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发财担心往后亲戚们来找麻烦,赵成材说他家的就往赵王氏那儿推,章清亭听着好笑,“你倒会做好人!”

  张小蝶道:“以后这样有人来的,干脆叫都别叫你们下来,就说咱们也做不了主。反正咱们房子大,他们也没奈何!”

  赵玉莲却道:“纵是瞧不见人,总瞧得见窗户纸上的灯光,这样明目张胆地撒谎反而不好。倒莫若说大哥要读书,嫂子要算账,都不能打扰就完了。若是有话,请他们留下,转告后有了消息再作定论。若是那些知趣的,见没消息便不会再来了。若是实在要来,那咱们就再客客气气赔个礼吧!宁肯让咱们说些得罪人的话,也别让哥哥嫂子说,他们都是要在外头做事的,还是得留个余地。”

  赵成材点头赞许,“还是玉莲想得周到。”

  赵玉莲脸上微微一红,“这也是瞧姨妈行事学来的!”

  提起他娘,牛得旺插言问道:“娘什么时候来?”

  章清亭道:“总不过就是这一两日了,姨妈还得给我送粮食呢!说起来,你们家这么些年也真全亏了姨妈一个人照应着!旺儿,你可得好好学习,替你母亲争口气,知道么?”

  “嗯!”牛得旺点头应了,很是自觉地伸出两只,“我吃完桃子了,姐姐带我去洗手,我去做功课。”

  众人瞧得无不莞尔,这孩子最近真是进步多了。天天在学堂里泡着,多少还是灌进了些墨水到肚子里,挨了几回打手心之后,也知道要守规矩了。和同学们相处长了,他这人老实憨厚没心眼,纵是一时争执,马上也就消气了。相处长了,大部分孩子还是挺喜欢这个笨笨的傻小子,再加上在学堂里也学了许多规矩道理,就更没有那么多坏心眼故意欺负他了,倒是相处得越来越融洽。眼看着他一点一点地进步,众人心里都是欢喜的。

  晚上再回了房,章清亭立即把房门牢牢闩上,还忿忿地瞪了几眼。赵成材唯有对书长叹,等待下一次机会了。不过就冲着章清亭没有明确地跟他发脾气,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谱了,感情在那儿放着呢!

  读书!赵成材心里有了目标,信心大增,觉得自己更要刻苦用功了。

  翌日,快到晌午那会子,果然牛姨妈带着伙计押送着粮食过来了。先到胡同张家打了个招呼,来不及歇息,一面放下自家开店的粮食让赵玉莲照看着卸货,另一面亲自带队,继续赶着车马往马场送。

  路上遇到正要回家的章清亭,一起又折返了回去。放下粮食,让赵成栋和张金宝照看着让伙计们分类码放,让晏博文跟着一起回来,准备下午都去贺家马场瞧瞧。

  牛姨妈此次来,不光带来了伙计,还收拾了儿子和赵玉莲的不少衣物来,另有两位老仆,都极是忠心的,留下来照顾他们俩。

  “这也不是我跟你们客气!”牛姨妈对章清亭道:“你们家这儿也是人多事杂,既然要长期住着,我们再挤起来真是不便,况且我们家自己的铺子也要有人照看。就这么一条胡同,一头一尾的,有什么事,走上两步也就到了,可千万别多心!”

  章清亭知她是个爽快人,也不多说什么了,反倒让家里帮着那姐弟俩就把家给搬了。因粮食沉重,她家那套院子所有一楼都用作了仓库,楼上才是住人及会客的地方。忙忙碌碌正收拾着,贺玉堂兄弟正好也回来吃饭了,又来跟新邻居见了礼。贺玉堂倒还罢了,只贺玉峰见赵玉莲搬到隔壁了,未免又为上回的事惭愧,又有些惊喜。

  章清亭猛然想起,一直说要给把赵玉莲的事情透露给贺玉堂的,还一直没机会说,下午得找机会暗示一下才行。

  牛姨妈那儿自然是有许多事情还要一一归整,张家能空得出手的人都过来帮忙了。

  方德海一上午又租出去一套房子,收了银子赶紧给了章清亭,她立即抽了二百两交给赵成材,完了学堂一年的捐助。

  赵成材笑道:“这是刚想打盹你就来送枕头了!本说下午陪你去马场的,但鸿文说约了几个琴师还有绣娘要去拜访,这可就陪不了你了!”

