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门,苏风暖先上了车。

    叶裳慢吞吞地随后上了车,见苏风暖已经仰躺在车里,闭着眼睛,似乎没睡醒准备继续睡的架势,他靠着车壁看了她一眼,落下帘幕,对外吩咐,“去清水岸。”

    马车离开灵云寺,向清水岸方向走去。

    叶裳也闭上了眼睛。

    没人说话,车中十分安静,外面只听到车轱辘压着地面的声音以及马蹄声。

    过了一会儿,苏风暖睁开眼睛,车中黑漆漆,她适应了片刻,才能看清叶裳的眉目。他闭着眼睛靠着车壁,黑暗中脸色十分的苍白,气息虚弱。她坐起身,伸手拿过他放在身侧的手,给他把脉。

    叶裳手一动不动。

    片刻后,苏风暖又伸手去扯他胸前的衣服。

    叶裳睁开了眼睛,语气不带什么情绪,“男女授受不亲,你动不动就扯我衣服,事后却又不负责任。这也是从江湖里学来的规矩?”

    苏风暖手一顿,抬眼狠狠剜他,“这么大的酒味,你喝了多少?”

    叶裳看着她,“我喝多少,你在意吗?”

    苏风暖一噎,怒道,“我为什么不在意?”

    叶裳眉目动了动,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每次扔下我,说走就走时,都那么轻易。这叫在意?”

    苏风暖生气,“你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吗?”

    叶裳道,“照顾不好。”

    苏风暖一噎,看着他一副就是如此的倔强面孔,她额头突突跳了两下,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他,将他胸前的衣服扯开,见里面包扎的十分规整,她利落地解开缠带,以黑暗中能视物的目力扫了他伤口两眼,从怀中取出一瓶药膏,轻轻给他抹在伤口上。

    伤口已经结疤,说明这两日他并没有十分过力的扯动伤口,虽然伤口恢复的慢,但好在是在恢复中。

    她的气小了点儿。

    叶裳感觉到她碰触她肌肤的温度清凉,不知是药膏凉,还是她的手指凉。他抿了抿唇。

    片刻后,苏风暖收起药膏,重新给他包扎,手法利落。

    包扎完后,她退开些身子,躺去了一侧,她本就纤细,马车空间宽敞,给他留出一大半的空地方,没好气地说,“还不快点儿躺下休息?你要这样坐着走三百里路吗?”

    叶裳没说话。

    苏风暖打了个哈欠,想着这车里铺陈的软褥真舒服,继续睡去。

    过了一会儿,叶裳慢慢地伸开腿,挨着苏风暖,平躺在了一测。

    车中弥漫着淡淡的兰香草味和微微酒气醇香。

    天明十分,走出了一百里地,来到了文安县,一座不起眼的小城。

    马车走过街道,苏风暖闻到了一阵肉包子的香味,睁开眼睛,喊,“停车。”

    马车立即停下,千寒在外面喊,“小姐可有吩咐?”

    苏风暖偏头,见叶裳也醒来,她说,“我要吃肉包子。”

    叶裳慢慢坐起身,挑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只见正路过一家包子铺,门口摆放着蒸笼,肉包子正冒着热气。他点点头,“下车吧。”

    “买几个车上吃好了。”苏风暖说。

    “不差吃个早饭的功夫。”叶裳下了车,见她还躺在车里说,“你得洗手。”

    苏风暖伸出手,见自己的一双手白白嫩嫩,十分干净,她坐起身,嘟囔,“讲究。”

    二人下了车,进了包子铺,小伙计连忙招呼,“公子、小姐里面请。”

    叶裳跨进门槛,里面已经坐了几桌人,只有一桌空位,他没急着坐,问,“哪里洗手?”

    小伙计一怔,看他衣着华丽,姿容清贵,定不是出生在寻常人家,反应过来,连忙说,“公子稍等,我去给您拿盆子打水来。”

    叶裳点点头。

    苏风暖用五指拢着散乱的头发,随他身后进了店铺,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里面坐着的几桌人,其中有两名一男一女引起了她的注意,两人都十分年轻,做江湖打扮,男子模样清秀,女子容貌可人,身后都背着剑,剑柄上刻着青鸟花纹。

    她心下了然,收回视线。

    小伙计打来水,端到叶裳面前,“公子请。”

    叶裳将手洗了,抬步走到那一桌空座上,坐了下来。

    苏风暖就着水盆,也洗了手,刚要抬步坐过去,那早先被苏风暖注意的背剑年轻男子忽然腾地站起了身,几步就来到了苏风暖的面前,激动地看着她,“你是……苏姑娘?”

