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这就是人性

    主管领导压根就从心底里没把群众当回事儿，对群众没有半分尊重可言。


    或许在这种人心里，只有那些所谓的领导才算是人吧，普通群众在她们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那个老者，似乎也习惯了，也可能此刻他满心只想赶紧把这件耗费了自己巨大精力的事儿给办理完，至于尊严什么的，或许只能寄希望于在以后某次醉酒后的肆意谩骂中，才能稍稍找回来一些吧，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还不谢谢这位领导。”主管领导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看向那个老者，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


    “谢谢领导，谢谢领导。”那个老者赶忙看向祝诀，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两轮而且还穿着校服的“领导”连连致谢，眼神里透着一丝尴尬，不过更多的还是着急把事儿办完的急切。


    祝诀却没有回应他，自己本就不是什么领导，如果没有金霸那通电话，自己和老者在主管领导眼里，没有任何区别。


    而且自己只是出于一种报复的心理去处理这件事的，和这位老者法并没什么关系。


    那声“谢谢领导”在祝诀听来，是何等的讽刺。


    不到两分钟，就听见主管领导说道：“行了，回去等信吧。”


    老者一听这话，也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就匆匆忙忙地走了，那脚步显得有些慌乱。


    主管领导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道：“真没教养，连句‘谢谢’都不说。”


    那声音虽小，但还是能让人清楚地听见，话语里满是嫌弃。


    “即使说了，你会以为是真心的吗？”祝诀笑着嘲讽道。


    “哎哟，领导，让您久等了，咱们开始吧。”主管领导听不懂祝诀的嘲讽，依旧满脸堆笑地说道，那笑容看着要多假有多假。


    可就在祝诀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周围的人全都围拢了过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询问。


    “一会能给我办理一下吗，真的着急！”


    “我也很着急，求求你了。”


    “我也是办入会，2分钟就完事，辛苦辛苦您。”


    “我都等了快两个小时了，着急用啊，都来2天了都没排上，明天还是周末，你们又不上班。”


    “谁不是啊，都是请假来的，扣着工资。”


    “你们不能搞特权啊，我看见你给刚才那个老头办了，我先来的，得先给我办！”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不知不觉间便渐渐围拢了过来，场面显得有些嘈杂混乱。


    “这就是人性。”主管领导语气淡淡地说道，那口吻中似乎隐隐透着一股嘲讽的意味，借此暗讽祝诀刚才的所作所为一般，随后看向众人，“都去领号，排队办理。”


    众人一看主管领导冷冷的眼神，都不敢说什么了，毕竟还要求他们办事，于是都争先恐后的前住大厅取号。


    祝诀看着主管领导这人模狗样的样子，一阵反胃。


    自己本职工作没做好，反倒对群众的正规需求指点起来。


    祝诀看着人群的背影，又向主管领导问道：“这里一天大概有多少办理业务的人？”


    “领导，平均一天有50个左右的武者办理业务。”主管领导赶忙如实回答道，那态度显得格外恭敬，就盼着能让祝诀满意。


    “你们这儿有几个办理窗口。”祝诀其实一眼就能看到那几个明晃晃摆在眼前的办理窗口，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毕竟自己一直被对方喊着“领导”，既然如此，那就得摆出点领导该有的样子，问些明知故问的事儿嘛。


    “10个。”主管领导立马就给出了答案，眼睛里透着一丝讨好的神色。


    “你刚才说那2分钟就给人办完了，真的是这样吗？”祝诀目光直直地盯着主管领导的眼睛，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没有，领导。这是离线操作的，不过一会儿我回去就可以去录入这些信息。”主管领导倒也没有对祝诀有所欺骗，如实相告。


    在这行里，有些时候可以找些借口来应对，但绝对不能明目张胆地有所欺骗，这是规矩。


    “回去录入得多久？”祝诀继续追问道。


    “不同的业务所需时间不一样，快的话几分钟就搞定了，慢的就得费点儿时间啦。”主管领导仍旧是如实回答着，心里却在暗暗祈祷着祝诀可别再继续为难自己了。


    “最慢的需要多久。”祝诀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眼神变得更加犀利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一会儿可是会如实反映给霸叔的，你最好不要说谎。”


    主管领导一听“反映”这两个字，立马就敏感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信息，再加上那声“霸叔”，她心里一下子就通透了，赶紧满脸堆笑地回道：“最慢的也就不到……不到1小时，领导。”


    此时她说话的语气中，那股尊敬的感觉变得更重了，就差没把“讨好”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数学学得不太好，你帮我算算哈。”祝诀说着便坐直了身子，还煞有介事地伸出手来，在空中比划着开始算了起来，“50个人，10个窗口，平均一个窗口一天可以服务5个人，对吧？”


    “对。”主管领导赶忙点头应道。


    “咱假定这5个人都是办理的复杂业务，一个人用时1小时，那全部办理完就是用5乘以1等于5个小时，对吧。”


    “对……”主管领导再次点头，只是那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底气不足了。


    “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没办完？”祝诀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像是真的想不明白似的，顿了一下，又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接着说道，“哦，我知道了，你们一天上班4个小时，哦，不对，刚才那是理论上来算的，你们上不了4个小时的班啊，这可真是个肥差，我也想干，一会儿得给霸叔商量商量，这天天过得多滋润啊，还练什么武。”


    “领导，我们错了，您可千万别跟金会长说这个事儿，这样，您把这个拿着。”主管领导一边满脸堆笑地说着，一边忙不迭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动作迅速地就塞进了祝诀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