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无上势

　　姜君集微微一笑，他才不介意呢，只要不是帝君高界的人，不会构成过大威慑，即便有威胁，此刻也凛然不惧。

　　这里的人几乎都是修士，没有凡人，看见人飞在天上丝毫不奇怪，也不会引起注意。

　　古月也是一身轻松，没有了古老法门的规矩束缚，和姜君集一起四处逛逛，心情格外的好。

　　修炼界的建筑一般都很自然，这里也不例外，少有商业景象，却也颇为繁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姜君集和古月慢慢在街上东张西望，前者很新奇，后者来见多识广，一点不新鲜。

　　“古月，你说我们那个银河的散修为什么发展不起来。”这也是姜君集一直困惑的，看见帝师转世以后，这个心思更强烈了。

　　古月小声道：“这不奇怪，诸神传说以来各界定鼎，古老法门和天界有约定，散修都在这个银河发展，其他地方的散修不算天子门生，也是不允许发展的，再说了，还有一些古老法门的长老们也不乐意看见散修在眼皮子底下成长，随便挖坑迫使那些散修转世去了。”

　　“果然如此，以前我就奇怪，原来真是你们搞鬼。”

　　古月微微一笑：“别奇怪，那些死的人只要不入魔，多半会转生过来，即便不一定有修行的机会，但也不会很惨。”

　　姜君集点了点头，以帝师前世杀孽无数看，这一辈子应该没有机会修行的，能转世过来，的确是有人施法，如此看来还真是笔糊涂账。

　　“这么说古老法门不会允许散修在其他银河发展了？”

　　“嗯，这是没错的，不管是哪个法门的驻留地，一般不会允许散修发展起来的。”

　　“就是为了古老时期的恩怨？”

　　“是，但也不完全是，这里面有别的事。”

　　姜君集不吭声了，听这话头的意思，和自己的师尊有直接关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如此必定另有深意。

　　街上多是神色从容的各路修士，这些人修为不高，没法感受到姜君集和古月的特殊。再说这里总有无数各地来的陌生人，本地人也见识过很多外人，穿着多半与本地风俗有差距，丝毫不让人奇怪。

　　忽然，风景秀丽的江边走过来十余位男女，这十余人穿着古怪，一看可知不是本地人。这些人气息平淡不似高手，不足以让人重视，和元婴期的修士差不多。只是眼神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光却异常慑人，可见来人是幻化了的。

　　“君集，他们是古老法门的人，修为都不低。”古月悄悄传音，看了看来人，又道：“他们应该是神圣法门的人，嗯，这几个家伙我不认识，君集小心些，若是来自亿万神天，他们的修为相当可观。”

　　折扇微微拉开，姜君集一脸轻松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如何辨别这些古老法门，但古月眼光该不会错。

　　“两位怎么称呼……”说话之人方面大耳，浓眉大眼炯炯有神，眉心一道竖纹形态奇异，穿着奇怪，半身斜肩长袍左臂赤裸，一个金色圆环佩戴手臂上。人还没到，尖锐凌厉的威压就悄然压过来。

　　“按照礼节，好像是你们该先报出来历和名号吧。”姜君集折扇轻轻敲击左手掌心，扫了扫来人，语气平淡却不算客气。

　　来人一皱眉，脸色微沉的刹那，压力挤向姜君集。其余人皆脸色不悦，纷纷释放出强大威势挤压过去。

　　嗡的一下，街上很多修士心神大震，尖叫着逃开，如此威势瞬间提升就足以给他们极大压力。很多初入虚境的修士险些被吓死，有的更是直挺挺被吓晕过去，修为稍好一点的修士还能勉强逃开，修为低的被吓得面无人色。

　　难怪，修士一旦达到道君水平，看问题的角度变了，境界一旦发生变化时，变化是巨大的。十几个神人一旦凝神以对，对自然环境产生绝大抑制力，这种改变就是把自然扭转向必然，转换的速度过快时，一般生命是无法忍受的。

　　尤其刚进入虚境的人，体悟到的都是自然与唯美，一旦自然发生变化，其实就是自身遭受强大压力，这种恐惧是很可怕的，没有那个水平，休想和人家斗法。再说了，神圣法门的人也是攻击意态强大，修为低的人真被吓倒了。

　　姜君集淡淡一笑，微微向前迈进半步，姿态不变，也没做任何反击，依旧维持着平和。十几个神圣法门的神人心中一颤，不由自主退了两步。

　　一股无上奇异的‘大势’立即扭转了神人释放的威压，在一种无法言传是‘势’中，十几个神人心神冰凉，可怖的诡异感觉说不清楚，抵挡不住时，唯有后退，这是很自然的反应。

　　‘无上势’格局极大，威慑无限，一股莫名的强大态势仿似凝集了寰宇之中神奇之最，强大、强悍、威仪万方不可抗拒。

　　十几个神人心神冰凉，仿佛一点尘埃般的微生物，在无上大势面前恍若尘埃，渺小的不值一提，微观而卑微。这一刻，他们被奇异大势强劲打压，心里甚至提不出一丝一毫反抗的力量。

　　姜君集平和淡然，眼眸丝毫威仪不显，淡定从容，贝冷战衣宛若光屡随风摆动，在任何人眼里他足够平凡，没有任何威慑力。

　　在古月眼里也一样，此刻姜君集很平和，没有任何威仪，只是这种状况在神圣法门古修士的眼里，却发生了颠覆性变化。

　　宇宙一分为二，一种是绝对必然，一种是万法自然，站在自然的角度看必然是无法理解的。必然是一种绝对，是个人对寰宇体悟的结果，一旦站在道法必然的角度，看问题的角度都发生了颠覆性变化。

