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仙界（三十一）

    “佛祖，这是何处？”圣十玄微恐问道。


    只见身前混沌之中，有一只灰色巨蛋，蛋内沉睡着一位千丈巨人，而巨人身侧，则横放着一柄金色战斧。


    一见此巨斧，圣十玄登时想起一人。


    谁？


    盘古神尊。


    没错，那柄巨型战斧，正是盘古之斧。


    “此乃往生界。”燃灯古佛答道，“众三千大千世界，皆出于此，又皆灭于此，生死只在一念间。”


    圣十玄听罢，摇摇头：“不懂。”


    “莫慌，继续看之。”


    圣十玄点点头，目光锁定巨蛋内的盘古神尊。


    二人说话间，眼前景物随之一变，就见蛋内的盘古微微睁开双目，扫视一眼头顶，脸上露出一丝不悦。随后，其伸手四处抓摸，最终将那柄战斧握在右手，然后向四周劈去，但见白色粉末四处飞溅，不消片刻，空间微涨。


    “还是小了些。”


    盘古一声嘀咕，翻身坐起，立刻额头撞在蛋壁之上，随即抬起左手揉了揉大脑袋。


    看到这里，圣十玄差点笑出声来，因为眼前的蛋体不过千丈大小，与盘古的万丈身躯相比，明显不够用。


    正当圣十玄暗笑之际，就见盘古双掌撑地，猛地一下站起，刹那间，蛋壳顶端破裂，深陷进去一块。


    “起！”


    轰然间，盘古一声大吼，扔下手中巨斧，双掌向头顶推去。


    蛋内空间顿时涨至万丈。


    “哈哈哈，还是不够！”


    盘古一声大笑，身形猛然增长百丈，紧接着，其所在空间也跟着增加百丈。


    “有趣有趣！”盘谷嘻嘻笑道，“长！长！长！”


    随着他连连呼喊，其身躯暴增数倍，整个蛋内空间也是附声应涨，半炷香不到的时间，已至数万丈。


    “万灵朝圣！”


    就听盘古再次怒吼。


    刹那间，数以万计的流光从蛋体之外飞入，一瞬间，流光在蛋体中化作数万个狰狞可怕的神魔。


    这些神魔，幻化完毕，立刻挥舞手中利刃向蛋体四壁砍去，整个蛋体空间徒增。


    时光流逝，三日之后，蛋内空间已有亿亿亿里，盘古和诸神魔也有数亿里之躯。


    “好了，你们可以离去了。”


    空旷的空间内，传来盘古隆隆的话音。


    “什么？让我们走？”一个神魔问道。


    盘古点点头：“我要创世，这里留不得你们。”


    “哈哈哈，太好了，创世，那我们就是创世之神了？”


    盘古微微点头：“是，我们都是创世之神，你们的伟绩，我会立碑于此，永传世间。”


    “盘古，那你呢？不走吗？”另一神魔问道。


    盘古摇摇头道：“我不能走，我要继续改造这个世界，它并不完美。”


    “盘古，那我们也来帮你改造吧！”


    “不行，你我都是神魔巫众，不可再做前事，之前数次失败，皆因你我心境繁杂。”盘古低声应道，“这一次，我要建个朗朗世界。”


    “那不行，要玩就一起玩，凭什么你自己独自玩？盘古，你别忘了，这个世界是咱们一起打拼出来的。”一神魔不满道。


    盘古摇摇头。


    “并非我自私，而是你们心境不佳，难成大业。”盘古一声轻叹道，“我能保证，此界留尔等之名，永世相传。”


    一神魔听罢，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说得好听，盘古，我们就是想在这玩玩，你想驱赶我们，休想！看招！”


    说罢，就见其抡起手中硕棒，迎头向盘古砸来。


    “杜青，你想做什么？”


    盘古勃然大怒道，反手一斧，将砸来的巨棍挡开。


    盘古刚一拨开巨棍，忽见一柄大刀向自己的脖项劈来。


    “晓日，你也敢造次！”


    盘古一声怒喝，用手中巨斧磕开斩来的利刃。


    二人正交手间，其他诸神魔纷纷靠拢过来，登时，群神魔战在一处。


    他们当中，有的是去斩杀盘古，有的是在帮盘古，场面上立时大乱。


    不出半炷香时间，盘古的四周倒下一片，皆为战死的神魔之躯。


    与此同时，硕大的碎片纷纷从众人头顶飘落下来。


    “哈哈哈……”一神魔放声大笑道，“盘古，再过一个时辰，此界必会塌陷，我看你还怎么创世？”


