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汤米

    陈响暂时不知罗西塔完成投名状，半小时等来身穿职业装，看着美丽的陈美丽。


    走到陈响对面坐下，陈美丽问，“为什么带礼物？”


    “礼多人不怪，一点小心意，并不值钱。”


    “你创业怎么样？”


    花一分钟时间，陈响把甜妹棒冰厂的事情介绍一遍。


    没想到，不到二十天时间，陈响干了这么多事，“万事开头难，需要我帮你推销棒冰吗？”


    “不用，”陈响说出来由，“美丽姐，我打算送一个爪哇族女人到东方大国留学，从高中开始。”


    “这很容易，不算帮忙，把她资料给我，一个月内。”


    “还有...每年暑假，能不能让她进入金融公司实习？”


    “也行，”陈美丽思考一秒，“我找朋友帮忙，不算难。”


    目标全部实现，陈响从沙发上站起来，“美丽姐，我会尽快把她的资料送过来。”


    “别着急走，姐带你参观一下工厂，之后一起吃午饭，尝尝厂里食堂大厨的手艺。”


    陈响答应，随陈美丽一起进车间参观。


    当了解到工厂里有五百名雇员，主做出口贸易，陈响心里全是佩服和尊敬。


    因为只有好人、实在人，才做竞争激烈的出口贸易。


    像港口、电信、物业、酒店赌博、区域垄断性农业，特许经营，这些特别被喜欢专营、喜欢找关系、喜欢联姻的商人做。


    造成的结果是：‘你听过李某某有能拿出的手的品牌吗？’


    ‘他们从来没有推动地方经济发展，而是地方经济发展推动他们财富积累。’


    这些都是名人说的话，陈响认为有道理。


    所以，如陈美丽这样脚踏实地做出口贸易，说明她和她父亲是实在人。


    午饭在工厂食堂包间里吃，陈响享受到正宗川菜大厨的手艺，“美丽姐，这水煮肉片质量很高！”


    “这是我花重金请来的大厨，手艺自然...”陈美丽反应过来，这里是印尼，“你吃正宗水煮肉片？”


    “我父亲有一个朋友是东方大国朋友，厨艺很好，有幸吃过。”


    时间很多，陈美丽主动找话题，“说说你父母。”


    “他们都不在了。”


    “抱歉。”


    陈响摇头表示没关系。


    为活跃餐桌上气氛，陈美丽主动介绍自己情况，“我妈走得早，我和我父亲经营四家纺织工厂，我爸主内，我主外。”


    这句话说明陈美丽是独女。


    至少明面上是独生生。


    穿越前陈响去过洛杉矶、去过温哥华，当地华人很多，在华人聚集区，用球去砸，随手砸十次。


    一定能砸到一两个东方大国有钱人的私生子。


    为父亲面子，这些私生子一生很少回国，多数一直在外面。


    猜测陈美丽也有私生兄弟姐妹在外面。


    这不是陈响思想黑暗，也不是陈响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事实。


    感激陈美丽的照顾，陈响委婉提醒，“美丽姐，你不好一直在国外。”


    陈美丽没有听见最后这句话，而是把视线看向墙上电视机。


    南三宝垄区发生一起凶杀事件，死者是一名巡警。


    这个新闻叫陈响心头一跳，


    如果凶手是罗西塔，那她比大多数人都要聪明一些、理智一些、勇敢一些。


    不合理原因是心理学、生活常识，一起造成的错觉。


    实际上，有些巡警的警惕心比较很差。


    比如东方大国的哨兵枪弹分离要求，背后有类似原因。


    镇定吃过午饭，辞别陈美丽，路上买一些食物、水，陈响不紧不慢赶到妈祖庙。


    在妈祖庙大殿里面，在六七个祈福香客中间，找到形象普通，却成熟很多的罗西塔。


    “证据在哪？”


    罗西塔面不改色，从衣服底下露出一把手枪。


    陈响春水无痕拿走手枪，把食物和装有现金的袋子一起给罗西塔，“护照有没有？”


    罗西塔摇头。


    “用这些钱，下午去办理护照，晚上来一次作坊，把证件带过来，需要复印，申请留学用。”


