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噬神渊

    圣十玄一边下潜，一边用天目扫看四周，数息之后，便来到海面下近三百里，但是依然没有到达海底。


    在他的视野中，一炷香附近的水域没有丝毫生息，即使连颗水草也不见踪迹。


    他这才发现，一炷香的体积是如此巨大。


    仅仅露在水面上的山体，高度就有三万丈。


    而其深藏在水下的部分更是达到上千里，而且随着深度的加深，山体开始逐渐缩小。


    当他深入海底九百里左右之时，已经肉眼可见脚下的漩涡。


    尽管此旋涡距离他尚有百里之遥，但是能看得出，此旋涡至少有百里之巨。


    一炷香的底部，山体犹如利剑一般，刚好抵在漩涡中心，也就是那座三足鼎之上。


    正像先前所见到的那般，巨大的漩涡在海底疯狂的旋转，但是其周边的海水却纹丝不动。


    圣十玄悬在漩涡上方三十里之外，用天目扫看三足鼎，刹那间，其所见令他不寒而栗。


    他看到，原本肉眼空无一物的三足鼎内却现出一层金色之物，仔细一辩，竟是无主元神。


    见此情景，圣十玄眉头一皱，低声骂道：“造孽！”


    此时，他已经彻底知晓那上万余名亡者的根源。


    所谓的一炷香寻宝，不过是个幌子，实际上，是为了引诱修道者登上平台，而后依靠梵天阵和碎灵石，把修道者的元神吸入鼎内。


    可以说，布阵之人的心性极为毒辣。


    至少在圣十玄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对于修道者而言，如果元神被困，则连转生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果然是通天三甲灵隐阵，有点麻烦。”


    圣十玄看一眼漩涡，再一次确定下法阵。


    他摇摇头，一个缩地来到漩涡百丈远。


    通天三甲灵隐阵属于仙阵的一种，具有传送元神的功能，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元神通道，仙界中常把此阵用于元神之旅，也就是说，再不动本尊的情况下，元神跨界出行。


    因为传送元神需要极高的稳定性，所以此阵对于阵基的材质要求很高，非仙界之物，难以搭建。


    而眼前的这个通天三甲灵隐阵就是由正反两面各一百零八个小仙器构成。


    望着眼前的漩涡，圣十玄陷入沉思中。


    按着鬼不悔前辈所言，通天三甲灵隐阵一旦搭建完毕，就会疯狂运转，不需要再去人为操控。


    若想停止，只有阵基的能量耗尽，或者阵基一半以上被摧毁。


    而破除此阵的难点也在于此。


    圣十玄观看法阵良久，最后认为，第一种方法不可取。


    也就是说，想要等到阵基能量耗尽，那是白日做梦，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


    因此，他只能选择第二种方法，即强行毁掉阵基。


    然而如此一来，圣十玄所面临的困难则更大。


    法阵是在不停的快速旋转，阵基也在随之而动，如何下手，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记得鬼不悔前辈曾在传承中提及，想要破解此阵，必须具备仙人之体，并且手中要有极品仙器以上之物。


    只有这样，才能击碎阵基。


    由此可见，破阵的难度绝非一般，下界修道者若是遇到此阵，只能是望洋兴叹。


    说起本体，圣十玄已经修成三重古神魔霸体，虽然胜于仙体，但是他也不敢大意。


    在这方面，他必须小心谨慎，否则一旦稍有失误，就会被法阵瞬间解体，届时，他只能去修散仙。


    “看来只能先委屈义子六翼了。”


    圣十玄摸着下巴思量之后，暗道。


    然后，他传音给玉钵中的圣六翼，让后者脱下护甲。


    转眼间，一件金色护甲托在他的手中。


    这是诗诗送给他的护甲，有此神甲护身，至少可以多些胜算。


    圣十玄看一眼手中的护甲，微微一笑道：“诗诗，一年之后，待我出得秘境，再去寻你。”


    而后翻手将护甲穿在身上。


    只要自己不出事，六翼藏在玉钵中就没问题。


    “我来也！”


    准备好之后，圣十玄对着漩涡一声高喝。


    他一伸手，现出通天护手，随后化作一道残影直奔漩涡而去。


    圣十玄刚一跳上漩涡顶部，身体顿时像流星一般旋转起来，看此情景，有要把他甩出去的趋势。


    “我晕，我真晕！”