    说着话，就见此神魔不再去攻击盘古，反而手持大锤向空间的四野扔去。


    此景一出，立刻招来无数声喝彩，更多神魔纷纷加入其行列。


    一见此景，盘古勃然大怒，跳出人群，直奔一神魔而去，来到近前后，巨斧一挥，登时将后者劈倒在地，随即，一转身，向其他神魔杀去。


    不消数息，十余位神魔倒在他的利刃之下，但见他满眼猩红，巨斧上血色淋淋，已入癫狂之态。


    “混蛋，盘古，你怎么连我也杀？我是在帮你……”一声大吼忽然传来。


    然而，未等此声落地，其已倒在盘古巨斧之下。


    众神魔一见此景，顿时与盘古拉开距离。


    之前帮助后者的神魔，也纷纷转换阵营，伸手开始压制后者。


    场面上，顿时变成以一敌万。


    看到此处，圣十玄不由得暗暗为盘古担忧。


    虽然在他看来，盘古的修为和实力在众神魔中翘首，但是前者毕竟面对的是数万之众，情景十分危急。


    圣十玄一伸手，将玄天怒海图拿出。


    “十玄，你要做什么？”一声低喝凭空传来。


    圣十玄身形一震。


    他知道，这是燃灯古佛之音。


    “我想帮盘古大神。”他低声应道。


    “呵呵呵，你想帮盘古？”燃灯古佛笑道，“此乃往生界，所见皆为过去之事，你怎么帮他？”


    一听这话，圣十玄顿时幡然醒悟，脸色一红。


    “往生界，乃我道术之能，既为实景，也为幻形，除我之外，无人可插手。”燃灯古佛继续说道，“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我想去插手，也是力不能及，我和诸神魔的差距太大了。”


    圣十玄听闻，满脸通红，心中暗想：“惭愧惭愧，连燃灯佛祖都说无力相助，那我真要是去了，岂不是白给一般？”


    燃灯佛祖是什么修为？


    燃灯佛祖那可是道尊级别的，自己一个三斩尸神上品仙帝，还真不够看的。


    想到这里，圣十玄暗暗把宝图收起，继续观看眼前战事。


    或许是盘古修为超越，或许是其战斧神异，就见其挥舞着惊天巨斧，四处追杀着逃逸中的诸神魔，但见血肉横分，鲜血四溅，无数神魔倒在其利刃之下。


    一个时辰之后，多数神魔伏地，只有极少数逃出生天，遁入茫茫的混沌境中。


    又过去半个时辰，世界清朗，唯有盘古屹立在世界当中。


    “此生可去矣！以我之神封印天界，以我之躯九转万物。”


    猛然间，盘古一声狂吼，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刹那间，一道金光飞出其头顶，将整个世界之壁封住，天地间顿时化为三层。


    而后，其气化为风云，声做雷霆，左眼变为耀眼的太阳，右眼变为明亮的月亮，头发和胡须变为无数颗星辰，四肢变为支撑天地的东、西、南、北四柱，筋脉为地里，肌肉为田地，身躯变为雄伟的三山五岳，血液变成奔流在大地的江河，牙齿、骨骼和骨髓化为天精地宝，皮肤和汗毛化作大地上的万千草木，身上诸虫化作亿万黎氓，汗水变成了天地间的雨露。


    另有一元神不灭，游荡在世界当中。


    紧接着，三层天上升，之前散落的碎片化为一片上古大陆，尾随上行，悬于三天之下。


    一个时辰之后，上古大陆之下的巨型空间内生出三千个大空间。


    六息之后，每个大空间内生出上千个中空间。


    九息之后，每个中空间又生出上千个小空间。


    最后，每个小空间又生出上千个微空间。


    至此，天地不动。


    日月变换，幻影闪变，下至微空间，上至巨型空间，每个空间内皆有日月、万物之像，却唯独上古大陆有黎氓众生之影。


    但见那颗不灭元神，化身一位道士，游走在各重天之间，其边行边唱道：“世延延兮，我道矣，谓我名号兮，元始天王矣，天地至尊兮，浮黎元始天尊矣。”


    随后，化风而去。


    幻象至此，天地随之一变，偌大的世界中，只留有燃灯古佛和圣十玄二人。


    看到此处，后者转过身来，对着前者一施礼道：“请问佛祖，后事如何？”


