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下位面、中位面、上位面

　　燃烧过的废屋内，石应虎看着那昏迷过去的蓝袍老头，轻轻踢了身旁的小胖一脚。

　　“笨狗，我要找的是一个美女，而不是一个就快要死掉的老头……呼，算了，能在现在的达克瑞姆找到一个还没有死的平民，也真的是不容易。”一边说着，石应虎一边拿出一瓶清水走向老头，他将对方扶起，喂给对方一些水。

　　“呼，你……不要管我，快逃，快点逃离这里。”

　　老头人不错，缓缓睁开眼睛，恢复些许意识后，第一个反应是让自己逃命，仅凭这一点，石应虎对他的好感便增加了许多。

　　“放心，放心，没事的，没事，有我在。”一边拍打着老头的后背，石应虎一边这样言道。

　　老头目光扫视，他上下打量一番石应虎身上的衣甲法袍，又看了看他四周的骷髅战士，眼神中闪过浓烈的失望之色。

　　“你快点跑吧，有人在追杀我，凭你的力量……”话未说完，他面前的少年法师便将手中的水塞到他的手中，因为在这个时候，燃烧过的废屋中已经又一次走进来一名野蛮人，见到这名野蛮人后，凯恩绝望得闭上了眼睛，认为因为自己又要搭上一条无辜者的性命了。

　　那名野蛮人高大而强壮，一身厚实精美得皮甲，背后背负着两柄重斧，同时，在他的手中还单手擒抓着一名不停在挣扎的刺客女孩。

　　“哈哈哈，老头，你的命还真的是值钱啊，因为你已经死掉多少个猎魔人了？十人？二十人？还是五十人？哈哈哈哈哈，现在又要再加上一个了！”狂笑间，这名堕落野蛮人甩手将那个刺客女孩掷到了一旁墙壁上，砰得一声，墙壁崩碎，直接就将那名刺客女孩埋进去了。

　　不过，她暂时并没有死，因为在杀掉眼前这个小死灵法师之后，堕落野蛮人还打算同她乐一乐，好好爽快一下，随着自身之堕落，混乱的情绪与无尽的狂欲，越发得充斥满这名堕落者的心灵。

　　“……你是迪卡·凯恩教授？”听着堕落野蛮人的话语，石应虎有些惊讶得转身，虽然对方并没有明说，但在现在的达克瑞姆值这个身价的人，舍凯恩教授再无其它了。

　　石应虎没有想到，蠢萌蠢萌的笨狗小胖居然意外给自己捞到了一条大鱼。

　　阿蕾塔是同自己说过这个任务的，但因为任务难度实在太高了，因此即便是以阿蕾塔的雄心，也没有打算凭一支新建立的小队去试图完成这个任务，因为因此团灭的可能性实在太高。

　　“小心！”凯恩没想到眼前这个小死灵法师的实战经验居然如此之差，他居然会在战斗的关头分神并且转头。

　　“死吧！”伴随着堕落野蛮人高昂的战吼声，他抄起身后战斧疯狂得劈斩。

　　野蛮人职业者本来就是以肉体力量称雄的，而在堕落之后，这个男人的力量更加提升，此时此刻猛烈爆发，四面八方一震，空气都剧烈得推动爆炸。在凯恩的眼中，有十几条粗大漆黑的斧影破空袭来，那股杀意凛冽而可怕，似乎不可抵挡！

　　然而，就像凯恩与那名堕落野蛮人扫两眼，就能判断出石应虎的法师等级不高一样：

　　那一身廉价的法袍、甲衣，身周环绕的五具骷髅战士，全部都彰显着寒酸二字。

　　唯独那具背负着连鞘长剑的变异骷髅战士有些看头，但也仅仅只是有些看头而已，五具骨骼，骷髅复苏等级不超过十级，像这样的低阶死灵法师，即便是拥有变异骷髅，那变异骷髅又能变异几次，能有多强？

　　但是，同样的，在那名堕落野蛮人走入进来的瞬间，石应虎扫视了两眼，就知道对方大概的修行水准了：

　　一身狂散紊乱的气焰，这说明心意都没有拿捏好，在气血系武功体系里，二阶暗劲顶天了，不可能冲入三阶化劲境，战斗在即，眼神依然控制不住得在手上那名刺客女孩的身上流连……这种充满自身都难以控制欲望的修者，即便各方面加成，实力能强到三阶顶天了，即便堕落去地狱，也不过是最下层的恶魔。