    他不由自主的苦着脸在心里喊道，急忙一沉本体，稳稳站在漩涡之上。


    圣十玄没有想到，巨大的漩涡会旋转的如此之快，快到他都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猛然间，“噗”的一声，一大口口水从他嘴中喷出。


    他急忙把眼睛紧紧闭上。


    数息之后，一道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流下。


    他抬起手，轻轻拭去脸上的汗水。


    “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啊！”他腹语道。


    虽说他的修为已是合道期中期，但是这和惧怕眩晕与否没有关系。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竟然有恐晕症。


    半炷香过后，他咬着牙打开天目，直视法阵中心的三足方鼎。


    还别说，顷刻间，眩晕感开始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明朗。


    “嘿嘿，还是我聪明。”


    圣十玄盯着三足鼎嘿嘿笑道，全然忘了刚才的囧样。


    他擦擦嘴上的泡沫，笑道：“以后若有机会，我也弄着小梵天阵玩玩，看谁不顺眼，就把他丢进去。”


    一炷香后，圣十玄的身体和感官开始渐渐适应。


    他慢慢地向左移出数步，准备去毁掉离他最近的法阵阵基，那是一柄品阶为下品仙器的短剑。


    十息之后，他艰难地走到短剑近前，一伸右手，将短剑握在手中。


    “碎！”


    圣十玄一声低吼。


    随着他话音传出，手中的仙剑应声而碎。


    “第一个！”


    他满意地看着手中碎片，一甩手，扔出阵外。


    感知中，法阵也随之一震，看样子有些成效。


    “下一个就是你了！”


    天目一扫，他已锁定下一个目标。


    那是一杆短枪，品阶也是下品仙器。


    五息之后，短枪又被他碎掉。


    “第二个！”


    圣十玄一扬手，甩出残破的枪身，然后侧身移向下一个阵基。


    半个时辰过后，圣十玄已经站在第七个阵基前。


    “还是长剑！”


    圣十玄看罢摇摇头。


    在这之前，他已经连续碎掉三把仙剑。


    一伸手，他把剑身握在左手。


    猛然间，他低头看向手中的仙剑，似乎想起了什么。


    “哎呀！我是不是有点败家啊？”他看着手中之剑暗道。


    虽然手中的这柄仙剑还是下品仙器，但是这可是仙器啊！


    在下界中，修道界若是想要得到一把仙剑，堪比登天还难。


    可是他刚才竟然连续毁掉六件。


    六件啊！


    “罪过罪过，是我的错！”他懊悔的拍拍大脑门叹息着，“只想着如何快速毁掉阵基，却不曾想过收起阵基也能破阵！”


    于是一抹手，他把手中的仙剑收入扳指。


    收起仙剑之后，他扫看一眼余下阵基，嘿嘿笑道：“嘿嘿，这一次想不发财都不行了！”


    在法阵的正反两面，尚有二百零九件仙器立在其中。


    他深吸一口气，直奔下一个而去。


    接下来的三天里，他一口气收掉法阵正面余下的一百零一件仙器。


    尽管越往法阵中心行进，越发困难，但是最终，所有阵基都被他一一克服拿下。


    通天三甲灵隐阵的正面阵基被破解之后，法阵的旋转速度明显变缓，看上去只有先前的一半不到。


    圣十玄站在其上，已无眩晕感。


    因为开始时，圣十玄是从外往里破解，因此，当他收起正面最后一件仙器时，已经来到三足方鼎附近。


    圣十玄得此细看身前的三足鼎。


    “原来只是碎灵石！”


    圣十玄看罢，不由得在心里一声轻叹。


    此时，他方看得真切。


    他原以为此鼎是碎灵精石所炼制，结果临近一看，却大失所望。


    其实，圣十玄也不想一想，碎灵石和碎灵精石原本就是世间奇物，就算他的师傅陆压也不过刚刚得到丈许碎灵精石。


    而眼前的三足鼎至少有十丈之高，怎么可能是碎灵精石呢？


    圣十玄在鼎前纠结了片刻，猛的拍拍自己的面颊，笑道：“嗯，师傅说过，不得贪心，我应该知足才是。”