    罗西塔接过袋子，转身离开大殿。


    后面事情顺利，只要肯给钱，护照只用三天办下来，留学邀请也有了。


    拿到护照当天傍晚飞走，先到雅加达，再转飞上海。


    后面的事情不用陈响操心，陈美丽的朋友会接机、会帮忙照顾罗西塔，陈响只要按时给她打生活费就行。


    好事不断，同一天晚上五十台冰柜到。


    由王丽牵头，由专业报关行完成清关、检验、缴税、物流等过程。


    按货物总价值的25%缴纳关税。


    按货物总价值的5%付黑钱给海关人员。


    5%仅限普通货物，如果是汽车、电脑、游戏机，隐形成本更高一些。


    叫人感到遗憾的是，二手冰箱真实价格是500元每台，因为是熟人，报价单上只写300元每台。


    以为这样可以少交税，结果海关有自己的最低价。


    也就是说，一台冰柜进口价哪怕是O元，也要按他们要求的最低200万盾（约800元）一台交税。


    按200万盾到一台索贿。


    50乘800，五十台二手冰箱总价值4万元。


    合计给出去30%，共计1.2万RMB。


    有一说一，这样的政策是正确行为，防止奸商逃税，但陈响很不服，5%喂狗了。


    心里有很多不服气，所以才会有罗西塔。


    没有罗西塔，也会有罗东塔，计划把她培养成金融手套，她的作用是‘有备无患’。


    防止发生‘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糟糕情况。


    何况，陈响即有近忧，也有远虑。


    近忧是如何赚到第一桶金，远虑是雅加达兄弟会。


    雅加达兄弟会是一个大麻烦。


    其首领汤米在2000年时，因为其行径与西西里黑手党无异，还欠印尼央行10亿美元，以及非法侵占国家土地等罪名被判18个月。


    仅仅数月后，在狱中指挥门客成功暗杀判他有罪的法官，杀手有点蠢，被留下证据，再加15年有期徒刑。


    但他有怨无悔，跟着再下狠手，2003年派手下，由当地警察开路，打砸刊登其罪行的流行杂志TEMPO、殴伤多名记者，并闹上国际法庭，但因为没有人敢做目击证人，而不了了之。


    2006年，因为在监狱中表情优秀被‘有条件’获释（真人真事，借来用用，不用费脑子假设了）。


    有这么一个敌人，别说陈响是穿越者，就是一头猪，也能学会远虑。


    ...


    终于拿到冰柜，陈响亲力亲为，清晨时间与货车一起，带着合同，挨个把冰箱送给之前谈好的商家。


    第一家送甜妹。


    “陈大哥，”把冰柜从货车上面搬下来后，家里卖本地女装的大眼睛甜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你头上好多汗，喝点水。”


    从甜妹手里接过瓶装水，陈响客气道，“谢谢老板。”


    “陈大哥，我叫Aisyah，今年19岁，未婚，家里长女，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正值对爱情向往的年纪、也是谈恋爱的年纪，阿伊莎心里想法几乎不加掩藏，清纯得一塌糊涂。


    面对热情，陈响客气道，“阿伊莎，活泼的、充满生机的意思,对吧？”


    “是的，陈大哥知道的真多。”


    “我也是印尼人，”不给阿伊莎更多说话机会，拿出两张复印A4纸，陈响两三步走到阿伊莎母亲跟前，“女士，这是合同，你看一下。”


    阿伊莎的母亲与多数普通印尼女性一样，头巾、长袖宽松上衣、阔腿裤。


    妇人把视线从冰柜上面移开，看向陈响问，“棒冰什么时候开始送？”


    “先给冰柜通电，让它制冷，中午棒冰会送到。”


    了解基本情况，阿伊莎的母亲接过合同仔细看，确定没问题后在两份合同上签下名字。


    把其中一张合同还给陈响，看出女儿喜欢眼前青年，阿伊莎的母亲打听问，“你父母现在哪里？”


    “他们现在真主的怀抱里。”


    阿伊莎的母亲微微一愣，没有说更多。


    动作不停，陈响坐进货车，接着送第二家。


    不比借钱总被人拒绝，送冰柜轻松许多、容易许多，面对的都是笑脸，还会被递烟、递水。


    用一天时间把五十台冰柜全部送出去，傍晚回作坊，在第一道建筑办公室里，迎面遇到一名小麦肤色的制服。


    陈响心里本能咯噔一下，泄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