    苏风暖脚步顿住,看着他,没说话。

    那男子似乎十分惊喜,将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欢喜说,“真的是苏姑娘,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话落,他回头对那女子说,“小妹,你不是要找凤少主吗?苏姑娘一定知道他的下落。”

    那年轻女子闻言腾地站起了身,用比男子还快的速度来到苏风暖面前,同样激动地看着她,“苏姑娘,凤少主在哪里?”

    苏风暖眸光动了动,没说话。

    叶裳在一旁温凉地道,“你们认错人了。她不姓苏。”

    那年轻男子脸色一僵,转向叶裳,又看看苏风暖的面色,“不会啊,我不会认错苏姑娘。”话落,他看向年轻女子,“小妹,你看看,她是不是二哥挂在书房那副画像上的女子?”

    那年轻女子听到叶裳的话,激动神色也是一收,仔细地将苏风暖看了一遍,点头,“是好像。”

    那年轻男子道,“不是好像,就是一个人。二哥的画像画的惟妙惟肖。”

    年轻女子点头,“二哥的画工出神入化,自然不会少画一分神色。”

    那年轻男子继续盯着苏风暖,“苏姑娘,你……”

    叶裳声音一改温凉,冷冷地说,“我已经说了,她不姓苏。”

    那男子转头看向叶裳,见他清俊无双的容颜冷凝,一双眸子似乎冻了冰,他皱眉,立即问,“她怎么会不是苏姑娘?那她是谁?”

    叶裳看了苏风暖一眼,道,“她姓叶。”

    那男子一怔,“姓叶?”

    苏风暖嘴角抽了抽,她什么时候姓过叶了?她怎么不知道,她看向叶裳。

    叶裳眼含警告。

    苏风暖想着她是陪他出来去找云山臭老道的,途中还是少惹事端,少耽搁为好。尤其是这两个人说他们二哥书房里挂着她的画像什么的,她更是不想知道。她看着二人,缓缓说,“他说的不错,我姓叶。你们真的认错人了。”

    她语气诚恳,说完,转身去了叶裳身边坐了下来。

    徒留那年轻男子和年轻女子面面相耽。

    苏风暖坐下身后,对小伙计说,“来两屉小蒸包,要纯肉的。再来两碟小菜,要清爽可口的,两碗粥,要不咸不淡的。”

    小伙计呆了一会儿,点点头,去了。

    那年轻男子和年轻女子愣在原地半晌,还是有些不甘心,那年轻男子走到桌前,看着苏风暖,“姑娘实在与苏姑娘太像,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姓名?”

    苏风暖还没说话,叶裳便挑眉看着他,清清冷冷,“当着别人丈夫的面询问人家妻子的名姓,你是否太有失教养了?”

    那年轻男子脸色霎时变了变,一时又红又白。

    苏风暖想着叶裳真不是个东西,什么话都胡诌,就算打发人,也不带这样攻击人的。她立即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位公子看来是江湖人,一时情急认错人有些冒失情有可原。”

    叶裳冷哼一声。

    这时,那年轻女子走上前,指着叶裳恼火地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脾气怎么这么差?说话阴阳怪气,冷声冷语,你才没教养?你的夫人没梳着妇人的发髻,我哥哥认错有什么奇怪?若是不想被人认错,你把你夫人藏起来啊,别让她出门啊。”

    苏风暖抬眼看了年轻女子一眼,想着这姑娘可真敢骂叶裳啊,后生可畏,不过听着挺爽。

    叶裳眸光攸地沉冷,眸色里如酝酿了一潭千年陈冰,周身冷气外溢,霎时,像利剑出销,转眼就能把那年轻女子刺成个冰刺猬。

    苏风暖怕他真火了,他荒唐无稽这么多年,除了晋王,还没人敢指着他鼻子骂他。她连忙挽住他胳膊,软声软语地说,“夫君,江湖人历来不懂什么礼数规矩,我没梳发髻,又与人家说的女子相像,被人认错,也不奇怪。你身体不好,别气着身子。”话落,用洁白的手指轻轻地抚了抚他胸口,给他消气。