    “呵呵呵，后事？”燃灯古佛一笑道，“后事只可言传，不可观之。”


    圣十玄一听，心有不解，但是也不好开口。


    “天地初生，世界幻化，只有黎氓众生繁衍与上古大陆当中。盘古之元神，化作一云游者，号道，自谓元始天王浮黎元始天尊，终日游荡其间。”燃灯古佛说道，“后遇混沌之圣女太元，结为夫妻，生一子，名为玉清元始天尊。”


    圣十玄闻言，惊讶问道：“啊！您说的可是三清之首的元始天尊他老人家？”


    “正是。”燃灯古佛笑着点头应道，“浮黎元始天尊另用西华至妙之气所化一女，号玉清玉女，收为义女。玉女感恩，借天尊九天玄黄之气，孕育九子，分别是东华帝君东王公、东极青华大帝太乙救苦天尊、蓬莱灵海帝君、蓬莱公元帝君、东井帝君、清都帝君、清灵帝君、中皇帝君和南极长生大帝。之后，玉清玉女被尊为玉清神母元君和九光玄女，即世人所言的西王母，执掌女神入册，其子东王公负责男神入册。”


    听到这里，圣十玄当即目瞪口呆。


    他没有料到，天地间的道家，竟是一众家谱。


    “这还不算呢。”燃灯古佛淡淡一笑道。


    圣十玄闻言一愣：“还有？”


    燃灯古佛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盘古大神逝去，其口中之炁化为三部分，分别为始炁、元炁、玄炁，三炁化三天，分别为清微天、禹余天和大赤天。浮黎元始天尊的元神化身鸿钧老祖，分别授业其长子玉清元始天尊《始炁经》、灵宝天尊《元炁经》和其孙道德天尊《玄炁经》，后三君各居三天，又尊称为三宝尊。再之后，灵宝天尊自尊通天教主。”


    听到这里，圣十玄微微点头：“原来如此，好乱啊。”


    “有一点点，一般世人很难理顺。”燃灯古佛闻言，笑着点点头，“浮黎元始天尊是天界第一任玉皇大帝，号昊天至尊玉皇大帝，后任者为其长子玉清元始天尊，现任为百忍玉皇大帝。”


    “请问佛祖，昊天至尊玉皇大帝可是三皇之一的伏羲天皇？”圣十玄拱手问道。


    燃灯古佛听罢，微一犹豫，应道：“不是，昊天至尊玉皇大帝只是个尊位之名，并非实名，如同人间三皇五帝一般。玉清元始天尊之后，道界三皇五帝先后继任玉皇大帝之位，然后才是人界三皇五帝继任，最后，才是如今的张百忍。”


    圣十玄闻之一愣，问道：“三皇五帝竟然还有道界和人界之分？”


    “嗯，有区分。”燃灯古佛点头应道，“你所言为世俗，而我所言为道界，道界只看天，不看其他。道界三皇分别是天皇氏、地皇氏和人皇氏，五帝是指五方五老，即东方青帝青灵始老九炁天君、南方炎帝丹灵真老三炁天君、中央黄帝玄灵黄老一炁天君、西方白帝皓灵黄老七炁天君和北方黑帝五灵玄老五炁天君，此些尊位皆为天地之初即有，萌生于上古大陆之昆仑山下。世俗三皇，因人间小界不同，所尊的三皇也不同，比如，星昊界内，尊三皇为伏羲氏、神农氏和轩辕氏，你所在的梦洛界，却是尊燧人氏、伏羲氏和神农氏为三皇，五帝也是如此。但是无论怎样，道界与世俗的三皇五帝都是一脉相承，这种相承，既是指每个小界之内，也是指小界与天界之间，此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道界的三皇五帝为天地之初即有，其后继任者，又多为下界之三皇五帝，而后者，又多为前者化身，其内关系之复杂，远非一言两语可说完。”


    “哦，明白了。”圣十玄俯身应道。


    “今日所言，不可外传与世，谨记就好，日后你行事之时，也好方便。”


    圣十玄听罢一施礼：“遵命，佛祖！”


    “我今日带你前来，是为了了却你的心事。”燃灯古佛笑语说道。


    一听这话，圣十玄登时不好意思起来。


    “往生界，也算是这一轮道纪年的前生，或者说，过去世。”燃灯古佛淡淡说道，“我收尽天下灵童，只为必要时，变更局势。”