  章清亭并不介意,“学堂里的是正事,你去忙你的吧!我这头一回去,还不定能学到多少东西。先看看再说吧!”

  赵成材提醒了几句,“千万记住,留心细看,别老盯着人家的马,主要看人家怎么行事。”他犹豫了一下才道:“阿礼是懂得养马的人,但他未必懂得怎么经营马场,你自己留心瞧瞧吧!”

  章清亭点头记下,用了午饭,各自去忙。

  到了飞马牧场,与初见神骏马场时不同,章清亭从一进门就感觉到欣欣向荣、蓬勃兴旺的气氛。

  和自家马场格局不同,这里一进去没几步就是门房和会客厅,一共三间大房,两明一暗,他们一进来就有值班的伙计从暗的那间小房站出来跟他们打招呼,“大爷来了!”

  章清亭心下点头,这才有个正经马场的样儿。怪不得贺玉堂不同意她把客厅建在工房之旁,确实这客厅应该建在大门旁边才是,不仅有人看门了,而且客人来了在此谈话,总比在里面好得多。

  贺玉堂引着她再往里走,整个马场最好的背风向阳之处建的是马厩。那工房倒也是离得只有百十来步,方便晚上照看。

  而一路过去,顺着马厩一路还散布着种马处,繁育处,伤病处,驯化处,各司其职,毫不混淆。

  晏博文一进了种马处,瞧见那几匹矫健剽悍的好马顿时眼睛就亮了,在那儿跟人问长问短。章清亭却不好意思细看,匆匆扫了一眼就拽着方明珠退了出来。

  贺玉堂微微一笑,继续带她们参观。

  方明珠瞧见那些马厩里还挂着不同颜色的木牌,有的旁边还多一块,刻着名字,还标着日期,不禁好奇地问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章清亭猜道:“这些有名字的,恐怕都是好马,要细心喂养的吧!”

  贺玉堂赞赏了句,“赵夫人真好眼力!正是如此。我们这儿将马分成了三六九等,头一等,是最好的公马和母马,那是做种马用的,除非是上了年纪,否则坚决不卖。从它们出生起到每一次交配,每一次产驹,哪怕生了一次小病,全有详细的纪录,有据可查的。它们的旁边就挂红牌,是我们这儿的一等红马,饲料什么的,都是最精最好的。这挂蓝牌的就是我们这儿的二等马了,它们的情况记载没有一等马详细,但也要大致说清楚。”

  方明珠点头,指着那绿牌道:“那这就是三等马了?”

  “是。”贺玉堂点头,“三等马虽然不如二等马出色,但作为一匹乘骑打猎之马,还是绰绰有余了,它们也得建档。那后头大量挂白牌只编号的马,就是普通的马,可骑可耕,一批只建一个档,只要大略记一下生辰和身体情况,以及特征就行了。”

  方明珠忽然瞧见一块黄牌,“那这又是什么马?”

  贺玉堂道:“那是指还没有驯化的马,性格暴烈,生人勿近。”

  章清亭不禁问道:“那这么多的马,长得也相差不大,怎么一匹匹分得清楚呢?我瞧你家的马好像也只打了个贺字的烙印,有的还没有。”

  贺玉堂指着一块牌子笑道:“打烙印的全是三等以下的马,真正好马是不能打烙印的,只能拿染料作个标记,要不有了伤疤价格就要打折扣了。要分清这些马,就得靠人了!不知道以前沈家马场是怎么做的,我们这儿是由一个伙计负责一批马,这些马所有打扫喂养全都归他照看,每日管事的会来清点盘查。一个人记住几百匹马不容易,可要是记住自己手下的二三十匹马还是很简单的。”

  章清亭恍然大悟,“这是个好法子!若是伙计马养得好,卖得价高,还能给他们涨些工钱,要是不尽职尽责,马儿没养好,那工钱可就得短一些。”

  贺玉堂一挑大拇指,“果然是举一反三,聪明!正是如此。”

  方明珠又问:“可对于伙计来说,要是有人分的马好,有人分的马不好,那岂不是要争执起来?”

  这个问题章清亭想到怎么解决了,“那就在每次新马出栏前分清楚,把这三六九等各发他们些,便没有意见了。”

  贺玉堂在一旁颔首认同,方明珠想到自家马场,“那谁愿意来照顾生病的马?”