    叶裳满身的冷意霎时一僵。

    苏风暖转头对那二人说,“两位真是认错人了,我夫君身体不好,我们又赶了一夜的夜路,以至于他脾气不怎么好,请两位见谅。”

    那年轻男子已经恢复了神色,对苏风暖拱了拱手,后退两步,歉然地说,“冒昧冲撞了夫人,夫人见谅。”

    那年轻女子也后退了一步,对于刚才叶裳散发出的冷气也给惊了一下,即便他一身轻便的锦缎华裳,没有宝剑,而她后背却背着剑,但她还是感觉周身被刺成了冰洞的感觉,她伸手压压心口的凉气,干笑了一声,“我们可能真是认错人了,对不起啊。”

    苏风暖对她温和地笑笑。

    那年轻女子转头,对那年轻男子埋怨,“四哥,都怪你认错人。这位夫人虽然和二哥书房画像里的苏姑娘很像,但我听二哥说,那苏姑娘可不是个会温柔小意温婉端庄的待人之人。尤其是苏姑娘未婚,这位夫人都有夫君了。”

    那年轻男子点头,“嗯,是我认错人了。”话落,问那年轻女子,“你吃饱了吗?”

    年轻女子点头,“吃饱了。”

    “那我们走吧。”那年轻男子付了账。

    年轻女子点头,二人一起出了包子铺。

    苏风暖回头看了一眼,刚刚没注意,门口不远处的木桩子上栓了两匹马,那二人解开缰绳,上了马离开了。她撤回挽着叶裳胳膊的手,对他不满地小声说,“吃完饭跟你算账。”

    叶裳没说话,伸手慢慢地展了展衣袖。

    小伙计端上来两屉小蒸包,两碟小菜,两碗粥。

    饭后,二人回了马车上,继续赶路。

    苏风暖吃饱喝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车壁,瞪着叶裳,准备开始算账。

    她还没开口,叶裳冷冷地看着她,先质问,“他们是江湖上什么门派的人?他们的二哥是谁?为什么他的书房里有你的画像?”

    苏风暖翻白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叶裳沉沉地看着她,“我早就知道你在江湖上招蜂引蝶,乐不思蜀,才不回京城的。”

    苏风暖一时气急,恼道,“我什么时候招蜂引蝶了?”虽然她确实乐不思蜀,但可没招蜂引蝶,她怒,“你说的是凤阳吧?他才招蜂引蝶呢。”

    叶裳眯了眯眼睛,“一个凤少主,如今又来了一个什么二哥,这不是蜂蝶是什么?”

    苏风暖一时无语,“就这两个,也算蜂蝶?”

    叶裳冷冷地哼声,“听你这口气,不止这两个了?”

    苏风暖又被噎住,瞪了他半响,怒道,“没办法跟你沟通。”话落,她转身跳出了车厢,对千寒说,“你陪他去车里坐着,将你的马给我。”

    千寒看她气哼哼的,立即翻身下马,将马缰绳递给了她。

    苏风暖翻身上马,跨坐在了马上,狠狠地吐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胸口空气顺畅了些。

    这个无赖,明明是他胡诌一气,如今竟然反过来说她。还可恨了。

    千寒自然闻到了火药味,没敢上车,与护卫共乘一骑。

    叶裳车厢里的帘幕一直未拉起,里面静静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了又百里地,到了下一个小镇,已然中午,苏风暖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对千寒说,“这硕阳镇有一家阳春面馆,十分不错,就去那里吃午饭。”

    千寒看了一眼马车,半日里,马车帘都没掀开一下,他终于不太放心,走到车前,试探地喊了一声,“世子?”