　　越是魔道，便越是要拥有自制力，拥有强大的、控制自身欲望的能力，否则的话，根本就走不远。

　　因此，别看眼前这个堕落野蛮人的气势很狂很大，但石应虎根本就看不起他，甚至在战斗在际时转过身去，因为，石应虎一方面并不觉得这家伙值自己出手，另一方面也是在刺激诱惑对方疯狂出手，这叫卖个破绽，等你自己来送死。

　　“轰！”

　　“吼！”

　　对方执斧猛冲，有炽烈的火焰在石应虎身旁熊熊扩散开来，地狱三头犬小胖面对石应虎时怂得狗头保命，不时撒娇卖萌，面对自己心爱的芬里尔姐姐时，疯狂跪舔，尽显舔狗之姿。

　　但，实则小胖是血统纯粹的地狱三头猛犬，很凶的！

　　它面对石应虎怂，正是因为其地狱三头犬血统纯粹，求生本能强烈导致的，死灵法师豢养的地狱三头犬，这个位面有历史以来，怂成小胖这样的，非常少见，几乎绝无仅有。

　　而在眼前那名堕落野蛮人冲上来的一瞬间，小胖便陡然变大，下一刻，爆裂火焰弹X3接连喷吐。

　　爆裂火焰弹，这应该算是一门火系的技能了，但覆盖在地狱三头犬的传奇血统下，系统根本就没有显示，因为也不用显示，传奇级火焰魔兽，会吐个火算技能吗？

　　就好像正常人类能呼吸一样，这算是本能。

　　砰砰砰，高温炽烫得爆炸火焰弹扩散开来，然而那名堕落野蛮人依然发狠一般继续冲锋，他清楚的知道，面对这类法师自己是绝对不能退的，越是怂，越是会被人家活活玩死。

　　然而，四具骷髅战士连成刀阵迎撞了过来，彼此之间，居然隐有呼应之势。

　　（这他姥姥是支配骷髅升到了多少级啊？这是贵族死灵法师出来消遣？）已经是骑虎难下的堕落野蛮人嘶吼着挥斧换招，以自己数处被斩伤为代价，刹那砍飞了那四具骷髅战士，显露出双斧野蛮人那夸张的蛮霸暴烈。

　　然而在火焰炎场当中，那名背负长剑的变异骷髅人却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那般森然之势，居然令自己想到了自己还在受训时，遇到的野蛮人老师。

　　“你拦不住我！”咆哮着，驱散心中的恐惧，周身肌肉膨胀，越发猛恶爆发，须发皆张扬。

　　然而，钢骨冷静甚至于漠然的缓缓拔剑，并且在下一刻，隐隐有凛冽的寒气扩散，那四周飞舞的火焰都被强行压下了。

　　下一刻，剑光闪烁弹出，如龙如蛇咆哮。

　　锵、锵、锵……

　　明明是单手剑，但钢骨却偏偏以双手执握，对方之间三剑三斧交击互攻，伴随着噗得一声，在那名堕落野蛮人不敢置信的眼神里，他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变异骷髅，一剑捅送入自己的左胸心房内。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我……）

　　交手与胜负之分，快得电光火石般，钢骨同样也中了对手一斧，哪怕规避开要害气血也下降了三分之一，但它一剑捅入面前堕落野蛮人的胸膛心脏，并且还不断推动着他疯狂得向后退，最后一肘将这名已经气力消散的堕落野蛮人击飞了出去。

　　石应虎修刀法横练出身的，武功路数多是刚猛一派，因此这一世虽然用剑，但继承其武学遗产的钢骨，在打法上依然走刚猛狠稳路数，当然，也可以诡秘多变，只是不及其走刚猛狠稳路数凌厉而已。

　　“快……逃？”同样对眼前这一幕感到不敢置信的，还有目睹了一切的凯恩贤者，经过这段时间的追杀，老头实在是身心俱疲，看不得再有职业者为自己战死了，然而他做梦也想象不到，最后战局居然是这样的，那个可怕的，追杀自己和阿克迪斯数日的野蛮人，仅仅一瞬间就被杀掉了。

