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强者之路 08章：命的价格

    “我听到了，鼹鼠。有什么情况？”罗杰斯问道。


    “罗杰斯队长，我已经发现了目标，并且按照你们的要求在目标的位置标识了信号。我的任务完成了，请问能不能将佣金付给我？”鼹鼠问道。


    罗杰斯稍微犹豫了一下。按照雇佣兵界的规矩，应该是战斗结束后再支付佣金的。不过，鼹鼠的酬劳实在少的可怜，罗杰斯也就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在无线电说道：“半影，他的任务完成了，通知T3，将钱付给他吧！”


    “收到，罗杰斯队长，马上支付！”帕克回复道。


    “好了，鼹鼠，你的任务完成。佣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支付完成，现在请你撤出目标区域！我们马上就要发起突袭了！”罗杰斯说道。


    听到罗杰斯的话，杨凡长出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鼹鼠的这次任务算是有惊无险。虽然没多少钱，对于鼹鼠来说可能是关系到改善家庭生活的一笔很关键的收入，每一个为了家庭而付出的人都应该被尊重。


    “罗杰斯队长，我还有个要求！”鼹鼠继续在无线电中说道：“我现在就在你们正对的门口里两侧的建筑外，道路上有人巡逻，我想其余大部人应该是在屋内休息，我可以进去侦查一下里面的情况。那个，那个… …”鼹鼠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如果你能侦察到更详细的信息，我就再给你5000美金！”收割机猜出了鼹鼠的意图，直接说道：“但是，如果你被发现了，我们可不会为了救你而影响整个行动！你明白吗？”


    “好的，我明白！那你们稍等！还有，谢谢！”鼹鼠答道。


    爵士看向收割机，低声道：“收割机队长，这样不太好吧！鼹鼠去里面侦查，万一被发现了，岂不是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不会的，他既然想赚这部分钱，就应该有把握。再说了，如果他被发现了，只要不暴露我的位置就可以。5000美金，能得到里面更细致的情报，能提高我们完成任务的几率，减少我方伤亡的可能，很划算的！”收割机说道。


    罗杰斯对收割机的做法也有些看法，可事情已经发生。为了维护收割机的面子，罗杰斯也没有说什么。


    杨凡也觉得收割机的话也有一些道理，但那都是完全站在SK的立场。他完全没有考虑过那个孩子的生死，他考虑的就是自己花的钱和得到信息之间是否划算。这种思考方式让杨凡莫名有些反感，在他的心里，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比生命重要。


    过了大概十分钟，无线电里传来了鼹鼠的声音：“罗杰斯队长，门口里面两侧的房间内大概还有20个人。从装备来看，基本都是装备的AK47步枪，还有部分M16步枪，没有发现重武器。


    正门处有4个人把手，他们手里全部是SVD狙击步枪，门口里面有两架梯子，他们应该是2个人把手门口，2个人在墙头伏击，没有发现机枪手。


    我还听到巡逻人的人跟另外两个狙击手通话，我猜想他们应该是埋伏在门口里面的左右两侧第一个建筑的屋顶，那两个狙击手应该与其他人的换班时间不同，而且伪装的很好。”


    “好，我知道了。半影，确认一下鼹鼠的情报。”罗杰斯回复道。


    仅仅过去几秒钟，帕克就在无线电中说道：“罗杰斯队长，鼹鼠说的没错。门口两侧的第一栋建筑上确实隐蔽着两名狙击手，他们伪装得非常好。如果不是得到了情报，将无人机画面放大重点侦查，我都没办法发现他们！画面已经传送给你们了！”


    杨凡抬起胳膊，在手表的画面上看到了两名隐藏地极好的两名狙击手。


    “半影，麻烦你帮我转5000美金给他，用我自己的账户！”收割机说道。


    “好的，我会去办！”帕克答道。


    罗杰斯在无线电中对鼹鼠说道：“鼹鼠，已经收到你的情报，你做得很好，谢谢！现在请你撤回来吧，你的任务完成了。”


    “你的佣金也已经支付给你！”收割机补充道。


    “好的，谢谢你们！谢谢，非常——”鼹鼠答道。


    “谁，有人闯——”无线电里忽然传来敌人的声音。


    “糟了！鼹鼠暴露了！”公狗说道。


    “鼹鼠，什么情况？请立刻回复！”收割机在无线电中大喊道。


    帕克随即在无线电中说道：“罗杰斯队长，向导被发现！他从左侧门口处的一条地道爬出，现在正向你们的方向逃去！”


    “混蛋！不要向我们这边跑，那会暴露我们的！”收割机按住话筒继续大声喊道。


    可鼹鼠此时已经顾不上无线电了，他身后的枪声不断，子弹就打在他的身边或者擦着他的身体飞过。鼹鼠现在只想逃命，他发了疯一样向众人隐蔽方向跑来。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经历过战斗，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接近死亡。被死亡追赶的压力激发出了他的求生的本能，在生死的边缘，他终于失去了那份本就不该属于他的冷静。此刻的鼹鼠，认为只有罗杰斯他们能够救自己。小镇外的地形比较复杂，而且鼹鼠身法极快，对方并没有打中他。


    吸血鬼在无线电中说道：“队长，鼹鼠向我方跑来，对方的狙击手并没有开枪！这就说明他们很可能猜到到了我们的存在，我们现在移动一定会被发现，但如果鼹鼠跑到我们的阵营同样也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浪人对罗杰斯说道：“队长。如果让鼹鼠跑到我们这里，我们就失去了先机！接下来，我们可能要面对100多人的攻击。那样的话，想要在指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几乎是不可能的！”


