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剑破虚妄，平衡剑主

    九天十地之南，蛮荒古域。


    这里与魔域的阴邪、五行山的灵秀截然不同，到处是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木，藤蔓如虬龙缠绕，瘴气弥漫，凶兽嘶吼不绝。古域深处，更有一座名为“万妖岭”的险地，岭中盘踞着无数妖修，向来桀骜不驯，不尊天地秩序，更排斥外来修士，是九天十地中少有的混乱之地。


    林夜一袭青衫，背负一柄古朴长剑，独自踏入了蛮荒古域。剑身名为“平衡”，是他闭关三月，以鸿蒙紫气融合五行精金淬炼而成，剑鞘无光，却隐隐透着一股刚柔并济的平衡韵律——此前众人皆以为他主修鸿蒙紫气与五行平衡之道，却不知他早年便是以剑证道，只是后来大道融合，剑招隐于无形，如今为传播平衡之道，也为回应内心剑心，他决意重拾剑修本色。


    “传闻万妖岭的妖主‘裂天兕’，修为之深已达大乘境后期，麾下有七大妖将，皆是渡劫境修为，向来屠戮路过修士，掠夺资源，致使古域南部生灵涂炭。”林夜行走在瘴气之中，鸿蒙紫气在周身形成一道无形屏障，将毒瘴隔绝在外，“平衡之道，需先破失衡之局。今日便以这裂天兕为始，让蛮荒古域也知晓，剑之平衡，既能守护，亦能伐罪。”


    行至万妖岭外围，一阵腥风扑面而来。只见前方山道上，数十名青面獠牙的妖修正围杀一群衣衫褴褛的凡人，凡人手中仅有简陋的石器，根本不堪一击，转眼间便有数人倒在血泊之中，惨叫声响彻山林。


    “住手！”


    林夜一声断喝，声音不高，却带着剑心的凛冽，让在场的妖修皆是一震。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山道中央，挡在凡人身前。


    为首的妖将是一头黑熊妖，身高三丈，浑身黑毛如钢针，手持一柄巨大的开山斧，眼中凶光毕露：“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修士，也敢管我万妖岭的闲事？速速滚开，否则连你一起宰了，当我等的口粮！”


    林夜目光冷冽，右手缓缓按在剑柄上：“万妖岭行事，惨无人道，已然失衡。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清理尔等妖孽。”


    “狂妄！”黑熊妖怒吼一声，开山斧带着呼啸的劲风，朝着林夜当头劈下。斧风凌厉，竟将周围的瘴气都劈开一道缺口，显然是渡劫境初期的修为。


    林夜脚下不退反进，身形如同清风般飘忽，避开斧风的同时，“平衡剑”应声出鞘三寸。一道凝练如丝的金色剑气破空而出，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精准地落在开山斧的斧刃与斧柄连接处——那里正是力道传递的平衡点，也是最脆弱之处。


    “咔嚓！”


    一声轻响，看似坚不可摧的开山斧竟从中断裂，斧刃呼啸着飞向一旁，嵌入山石之中，溅起漫天碎石。黑熊妖一愣，显然没料到自己的全力一击竟被如此轻易化解，还毁了自己的本命兵器。


    “你找死！”黑熊妖怒不可遏，双手成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朝着林夜抓来。妖爪之上，覆盖着厚厚的妖力，闪烁着幽黑的光芒。


    林夜眼中无波，手腕翻转，平衡剑完全出鞘。剑身之上，鸿蒙紫气与五行灵光交织，既无剑修常见的锋芒毕露，也无固守防御的沉闷，反而透着一股圆融如意的韵律。他一剑刺出，剑尖直指黑熊妖的爪心，看似缓慢，却封死了黑熊妖所有闪避的角度。


    这一剑，蕴含着金之锐、木之柔、水之顺、火之烈、土之稳，五行平衡之力完美融合，正是他悟得的“平衡剑法”第一式——“五行归一剑”。


    黑熊妖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笼罩全身，爪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爪心更是传来一阵刺痛，仿佛要被剑气洞穿。他惊骇欲绝，想要后退，却发现周身空间都被剑气锁住，根本动弹不得。


    “噗嗤！”


    剑尖轻易刺穿了黑熊妖的爪心，五行平衡之力顺着剑尖涌入其体内，瞬间瓦解了他体内紊乱的妖力。黑熊妖闷哼一声，浑身妖力溃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气息萎靡，再也无法动弹。


    周围的妖修见状，皆是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剑法，不重威力，却能精准克制对手的弱点，一击便重创了渡劫境的黑熊妖。


