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4章 北冥
“伟哥？”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王凡一直反复提起。”
苏哲由数据构成的脸庞，出现了裂痕。
尤其是那双紫色的数据瞳孔，剧烈收缩。
他脑内的超级计算机，在毫米级响应内，检索了联邦所有的数据库。
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种“伟哥”的信息。
重要的是，王凡此刻的状态，完全超出了他的数据模型！
简单来说，就是有点超标！
“你……”
苏哲刚想开口，分析对方的能量构成。
然而，此刻的王凡，根本不给他机会。
“你什么你！”
“吃我一拳！”
王凡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个深达半米的脚印。
他整个人如同一颗金红色的炮弹，瞬间撕裂空气，出现在苏哲面前！
旱地拔葱！
他背后的烈焰之翼猛然一振，速度再次暴增！
苏哲引以为傲的动态视觉捕捉系统，都只能看到一连串模糊的残影。
“格斗术式·矩阵……”
苏哲下意识就要启动那套无往不利的格预判格斗系统。
利用数据流精准捕捉王凡的动作。
然而，他只来得及说出几个字。
王凡那燃烧熊熊烈焰的拳头，已经突破了他周身的微观数据流，重重轰在了他的胸口！
那身由【数据武装·紫晶之躯】构成、充满科幻感的半透明铠甲，应声碎裂！
苏哲整个人，倒飞出去上百米，撞向远处的山壁。
轰隆！
山石崩塌，烟尘四起！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这是苏哲出场以来，第一次遭受这样的打击。
场外，大部分觉醒能力稍微低点的观众，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贵宾席上，那些城主大佬们，好歹实力不错，集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们都感到难以置信。
包括宋琪、李心锐他们，张着嘴，半天都合不拢。
就在不久前，王凡还行为诡异，莫名其妙朝母麋鹿靠近。
那个时候的凡哥被苏哲当成沙包一样吊打，毫无还手之力。
这没过多久，王凡就进了一个山洞，怎么……怎么就反过来了？
而且，是如此干脆利落的一拳？！
“不……不对！”
“果然如此！”
那位一直在分析的王教授，望向烟尘弥漫的山壁，声音都在发抖。
“哈哈，我就知道，苏哲没那么容易被击败！”
“他的能量反应……还在！”
果不其然。
一道紫色的身影，从乱石堆中冲天而起，重新悬浮在高空。
苏哲的白色服，已经破烂不堪，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王凡的眉头皱了皱，他很好奇，对方流的血是不是真的。
苏哲已经被改造到哪一步了？
这般想着，只见苏哲那紫晶之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无数数据流重新构建修复。
“王凡……”
苏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正在修复的铠甲，那双紫色的眸子里，第一次！
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
王凡刚刚那一拳，足以打爆魔法结界的禁止，有杀人的威力！
“从我身体被改造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愤怒。”
“你以为，靠着药物的催化，获得了暂时的力量，就能与我抗衡了吗？”
“太天真了！”
“我才是父亲最完美的实验体！”
嗡——！
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的空间波动，以苏哲为中心，席卷全场！
“【序列07：空间】·【空间绞杀】！”
他伸出手，猛的一握！
嗡嗡嗡……
王凡周围的空间，瞬间开始扭曲。
折叠。
直至破碎！
无数道肉眼不可见的空间裂缝，如同锋利的刀刃，360度无死角朝王凡切割而去！
这一招，比之前的【空间·封锁】和【空间·凝固术】，要霸道无数倍！
这是真正的，规则层面的攻击！
足以瞬间将一名二十级的强者，绞杀成一团血雾！
然而，面对致命一击。
王凡，却笑了。
“哥们儿，你这外挂，好像有点延迟啊。”
“460ms，你爸是不是宽带没升级啊……”
王凡说完，瞬间动了。
在他眼里，之前看似毫无破绽的空间魔法，已经有了0.46秒的延迟。
在那片空间即将彻底崩塌的前一刻，他的凌波微步，更加熟练。
以一种完全不符合物理定律的诡异步伐，在那片破碎的空间中闪转腾挪。
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那些致命的空间裂缝。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飘逸至极！