    心中顿时释然。


    他一伸手，把三足鼎收进扳指，然后转身开始破解反面阵基。


    破解法阵的反面，他用去五天的时间。


    之所以耗时这么久，皆因为法阵的反面是倒扣之状，他移位起来很不方便。


    当圣十玄收起最后一件仙器阵基，百里大小的黑色漩涡顿时消失，紧接着，一条长十里，宽三里的裂缝出现在眼前。


    他扫看一眼裂缝，心里暗暗好笑：“这么小的裂缝，也敢叫噬神渊？”


    随后一晃身形来到裂缝边缘。


    他把元神探向裂缝的深处。


    “嗯，果然可以称之为渊！”


    数息过后，他收回元神，不由得暗暗点头。


    原来，此裂缝表面看似不大，但是却深达五百里。


    并且随着深度的增加，其内部空间也在扩大。


    当深度达到五百里底部时，其内已然是另一番景象。


    称其为渊，一点都不过。


    在此深渊的底部，是一片极为平坦的岩石之地，看上去至少也有千里方圆。


    在其中央，一座十里高的大殿巍峨矗立，从其金色的外表来看，应该就是他先前在幻境中所见的那座宝殿。


    “那个老家伙会不会还在里面？”


    看到此景后，圣十玄心中暗想。


    他摸着下颚，在裂缝附近徘徊着，没敢贸然深入。


    如果那位讲道的老者真在下面，他如此下去可能会有危险，因为前者弹指间即灭掉他一缕元神。


    圣十玄的天目不停的扫视着金色大殿。


    半个时辰后，见仍没有动静，他一咬牙，闪身蹿入裂缝中。


    圣十玄刚一入得裂缝，顿时感觉一股热流涌来。


    他即刻停下，细细感知。


    他发现，此内的温度要比外界高出许多。


    随即，他打开防护罩护住周身，继续前行。


    随着不断深入，大殿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嗯？没有水了？”


    圣十玄潜至四百里，突然发觉周围已是无水之境，行走间，仿若外界一般。


    他抬起头，凝视着远方宝殿。


    “好大的手笔啊！”


    数息后，他惊叹道。


    只见一颗三寸大小的无色圆珠镶嵌在宝殿顶端，阵阵波纹从此珠内散出，将水域推至极远。


    竟是一颗避水珠。


    圣十玄看罢连连摇头，感觉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孤陋寡闻：这世间到底还有多少奇物是自己未曾了解和见过的呢？


    他放缓速度，前行至大殿前一里，然后用元神把大殿周围十里范围全部覆盖。


    “小后生，果然有胆量！”


    猛然间，一道元神窜入他的脑海。


    他顿时一个激灵，急忙后退十里之外，再回首看去，却不见丝毫人影。


    见此情景，圣十玄对着大殿方向撇撇嘴：“又和我装神弄鬼！”


    他的元神无法穿透大殿，因为有一层元神屏蔽覆盖在大殿周围。


    他盯着大殿摸摸下巴，转瞬间，又把天目打开。


    顷刻间，大殿内一览无余。


    只见金色大殿之内，一座百丈高的石像被供奉在殿堂之上。


    此石像闭目盘坐，双手交叉于胸前。


    而石像的正前方，则漂浮着数万颗白色光球。


    圣十玄只看一眼，便认出，这数万颗光球乃是元神体，并且是近似于无主之态。


    看到这里，他嘴角微微上扬，对眼前之景已经了然于胸。


    他一纵身形来到大殿门前。


    随后，他对着大殿之门哈哈大笑道：“老前辈，晚辈真身来此，前辈为何不露出真尊相见？”


    说完话，他一伸右掌，拍开殿门。


    “呵呵呵，还是被你看破了。”一道元神传入他的脑海，“此殿的一切送与你，做我的弟子如何？”


    听闻此话，圣十玄轻轻的摇摇头：“道不同，何为传承？”


    说话间，已经迈入大殿之内。


    进入大殿后，圣十玄扫视一眼殿内，随后笑道：“不过，我倒是真的要谢谢前辈恩泽……此地之物我尽数收下了！”


    说罢，他一挥手，瞬间把数万颗无主元神纳入三足鼎内，随后，缓步来到百丈高的石像前。


    “小后生，和你商量件事如何？”


    那道元神再次传来。


    圣十玄笑着问道：“何事？”