    “杀了他！为熊妖将报仇！”一名狼妖鼓起勇气，手持弯刀，朝着林夜扑来。其余妖修也纷纷响应，各色妖力交织，形成一道杂乱无章的攻击网，朝着林夜笼罩而去。


    林夜冷哼一声，身形转动，平衡剑在他手中化作一道五彩流光。剑光所过之处，妖修们的攻击纷纷落空，要么被剑气引导偏离方向，要么被五行之力化解于无形。这正是平衡剑法第二式——“导气归元剑”，以平衡之道引导对手力量，借力打力，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破敌。


    “啊！”“我的妖力！”


    惨叫声此起彼伏，妖修们的攻击不仅没能伤到林夜，反而被剑气反噬，体内妖力紊乱，纷纷倒地哀嚎。不过片刻，数十名妖修便全军覆没，无一人能在林夜剑下走过三招。


    被救下的凡人们纷纷跪倒在地，对着林夜磕头道谢：“多谢仙师救命之恩！多谢仙师！”


    林夜收起长剑，抬手一挥，一道柔和的鸿蒙紫气涌入凡人体内，治愈他们身上的伤势：“你们速速离开此地，前往南方的青阳城，那里有正道修士庇护，可保你们安全。”


    “多谢仙师指点！”凡人们再次拜谢，起身朝着青阳城的方向逃去。


    林夜望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又恢复了冷冽。他转身看向万妖岭深处，裂天兕的气息如同乌云般笼罩在那里，蕴含着狂暴而失衡的力量，显然是这蛮荒古域最大的隐患。


    他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青虹，朝着万妖岭核心区域疾驰而去。沿途遇到的妖修哨卡，皆被他一剑化解，平衡剑法收发由心，既能重创元凶，又能留有余地，并未赶尽杀绝——平衡之道，并非要毁灭所有异类，而是要纠正失衡的秩序。


    万妖岭核心，一座巨大的石山之上，坐落着一座宏伟的妖宫。妖宫由黑色巨石砌成，上面刻满了狰狞的妖纹，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石山之下，无数妖修手持兵器，戒备森严，气息凶戾。


    裂天兕正坐在妖宫大殿的王座上，他身形如同巨犀，头顶生有一支弯曲的巨角，浑身覆盖着厚重的鳞甲，散发着大乘境后期的恐怖威压。他得知黑熊妖被重创，凡人被救走的消息后，怒不可遏，眼中凶光四射：“敢在我万妖岭撒野，不管你是谁，今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炼化成我的妖丹！”


    “裂天兕，出来受死！”


    林夜的声音如同利剑般穿透妖宫，响彻整个石山。他落在石山之下，青衫猎猎，手持平衡剑，孤身一人面对数千妖修，却毫无惧色，周身剑意升腾，与天地间的平衡灵气交织，形成一道无形的剑域。


    “好胆！”裂天兕怒吼一声，身形一闪，从妖宫大殿中飞出，落在林夜对面。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夜，眼中满是不屑：“区区一个渡劫境修士，也敢挑战本妖主？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话音落下，裂天兕头顶的巨角爆发出一道黑色妖光，妖光之中蕴含着撕裂天地的力量，朝着林夜轰去。这一击，是他的本命神通“裂天角”，威力无穷，曾一举摧毁过三座人类城池，死伤无数。


    林夜神色不变，手腕翻转，平衡剑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剑光之中，鸿蒙紫气流转，五行之力交织，形成一道五彩剑幕。剑幕看似轻薄，却蕴含着极致的平衡之道，将裂天角的狂暴力量牢牢挡住。


    “嘭！”


    黑色妖光与五彩剑幕碰撞在一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狂暴的妖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剑幕，却始终无法突破那层薄薄的剑光。五行之力在剑幕中不断流转，将妖力的冲击力转化为自身的能量，让剑幕愈发稳固。


    “什么？！”裂天兕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的裂天角威力无穷，就算是同阶修士也不敢硬接，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修士，竟然能如此轻易地挡住。


    “你的力量虽强，却杂乱无章，毫无平衡可言，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林夜淡淡说道，手腕再次发力，五彩剑幕瞬间暴涨，将黑色妖光彻底反弹回去。


    裂天兕猝不及防，被反弹回来的妖力击中，庞大的身躯踉跄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黑色的血液。他又惊又怒，体内妖力疯狂运转，周身鳞甲爆发出更加浓郁的妖光：“小子，你彻底激怒我了！今日我便用你的血，来洗刷这份耻辱！”