    叶裳“嗯”了一声,音调低沉。

    千寒说,“已经午时了,我们到硕阳镇了,小姐说去吃阳春面。”

    叶裳声音听不出情绪,“买了车里吃,一边吃一边继续赶路。”

    千寒闻言看向苏风暖。

    苏风暖骑了半日马,屁股疼,勒住马缰,翻身下马,一把挑开帘幕,见叶裳依旧保持着她半日前跳出马车的姿势,看起来半日一动未动,她恼道,“你这是在参禅吗?”

    叶裳没说话。

    苏风暖说,“吃完午饭,歇歇脚,再走百里,晚上就能到清水岸。拿了药我们歇一晚上,明早离开赶回去也不晚。用不着在车里吃,省不了多少时候。”

    叶裳偏头,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就在车里吃。”

    苏风暖瞪着他,“要吃你自己车里吃,我不车里吃,阳春面怎么拿到车里吃?”

    叶裳看着她,“我腿麻了。”

    苏风暖本来要落下帘幕,闻言看向他,见他身子果然僵着,她怒道,“半日不动弹一下,能不麻?你当你是和尚还真学参禅?”

    叶裳眼底微恼,“还不是因为你气我。”

    苏风暖一噎,又气又笑,“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到底是谁气谁?动不动就乱发脾气。什么破脾气!”

    叶裳垂下眼睫,“过来给我捏捏。”

    苏风暖看着他,“让千寒给你捏,我先去阳春面馆让婆婆先做着面。”

    “不行,就你捏。”叶裳拽住她的胳膊,“我腿因为你才麻的,你要负责。”话落,对千寒说,“你先去面馆。”

    苏风暖扥了扥,没甩开叶裳的手,没好气地对千寒说,“前面走进去一个小巷子里,写着婆婆阳春面。你就对那婆婆说,姓苏的姑娘要来吃面,让她依照老规矩做,她就知道了。”

    千寒点点头,看向叶裳。

    叶裳说,“跟她的一样。”

    千寒转身走了。

    苏风暖只能上了车,任命地给这位爷捏腿,想着真是个无赖,她这是欠了他多少辈子的钱没还啊?

    她捏了半响,感觉他身子放松了,问,“好了吗?”

    叶裳摇头,“没好。”

    苏风暖又捏了一会儿,见他依旧一动不动,不耐烦地问,“到底好了没?”

    叶裳瞅了她一眼,懒懒洋洋地说,“好点儿了。”

    苏风暖立即撤开手,见马车驶入了小巷子,已经闻到了面香味,她怀念地说,“婆婆做的阳春面最好吃了,我有一阵子没吃了。”

    叶裳向小巷子深处看了一眼,面香味从不远处传来,他道,“刘嬷嬷做的阳春面才是最好吃的面,闻着味道来说,这婆婆的阳春面手艺赶不上刘嬷嬷。”

    苏风暖收回视线看他,“真的?”

    叶裳点头。

    苏风暖说,“等回京城,我也要尝尝刘嬷嬷的手艺。”

    叶裳看了她一眼,“嬷嬷年岁大了,近二年不怎么下厨了。”

    苏风暖敲敲马车扶手,问他,“嬷嬷从小看着你长大,她的手艺你多少学了点儿吧。你做给我吃。”

    叶裳摇头,“没学。”

    苏风暖瞪着他,“有这么好的手艺,你怎么不学?太浪费了。”

    叶裳瞥了她一眼,见马车已经来到面馆门口,这是一家不太大的院落,挂着一个破旧的牌匾,写着婆婆阳春面馆。门口站了一个五六岁的俊俏小男孩,正欢喜地翘首望着,正值午饭时间,里面显然有不少客人,听着吵吵嚷嚷,十分热闹。

    他收回视线,当先下了马车,说,“君子远庖厨。”

    苏风暖大翻白眼,随后下了马车。

    那小男孩见到苏风暖,立即冲了过来,欢喜地喊,“苏姐姐。”

    苏风暖露出笑意,等他跑近,她蹲下身子,一把将她抱住,“小池真乖,又长高了呢。”

    小池搂住苏风暖脖子,像小狗一样地蹭着她身子,声音稚嫩,“苏姐姐,你有一年没来了呢,小池想死你了。”

    苏风暖任他搂着脖子,笑意从眉眼、嘴角处全部蔓开,伸手拍拍他后背,推开他小脑袋一些,“来来,让姐姐看看,小池又长俊了没有啊。”