“怎么……可能？！”
苏哲的瞳孔，再次剧烈收缩！
【空间绞杀】的魔法攻击，是无序且毫无规律可言的！
就算是他自己，身处其中，也需要耗费庞大的算力，才能勉强规避。
王凡，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那个诡异的步伐，究竟是什么技能！！！
为什么数据库里面，没有资料。
他当然不知道，此刻的王凡，已经完全不同了。
将禁制药丸的药性分解以后，在王凡的视野里，苏哲施展的【空间绞杀】，终于初现端倪。
那不是空间裂缝生成的万千刀刃，而是一张由无数条紫色代码构成的数据网络！
王凡能清晰看到，每一条代码的运行轨迹，每一个薄弱节点。
苏哲引以为傲的来自更高科技的“规则序列”技能。
在王凡这个真正的修仙者面前，就像一个小学生写的，漏洞百出的C语言程序代码！
“给老子破！”
王凡一声低喝！
伸出燃烧烈焰的右手，点在了那张紫色大网最核心的一个能量节点上！
嗡嗡嗡！
一声声闷响。
那张恐怖紫色大网，在王凡这一指之下，瞬间停滞。
然后，如同戳破的气泡，化作漫天的紫色光点。
“……”
苏哲，彻底愣住了。
他的大脑，第一次，出现了宕机的迹象。
王凡看着不远处的苏哲，淡淡开口。
“看到了吗？这就是靠努力和靠科技的差距，你的程序没有预想过这样的场景，你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凡缓缓降落在地，背后的烈焰之翼轻轻扇动，卷起一阵阵热浪。
“你所依赖的，不过是别人灌输给你的数据和程序。”
“你的每一次攻击，每一次判断，都基于计算。”
“你就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或许很强大，但说实在的，终究只是一具空壳，没有灵魂。”
王凡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而我，能站在这里，靠的是我自己一步一步，用血和汗修炼出来的成果！”
“你这种机器，永远不会明白，一个人，在绝境中，能够爆发出多么强大的意志！”
“简单而言，你无法共情，我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
王凡的这番话，掷地有声！
通过魔法结界的直播，传到了联邦每一个角落！
观众席上，那些之前因为苏哲的强大而内心动摇，甚至开始渴望禁药的人，此刻全都沉默了。
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羞愧和思索的神色。
是啊！
力量，固然重要。
但如果为了力量，连人的身份都舍弃了，变成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那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看着屏幕中，那个浑身燃烧着金红色火焰，宛如战神一般的身影。
一股久违的热血，在他们胸中重新燃起！
那是属于人类，不屈不挠，挑战极限的奋斗精神！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仍需努力！”
“王凡！干得好！”
“干死那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让他看看，我们人类真正的力量！”
观众席上，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闭嘴！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
苏哲被王凡的话，被场外的呐喊，彻底激怒了！
他那颗由数据构成的心，第一次，产生了名为嫉妒和憎恨的情绪！
“你懂什么！！”
“力量就是力量！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定义规则！”
“【数据序列·终极指令】！”
“完全解放！”
一股热浪从苏哲的身体冲了出来。
爆发出比之前强烈数倍不止的紫色光芒！
他的黑发，在瞬间化作紫色，无风自动！
一道道更加复杂，仿佛蕴含着宇宙至理的数据链，开始缠绕在他的身体周围！
他的气息，在这一刻，疯狂暴涨！
十九级！
二十级！
二十一级！
突破了一个大境界！
……
直接飙升到了一个连贵宾席上所有城主都感到心惊肉跳的恐怖层次！
“既然你这么推崇你那可笑的修炼，那我就用绝对的力量，连同你的身体，一起碾粉碎！”
苏哲原地消失。
眨眼功夫，他出现在王凡脸上。
一记蕴含着恐怖数据风暴的重拳，轰向王凡的头颅！
然而，王凡的反应，同样快到离谱！
金红色的烈焰之翼，交叉格挡！
惊天动地的巨响，再次炸开！
这一次，王凡没有被击退。
硬生生抗下了苏哲这狂暴的一击！
