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人生突变 08章：姐姐同行

    下午3点多，杨林和杨凡回到家。两人屁股还没坐到沙发上，刘文就提前坐到了对面，一脸急切地问道：“老头子，小凡，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吗？怎么还没到下班点就回来了？”


    杨林还没说话，杨艳卧室门也被开了。原来今天杨艳正好倒休在家，她快走了几步，坐在了就问旁边，也加入了询问的阵营，一脸期待地看着杨林两人。


    杨林先是坐到了沙发上，整理了一下思路，沉声说道：“会面很顺利！今天集团副总裁李士朋亲自接待了我们，跟我们说要出差去泰国一周。这死热的天，谁愿意去哪个地方啊，真是个苦差事。但是呢，他说回来之后我的节目可以列上日程了，还有咱们小凡也可以考虑进入晋升流程了。大后天出发，公司放了我们两天假，让提前准备一下。”


    “真的嘛？太好了，谢天谢地。”刘文一边拍着巴掌，一边说道。


    杨林伸出手掌，做了个暂停的动作，继续说道：“我还没说完呢。他还说了，集团组织还有两个落户名额，我和小凡的户口可以转到公司所在地的学区。”


    “哎呀，那太好了，以后咱们小凡结了婚就不愁孩子上学的事了。”刘文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吓了所有人一跳。


    兴奋之后，她坐回到沙发上，继续问道：“那老头子，咱们什么时候去办户口啊？需要提前办吗？户口转移好像时间挺长的呢？”


    杨林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先把户口本给我们找出来。我们明天先回到滨海市去派出所派户口迁移手续，集团跟那边都打过招呼了，等我们从泰国回来就可以办理落户手续。”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给你找户口本！就在家里放着，方便得很。”说完之后刘文起身，一路小跑进了卧室。


    杨艳看到刘文进了卧室，却一脸疑惑地问道：“爸，小凡，你们没什么事瞒着妈吧？我听说你们那个副总裁口碑可不怎么样！这里面，别再有什么问题吧？”


    杨凡看见杨林在杨艳的询问下显得有些不自然，赶紧抢话说道：“姐，不用担心。这个事呢，一方面是跟泰国那边要做一个武术交流，另外一方面呢，也是生物制药公司的业务。集团可能考虑正好跟我们都沾边，就派我们去了。而且这时候，泰国也热的要命。一周的时间，也没别的人愿意去。


    再加上爸之前那个节目，已经上报过集团好几次了，估计这次集团是真的拗不过去了。至于我呢，嘿嘿，估计是沾了老爸的光了，这还是咱第一次沾光呢！”


    杨艳还是觉得有些太顺利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听杨凡解释得那么清楚，也就没再多问。


    这时候，刘文从卧室出来，坐在沙发上，说道：“老头子，咱们户口本找出来，放在了你的外套里，明你直接穿着出去就行了。”刘文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脸上止不住的笑容。


    刘文还唠唠叨叨的问了很多今天见面的细节，杨林就一半真一半假的讲着，忽略掉了所有可能引起刘文和杨艳怀疑的信息。编不下去的时候，杨凡在旁边接着编，这爷俩配合地倒挺好，不用事先彩排，倒也没露馅。


    杨艳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忽然问道：“爸，小凡。跟你们商量个事呗，过几天我正好要休年假，最近暑期太累了。你们看能不能加我一个？我都还没去过泰国呢，也想跟着去看看！”


    杨林和杨凡都是一愣，两人对视了一眼，很是默契地沉默不语。


    杨林思考了片刻，随后说道：“今天李总裁倒是说了，有什么条件可以提。你英语比小凡好，倒是可以去当个翻译。”说完之后，杨林觉得不妙。


    刚刚的谈话中，自己编的太多了，搞得自己都信了，还真把这当作一件没有任何风险的小事了。但是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了。


    “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去打电话跟我们主任请假。”说完后，杨艳不等杨凡反应，就冲进了卧室。


    杨凡看了一眼杨林，从杨林无奈的表情中，他就知道是杨林失言了。不过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了。


    一分钟不到，杨艳又出来了，一脸欣喜地对杨林说道：“爸，我们主任同意了。我请了一周的年假，正好可以跟你们一起去！”


    “你这丫头，这么大了，还这么爱玩。行了，妈这就给你收拾收拾东西。”还没等杨林开口，刘文抢先开口，她显然还沉浸在刚刚的喜悦当中。


    刘文又扭过头对杨凡说道：“哎，小凡。你这一走一周，要不要跟薛晴去道个别啊？”


    杨凡并没有立刻答话，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给刘文看了一下聊天记录，说道：“妈，我从集团出来就跟她说了，我要出差一周，她就回了一个“哦”字。这就算说过了吧，道别我看就没有必要了吧。”说完后，杨凡又将手机收了起来。


    杨艳看着这气氛落差有点大，连忙说道：“也许人家正忙呢，毕竟今天不是周末嘛。回来姐帮你在泰国挑个礼物给她，女孩嘛，就得哄着。”


    可她这次调解氛围的目标落空了，那天晚上杨艳跟刘文说的话，加上今天杨凡的态度。杨林和刘文也都明白了，这就是强扭的瓜，两人索性也不再强迫杨凡了。不过，杨凡还是能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担忧。