    圣十玄闻言点点头，心中有些明白。


    燃灯佛祖看一眼不语的圣十玄，抿嘴笑道：“比如你，若是不如道祖之意，就可令你的分身善教去顶替你，届时，我将把他送至你离谷之时。”


    听闻此言，圣十玄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来，脸色微微有些潮红。


    “害怕了？”燃灯古佛回首问道。


    圣十玄点点头，应道：“是，佛祖，有点。”


    “有点？哈哈哈……”


    燃灯古佛大笑起来，挑起右拇指赞道：“有些胆色，难怪道祖他老人家这般喜欢你呢！倒是那个善慧令人不安。”


    圣十玄听闻，点点头。


    他知道，佛祖所言的善慧就是释迦摩尼前身，也是位灵童。


    “此子心野极大，竟想撼动道界，殊不知，其教源于道，如何超越？实在是迷乱双目。”燃灯佛祖一声轻叹道。


    听到这话，圣十玄暗暗点头。


    他明白，其实燃灯佛祖之言，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整个世界，无论是小世界，还是中世界，以及大千世界，或者三千大千世界，皆为道祖所创，道统只有一种，天规也只有一个，所以最好就是应天运而行事。


    当然，在微节上可以放纵一下，只要不影响大道即可。


    总之，通过往生界一行，以及与燃灯佛祖的聊叙，圣十玄已摸到在道界中行事的底线。


    “好了，你去吧。”燃灯古佛忽然说道，“那些灵童已不适合在外界，我准备尽数带入此境，各界不如意的太多太多，我需时刻去打理。”


    圣十玄听罢点点头，起身，对着燃灯古佛深施一礼：“拜别佛祖！”


    后者微微点头，笑着看一眼前者，右手古灯一点，前者被传出往生界。


    圣十玄被传送走之后，燃灯古佛站起身形，整顿衣衫，然后对着身前伏膝跪拜道：“尊师，弟子说的可有误？”


    就见燃灯古佛身前白光一闪，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出现在半空，一脸的慈祥之像。


    此老者千丈身躯，头戴日月星辰冠，身披九彩龙凤道袍，脚踏九色麒麟靴，右手当中握着一柄白玉拂尘，腰间悬着一枚三寸金色战斧，斧身上刻着“盘古”两个黑色大字。


    “嗯，做得不错，调教好身边童子，静待下个道纪年来临。”老者轻声说道。


    说罢，老者隐身不见。


    燃灯古佛闻听，连忙叩首拜道：“遵命，道祖！”


    随后，他站起身，右手古灯一摆，身前顿时多出数万个龄娃。


    与此同时，古灯城内，圣十玄为之一愣。


    因为他发现，偌大的城内，孩童尽逝，只剩下他和发呆中的迦叶。


    “拜见迦叶菩萨！”圣十玄起手一拜说道。


    迦叶见状，慌忙还礼：“圣施主免礼，不知我们下一站去往何处？”


    “随意吧。”圣十玄回道。


    如今的他，心事已了，大可随意而行。


    迦叶闻之一愣，眼珠微转后笑道：“也好，我这便带您回灵鹫山。”


    圣十玄点点头，随口问道：“我之前一去，为多久？”


    迦叶应道：“半年零一旬。”


    圣十玄再次点头，这与他猜测的差不多。


    往生界应该是更高一层次的空间，虽然在其内犹如数日，但是在外边已是半载有余。


    “佛祖说了，这次您回到灵山，佛祖将亲身领您去十方世界、万佛国度去走走，也好领略下我佛国之知性。”


    听闻此话，圣十玄起手施礼道：“多谢佛祖盛情！”


    既然释迦摩尼佛有此心，他也愿意四处走走，毕竟对于他而言，佛国还是很陌生的，正所谓广闻天下，道法中生。


    二人边走边聊，三日后，灵山现于天际。


    猛然间，一丝微痛在圣十玄心底生起。


    他心念一闪，脸色顿时微冷。


    一旁的迦叶见状，连忙问道：“圣施主，可有心思？”


    听到此话，圣十玄望一眼远处的灵山，深吸一口气道：“家事告急。”


    “啊！”


    迦叶听闻一楞。


    这眼看就要到灵山了，圣十玄却说有家事，这可怎么办？


    他随即闭目不语，须臾后，看向圣十玄笑道：“我已禀告佛祖，这就带您回梦洛界。”


    圣十玄诧异的看一眼迦叶，点点头，抱拳施礼：“多谢迦叶菩萨，晚辈这就去了，不用相送。”