　　“你……你是哪位宗师？”凯恩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些死灵宗师因为精研死灵术，为自己进行肉身或者血脉改造，可以重现青春。眼下，似乎就只有这个解释能够解释得通了。

　　“剑盾兄弟会，炽炎之心小队凯特·布莱恩，前来救援凯恩贤者。”石应虎并没有过多的去解释，他能够看得出，眼前的老头身心俱疲，他实在是需要休息。更何况，在某种意义上，凯恩也并没有说错。

　　从那处土坡上一路不受控制得摔滚下来，虽然的确凶险，但自己一身气血暗劲也因此贯通，暗劲行通于周身，步入化劲境界，这本身倒还没有什么，但配合上石应虎的一身武功剑术，称其为剑术宗师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化劲境界劲力贯通周身，再有一柄利剑在手，杀伤破坏力暴增十多倍，只是，这个世界上少有或者说没有，纯凭武功剑术晋升宗师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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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文明，便是一个体系。

　　一条路走顺了，已经是被前人证实的康庄大道，那么就没有人会再去另辟蹊径。

　　就像炎黄的科举制度，前人已经证实了可以通过这个制度来青史留名，来富贵荣华，那么，现代科学它就难以发展，甚至会被压制。

　　在真气系武道世界，气血系武道就发展不起来，在暗黑世界，明明有职业路线可以走，就没有人会再去玩命的琢磨怎么纯凭武功晋升宗师甚至传奇之境，即便有这样的人，成功率也是个问题，开辟一条前所未有的大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这是一件大几率失败的事。

　　在安置好凯恩贤者，甚至把重伤的刺客女孩也挖出来进行救治后，石应虎带着身边随行的骷髅，来到了那个依然在装死的堕落野蛮人身边。

　　“你也趴这半天了，想好了没有？你要是还没想好的话，我可放狗了。”把玩着怀中小胖的三颗脑袋，怎么看这家伙怎么嫌弃它畸形，石应虎这样言道。

　　普通人类，心脏正中一剑，基本上就是死定了，但换在堕落者身上，这可就是未必了，堕落者的生命力，有时候近乎于魔怪般强大。

　　“……你，你不要杀我……这个世界注定是要毁灭的，你跟我们一起，你这样强大，哪怕去地狱也可以过得很好很舒适，甚至拥有更加广阔的前途。”捂着胸膛，那名重伤的野蛮人翻过身来，能看得出来，他的确拥有辅心一类的器官，并且已经给自己使用了恢复药剂。但符文之语“钢铁”有50%的概率会造成持续流血……钢骨一剑穿心，这个几率基本上就等于是百分之一百了，以至于持续性放血，放得这个野蛮人越来越虚弱，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堕落野蛮人自以为讲出了自己最具蛊惑力的话，然而，面前那名死灵法师直接就把怀里的三头狗给提拎出来了，虽然此时此刻它被提着脖后皮，吐着粉色的舌头胖嘟嘟得模样，但堕落野蛮人可是很清楚这家伙在变大之后有多么凶暴的。

　　它牛犊般大小，只要来一口就可以吞下自己整个脑袋。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再废话一句，我就把你交给它了。”

　　配合着自己的主人，小胖冲着那名堕落野蛮人“嗷呜”了一嗓子，却反而萌态毕露。

　　“……我们老大是维辛大人，一共有六个人，唐特玛不肯堕落，被我们联手杀了。有两个刺客，一个圣骑士，一个亚马逊，我还有我们老大。维辛大人已经突破到大师境界，即便是你也斗不过他的，听我的，跟我们一起干吧，不然你死定了，只能给这座达克瑞姆城陪葬。”

　　听完了这番话，弯腰提着小胖的石应虎缓缓起身，把小胖放在怀中摸了摸：“就不要吃它了，这种东西吃掉的话，会闹肚子的。”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放过我。”

　　“哦……你不提醒我都忘记你了。”一脚踢出，石应虎看似没有用多大的力道，但那名堕落野蛮人的脖子一下就被踢断了，他的脑袋转出了一个不正常的角度，然而砰得一声砸在地上。