    同时，他把元神锁定在石像右手的扳指上。


    “你入得此殿，收获已经颇丰，可否留下这座石像与我？”那道元神以商量的口吻说道，“我将对你之前的所做既往不咎。”


    圣十玄微微一笑，摇摇头道：“不行，我可是很贪的。”


    听闻此话，那道元神没有再开口，殿内陷入寂静中。


    突然，圣十玄猛的右手挥出，手中的摄魂圈飞出，眨眼间，与一道黑光撞在一起。


    与此同时，他被这道黑光震得身形暴退出十余步，随后，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吐出。


    他跌坐在地上。


    三息之后，圣十玄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抹抹嘴笑道：“哈哈哈，你一个数万年的残魂，又能把我怎样？”


    说罢，他左手拂去衣摆上的灰尘，右手握着摄魂圈横在胸前。


    “哼！小后生，休要得意，今日这笔账，总有一天我会找回来的！”


    那道元神说话完毕，石像右手的扳指应声而碎，一道微弱的黑光散于虚空。


    同一时间，殿外的屏蔽也随之消失。


    圣十玄撇撇嘴，收起摄魂圈，然后拿出两块元石精晶握在双手。


    片刻之后，他将吸尽的废石抛向身后，一个缩地来到石像近前。


    圣十玄看一眼身前的石像，摇摇头道：“瞧你这个傻大个，那个老怪物把你看得这么重，难道你还是真人不成？”


    说着话，他用左手拍打一下石像的右腿，脸上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突然，圣十玄看向自己的左手。


    他看了一会左手，然后狐疑的伸出左拇指，轻轻在石像的右腿上点了一下。


    他的手指刚一触及到石像右腿，立刻化作一道残影蹿出十丈多远。


    十丈开外，圣十玄把石像从下到上打量一遍。


    “无量道尊，你是真人啊！”他呆呆的念叨。


    圣十玄仰望着高大的石像，一时间，差点没把口水流出来。


    这世间还有这么高的人吗？


    这太刺激了！


    他刚才触摸之后才发现，这座所谓的石像竟然是个真人之体，因为其皮肤外表坚如磐石，所以看上去像是石像。


    如果不细心查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看到此景，他把天目扫向此巨人的印堂，随后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后者的泥丸宫内一片空白。


    再看向后者胸口，元神处也是空无一物。


    圣十玄看罢眨眨眼睛：“活死人？”


    虽然眼前的这个大块头具备血肉之躯，但是其内已无无神。


    这就像修道者元婴带着元神出窍后，所剩下的本体一样。


    只是看其形态，应该是被人刻意摘取而成。


    圣十玄看清这一切后，缓步走向前，伸手捏了捏巨人的腿骨，随后点头赞道：“好体！”


    他伸手之间，即已做出判断，后者的成色并不弱于自己如今所修炼出的法身。


    “难道你是古神魔霸体？”


    圣十玄一边嘟囔着，一边挥拳打向巨人的大腿。


    “嘶！好疼！”他一声痛呼。


    他咧着大嘴，急忙揉着微微浮肿的右拳。


    但是转瞬间，他又眉开眼笑起来。


    “果然是好东西，难怪那个老鬼和我讲条件呢！”他哈哈大笑道。


    一念间，圣小玄被他唤出体外。


    “小玄，你看这尊肉身如何？”圣十玄看着小玄笑道。


    “大哥，你的意思，是让我附体？”小玄不敢肯定的问道。


    “嗯，就这个意思。”圣十玄咧着嘴答道。


    自从圣小玄的元神练得圆满以后，无论是元神修为、元神实力，还是元神境界，都已与他无异，差的就是没有法身。


    因此，他早就为小玄琢磨此事。


    现如今，他本体已经有一个主体元神，小玄只是作为分出去的元神存在，那么他就必须为小玄再找个宿主。


    如果寻得宿主，那么小玄将会成为一个独立之体，而他才算是有一个真正意义的分神。


    当然，就算将来圣小玄真的成为一个单独个体，其和圣十玄的关系依然不会改变。


    前者是从后者的元神中分出，二者思维互通，修为相等，这一点和三尸神有本质上不同。


    圣小玄听明白之后，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其实，他也早有此心思。


    他若是有了法身，那么便可以加快他和大哥圣十玄的修炼速度，同时，还可以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得力帮手。