    小池立即乖乖站好,稚嫩的声音脆生生地说,“婆婆说我长俊了,以后会越长越高,越长越俊。”

    苏风暖大乐,打量着他点头,“嗯,还真是长俊了,婆婆说得对。”

    小池看着她,“我每天都好好吃饭,好好读书、好好练字,好好锻炼身体,用不了几年,我就长得更高更大更俊了。到时候就能娶姐姐了。”  苏风暖嘴角抽了抽,想说你的志向真远大。

    这时,站在一旁的叶裳看着一站一蹲挨得很紧的二人适时地开口,声音温温凉凉,“等过几年你长高长大长俊了,她已经长成了又老、又丑、又佝偻的老太婆了。”

    小池立即转头看向叶裳,这才发现,有一个长得十分好看清俊的男子站在一旁,个子比他高太多,他仰着小脸才勉强看到他的脸,他用纯洁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我不嫌弃苏姐姐。”

    苏风暖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拍拍他的小脑袋,“我果然没白疼小池。”

    叶裳凉凉地看了苏风暖一眼,凉凉地对小池说,“即便你不嫌弃,但她也等不到你长大就嫁人了。”

    小池立即问,“嫁谁?”

    叶裳看着他,“我。”

    小池立即睁大眼睛。

    叶裳同样蹲下身,即便他蹲下,依旧还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池的小身子,一字一句地说,“你过几年长高了,长大了,长俊了。我同样会更高,更大,更俊。你再仔细看看我,你能俊得过我吗?”

    苏风暖实在忍不住,抬脚踹了叶裳一脚。

    叶裳瞬间躲开了,站起身,用绝对的压倒之势,看着小池,“我这容貌,天下评之举世无双。你知道举世无双的意思吗?就是独一无二。你即便重新回娘胎里投胎,也比不过我。”

    小池“哇”地一声哭了。

    苏风暖又气又笑,瞪着叶裳,恨不得揍死他。才见第一面,有这么欺负一个小孩子的吗?他太不是人了。她连忙将小池身子搂在怀里,哄他,“小池乖哦,不哭不哭。”

    小池哭的更厉害了。

    苏风暖又哄了两句,哄不好,她心疼坏了,转头恼怒地瞪着叶裳,“你来哄。”

    叶裳丝毫不觉得欺负一个孩子有什么丢脸的,懒洋洋地看着小池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鄙视道,“我像你这么大时,不哭鼻子,不让人抱,更不用让人哄。你这样哭的难看的样子,别说长大了娶不了她,别的女人估计都不乐意嫁给你。”

    小池顿时止了哭,眼泪汪汪地看着叶裳。

    叶裳走近一步,蹲下身,用指腹给他擦了擦眼泪,温声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是更不能在女人面前哭鼻子。记住了。”

    小池呆呆地看着叶裳。

    叶裳放下手,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池顿时骄傲地说,“苏驰。”

    叶裳眸光微动,“哪个苏?”

    小池高兴地说,“苏姐姐的苏,我和苏姐姐一个姓。姐姐告诉我,我是他弟弟。”

    叶裳微笑,清俊无双的容颜如芙蓉绽开,拍拍他,温声说,“你既然也姓苏,更不能再打娶她的主意了。同姓亲缘不能结亲。尤其你是她的弟弟,更不能娶姐姐。知道了吗?”

    小池又垮下脸。

    叶裳看着他,“我姓叶,你以后叫我叶哥哥吧。”

    小池不说话,虽然不哭了,但还记着是他讨人厌惹哭了他。

    叶裳补充道,“或者,你可以叫我姐夫。反正我是要娶她的人。你是她弟弟,叫我姐夫,也没错。”

    苏风暖忍无可忍,又抬脚踹叶裳。

    叶裳这回没躲,伸手按住苏风暖的脚,不看她,看着小池说,“在你的心里,你苏姐姐武功厉害不厉害?”

    小池点头,“苏姐姐武功最厉害了。”

    叶裳看着他,要多温和有多温和,“你看,她轻易就被我按住了脚,但我武功没她厉害,这说明了什么?”