　　“击杀黑暗堕落者/恶魔崇拜者堕落野蛮人，获得经验660.22。”

　　“传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下意识得往左下方看，这句话应该是有一定水分的，但维辛那个家伙没进来之前就是死灵宗师了，像他那种人，是不会把自己贱卖的，现在的维辛即便不是传奇大师，恐怕也差不了太多了。”摸了摸怀中的地狱三头犬，然后将小胖放在地上，石应虎把那名堕落野蛮人身上的装备全都扒了下来。

　　这个家伙也已经杀了不少人，虽然应该没有储物装备，但他身上的装备远远要比自己身上的装备好，石应虎并不是挑剔的人，因此他将这家伙身上的皮甲脱下来给自己穿上了。

　　中阶熊派猎魔人套装，制式装备，防御+85，毒抗+10，火抗+40，冰抗+10，电抗+10，力量+20，活力+20，需要力量40点。虽是皮装，但却拥有着不逊色于铁甲的防御力，若非钢骨的剑圣职业加成与高明运剑技巧，仅仅凭“钢铁”的锋锐甚至都扎不进去。

　　中阶熊派猎魔人套装，拥有着惊人的物理防御与属性加成，但需要40点力量才能自如驾驭，这注定了正常的低阶法职者根本就穿不上这身甲衣，然而石应虎却可以通过运行气血之力，增幅自身力量，在穿着上之后，装备的附魔加成扩散开来，就不需要再猛烈得催动气血了，并且，穿着这具甲衣，也有利于自身的力量锻炼。

　　伸展五指，感受了一下自身此刻的气血与力量，虽然这一次就像蛇派猎魔人套装缺失核心的附魔戒指“蝰蛇”一样，这次的熊派猎魔人套装缺失重型破甲剑“战熊之心”，但对于石应虎来说已经很足够了，并且，钢铁也远远比战熊之心来得更强大。

　　就在这个时候，石应虎身后的房间里传来声响，因此他回转过身，重新走回了燃烧过的废屋。

　　“止步，你是谁？”

　　“阿克迪斯，不要那么紧张，他是救我们的人，也是剑盾兄弟会的成员。”

　　“胡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此时此刻，废屋内，伤痕累累的女刺客阿克迪斯持握着一柄短刀，她就像一头受伤的母狼一样护卫在凯恩的身前，这一路行来太艰险了，以至于几乎已经完全摧毁了她的理智，令她情绪激动，难以自抑。

　　“我是阿蕾塔·维努刚刚招到炽炎之心小队的成员，我知道你不信我，但现在你也没有人可以相信了吧？毕竟，连维辛都背叛了。”说着，石应虎将小奶狗状态的地狱三头犬扔向了阿克迪斯，那个女刺客几乎一刀斩去，然而，最终她还是抑制住自己，把半空中那只小胖狗接抱到了自己的怀中。

　　看着这个毛茸茸肉乎乎的小东西冲着自己吐舌头……过了半晌，阿克迪斯啊得尖叫一声，然后她抱着小胖一边蹲下一边大哭了起来：“塔莉亚姐姐、沙娜姐姐，卓丽克队长……都死了，夜莺小队的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活，因为我最小，姐姐们舍命保护我活着，她们让我送凯恩贤者出去，但我知道，我知道，她们是为了保护我才战死的啊！”

　　手中短刀，“锵”得一声坠落在地面上。

　　这个刚刚还坚强而凶悍的十九岁女孩在这一刻完全崩溃了，对自己温柔的姐姐，对自己凶狠的姐姐，会做好东西给自己吃的姐姐，会抱着自己一起睡觉的姐姐。

　　再也，再也见不到了。

　　“……觉得痛的话，就放声哭出来，没有人会怪你的。但哭完之后，就重新拿起刀准备复仇，亚马逊的女战士永远只以刀剑来面对仇敌，而不是以泪水。”凯恩心疼得轻轻抱住这个一路拼死保护自己的刺客女孩，好几次，就连她都险些死去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太长，但生死之间结下的情谊，凯恩几乎已经把阿克迪斯当成了自己孙女，这一刻看着她完全崩溃，也是无比心疼。

　　至于此时此刻的小胖，它茫然得以三颗头不断看着阿克迪斯、凯恩以及自己的主人，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干，甚至不大敢动啊。