    圣小玄没有矫情，抿着小嘴飞身跃起，眨眼间来到巨人的头顶上方。


    随后，他站在颅骨之上，望着下面的圣十玄。


    圣十玄对着圣小玄笑着点点头。


    小玄一拧身形，消失在原地。


    数息之后，一道震耳的童音在圣十玄耳边响起。


    “大哥，大哥。”


    听闻此声，圣十玄的眉毛一抖，撇撇嘴道：“小玄？怎么是孩童的声音？”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小玄的声音，之前他们都是元神交流。


    “是我，大哥！”


    声音从巨人口中发出，随后一双巨眼睁开。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估计这个肉体是未成人吧。”小玄又道。


    圣十玄听罢咧咧嘴。


    未成年就有百丈身高，那要是成年得多高啊？


    他晃身形向后退出百丈远，以方便二人说话。


    “呵呵呵，真不错，比哥哥我高多了！”圣十玄摸着下颚笑道。


    “走两步试试看！”他又对着十玄喊道。


    随着他话音一落，圣小玄操控着巨人身体缓缓而立。


    一瞬间，漫天的灰尘飞起。


    圣十玄急忙又向身后蹿出数十步。


    “嘭”的一声巨响，圣小玄迈出自己人生的第一步，随即，他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还未等他的笑声传出多远，就见对面圣十玄一个缩从地原地消失。


    大殿门外，千丈远之地，圣十玄眼看着一道巨大的身影破墙而出，紧接着，又狠狠的砸在地面。


    嗡的一声，整个噬神渊都是微微一震。


    圣十玄看得直咧嘴，随即露出一口小白牙。


    他估计，小玄这个跟头摔得不轻，因为此刻后者的脸几乎完全砸入到地面岩石中。


    “大哥！”


    小玄含糊不清的喊道。


    小玄猛地一摇头，把脸从地面岩石里拔出。


    他抬着大脑袋，看着远处的圣十玄问道：“我怎么不行啊？”


    他发现，此时的圣十玄正躲在远处窃笑呢。


    “你还笑？”


    圣小玄顿时满脸的委屈，慢慢用巨大的手臂支撑起上半身，最后跪在那里。


    圣十玄一见小玄真的急了，连忙收起笑意，说道：“小玄，你先爬两步试试看，人族出生以后，都是这样学步的。”


    圣小玄听罢叹口气，回道：“好吧，听你的。”


    然后手脚并用，缓缓向圣十玄方向爬去。


    圣十玄站在前方，看着小玄的囧样，心里感到极为好笑，但是担心小玄生气，只好强行忍着。


    数息过后，小玄爬到圣十玄近前。


    小玄看着鼻子下面还在抖动肩膀的圣十玄，问道：“大哥，你看我爬的怎么样？能不能站起来走路？”


    “不行，继续爬！没学会走就想跑？”圣十玄一听这话，顿时没好气的答道，“没让你起来不许起来！”


    说完，他也没管小玄是什么表情，闪身来到已经破损的大殿屋脊。


    他一伸手，把那颗避水珠捧在手中，然后坐在断壁上把玩着。


    圣小玄刚刚入驻法身，必须经过锻炼才能够熟练掌控，这可不是爬上一步百步就行的，如果不能熟练掌控法身，将来遇敌只能是被虐。


    时光荏苒，二人在噬神渊底部驻足了半个月之久。


    半个月后，圣小玄已是可以行动自如。


    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圣十玄的操劳。


    为了能让小玄尽快掌控本体，圣十玄可是下了十足的功夫。


    他每日每夜都在用元神和小玄协调。


    因此，小玄才这般进步神速，否则，让小玄自己去锻炼，真是要以月来记。


    这一日，圣十玄正与小玄互动中，忽然察觉有数百人从噬神渊裂缝口奔来。


    圣十玄瞥一眼上方，暗道：“真是阴魂不散！”


    说完这话，小玄立刻感知。


    小玄连忙跑到近前问道：“大哥，那是什么人？”


    圣十玄又看一眼上方，应道：“是无极门的那几个家伙。”


    “不理他们，你继续。”


    此地之物已被他尽收囊中，即使来再多人又如何？


    十息不到，就见四百多道身影来到二人面前。


    圣十玄目光一扫，见为首者，是无极门的烨莨。


    只见烨莨数步来到他近前，一抱拳，笑道：“见过圣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