　　虚境修士无法理解道法必然修士的境界观，这是高低区别，也是各自理解和体悟的真理产生了差异。这两个境界没有对话的空间，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此刻，神圣法门的人感受奇异，他们仿佛被八十万亿无限大势威压，心神和神通齐齐被制约住，在姜君集面前，他们好似犯了错的孩童手足无措，浑然不知道怎么办好，甚至无法有效建立起防御，心神被姜君集的无上势轻易撕穿。

　　这也是差距，和自然与必然不同，这是来自姜君集境界的‘无上势’威压，其威力巨大，一旦产生制衡，道法必然水平的修士，也难以抵抗。这种势类乎凝集了寰宇中最奇异的格局，来自不同势形成强烈威慑力，对神圣法门的修士而言，同样很恐怖。

　　古月芳心大震，她也感受到了异样，神圣法门她联系的不多，却知道这个法门是古氏族中分化出来的，这一门的人继承了上古大神的强悍，如今看见姜君集必定是要动手，可眼下太奇怪了，十几个修为很高的家伙居然莫名其妙的发呆，必定是被某种神奇的压力抑制住，否则绝对不可能如此。

　　姜君集眼神紫色奇光熠熠，平和站立的同时，境界中的‘无上势’强力发威，轻松抑制住对方时，这感觉太好了，完全发挥出了应有的威慑力。他尽情沉醉其中，感受着无上大势的殊胜与壮丽，那八十万亿个无限浩瀚于心中起伏，几乎结合了寰宇中最神奇的势，势格局奇异而曼妙，其中包含无数种复杂的法理，体会的时间越久，得到的越多。

　　十几个神人傻乎乎以威势挤压，结果触发了姜君集境界中的‘无上势’，被压制住以后，成了人家炼功的靶子，够倒霉的。

　　姜君集微微一笑，心中舒适异常，没想到和高手对抗感觉这么好，这和逆向境界也差不多，境界里的‘无上势’一旦彻底发挥出来，下一个境界也许就会显露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啊。”姜君集收回无上势的强力打压，心中很满足的露出笑意，很惬意。

　　为首的神人心神大震，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知道对方比想象的难对付，他镇定了一下，强颜道：“我们是神圣法门的古修士，我是阿胡兰，这几位是我同门师兄弟。”

　　“你们很不错啊，男士英俊潇洒，女士温柔妩媚，不错不错……”姜君集调侃两句，拉着古月挪移出去，心情特别舒服。

　　其实姜君集想明白了，大千神宇的境界可以刺激，一是用外力刺激，二是使用逆向境界的方式自我刺激，只要把境界中蕴藏的强大意境发挥出来，并且让自身稳定住，就算修成，至少这可以解决眼下的问题。一念及此，姜君集心中大悦，懒得理会神圣法门的人，同样是道君水平的修士，那神人已经无法对他构成任何威慑，以后只要使用逆向境界的方式，就可以发挥境界中的壮阔，向大千神宇第七界发起冲击，只是时间问题。

　　古月看了看星空，只见姜君集面色喜悦，浑然摸不清状况，忍不住道：“君集，什么事如此开心。”

　　“呵呵，没什么。”

　　“刚才神圣法门的人……怎么回事，你们……”

　　姜君集笑着摆手打断道：“我在天圣银河有个朋友，过去看看吧，那小子很有意思，百十年不见，不知道他如何了。”

　　古月点了点头，既然姜君集不愿意回答，她也不会多说什么，赞同道：“好啊，君集的朋友该不会差，去看看。”

　　“呃……”姜君集赫然挠挠头，这才想起来不知道霍启凡在哪个星球，当时起凡说过，却没认真记住，这么多星球，去哪里找啊。

　　“怎么了。”

　　姜君集尴尬叹气道：“忘记他在哪颗星球了。”

　　古月笑了出来，美眸流转，嗔了姜君集一眼，哼道：“你可以推算，嗯，如果你知道方法，并且对方的境界不如你，推算出应该不费力气。”古月经验丰富，不愧是身集两大家的高手，不但修为过关，经验见识更是一等一的好。

　　姜君集暗赞，古月这话说到心坎儿里了，本来也想不出主意，这话刚好提醒了他。右手光辉璀璨，犹如暗夜漂浮的点点荧光，闪烁着虚幻奇美的光芒。

　　“这是什么神通？”古月惊讶极了，推算她也懂，而且懂得多种，但却没有一种是如此算的，这很让人奇怪。

　　“推……就是推算，我有我的方式。”姜君集暗骂，这‘推寅绝’的名字可不能说出来，不多一时，他皱眉道：“很奇怪，我这朋友好似要完蛋，嗯，而且是他命中注定的一劫。”

　　“什么意思？”

　　姜君集歪着脑袋闭目沉思片刻，缓缓道：“他在和人斗法，对方很厉害，而且还有古老法门的人参与，真是古怪。”

　　古月眉毛一挑，催促道：“要是想管你该尽快，若有古老法门的人，一般散修是无法抵挡的。”

　　“对，你说的对，跟我来！”姜君集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既然有古老法门的人参与，事情必定有着耐人寻味的一面，不管如何，都应该立即作出反应。袍袖微摆，圈住古月，遥遥挪移向天圣银河的边缘，找霍启凡去了。

　　十几道光影高速挪移过来，阿胡兰满脸愤怒，稍微晚了一步，姜君集和古月已经再次消失不见。

　　“混蛋！你们走不了。”

　　“对，和他们没完，那小子居然敢偷袭我们，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不会知道神圣法门的修士并不好惹。”

　　阿胡兰袍袖一摆，大声道：“大家跟我来，我还就不信了，那个小子到底凭什么和我们过不去。”说罢，他率先挪移，追逐着姜君集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些家伙以为被姜君集暗算了，忘记了境界中承受的压力，一旦挣脱压力，就气急败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