    小池摇摇头。

    叶裳敦敦教导,“这说明她喜欢我,我把你都欺负哭了,她都舍不得真踢我。说明在她的心里,我比你更得她的喜欢。”

    小池又垮下脸,似乎是伤心极了,但还是忍着,没哭。

    苏风暖已经彻底无语,黑着一张脸看着叶裳,若不是念及他身上刚被养得愈合有了起色的伤势,她把他那张脸和那张嘴揍扁了都便宜他。什么破人,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地欺负。

    叶裳伸手又拍拍小池的头,声音含了丝笑意和温柔,“你说你每日都好好练字是不是?”

    小池不情愿地点头。

    叶裳看着他,“我有一支天底下最漂亮的笔,送给你练字吧,你的样貌虽然没办法比我更俊了,但你将来写出来的字可以比我的字好看。这样,你就有一样能比得过我了。你苏姐姐是个喜欢漂亮东西的人,她在这上面,一定会更喜欢你一些。如何?”

    小池顿时高兴地睁大漂亮的眼睛,天真地问,“真的?”

    叶裳十分诚实地点头,“真的。”

    小池转头看向苏风暖,“苏姐姐,是这样吗?”

    苏风暖想说不是,天底下哪里有最漂亮的笔,但看着小池纯洁清澈的大眼睛,她却也没法说出个不字。她暗骂叶裳无赖,拿东西贿赂哄骗小孩。点点头,“是啊,他说得没错。”

    小池顿时期盼地看着叶裳。

    叶裳微笑地站起身,对千寒吩咐,“去把我那支笔取来。”

    千寒立即去了。

    须臾,千寒从马车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叶裳。

    叶裳接过,递给小池。

    小池伸手接过,慢慢地小心地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支笔,这支笔,笔身像玉色,但却又不是玉做的,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笔头十分顺滑。的确很漂亮很漂亮,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笔,顿时喜欢地说,“苏姐姐,真的是最漂亮的笔呢。”

    苏风暖看到那支笔愣了一下,看向叶裳。

    叶裳此时也正微笑地看着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支笔拿来哄你弟弟了,今年我生辰,你再送我一支新的。”

    苏风暖翻了个白眼。

    小池小心地将盒子又盖上,看向苏风暖,“苏姐姐,我能要吗?”

    苏风暖微笑,“自然能要。你以后就叫他叶哥哥。”

    小池看看她,又看看叶裳,想着要了这么漂亮的笔,总该有让步。于是,小声说,“不叫姐夫吗?”

    苏风暖摇头,没好气地说,“不叫,姐夫不能随便乱叫知道吗?你就叫他叶哥哥。”

    小池看向叶裳。

    叶裳清清淡淡地笑,却极温和,“等我娶了他,你再改口,先叫叶哥哥吧。”

    小池点点头,喊了一声“叶哥哥”。

    这时,一位婆婆笑呵呵地走出来,“小池是不是因为很久没见到你苏姐姐了,如今看到就粘着她哭鼻子?”

    苏风暖笑着喊了一声,“婆婆。”

    老婆婆大约七十多岁了,满头白发,但身子骨却硬朗,笑呵呵地应了一声,然后目光落在叶裳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这位公子是?”

    叶裳微笑见礼,丰姿翩翩,文质彬彬,“婆婆,我叫叶裳。”

    “叶裳?”老婆婆愣了一下,嘀咕,“这名字好耳熟啊,我在哪里听过?”

    “名字不过是个称呼,婆婆叫我小裳就行。”叶裳微笑,也不点破。

    婆婆立即点头,“好,小裳,既然来了这里,就是苏姑娘的朋友,是我的贵客。快里面请。面做好了,你们赶热吃。”

    叶裳点头,与苏风暖一起,被请了进去。

    婆婆给苏风暖和叶裳单独安排了一间房间,也不招呼客人了,陪着二人边吃边说。

    饭后,苏风暖说还有要事要去办,必须离开,小池顿时舍不得,又要挤眼泪,但想起叶裳的话,使劲挤了回去,只可怜巴巴地看着苏风暖,小模样着实可怜。

    苏风暖笑着安慰他,“等姐姐办完事,就来接你。这一回,把你接走,去京中学堂读书。”

