佩服！”

　　威灵圣母俏皮一笑，忽然间，她变得柔和妩媚，冷意威压荡然无存时，她居然流露出一丝女性独有的魅力，还有一分小男孩独有的调皮，美丽的小眼睛在笑容展开的刹那仿佛隐形了，脸蛋儿上满是戏谑神情。

　　“威临呐，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们这群老白菜帮子，都是在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来着，不感激我家那流氓也就算了，何必还要挑衅‘太虚圣界’呢，是自以为高明，还是我家孤儿寡母的好欺负。”

　　姜君集心中充满了一股奇异的愤怒感觉，威灵圣母的话似乎隐隐牵引到他心底的莫名哀伤与愤怒。

　　威临至尊深吸口气，叹息道：“圣母言之差矣……”不等威灵圣母说什么，他又道：“如果你们能改改规矩，没有人愿意挑衅到万乘之君的游戏规则，我不愿意，也没有人愿意。”

　　“什么规则。”

　　威临至尊皱眉道：“我们要来这一界！”

　　“不是已经来了吗，怎么还如此说。”威灵圣母有意避开话题，其实她知道威临说的是什么。

　　威临至尊摇头道：“这一界是我们的发源地，我们怀念，可天界不让我们下来，你们太虚圣界横亘在高层宇宙空间，又不让我上去，上下不得，我们等于被禁锢在亿万神天，那里的空间貌似广大，可我们却无法找寻真理，这是我们不能接受的。”

　　威灵圣母冷笑道：“这就是目的？”

　　“是的，这就是目的。”

　　“既然这么简单，为什么亿万神天下来那么多高手，你给我个解释！”

　　威临至尊一窒，知道瞒不过去，可也没想到会被当面质问。

　　奇异主神接话道：“圣母不必惊讶，亿万神天香火鼎盛，每一天来几百人，加一起也不少，大家没别的意思，希望这一界能让我们驻留。”

　　“奇异神女，按理说我们之间有些情分……”威灵圣母顿了下，又道：“不过，以这种方式威逼，我们也不会接受，这一界是万物生衍轮回往生的必经之地，是天道轮回善恶果报之根本，你们这些老家伙倘若要过来，那还不乱套啊，当年圣君说过，任何人不得来这一界，如今你们已经违背规矩了，我希望大家明白，这一界的规矩雷打不动，也是不能被破坏的。”说着，威灵圣母神色不无沧桑遗憾，美眸遥望远方，心思淡淡愁绪起伏，她好似想起了什么，眸子中充满依恋之色。

　　“三界纷争、氏族暴乱、寰宇沉沦，亿万众生于劫难之中无限沉沦，历经无数万亿劫运的血腥与杀戮后道德重塑，这才有了得之不易的局面。诸神传说以前，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家圣君只身一人力压寰宇万方，将和平与秩序给了亿万众生，虽然手段暴力过程血腥，但别忘记，诸神讲究的是结果，既然种花结果看的是造化，如今的大好局面来则是圣君的无上威德所致，我希望诸位能遵守圣君的话。圣君当年行事的确有所过失，也曾经有无穷数量的生命在劫数之中，但这些都得到弥补，得到了修复，圣君复活了你们，让你们自形神俱灭的状态下生还，可你们的行为却让我非常失望。”威灵圣母宛若呢喃呓语，语调虽然轻缓，却在三言两语之间叙述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古老恩怨。

　　奇异主神微微低下头，没继续接话吭声。

　　威灵圣母叹息一声，淡淡道：“在虚界，主张强硬的声音异常强大，你们就不要鼓励他们了，否则的话，一旦我们束缚不住虚界诸神的情绪，那将是一场危机。”

　　“圣母……”渊宏图接话道：“我们并非是想和虚界开战，更不是有不可化解的矛盾，只是希望能更改一下规则就可以，难道这也不成吗。”

　　“不可否认，圣君虽然很邪恶，但他的行为却是给亿万众生以无穷安逸和快乐……”停顿一下，渊宏图微微摇头，又道：“我们原则上是尊重的，可我们那些门人弟子怎么办，这事都已经过一万劫运了，时至今日都没个人影，所以……所以……所以我们有个一致的决定，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的话，我们将在这一界驻留！”这个决定不好下，渊宏图的意见代表亿万神天诸神的心思，也是反抗太虚圣界的开始，但是，来自太虚圣界的强大压力并不是笑话，这一点当事人都明白，只是到了这一步谁都没的退。

　　姜君集听不大明白，他到是有意无意瞟着威灵圣母雪白小脚儿一眼，心中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占有感，也许他自己也没察觉，但这对雪白的小脚儿的确吸引了他的心神，也就没心思听这些人说什么了。这对脚丫儿好似梦境中亿万次的出现过，却又陌生的一塌糊涂，很怪异的感觉。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以姜君集本人的境界看，更是奇怪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威灵圣母叹息一声：“如此说来，你们无疑选择了对抗。”

　　“我们无意对抗，但也绝不介意反抗一切压迫我们的势力！”卢岂散人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话里话外也透出空前强大的立场。

　　威灵圣母冷冷扫了卢岂散人一眼，没再吭声。

　　威临至尊也道：“这也是我们大家的意思，算是最终的意见，倘若太虚圣界以此为借口大肆动用武力解决问题，我们也话可说。”

　　“但我们会抵抗到底！”卢岂散人又插了一句，立场也越发强硬起来。

　　威灵圣母失望的叹息一声：“就因为失踪的那些家伙，你们就如此大动干戈吗。”

　　“也不一定……”奇异主神顿了一下，随手一指姜君集又道：“这一界你们‘太虚圣界’把持着，我们早就觉得有问题了，这个小子是圣君弟子，继承了他的‘大千神宇’，可他在这一界逆天行事不也毫发无伤吗，你们倘若给他制裁，让他兵解掉我们也无话可说，可他如此行为，也是我们不能接受的，所以，我们坚持要降临在这一界。”

　　姜君集不屑的冷哼一声，他虽然不大关系这些人说什么，但也明白，这是拿他当由头。现在他也不是好欺负的，有没有太虚圣界，他都有其独特的观点和思维，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表现平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