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英语测验

　　发生了网吧被抓事件之后，杨凡再也没敢去网吧写小说。可是没有足够的字数，小说发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人气，于是把文章发表到网上的时间便一天天耽搁了下来。

　　等到他逐渐适应了高中生活，一切都风平浪静之后，杨凡更加迫切的觉得自己需要一台电脑。没有电脑，他什么也不是。他很想再一次向父亲提自己的要求，但是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好机会。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杨凡盼了好久的机会在不经意间来到他身边。

　　“今天最后两堂课，我们连堂考试。”老朱拿着一沓英语卷子风风火火的走进了教室。

　　虽然杨凡甚至不记得梦中的这个时间是不是存在着这场考试，不过这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因为他现在的英语水平让他很轻松的在一个小时之内答完所有的题目，轻松的检查几遍便交了卷。高二的题目对于已经通过了四级的他来说，的确简单了点。

　　对于杨凡今天的早归，周霞不由多问了几句。杨凡老实地回答说他们英语考试，自己答题目答得快，所以提前交卷子回来了。

　　“怎么不多检查几遍？”

　　“检查了呀，检查了好几遍。再多检查也没什么意思。”杨凡一边大口喝水一边说。

　　“哦。”既然儿子这么说了，周霞也不再说些什么，反正高中的卷子都是要拿回来家长签字的，她也不怕儿子敢糊弄自己。

　　第二天，杨凡的英语成绩便出来了，分数是出乎意料的高——当然，不会出乎杨凡的意料。一百五十分的卷子他得了一百三十四分——全班第二名。

　　而唯一一个比他还高的就是他的死党赵风平，一百三十六分。这个家伙主要是天天和红客联盟的家伙们网上联系，而且常常需要攻击各种美国网站，所以尽管他其他的课程都烂得够戗，但他的英语却好得吓人。

　　改出卷子之后誊分数的时候，老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英语从来没有突破过一百二十分的杨凡居然过了一百三，如果不是他和赵风平错的题目几乎完全不同，他就要以为杨凡是抄袭好朋友的试卷了。

　　“这次考试，大家考的都不错。一百三十分以上的有四位同学。赵风平一百三十六、曹琳芳一百三十二、陈芊芊一百三十三、杨凡一百三十四！”

　　“哇！噢！”当念到杨凡的成绩时，全班一片哗然。

　　老朱举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等班上的声音渐渐小下来，他又继续道：“杨凡同学最近的进步很大。这个，我也听一些同学说，他最近很努力。我们要以杨凡同学为榜样，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路子……”

　　老朱的老毛病又发作了……而且这次，极其兴奋的老朱居然说了整整一节课。直到下课铃响了，他才发现自己手上的卷子一点都还没讲。不过无所谓，这次的测验班上的成绩相当好，这卷子讲不讲也就无所谓了。

　　“那你们把卷子带回去家长签字，明天检查。下课！”老朱夹起包，走了。

　　“家长签字！哈哈，家长签字！”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成绩不会差，但杨凡心里还是乐开了花。以前，但凡考试，但凡公布成绩，杨凡总是提心吊胆一阵后迎来沮丧灰心，而“家长签字”四个字，更是他最最惧怕的催命符，每次需要家长签字，杨凡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都不会好过，可是现在，看了看试卷上鲜红的分数，还有分数边上那同样醒目的排名，杨凡忍不住拿起试卷亲了一下。

　　一路上哼着小曲回到家，杨凡又一次大叫起来：“妈妈，妈妈！爸爸，爸爸！我回来啦！”

　　“你这孩子，怎么又忘记带钥匙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丢三落四的毛病啊？”周霞打开门，笑骂着。

　　“我……”杨凡下意识地往口袋里一摸，尴尬地说：“妈妈，钥匙我带了，不过刚才我忘记我带了。”事实上，杨凡是头一次取得这么好的名次，都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这孩子。”周霞摇摇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回来啦？”客厅里，杨威荣正端坐着看报纸，见儿子回来，随口问了一声。

　　“爸爸你今天怎么也回来得这么早啊？”杨凡好奇地问道。在杨凡的记忆里，不但是自己的高中时代，就是进了大学以后，老爸都一直是个忙人，整天都看不到人影的。

　　“今天单位里停电，听说是电厂那边发生了故障，这两天都要检修，所以这个星期我都不会去上班了。”杨威荣笑着回答。

　　“是吗？那可真好，爸爸可是难得有段清闲的日子啊。”杨凡也是笑着说话，但他的心里，却又是掀起了一阵风浪。“停电，检修，爸爸半个星期没去上班……”这些可都是在他“梦”中出现过的情节啊，难道说，自己的记忆还有效吗？但明明已经有不止一件的事情不对了呀，难道自己的记忆只有部分有效？开什么玩笑啊！

　　“小凡，今天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被老师批评？还有，昨天的英语测验成绩出来了吧？”杨威荣放下报纸，一连串地问道。

　　杨凡收起胡思乱想，按回家路上计划的那样，装出一副害怕兮兮的表情，怯生生地说：“成绩出来了。”