    说罢，从扳指内拿出一件三寸物品。


    迦叶见状，微微点头。


    圣十玄有这东西在手，倒也不需要他送行。


    就见圣十玄对着迦叶一施礼，手中三寸宝塔凌空一划，身前顿时多出一道光门，随即起步迈入当中。


    之后，光门在迦叶眼前消失。


    “家事？”迦叶一见圣十玄传走，阴阴一笑道，“可惜没留住，害得我还要跑趟上古大陆。”


    言罢，身形一晃，原地消失。


    梦洛界内，圣十玄现出身形。


    他的面前百丈远，正是天庭之南门。


    圣十玄刚一现身，就见一天门守卫直奔他而来，待到近处细看，却发现来者不是天门守卫，而是自己的部将家满蠹。


    “你怎么会在这？”圣十玄脸色微怒道。


    家满蠹一听，慌忙伏地道：“自从元帅去了上古争霸，小的一直守护您的命牌，不曾想，数日前发现命牌微裂，小的急忙前往天庭禀告天帝，天帝命我在此候着您。”


    “嗯，我没事，让老弟费心了。”圣十玄转而微微笑道。


    听闻此话，家满蠹更是诚惶诚恐，砰砰几个响头落地：“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圣十玄闻听，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命在我，不在你。再说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速回军营，我这便去拜见天帝。”


    “是，元帅！”


    家满蠹俯身应道，随后转过身形，直奔军营而去。


    圣十玄看一眼家满蠹遁走的方向，深呼一口气，转身向天门行去。


    来到天门前，就见八名守卫侧身一让，也未开口，大门直接洞开。


    圣十玄起手对着几人一抱拳，抬腿迈入天门内，却见郁鉴玉明天帝已是站在门内。


    看到此景，他连忙施礼道：“微臣拜见天帝。”


    郁鉴玉明天帝点点头，说道：“跟我来。”


    随即转身向内行去。


    圣十玄则紧随其身后。


    二人不消片刻，便来到百忍天帝的后花园，就见百忍天帝早已等候在花园门口。


    圣十玄身行数步，俯身一拜道：“微臣拜见天帝。”


    百忍天帝点点头：“十玄，跟我来。”


    说罢，步入门内，沿着石桥前行而去。


    圣十玄回首对着郁鉴玉明天帝一施礼，转身跟上百忍天帝。


    郁鉴玉明天帝则留在园外。


    “十玄，这次我送你去上古大陆。”百忍天帝边走边说道，“是不是耽误你在佛国观光了？”


    圣十玄闻言，施礼应道：“天帝之情，微臣没齿难忘！”


    百忍天帝摇摇头，笑道：“情，谈不上，只需把你的那尊分身带回，你也算是在帮我。”


    “谨遵天帝之命！”圣十玄再次施礼道。


    二人说话间，已是来到桥的尽头，只见四位黑衣老者早已恭候在亭内，正是守卫此处的四只黑色麒麟所化。


    “拜见主人！”四位老者齐声喊道。


    百忍天帝摆摆手：“一镜天。”


    “遵命！”


    一位黑衣老者低声应道，反手拿出一面铜镜。


    顷刻间，百忍天帝和圣十玄被传入一镜天。


    二人进入一镜天后，百忍天帝径直向二百丈外的建木走去。


    圣十玄则跟随在其后。


    来到建木下，就见百忍天帝右掌探出，轻轻一拍建木之干。


    但闻嗡的一声微响，建木之躯现出一座光门。


    “去吧，若有机缘，修得神位再归。”百忍天帝看着圣十玄道。


    圣十玄闻听一愣，施礼问道：“微臣不敢。”


    听闻此话，百忍天帝一皱眉头，问道：“怕甚？”


    圣十玄低头回道：“我听说上古大陆没有天劫，担心出来后违背天规。”


    听到这话，百忍天帝哈哈大笑起来，笑道：“我的本尊不追究，何人敢提？去吧，早日归来。”


    说罢，递给圣十玄一枚金色卷轴。


    “别忘了去蚩尤丘、轩辕丘和三皇山祭拜一下。”百忍天帝嘱咐道。


    圣十玄闻言，心中窃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于是，他双手接过卷轴，转手放入扳指。


    天大地大，没有百忍天帝大，如果百忍天帝说可行，那么就是行。


    他俯身对着百忍天帝一礼，转身迈入光门。


    但见白光一闪，他来到一棵大树之下。


    圣十玄眼望着身边大树，一丝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建木！”他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