　　主人让自己去卖萌，但是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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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堕落者的杀戮盛宴依然在继续。

　　只是维辛虽然狡诈凶毒，其它职业者却也不是傻瓜，在死伤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们也察觉到除暗夜魔潮以外，这座沉陷之城内明显还有着更加危险的隐晦杀机。

　　维辛以及他的小队的确是很厉害没错，但杀光所有遭遇的职业者，甚至于让他们连消息都传不出去，这就有点过了，慢慢的，达克瑞姆城的职业者们，就通过各自的渠道知道了城内有有组织的堕落者，这个事实。

　　双方互攻，围剿，反围剿，若是在绝对力量方面，虽然维辛极为强大，但职业猎魔人这边人多，倒也未必逊色太多，但最要命之处在于，职业猎魔人无法确定谁是堕落者，谁是自己人……那就只有所有人都防备了，毕竟，堕落这种事情，真的是说不准的，朋友、恋人甚至亲属，这些你觉得不可能会背叛你的人，都可能会因为堕落而背叛。

　　在一处隐蔽之地，一片大体还算保存完好的房屋阴影中，一名手臂断折身负重伤的女人狼狈的奔跑着，她不仅仅要躲避职业猎魔人，甚至还要躲避魔怪。

　　作为堕落者，仅仅只是成为被魔怪认同的“同类”罢了，不会受到主动攻击，但若是这名“同类”受了很严重的伤，在鲜血、死亡的刺激下，魔怪一样会攻击堕落者，对于许多像野兽一样的魔怪来说，淘汰掉弱小的同类是本能一般的反应，以此让族群更强大，而对于拥有智慧的魔怪来说，吞吃掉一名堕落者的血肉，也可以让自身的魔力变得更加强大，尤其是一名重伤的，没有什么威胁的堕落者。

　　这个女人，便是从石应虎剑下逃出生天的堕落者刺客阿尔娃，不过她的真名其实叫温蒂斯，只不过刺客吗，用假名字的时候很多比用自己真名字的时候，还要多些。

　　“呵呵呵，温蒂斯，你怎么会这么狼狈？这样的姿态，真的是很给主人丢脸。”就在温蒂斯就要进入房间时，同样是阴影里，伴随黑暗扩散，传来女人低语的声音。

　　“赫达，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争论，我现在要见队长！”

　　“呵呵，那可不行。主人要求我守在里，避免有人打扰他，你凭什么就觉得你会特殊呢？”

　　温蒂斯与赫达全部都是白骨小队的刺客，只是在维辛堕落之后，他几乎将自己的整个小队都转化成了自己的奴隶，除了一个人宁死不从外，其它人都成了黑暗堕落者，这也是维辛之前根本不敢让那个凯特·布莱恩加入的主要原因，药剂师就没有蠢的，自己刚刚才“净化”完队伍，若是让他加入看出了端详，凭白增加危险和麻烦。

　　堕落者，无论怎样强大，在人类世界都要隐藏于阴影当中，否则的话，就要被围剿，长久坚持下来，莽撞的、不谨慎的，基本上都死光了，即便是像维辛这样的人，也同样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

　　来到相比人间，离下位面更近的达克瑞姆城后，维辛松了一口气，他已经不打算再回去了，完成身后雇主交给自己的任务后，就直接投靠下位面。

　　在某种意义上讲，那名堕落野蛮人并没有欺骗石应虎，因为下位面同时包含着无尽深渊与九重炼狱乃至于其它广阔地域，这是一片近乎无限庞大的地方。

　　整个宇宙诸天有点类似于一个大型的金字塔结构，最底层平均资源最匮乏的，是下位面，虽然深渊与炼狱乃至于其它地域也有着很多资源，但一“平均”终究是没办法同中位面乃至于上位面相比的。

　　上位面，中位面，下位面，下位面最大，但资源最少，中位面在金字塔中部，然后是最狭小但资源最丰富的上位面世界。

　　不过，从中位面前往上位面，无比艰难，反倒是从中位面前往下位面相当容易，很多位面世界发展到终末之后，想不下去都不行，世界陨落，坠入于深渊。

　　并且，从下位面前往中位面，也远远比从中位面前往上位面容易得多，甚至比从中位面前往不同中位面容易，因此，有许多强大的存在，干脆就主动前往下位面，然后再通过下位面中转前往其它诸天世界，不过，这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一种偷渡行为，虽然可能获得很大的利益，但那是拿命去赌的，真真正正的中位面大佬，通常是不肯做这样的生意的。