　　“哦？及格了没有？”看儿子这副表情，边上周霞自然以为他考砸了，所以没问考了多少分，而是直接问有没有及格。

　　“及，及格了。”杨凡虽然说的都是大实话，可配上他的表情，却让父母两人都以为他考得相当差劲。

　　“试卷要家长签字吧？拿出来看看。”杨威荣面无表情地说着。

　　“哦。”杨凡低声应了，马上解下书包，从里面掏出那张宝贝试卷来，递给了杨威荣。

　　“一百三十四！”饶是杨威荣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失声叫了出来，脸上更是明显的惊喜交加的表情。

　　“什么？一百三十四？”周霞也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凑过来看了一眼，也跟着叫道：“第二名！”

　　欣喜了一阵，杨威荣首先冷静下来，沉着脸问道：“小凡，你老实跟爸爸说，这次测验你有没有作弊？不许撒谎！”说着，杨威荣紧紧地盯着儿子的眼睛，想从中判断杨凡答话的真假，而周霞则是不安地瞧着儿子的嘴巴，生怕杨凡吐出的答案，会让自己这场欢喜落空。

　　唉，就知道他们不会相信，杨凡心中暗叹一声。为了释去父母的疑惑，杨凡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爸爸，妈妈，我成绩一向不好，这次考这么高，很奇怪，所以你们一看就不怎么相信，是不是？”

　　“没错，是不怎么相信。”杨威荣实话实说。

　　杨凡一笑，又问：“那你们觉得朱老师会相信吗？”

　　“应该也不会吧。”杨威荣有些明白了，问道：“你是说……”

　　“是啊，朱老师现在已经相信我了。”杨凡笑着说，“测验的时候我和那几个英语好的同学都不坐在一起，想作弊也不成的，而且，我们几个高分的，错的地方都不一样。”

　　杨威荣半信半疑：“真的？”

　　“不，是煮的。”杨凡开了个玩笑，然后正色说：“爸爸，你不信的话，自己来考考我好了，反正你也懂一点的。”

　　“好，那我就问啦。”杨威荣在试卷上找了找，随意地问了几个问题，杨凡都是对答如流。杨威荣又在儿子的英语课本上找了些单词，也都没能考倒儿子。听着爷儿俩的对答，就算是不会英语的周霞也听出了个大概，知道儿子是真的大有进步了。

　　“怎么样，爸爸？”杨凡得意地笑了笑，问道：“爸爸，那个电脑……”

　　“你真的这么想要？”杨威荣疑惑地看着儿子，反问道：“你不是想买了电脑打游戏吧？”对电脑，杨威荣并没有多少了解，只是听别人说过，这玩意是个好东西，既能工作，又能打游戏，不过，对杨威荣来说，他印象更深的可是“游戏”这两个字。

　　“这样吧，”周霞插口说，“小凡，你真想要的话，就好好学习，等你高三毕业，高考过后，我们帮你买一台，怎么样？”

　　高三毕业？开什么玩笑？杨凡心中大急，因为他知道，对他来说，时间可是相当相当重要的，如果等上将近两年，难说没有谁把他的《我是大法师》，把他的《飘邈之旅》写出来，那时可真是哭都来不及了。想到这里，杨凡哭丧着脸恳求着：“妈妈，好妈妈，我现在才高二上学期啊，我向你们保证，买了电脑只是用来学习，绝对不打游戏！如果你们哪天看到我打游戏，或者这样好了，如果你们哪天在电脑里发现有游戏，就再也不让我用，这样总行了吧？”

　　看父母神色略有好转，杨凡继续鼓动着：“爸爸，你认识的人多，你去问问他们好了，有了电脑，我可以用来学习很多东西的，就说英语吧，除了我上次说过的背单词，还能用来练口语和听力，我可以在先听些听力题目，如果做对了，还能复述一遍，把自己的声音录进去，自己听听对不对。”

　　“这用我们家的录音机不就行了？要电脑干什么？”杨威荣略显奇怪地问。

　　“那怎么一样？”听老爸这么一问，杨凡还真有些心虚，不过，反正父母也不懂，他就胡吹起来：“录音机怎么能和电脑比啊？电脑里的听力题目更多，听起来更清楚，而且还能边听边看，我可以看着试题回答，也可以看着他们的口型练发音，然后把自己说的录下来，还能让电脑比较是不是标准，对了，我做的题目，也能让电脑批改，然后电脑会自动分析我的弱点，给我相应的题目加强训练。”

　　听到有这些好处，杨威荣和周霞都有些动摇了。察言观色下，杨凡心里暗暗得意，又趁热打铁，继续说：“爸爸，妈妈，你们也知道我别的功课基础太差，我现在开始努力学习，也只不过能追赶其他同学，但电脑就不同了，这玩意在将来那么重要，而现在又没有几个同学会用，如果我现在开始学习，至少在这一个方面，一定能走在其他同学前面了。”

　　这句话一说，杨威荣和周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些心动。天下有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材，能够比别人家的孩子更为优秀？作为父母，杨威荣和周霞可以说是对儿子操透了心，也伤透了心，但在最近，儿子的表现却让他们大感欣慰，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现在，儿子的这番话合情合理，同时也显示着他的好学和向上之心，尤其是这最后一句话，把杨威荣和周霞都给说动了。

　　想了想，周霞把书包递到儿子手里，微笑着说：“好了，你先去做你的功课吧，我和你爸爸再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