    小池顿时高兴起来。

    婆婆笑着说,“我老婆子老了,委实照顾不了小池了,为了不耽搁他上学,的确还是苏姑娘接走比较好。”

    苏风暖点头,“接走小池,我再给婆婆送两个人来照应你。”

    嬷嬷点头。

    苏风暖和叶裳出了阳春面馆,上了马车,离开了硕阳镇。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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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顾烟意外进山洞,见到那条大白蟒,以为是地仙显灵,自此好运绵绵,唯独桃花不顺。 十年后,当她脚踹渣男,手撕小三,险些殒命之际,那条大白蟒又来了——一脸斯文样让她要知恩图报。 顾烟假装淡定:“一命还一命,我俩扯平。” 谁知,他扶了扶眼镜:“顾小姐,当年在山洞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烟慌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一本正经:“你毁了我的清白,要负责的。” 顾烟:!!!! --- 后来某一天,当顾烟再次感概交个对的男友,能省下不少空调费的时候。 某人蛇尾又悄悄缠上她的腰,红着眼委屈:“宝宝,人家冷,要抱抱。”

穿成年代文中被夺锦鲤运的女配

苏茜穿越到《大院锦鲤少女》的剧本里,成了炮灰女配。 她很快发现自己才是原本的那个锦鲤少女,只是好运都被所谓的姐姐用阴损的手段抢走了,导致她衰运连连。 为了摆脱炮灰的命运,苏茜坚决不当男女主爱情道路上的绊脚石,决定远离男女主下乡插队。 乡下一个瘸腿道士告诉苏茜,要想重新找回锦鲤运,就得多做好事积阴德。 苏茜想了想,家里没矿,咱可不敢随便扶摔倒的老太太,锦鲤运什么的,随缘吧。 苏茜做事随心而行,锦鲤运反倒慢慢的回来了,只是苏茜的桃花运却不怎么好。 忽然有一天,苏茜发现,自己不是桃花运不好,而是一朵朵桃花都被某人偷偷的掐了。

开局成为大唐神童

《开局成为大唐神童》 (新书:亮剑:傻子管炊事班,全成特种兵,已经上线。求支持。)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五岁孩童,他告诉李世民说他去过神界。 他没说谎,二十一世纪对于唐朝来说就相当于神界。 李二:朕想要一台电动车。 程处立:没问题,给钱。 李二:朕还想要…… 程处立:没问题,给钱。 李二:你小子,是不是钻钱眼里了?朕没钱了,朕要赚钱。 程处立:没问题,给钱。

我从来都不主动

许安阳一觉醒来回到了2008年,那是大学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人,有些事,值得重新去经历和体验。 许安阳:“命运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要弥补过去的遗憾,但我从来都不主动。”

重生大时代之平凡岁月

《重生大时代之平凡岁月》 一朝穿越,来到了《平凡的世界》,成为了孙家的大女婿王满银,这个远近闻名的二溜子,他抬头看着这个特殊的时代,心里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把这个烂包的光景搞得红火,顺便让他的两个小舅子孙少安和孙少平刮目相看......

捉妖局

我曾经看到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苍白的纸人抬着鲜红的花轿延街而过。 里面的新娘,没有头颅。雨夜的老朽槐树下,红衣女人莹莹歌唱,无人听闻。 身穿黑色衙袍的阴差,手握铁锁,拘魂而过。

成为大清皇帝吧,崇祯!

《成为大清皇帝吧,崇祯!》 穿清必造反! 穿成崇祯自然也不例外嘛! 和地方氏族势力,文官党派这些虫豸做斗争的同时让大明变得再次伟大? 那多费劲啊! 这不有叛军死社稷,海盗守国门吗? 直接混入建奴的行列,简单粗暴! 先立下一个小目标,被诏安,然后攒上几个云骑尉,成为大清第一巴图鲁! 再加篡位三件套。 当然。 夜宿龙床不能少。 夫人,你也不想福临明天就被做掉吧。 至于大明? 很快啊!几年之后,大明表示,在流干大清八旗最后一滴血

