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一笔生意

　　“那我开始了啊，你不检查检查漂什么的？别一会我钓不到鱼，你说我钩没到底。”老头很快就开好了鱼饵，然后试了试水线的深浅，调整了一下鱼漂的高度，再把钩上捏了一团花生豆大小的鱼饵，准备往下扔的时候，回头来冲着洪涛又找补了一句。

　　“您就放心，不管是钓浮还是钓底，半个小时，没鱼上钩就算我输，我相信您这么大岁数肯定不会坑我这个小孩。”洪涛心里有底，自然不慌，继续挑逗老头的情绪，这时候让老头越生气，一会他就越服气。

　　“哼，别耍嘴皮子，一会见真章。”老头不打算继续和洪涛斗嘴了，嗖的一下，把钩甩进水中，然后等着浮漂从水面上站起来。

　　“我说老付啊，你这个脾气得改啊，你这手竿钓鱼都不带打窝子的，干钓啊，这有点欺负人。”姓刘的老头明显是个好人，有点替洪涛担心，他这个同伴什么德行他清楚，怕一会真的不上鱼，砸了洪涛的买卖。

　　“没事，大爷，不用打窝子照样上鱼。”洪涛笑嘻嘻的和刘老头逗着玩。

　　“你看到没，不是我欺负他啊，是他太狂了，我也不耍赖，我勤抽几杆，就算打窝子了。”拿着鱼竿的老头也知道自己有点占便宜，赶紧给自己往回找补。

　　用手竿钓鱼，一般都会另和一种饵料，这种饵料把要放到钩子上的饵料味道要淡很多，但是数量要大很多，然后把这些饵料团成拳头大小，用手扔进鱼漂的位置，主要是为了能尽快的把鱼吸引过来。

　　等鱼过来之后，它就会发现还有更香喷喷的饵料在这里，于是就会吃你挂在钩子上鱼饵，这样鱼就容易上钩一些，要不你就花生豆大小的2团鱼饵放在水里，要等到猴年马月才会被鱼发现。

　　这种预先向水中扔一部分饵料的方法就叫“打窝子”，而那种不同于钓饵的饵料，就叫“窝子料”或者“底窝料”。

　　但是在有些比赛用的人工钓鱼池里，是不让这样干的，因为人工池塘一般都很小，而且不是活水，如果钓鱼的人都往池子里面大量扔饵料，不用两天，这个池塘的水就成面糊了。不过这也难不倒钓鱼人，他们为了能够更快的吸引鱼，又不违反池塘的规定，就把钩子上的鱼饵装的稍微大一些，扔进水中之后，很快就用力提杆，这样在水的阻力之下，鱼饵就会留在水底，而鱼钩就空着上来了，然后这样周而复始的干几十次，就等于在水下扔了一大堆鱼饵，这种方式叫“抽窝子”。

　　付老头显然不想让自己背上欺负年轻人的骂名，一杆连着一杆的抽着窝子，七八杆之后，突然杆子没抽起来，鱼线在水中忽左忽右的来回动着，他赶紧双手握住了杆柄，努力把鱼竿向上挑起来，免得被水下的鱼把鱼竿拉直，造成切线跑鱼。由于用力过猛，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嗳呦喂，这就上鱼啦，老付你成不成啊，能有多大鱼你就憋成这样了。”一边观战的刘老头被突然上钩的鱼也吓了一跳，他以为是钩子在水下矛上鱼了呢，故意出言气付老头。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要不你来试试？跑了算你的？”付老头一边控制着鱼竿，一边向刘老头开火。

　　“别，自己的鱼自己溜，这小伙子这鱼食够意思啊，抽窝子就上鱼，小高，还有鱼竿没，给我也拿一根来。”刘老头看着别人上鱼，自己手也痒痒了。

　　“有，有，我这就拿去。”高胖子看到上鱼也挺高兴，至少这两位老干部不会说他吹牛了，一溜烟的滚回渔具店里，他的钓鱼用具都放在洪涛办公室里了，省得楼上楼下的来回搬。

　　“嘿，这条鲤鱼不小啊，你老小子今天算过瘾了，好几年没钓到过这么大的野生鲤鱼了吧，鱼塘里那些养殖的没劲，你看这线走得，嗡嗡直叫，唉，你看着下面的水草，钩子挂上鱼就没了。”刘老头眼馋，但是又不能去抢付老头的杆子，只能在一边打嘴炮。

