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海纳德往事

　　陈克想要问海纳德很多问题，包括一年前的交易、林默妹妹的事情，还有西金大厦，林默的最后一夜……

　　没准，陈克最为记挂的疑问：生命倒计时到底是什么？也能问出个答案。

　　那是和缄默诅咒类似的东西吗？

　　如果生命倒计时也是一种诅咒，那么斯氏财团，或者亚斯拉，有能力解除这种诅咒吗？

　　穿越至今，所有谜团都将在今天揭晓答案。

　　“给他们一些空间。”皮霍姆说道。

　　霍尔和普里斯金点点头，从陈克身边走过，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皮霍姆走过海纳德的身边，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忍住没有说出来，慢慢的走出安全屋，将门关上。

　　现在，整个安全屋只剩下陈克和海纳德，电脑机箱的风扇正呼呼呼的转着，让整个气氛变得很压抑。

　　“你想要知道什么呢？陈克？”

　　海纳德没有看陈克，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那是合众联邦销量最高的廉价香烟品牌，一包只需5联币。

　　他弹出一根，然后递向陈克。

　　陈克摆了摆手，道：“我不吸烟。”

　　“真是好习惯。”海纳德挪谕道，自己咬上一根，掏出打火机点上。

　　一阵烟雾缭绕，屋子里充满烟草的呛鼻味道，陈克皱了皱眉头，假装用手撑住下巴，悄悄捂住鼻子。

　　“谈谈一年前你和林默都干了什么，最后为什么失败了。”陈克道。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海纳德望着半空的烟云，幽幽道。

　　“那就简短些……”陈克干脆道，他想要知道的是真相，而不是家长里短的故事。

　　“好吧，你和林默一样没什么耐心，那我就来个超压缩无敌简单版本。”海纳德笑道。

　　回忆的闸门慢慢开启，白色烟卷随着吞吸被红色的火焰化为灰烬，飘落到地上。

　　所有的事情由一个女人引起，她就是海纳德的妻子玛格丽特。

　　海纳德原先是在内海走私圣钻的海上走私犯，而且在认识玛格丽特之前就干了十多个年头，当他们在一次交易中相遇时，便一见钟情了。

　　犹如干柴碰到烈火，在一条漂泊于机遇城和逍遥城之间内海上的小游轮上，卢西娜诞生了。

　　但好景不长，海上走私是一件十分危险且违法的事情，管理局对圣钻走私的打击一直没有断绝。

　　在卢西娜4岁的那年，海纳德和玛格丽特被管理局的海上巡逻队抓获，并关进了监狱之中。

　　但是海纳德仅仅被关了6个月，就被管理局放了出来，而他的妻子却从此人间蒸发，他从孤儿院领回卢西娜，重操旧业，并一直寻找着玛格丽特的下落。

　　在跟某个财团的交易中，他打听到了玛格丽特的消息，原来，管理局一直都在用犯人测试未知技能秘典和圣物的效果，或者被当做消耗品使用。

　　他们管那种人叫“d级人员”

　　玛格丽特和另两位犯人，被拿来当做渎神匕首的“祭品”，开启了一扇大虚空的门扉，作为补偿，管理局提前释放了海纳德。

　　听到这里，陈克摇摇头。

　　你可以把这当做是这个世界必要的恶，因为管理局的初衷是更好的探索和利用灵能力量，造福社会。但从当事人的角度来看，所谓必要之恶，都是狗屁。

　　牺牲自己成全世界是英雄之举，但自愿和强迫是两码事，而且，玛格丽特的遭遇，更像是被当成了小白鼠。

　　海纳德没有能力对抗管理局，整整好几年无法振作，直到有一天，一个叫做亚斯拉的团体告诉他，契约魔异变是可以逆转的。

　　被当做钥匙的祭品无法复活，但成为契约魔的祭品是能够通过仪式进行回生的，当那个祭品重新变成人类后，对应的门扉将会被永远关闭，以后再也不可能打开。

　　而且那个人将患上严重的短期失忆症，记不住十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永远失去自己的过去。

　　但对于海纳德来说，这个代价他愿意承受。

　　亚斯拉想要的东西，是“公司”手中的绿色宝钻，也就是今天陈克他们抢到手的那颗。

　　“公司”是合众联邦数百家大型灵企私下结成的组织，没有固定的成员和形态，也不知道是谁领头。

　　核心成员永远不会变动，但其他成员时退时入，看似松散，实则稳固无比，目前已知“公司”致力于研究灵能力量和大虚空的商用前景。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比灵能研究院这种纯粹的学术组织更为逐利的商业联盟。

　　亚斯拉希望海纳德成为它们的耳目，搜寻那颗钻石，并许诺利用它们的力量找到玛格丽特，并将其转化为人类。

　　又过了一些年，卢西娜已经从小女孩儿长成一个成熟健壮的女人，海纳德的两鬓也微微发白，并加入了邮递员。

　　就在这时，他终于得知“公司”一直都在将绿色的圣钻来回转移，而下一个落脚点，是斯氏财团。

　　是天意，还是巧合？这都不重要。

　　财团内的杀手，林默，他的妹妹也被财团的人当做渎神匕首的祭品，献祭了出去。

　　海纳德以此为契机，和林默结成同盟，里应外合盗取那颗圣钻。

　　但林默的妹妹没有被转化为契约魔，而是被当做成开门的钥匙。只有契约魔可以被转化为人类，钥匙死了就是死了。

　　海纳德没有告诉林默这些，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亚斯拉和斯氏财团一直有着断断续续的合作，财团需要借助亚斯拉的力量为新的渎神匕首举行仪式，而亚斯拉也需要财团从大虚空里带回来的东西。

　　然而有些奇物，就连财团也不愿意卖给亚斯拉，所以就有了一年前的那场交易，海纳德和林默里应外合，偷换了箱子里的交易品。

　　那一次交易，只是一次对后续盗取钻石行动的预演，亚斯拉渴求的那只断手来自于另外一个大虚空里的魔女，财团牺牲了很多人才砍下她具有强大魔力的小臂。

　　亚斯拉那天故意暴露了自己，让仇视着它们的异化个体尾随而至，试图在混乱中以极小的代价盗走那只断手。

　　因为斯氏财团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亚斯拉不想为了一只断手便断送了合作机会，它们可以把财团枪手的死亡和断手的失踪推卸到异化个体身上。

　　这就是一年前那场交易的真实目的，也是海纳德和林默的首次合作。而那之后，只过了几个月，他们就又干了一次……

　　这一次林默偷出了那颗绿色圣钻，并将其混入交易品中，而亚斯拉也故技重施，并最终成功的将圣钻偷了出去。

　　“我们拿到了圣钻，但亚斯拉告诉我，他们举行仪式后，没能成功召唤出玛格丽特化身的契约魔……”海纳德摇摇头。

　　一个契约魔对应一对匕首，看来，林默那一天夜里死去后，所使用的匕首并不是玛格丽特献祭的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