“什么？！”
苏哲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就这？”
王凡咧嘴一笑，那口白牙，在金红色火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森然。
“你怕是没体验过人类的伟哥！”
轰！
王凡背后的烈焰之翼猛然张开，将苏哲震退。
随即，他整个人，化作一道金红色的闪电，主动发起了攻击！
没有花里胡哨的技能。
就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拳、脚、肘、膝！
每一击，都蕴含着三昧真火的霸道。
以及炼体功法带来的开山裂石的力量！
砰砰砰！
整个龙坑，变成了两个非人怪物的角斗场！
人们只能看到紫色的流星和金黄色的火焰在乱窜。
两种不同的能量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大地在崩塌，山峰在颤抖！
整个混乱峡谷，仿佛末日！
场外的观众，已经完全看不清两人的动作了。
他们只能看到，一金一紫两道光影，在以超越视觉极限的速度，疯狂交战！
“疯了……全都疯了！”
王教授瘫坐在椅子上。
他手中的记录本，早已掉在了地上。
眼前这场战斗，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贵宾席上，联邦副秘书长周正龙，脸色，终于彻底阴沉下来。
“苏文渊……你这个疯子！究竟制造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出来！”
他站起身，终于准备下令，强行终止比赛。
逮捕苏哲。
然而，就在这时。
峡谷内，狂暴的战斗，突然停止。
烟尘散去。
王凡和苏哲，相隔百米，遥遥对峙。
王凡身上的金红色火焰，依旧熊熊燃烧，气势如虹。
而对面的苏哲，狼狈不堪。
他那身缠绕着数据链的紫色战甲，已经变得破破烂烂。
他看向王凡的眼神，充满了不解。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那经过超级计算机优化，毫无破绽的【格斗术式】，在王凡那不讲任何道理的狂暴攻击面前，被碾压得体无完肤！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苏哲无法理解。
他的数据库里，根本没有这样的战斗模式！
“王凡，我承认，你很强，强得超出了我的预料。”
“但是，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
他抬起头，那双紫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你以为，我父亲耗费无数心血，悄悄渗透进这场竞赛，为了一个龙魂因子，会冒险到如此地步？”
苏哲张开双臂，仰天狂笑。
“你以为，这个赛场，是什么地方？”
“实话告诉你吧！这里，从一开始，就成了我父亲精心挑选的能量吸收场！”
“就算没有得到龙魂因子，但这里所有被淘汰选手的能量，以及其他魔兽的生命精华，都是吸收能量的绝佳场地！”
“我，苏哲，没有拿到龙魂因子，但是这里所有的能量和数据，都由我回收！”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苏哲的目光，脸上露出了无比狂热的表情。
“哪怕我死，我也要启动能量回收装置，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这个世界新的秩序，已然到来！”
话音落下！
轰隆隆——！！！
整个混乱峡谷！
苏哲打算以死明志！
他要把混乱峡谷所有的能量和数据带回去研究！
甚至，此时空气中还残留着部分龙魂因子不是没有可能。
大地之上，一道道巨大无比，由紫色能量构成的阵法级别的数据流，凭空浮现。
组成了一个覆盖了整个峡谷的巨大魔法阵！
天空，被撕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一个散发着无尽吸力的黑暗漩涡，正在缓缓成型！
而苏哲，就站在这巨大法阵和黑暗漩涡的，最中心！
那是他以生命为筹码，被逼到走投无路的赴死之举。
“来吧！王凡！等我死了，你替我见证新世界的诞生吧！哈哈哈哈哈！”
苏哲在狂笑声中，身体化作一道紫色的数据流，准备融入那巨大的法阵之中！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所谓的能量回收装置，根本没有联通。
巨大法阵和黑暗漩涡完全没有连接的意思。
“怎么回事？”
“峡谷的那些能量呢？？”
正在他纳闷之时。
王凡忍不住想笑，贱兮兮提高了嗓门：
“老弟，别傻了，你以为我身上这金红色能量哪来的？”
“我练的北冥神功，早就把这些能量吸收掉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