闪婚成宠,温总他口是心非

眠父母意外去世后,姜氏便被二叔姜州易使了手段抢过去了。 奈何她学的是设计,对金融根本一窍不通。 原本和温彦的婚事也成了堂妹姜芷萱的,而两人又情投意合。 她甚至还被姜州易威胁,如果不听话,连她手里剩余的股份也别想再要。 一瞬间,姜眠从大小姐的位置跌落下来,就连自己家的房子也被姜州易占为己有。 她无力地看着这一切,目光却不经意落在了那位京城商贵的身上。 温矜怀,一个光是听到名字就能让别人礼让三分的人。 她暗自咬牙,终于在某一天主动敲开温矜怀的门。 “温总,可不可以帮帮我?” “我是个商人,姜小姐,能拿出什么来呢?” “姜氏日后四成的收益。” 与其姜氏被姜州易霸占,倒不如让利给温矜怀。 “好。” 那人答应。 从此,姜眠成了众人口中的温夫人。 她本以为这不过就是一场与虎谋皮的交易。 然而后来的某一天,她却被温矜怀堵在墙角细细地吻着。 “眠眠,留在我身边吧。”

华娱之我即是天命

从流量时代开始,林清原征途的前方是星辰大海!本书又名《从撕比综艺开始的顶流之路》

玫瑰信徒

【温柔隐忍X带刺玫瑰】【男暗恋女】任遇初见姜黎玫,是在小卖部。 同样宽宽大大的蓝白校服里属她最显眼,涂着睫毛膏,透明指甲油亮晶晶的,伸手递给他一罐旺仔牛奶:“学长,麻烦你。”任遇微愣着不敢接,然后听到姜黎玫说后半句:“帮我转交给你弟弟。”。 任遇和任寻是双胞胎,兄弟俩长着近乎相同的脸,性格却天差地别。一个沉默寡言,天生木讷;一个张扬不羁,桀骜不驯。 好像和弟弟相比,任遇只剩下学习成绩好这一个优点。他不敢觊觎姜黎玫,只是在四下无人时,偷偷把那罐牛奶藏了起来。 。一晃多年,姜黎玫再碰到任遇,是在医院。他作为骨科最年轻的主治医师,早没了上学时自卑的模样,沉稳自若,一双天生的温柔眼,如月落深海。 “任医生,我当初追你弟很辛苦,那滋味不好受。”熟人相见,姜黎玫懒洋洋地开玩笑:“你没有暗恋过别人很多年,所以不懂。”任遇藏在白大褂下的手紧攥成拳,他盯着她的脸,一向无波的眼里蓄满黯色:“你怎么知道我不懂?”——他忍受暗夜,忍受孤独,在漫长隐晦的爱意里难以自拔,直到触碰天光。 ——你是我的玫瑰。也是我的黎明。假唐僧*小妖精HE

雪落凡尘咖啡店

雪落凡尘,以主人公雪落命名,前面是一家咖啡店,后面包厢里则是一间私家侦探所。专门用来承接各种扑朔迷离的私人事件,这里有不可思议的密室,天衣无缝的阴谋,诡异离奇的现场,迷雾重重的真相。主人公雪落将用其令人叹服的推理智慧带你走进一个个无法预知的世界。

重生八零幸福时光

夏小语突然发现自己回到1988年,正是自己五岁的时候,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上辈子,她就是伯父一家宅斗的炮灰人物。没钱继续学业,被迫早早放弃了梦想。 这辈子,一切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实现经济自由,养活自己、继续学业……至于爱情,作为一个喜欢数学的寒门女孩,会遇到什么样的爱情? 书友Q群:535409388

超级兵王在校园

读档2013

彼时: BAT三分天下,jd虎视眈眈, 罗锤子磨刀霍霍,贾会计如日中天, 雷布斯艰难起步,王外卖创立美团, 黄多多望“洋”兴叹,张头条寂寞不甘, 互联网风云激荡,房地产群雄逐鹿, 云计算曙光已现,4g网全国铺满。 一个男人的黄金时代…… 大数据、生物科技、机器人、无人技术、3D技术、新材料、互联网医疗、教育、文化娱乐等…… 无系统,无异能,传统商业故事

中医高源

《中医高源》 这一世,我要做人民的医生! ps:本书所有医案均取材真实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