  章清亭想想,“我看那病马好像又是一处照管对吧?”

  “走!我带你们去看看。”贺玉堂引着她们又引了一处马厩,这处与前面又不相同了,马栏之间,不再是栅栏隔开,而是砌的砖墙,分成一间一间的小室,基本完全隔绝开阻碍疾病的传播。

  他们进来,里面有个伙计抬眼瞧见,红着眼睛道:“大爷,黄风不行了!”

  贺玉堂脸色一沉,赶紧上前,“真救不过来了?”

  那一处马厩里,有一只通身黄毛的马无力地躺在干草垛上,痛苦地嘶鸣着。

  旁边兽医和管事都在摇头,“摔得太惨了,脖子后面的骨头都错位了,这可怎么接回去?硬是要掰反而更让马儿遭罪,倒不如早些让它去了,还安生些!”

  那负责的伙计捂着脸蹲地下就呜呜哭了起来,养马之人最难受的便莫过于自己的爱马重伤不治了。

  章方二女看那马儿似是通人性,眼角也流下泪来,心下实在不忍,快步走了出去。

  贺玉堂长叹一声,拍拍那伙计的肩,“就照老规矩办吧!”自己也走了出来。

  章清亭这才问道:“那马儿究竟是怎么了?”

  贺玉堂摇头惋惜,“打架!现在这时节正是公马发情之际,两个伙计没看好,黄风和小白龙打了一架,两匹都是好马,一旦斗起来拉都拉不住。现在就是一死一伤,黄风是没治了,小白龙身上也咬了那么长一个伤口,这就得从二等马降到三等马了。”

  章清亭听得吓了一跳,“那我们马场还没给这些马分开呢!”

  贺玉堂道:“你家那马还病着,一时没这心思,不过这回去要是好了,真得赶紧分栏,尤其是几匹厉害的公马,千万别让它们照面!”

  章清亭赶紧点头记下,“回去就分!可这马儿要是治不了了,那可怎么办?”

  贺玉堂毫不留情地道:“杀!得了重病会过病气的必须立即杀了洒上石灰粉挖坑深埋,像这种因伤死的,早杀还可以多卖几个钱。”

  方明珠毕竟年纪小,听得眼圈红了,“这也……太残忍了!好好安葬不行么?”

  贺玉堂苦笑,“你以为养马的人愿意么?可是你得记住,你是开马场的,不是养着马儿玩的!就像黄风,从一生下来,得吃多少精饲料,耗多少心血去养护它?现在一旦出个闪失,说没就没了,你算算它得亏多少钱?”

  他溘然长叹,“都说养马赚钱,这话确实也不假,但养匹马得费多少心血,甚至流血流泪又有几人看见?所以有时我宁愿养些三等马,没花那么多心思,那么多期望,死了也就死了!这养个好马就比如养个孩子,别说卖了,要伤了它,比伤了自己还疼!”

  章清亭脸色也肃然起来,她那父亲大人做太仆寺卿掌管马匹,有一年马瘟横行,曾挥泪下令一日斩杀三百余匹病马,回来难受得三天没吃下饭。可既然做这一行了,该狠心的时候还真不能手软。她换了个话题,“那这母马若是怀上了,照顾它们又得格外精心吧!”

  贺玉堂收拾情绪,点了点头,“有孕的母马全得记得怀的日子,按着时间来调配饲料。”他脸上露出淡淡一丝微笑,“它们的马栏前会挂上一只小马的标记,就是提醒大家要细心照看,切勿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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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全懿替同母异父的妹妹入了东宫为妾,那个如如狼环饲的后宅教会她许多。 半生苦楚,她对情爱本不抱期望,可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却为她屈膝。 她便欢喜坠入他为她织的网里 不想,情网一朝被戳破,原来她只是替身 亲人辜负,姐妹反目,爱人欺骗 - 后来在一次次的险象环生之中,沈全懿明白小小的侍妾,终究只是底层蝼蚁,站在权利上的人只需动动手,就可将她捏死。 她要往上爬,才有活下去的权利。 【一个小宫女,一步步爬上太后之位的故事】