    罗杰斯点了点头，紧皱眉头，沉默不语。


    “我建议干掉鼹鼠，现在敌方也在开枪，如果隐蔽的好，对方未必能发现我们！”收割机说道。


    听到收割机的话，杨凡心中怒气上涌，收割机果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意过鼹鼠的命，只把他当做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托马斯说得没错，他的心里只有任务，只有钱。


    他看向收割机，愤怒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对方有狙击手，你一开枪，对方一定会发现我们的位置，鼹鼠只不过是白死了而已。你这个刽子手，你这样根本弥补了不了自己的失误！”


    “混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子！”收割机骂道，同时拿起了装好消声器的突击步枪，观察了一下鼹鼠的位置。SK之间早有默契，收割机是副队长，他的提议，只要罗杰斯不否定就代表默认。


    杨凡想要跟过去，索科洛夫一把拉住了他胳膊，厉声说道：“新人，不要乱来！你要学会服从命令！我们的枪都是经过吝啬鬼改装过的，消焰效果很好，如果收割机动作够快，是不会暴露我们的位置的！”


    凯文也同时按住了杨凡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新人。这是SK，你是其中的一员，就要服从命令，就要按照SK的风格行事，不要有自己的态度。等你强大到某一天能够自己掌控一支小队的时候，你才有权利决定什么事要做，什么事不要做！明白吗？”


    “可是，我… …”杨凡扭过头看了看一脸冷漠的罗杰斯，他知道凯文和索科洛夫说得是对的。他又看了看前方正躲在一个洼地中的鼹鼠，慢慢地放弃了抵抗，但依旧紧握着拳头。


    收割机快速移动到一堆浓密的树丛后，透过树枝的间隙瞄准了鼹鼠，想通过灌木丛掩盖自己的枪口轻微的火焰。


    就在鼹鼠从洼地爬起来想要向他们冲过来的一瞬间，“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透过树枝射向了奔跑了鼹鼠的头部，鼹鼠头上溅起一团血雾，闷哼了一声栽到了地上。


    收割机确实很厉害，他故意在鼹鼠刚刚从一片洼地露头的时候开枪。就位置来看，对面的射击位置更好，这一枪既精准又隐蔽，根本无法分辨鼹鼠到底是被谁射杀的。


    杨凡看到鼹鼠倒下后瞬间愣住了，这个刚刚还为了自己多赚5000美金而兴高采烈的孩子，瞬间就倒在了抢下，自己人的抢下。而开枪的就是那个刚刚给了他5000美金的人，那个鼹鼠认为给了他们一家人希望的人。估计鼹鼠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一心想着多赚的这5000美金是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


    这是杨凡第一次任务，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枪杀，而枪杀的人和被枪杀的人都是自己人。收割机回到了他们的身边，杨凡扭过头去恶狠狠地看向一脸轻松放收割机，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半影在无线电里说道：“罗杰斯队长，对方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他们并没有出来查看，而且恢复了正常的巡逻，看来是没有发现你们的存在！也没有把太在意鼹鼠，估计是把他当做了普通的盗贼或者想要逃命的小镇居民了！”


    “好，收——” 罗杰斯刚要回复帕克，却被杨凡的咒骂声打断。


    “收割机，你这个混蛋！”确认了没有被发现后，杨凡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他站了起来，疯了一样就向收割机隐蔽的位置冲去，一拳打向收割机的面部。


    收割机早就发现了杨凡的动作，他一个闪身躲过杨凡的一拳，顺势将杨凡按倒在地上，用膝盖顶住杨凡的后背，右手按住杨凡的头盔，压低声音吼道：“操！你他妈疯了吗？你这样会暴露我们的！你知不知道？！”


    收割机的声音虽然不大，去充斥着愤怒和杀气，眼睛里几乎能冒出火来。


    杨凡被按到在地上还在拼命挣扎和不断骂道：“你他妈才疯了！你才是疯子！鼹鼠还是个孩子，你为了5000美金就让他冒险！出了意外你就像对待敌人一样开枪无情地将他射杀，他也是我们的战友！你还有没有人性？！”


    “那是他自愿的，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老子已经付钱给他了！他不是老子的战友，我们只是雇佣关系。他的行为威胁到了我们，我就必须要干掉他，你他妈到底懂不懂？！收起你那可怜的同情心，否则，我们早晚都会被你害死！”收割机也愤怒得吼道，但依旧压低声音，牢牢地控制着杨凡的动作。


    收割机继续用力，将杨凡按到草地里。杨凡的嘴里已经都是草，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但他心里一直没有停止咒骂。


    此时，罗杰斯走了他们俩身边，他推开了收割机。杨凡刚抬起头，罗杰斯一个耳光抽到杨凡的左脸，随即抓住了他的衣领，愤怒地低声道：“新人，你给听着！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价格的，他的命就值这钱，我们提前谈好了价格并且付了钱。既然他决定拿自己的生命出来赚钱，这就是他必须要承担的结果！所以我们不欠他什么！这就是他的命！明白吗？！


    夺走他生命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对方的雇佣兵！如果说亏欠，那么是上帝亏欠了他，上帝让他生在了这个鬼地方，让他生活在战乱中，不是我们！你不要在这里同情心泛滥，冷静点！收割机说得没错，你这样除了会害死我们，什么用都没有！”


    杨凡看着罗杰斯，沉默了好久，他想要反驳罗杰斯，但他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杨凡的眼圈红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悲伤，还是愤怒。


    “轰”一声爆炸声传来，大家快速卧倒在地，罗杰斯下意识地将杨凡按倒，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