    “妈，我知道了，明天我跟爸要回一趟滨海去办户口的事，我会去找薛晴当面聊聊的。”杨凡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为了缓和情绪，他又转而兴奋地说道：“对了，妈。您想要什么，我听说泰国可有不少好东西呢，我给您带回来？”


    “妈这个年纪要啥啊，你呀，还是省点钱用在该用的地方吧！只要你们仨健健康康回来就行了。行了，我去做饭了，晚上咱们吃点好的，提前庆祝一下！”刘文走进了厨房忙活，杨艳也跟了进去帮忙，总算结束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第二天一早，杨林开车载着杨凡一起回到滨海，杨林先去了他们家所属区域的派出所办理户口迁移手续。他和杨凡的户口已经从当地迁出，等公司手续完成后就能迁入新的地址。


    户口的事情办完后，杨林要去看他以前在滨海工作时的一个朋友，杨凡则约了薛晴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杨凡提前半小时就到了，他点了两杯咖啡，坐在靠近窗口的沙发上有些走神。他还在想着李士朋给他们布置的这次“特殊的任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杨凡不自觉地看向咖啡厅门口方向，正好看到推门进来的薛晴。


    薛晴今年大四，是滨海一所大学的学生。有一次杨凡去他们学校做校园招聘，薛晴被杨凡当时的演讲所吸引，欣赏他的才华，两人相识后慢慢地走到了一起。


    薛晴的爸爸是滨海某政府机构主管党群的副处长，家里条件比较好，政府工作的上一辈人比较看重所谓的“门当户对”。他们希望女儿能知道一个有“金饭碗”工作，也希望有一个类似的女婿。对于杨凡，他们一直不太满意。


    薛晴从小在这种家庭长大，她的择偶倾向也多多少少受到了爸妈的影响。只因为她现在正好在追求自由的年纪，杨凡的才华和气质也确实吸引了她，可她对杨凡未来的发展也一直有所疑虑。


    薛晴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T恤，牛仔裤，AJ球鞋，背着一个单挎包。她身高163cm，体型比较瘦，还不足100斤。一头深褐色中长发与衣服颜色很是协调，想来也是精心搭配过的。那张充满稚气的娃娃脸上最吸引人的那双大眼睛，杨凡当初就是被她这双眼睛所吸引，只要她冲杨凡眨眨眼，杨凡的心里就会泛起一股保护欲，这可能就是这一类可爱型的小女孩最致命的武器。只有她与杨凡见面时时常紧皱的眉头，透露了她的心事重重和种种纠结。


    薛晴坐在杨凡身边，将包放在了旁边，喝了一口咖啡之后就静静地低着头。


    “来了。”杨凡说道。


    “是啊。”薛晴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你今天过来是来迁户口的吗？”


    “是的。这是公司的福利，我和我爸的户口都可以迁到京城。”


    薛晴抬起了头，紧皱眉头，问道：“杨凡，你知道现在京城的房子多贵吗？你在那边的工资也不算很高，在滨海买房的话还能勉强支撑房贷。如果到了京城，你是不可能在那边买房的！这些，你都想过吗？”


    杨凡也喝了一口咖啡，轻声说道：“我知道，但是京城户口很难弄的，这是一个机会。如果将来打算在滨海买房，我在迁回来还是很容易的。”


    薛晴将双手放到桌子上，身体向前倾了倾，用略带质问的语气问道：“那你又打算在滨海买房吗？杨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这个… …”杨凡有些犹豫道：“我现在工作才刚起步，现在买房压力有些大。而且一旦我开始还房贷，就不能放开手去发展事业了… …”


    薛晴摆了摆手，身体后仰，靠在了椅背上，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好了，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了。你要知道现在房价是一直再涨，你能确定你工资的涨幅能比得上房价的涨幅吗？”


    看到杨凡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薛晴继续说道：“杨凡，你知道的，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我爸妈也一直再催我找男朋友和结婚的事，我现在都不敢带你去见他们。如果你真的决定回到滨海，我可以让我爸爸帮帮忙，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一个职位。然后我们在滨海先把房子买了，这不就稳定下来了嘛！你也不能总这样‘漂着’吧？”


    “好，我知道了。”杨凡轻声应和道。


    薛晴看了看杨凡，拿起桌上咖啡，喝了一口，又扭头看向窗外看去，拿出手机双手飞快地打着字。


    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基本都是这个气氛。杨凡并不怪薛晴，她的家庭影深深响着她，像她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大学毕业之后家里帮忙找好工作，然后家里介绍一个条件差不多的对象，早早的结婚生子。


    薛晴能看上自己，就代表她跟那些人不同，如果想要她完全脱离家庭的影响是根本不可能的。对于薛晴的这种有些焦急的要求，杨凡心中确实有些不快，可也从来发过火。杨凡不想因为房子的压力使自己变得束手束脚，更不想因为首付的问题给爸妈带来太大的压力。


    面对自己的家庭和薛晴之间的矛盾，杨凡只能通过更加努力工作去解决，可是他的工作类型和他所处的环境根本不可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实现很大的突破。可以说，在这段关系中，每个人都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