重生漂亮小灵芝,修仙养家飞升忙

500年开智。500年修炼。谢灵娇是一株超宝贵的千年灵芝。要提她的修炼秘诀,那就只有两个字:低调! 一朝投胎成人,她也不忘当年经验打算苟苟从从一辈子。可当她偷偷摸摸救活破了头的痴傻三堂姐起,一切都变了。 三堂姐不傻了,熬糖、造纸、产玻璃……她是样样都会!还非要给她好多股份,让她再也无法拥有名为贫穷的烦恼。 三堂姐都救了,那昨天发现有重度头痛症的四堂兄总不能不管吧?好家伙! 头痛症一好,四堂兄连中三元,从此朝堂一路平步青云。完了还非说这辈子最感谢的人是她! 除了这俩,还有大表姐、二表弟、路边偶遇的慈祥老太太等等,他们怎么都有病? 好可怕!谢灵娇两眼一黑,抱紧自己,含泪治好所有人。吃瓜群众:? ??破落户谢家怎么突然崛起了!!!

带着房子穿女尊

周昭穿越了,好消息她的房子跟着她一起,坏消息,需要靠银子解锁。 为了早日赎回自己的房子,在古代,也要努力赚钱

度关山

随父兄将已故娘亲的遗物送回中原时,彩珠儿未曾想过,她会一夕之间失去所有亲人。 受陌赫和亲公主的牵连,商队被来历不明的刺客屠戮殆尽,父兄为护她而死,自知无幸的公主把最后的希望托付给了她。 侥幸逃脱后,昏迷的彩珠儿被人牙子带入了关内。从此,她成了大宣边境小城中一家商户的庶女谭怀柯。 她被迫替嫁,却是与战死夫君的牌位成婚,与一口棺材在青庐里相对数日,成了申屠府的守寡新妇。 背负着父兄枉死的仇恨、陌赫公主的临终嘱托,还有自己对经商和自由的向往,谭怀柯决定以新的身份涅槃而生。 从边境到皇都,从一无所有到富甲一方,她步步为营,只为有朝一日揭开被重重迷雾掩藏的真相,为父兄与公主之死求个大白! *申屠灼第一次见谭怀柯时,正躺在棺材里调查兄长的死因。本想扮鬼吓唬她,拆穿她攀附申屠府的真面目,熟料这位看似柔弱恭顺的寡嫂,竟是个狠角色! 几番试探下来,自己没能让她知难而退离开申屠府,反倒被她狡黠果决的性子吸引了……

和离后,渣男跪着求我回头

沈忆舒成亲当天,夫君顾京墨坠崖惨死,京城人人都说她是克星,出生克母,及笄克父,成亲克夫。 她背负指责和谩骂,顶着满京城流言蜚语,嫁入顾家守寡,孝顺公婆,教养小姑,用自己的嫁妆养着顾家那一大家子。 谁知两年后,号称惨死的顾京墨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女子,要娶为平妻。 沈忆舒心灰意冷,提出和离。顾京墨:你囿于内宅,满腹算计,葵儿她却人淡如菊,不争不抢,你计较的那些她都不在意,只是想留在我身边罢了,你为何就是容不下? 沈忆舒:我就是饿死,也不吞这碗夹生的饭!

重生之高门主母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镇国公府世子李陵,英隽异勇,是个铮铮好男儿。 他的娇妻沈氏却觉得跟他过得憋闷。成婚五年,她对他百般柔顺,他却对她没有丁点热乎劲。 若单是因他性子冷,她也认了。可匈奴来犯,九公主就要被逼着去和亲。 李陵居然 “冲冠一怒”,为了公主表妹,请旨出征。她终于明白了他冷待她的原因。 她气得不想跟他过了。和离书都拟好了,就等着李陵归来署字。谁知,一觉醒来后,她竟回到了跟李陵新婚时......---李陵娶了个乖巧的小妻子,对他千依百顺。 新婚月余,将他伺候得舒舒服服。这几日,李陵却发现新妇有些不对劲。 清晨再不伺候他着衣了;吃饭也不给他布菜盛汤了;夜里他刚靠近她,她便转过身去了。 威严冷肃的李陵忍不住了。他凑上前:“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她只给了他个白眼。 李陵抓抓头:“初来府中,夫人可是不甚适应?”她又低头不语。李陵心痒难耐,只好时时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以便窥探妻心。 某日,观马球赛时,他见她对着场上某男掩面一笑;某日,又见她手托香腮,读着某才子的诗发呆;还有次宫宴,他竟见太子爷朝她微微笑了一下......李陵的心一日比一日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