　　五阶神灵，在中位面称得上是大佬了，但他们是轻易不肯进入深渊亦或地狱的，因为下位面也有五阶六阶乃至于更高阶存在，轻易进入的话很可能死得不明不白。

　　中位面五阶乃至于五阶以上的大佬，不肯前往下位面，但下位面与中位面之间却又有着很大的利润可图，这部分的缺口，往往就被三阶传奇乃至于四阶半神生命体把持了。

　　虽然在中位面做下位面的生意，实在是很危险，但利润上也实在是太高了，值得许多三阶乃至于四阶生命体为此豁上性命，这便是利润与风险同样非常惊人的跨位面贸易。

　　下位面与中位面一旦刮起风暴，无论是传奇法师还是四阶半神生命体，有多少算多少，全部都是螳臂当车一个死字。

　　然而在这风暴没有刮起来之前，生意做起来之后，总需要很多二三阶的普通职业者来填充，毕竟不能什么事都传奇半神这个阶位的生命体来亲力亲为。

　　因此，哪怕是在无尽深渊这样的混乱之地，也有一些星星点点的秩序之所，或者由强大恶魔/魔鬼把持，或者由传奇法师/半神法师把持，总之，在这些地方是有一定秩序的。

　　一些有门路，有头脑，有实力的二三阶职业者，也可以在这些地方混和很好，虽然下位面贫瘠，但这个贫瘠是指位面平均来说的，下位面作为底层结构比中位面辽阔得多，没有中位面的十成资源，八成资源也是有的，现在汇聚起来，跨上下位面进行交易，完全可以想象，那是何等夸张的资源吞吐总量。

　　很多传奇、半神，明明知道危险，提着脑袋一样干，就是因为干上个一百年/几百年，获得的资源真的有可能让自己更进一步。

　　维辛背后的那位大佬，便有一间地狱酒馆，它许诺维辛，帮自己夺取到贤者凯恩，便让他以自由人的身份在地狱酒馆中成为雇佣兵，维辛置换血统之后，距离传奇也就只差一步之遥了，手下又有一票堪称精锐的下属，晋升传奇之后，在地狱酒馆里稳稳发展，未来他甚至有冲击四阶的可能性，面对这样的诱惑，由不得他不动心，由不得他不肯搏一把。

　　但是，距离传奇只有一步半步之遥，毕竟还不是传奇，在强者云集辈出，性命更加不值钱的下位面，有传奇的实力还要加上头脑才能立得住，单纯只凭头脑而无实力的话，那就实在太难了。

　　因此，在达克瑞姆城完全沉陷之前，维辛还要做一票大的，尽量多的干掉这个位面世界的职业猎魔人，收集灵魂，只要有足够的灵魂货币，在下位面甚至可以雇佣一票传奇给自己当保镖，稳定到自身晋升传奇之后，以自己的头脑门路，在下位面基本上就立得住了。

　　客观来讲，相比这个风雨飘摇中的暗黑世界，下位面地狱酒馆更适合也更有利于维辛的精进发展，下位面地狱酒馆内流传的知识、秘辛、宝物，甚至于女人（魅魔/精灵/龙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暗黑世界所无法比拟的。

　　于幽暗的房间中，维辛正在面对着一颗紫红色的灵魂石冥想思考，那颗紫红色的灵魂石内，不断传来哀嚎与怒吼之声，正是这段时间达克瑞姆城内战死的职业猎魔人的灵魂。

　　“难怪下位面会以灵魂为货币，仅仅只是对着它冥想，我就能感到冥想效率的提升。”就在这个时候，维辛注意到房间外，传来隐隐争吵之声，是自己的贴身护卫赫达与温蒂斯的声音，维辛与这两个女人都发生了关系，甚至于她们间的矛盾还是他刻意挑拨的。

　　一个小队内部，队员之间若是太过团结了，反而不利于队长的操纵驾驭。尤其，当这位队长想拥有生杀予夺的最高权限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