　　“你闭嘴吧，我没钓过你钓过啊？去年你带着我去的那个什么水库，2天就钓一大堆白条，连条像样的鲫鱼都没有。”付老头这脾气真听不了这个，立马就开始揭老底了。

　　两个老头你一句我一句互相逗咳嗽，早把洪涛忘到一边去了，等高胖子拿来了鱼竿，刘老头开始抢付老头和好的鱼饵，结果付老头忘记了自己刚才还那么不屑于这种黑乎乎的破玩意，用一只手捂着小桶不让刘老头拿，另一只手还得高举鱼竿溜鱼。

　　说是钓半个小时，结果这两位一直钓到快4点才收杆，鲤鱼加鲫鱼一共钓了20多条，大个的鲤鱼有7斤多，小个的鲫鱼也够半斤了，本来已经够爽了，再加上后面看热闹的几位给这么一吹捧，两张老脸兴奋得透红，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

　　“小洪呢，我跟你说啊，今天老付我服了，真服了，我们单位就在前边不远，到去年我退休，我在后海这里钓了得有20多年鱼了，今天这是第一次大丰收。别说50块钱，500都值，有钱难买高兴不是。”付老头人刚进屋，立刻就扯着洪涛开始说上了。

　　“得嘞，您玩高兴了那就比什么都强，先坐着喝口茶，我新泡上的。”洪涛也高兴，有这两个老头在，还都是老干部，肯定能给自己介绍来生意。

　　“我说小洪啊，你那个鱼饵是用什么原料配的啊，教教我呗，我肯定不出去乱说去。”刘老头悄悄凑到洪涛跟前说。

　　“我呸，老刘啊，你要脸不！要脸不！这是人家小孩的买卖，你好意思要配方？这不是明码标价吗，想玩掏钱啊，你退休金比我还多，你在乎这钱？”还没等洪涛推辞，付老头听见了，马上从沙发上窜了起来，非常仗义的替洪涛解了围。

　　“得，得，算我没说，算我没说，我这不忘了这茬了吗，小洪，别多想啊。”刘老头让付老头这么一说，脸上也挂不住了，赶紧道歉。

　　“没事没事，我这配方啊材料太多，配置麻烦，就算告诉您了，您也不见得愿意费那个功夫折腾它。”洪涛赶紧给刘老头台阶下。

　　“这都4点多了，小洪啊，先给你付老哥我装5袋鲤鱼、5袋鲫鱼的，一会我还得去接孙子放学，不能多聊了，改天，改天我过来再聊。”付老头看了眼表，再也坐不住了。

　　“给我也装10袋，和老付的一样就成。”刘老头这时才注意到时间。

　　“您两位一次用的了那么多吗？”洪涛一下卖出20袋去，虽然高兴，但是也怕这两位老同志是因为输了赌局不好意思才买这么多，老话讲，伤了顾客就毁了买卖，虽然老干部一般不差钱，但是一下买多了，很可能以后就不敢来了。

　　“我们不是自己用，老干部活动中心一大堆钓鱼的呢，到时候也不能让他们干看着不是，大家一起用。”付老头解释道。

　　“哦，那成，那成。”洪涛赶紧给俩个老头分别装了两大袋鱼饵，然后由高胖子付了钱，并不是俩老头打算黑高胖子，而是谁出门带那么多钱啊，洪涛说让老头扎着，老人家还不干。

　　提着鱼饵把两位老头送出门，剩下的事情就让高胖子去送了，太热情也算失礼。

　　“老板，就这么一堆玩意就卖1000块啊！合算我干一个月，就值几包破面粉钱？”高明一直在边上看着，等到洪涛送人回来，赶紧凑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