    裂天兕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朝着林夜扑来。他头顶的巨角再次亮起，同时双手成爪，妖力凝聚成锋利的爪芒，周身更是形成一道黑色的妖域，想要将林夜困在其中，吞噬他的生机与灵气。


    林夜眼中寒光一闪，脚下踏出玄妙的步法，身形如同鬼魅般在妖域中穿梭。裂天兕的攻击虽然狂暴，但在林夜的眼中，却布满了破绽——每一次攻击的力道、速度、角度，都存在着失衡之处，而这些，正是平衡剑法最擅长攻击的弱点。


    “平衡剑法第三式——破妄剑！”


    林夜一声断喝，平衡剑爆发出璀璨的五彩光芒。剑光直指裂天兕妖域的核心破绽，那里是妖力运转最紊乱的地方。剑速快到极致，仿佛穿越了时空，瞬间便突破了妖域的封锁，刺向裂天兕的眉心。


    裂天兕只觉一股致命的危机笼罩全身，他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锁住，根本无法移动。他惊骇欲绝，只能疯狂催动妖力，在眉心凝聚出一道厚厚的鳞甲护盾。


    “噗嗤！”


    五彩剑光轻易刺穿了鳞甲护盾，剑尖停留在裂天兕的眉心前一寸，并未伤及他的性命。但剑上蕴含的五行平衡之力，却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体内，瞬间瓦解了他体内紊乱的妖力，封锁了他的修为。


    裂天兕浑身一僵，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妖域瞬间消散，身上的威压也荡然无存。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夜，眼中满是恐惧和不甘：“你……你的剑……怎么会如此诡异？”


    “我的剑，名为平衡。”林夜收回长剑，剑尖滴血不沾，“平衡之道，既能破妄，亦能守正。你的力量失衡，心性残暴，今日我不杀你，只废你修为，希望你能幡然醒悟，日后恪守秩序，不要再为祸生灵。”


    周围的妖修们见状，皆是吓得魂飞魄散。大乘境后期的妖主，竟然被眼前这个修士一剑制服，这等实力，简直深不可测。他们纷纷跪倒在地，不敢有丝毫异动。


    林夜目光扫过众妖修，沉声道：“裂天兕已被我制服，从今往后，万妖岭需废除以往的杀戮规矩，不得再随意屠戮凡人修士，不得掠夺周边城池。若有违者，我定不饶他！”


    “谨遵仙师法旨！”妖修们齐声应道，声音中带着敬畏。


    林夜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妖宫后方。那里有一座巨大的祭坛，上面布满了血迹和残骨，显然是裂天兕用来祭祀、修炼邪功的地方。他身形一闪，落在祭坛之上，手中平衡剑一挥，五彩剑光将祭坛上的邪纹彻底摧毁，鸿蒙紫气涌入祭坛，净化着上面的血腥与阴邪之气。


    就在这时，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从虚空之中传来：“好一个平衡剑主，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这蛮荒古域的秩序，可不是你能轻易改变的。”


    话音落下，虚空之中裂开一道缝隙，三道黑影从中走出。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黑袍的修士，面容枯槁，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散发着大乘境后期的威压。他身后的两人，皆是渡劫境巅峰的修为，气息阴邪，与虚无魔能有着几分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你们是什么人？”林夜神色一凝，手中平衡剑再次出鞘，剑意升腾，警惕地盯着三人。


    黑袍修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锐的牙齿：“吾乃暗影族长老墨邪。我族自域外而来，奉命接管这蛮荒古域。你破坏了裂天兕的计划，便是与我暗影族为敌。识相的，速速滚开，否则，今日便让你化为飞灰！”


    “暗影族？域外势力？”林夜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看来虚无之主并非个例，域外还有更多失衡的势力，想要入侵九天十地。”


    “虚无之主？不过是个失败者罢了。”墨邪不屑地说道，“我暗影族的力量，比虚无魔能更加强大，更加诡异。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墨邪抬手一挥，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朝着林夜扑来。黑影周身萦绕着浓郁的暗影之力，所过之处，空间都变得扭曲，仿佛要被吞噬一般。


    林夜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平衡剑划出两道五彩剑光，迎向黑影。剑光与暗影之力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暗影之力想要吞噬剑光，却被五行平衡之力不断净化、瓦解。


    “什么？！”墨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暗影之力最擅长吞噬一切能量，没想到竟然无法吞噬林夜的剑气。


    “平衡之道，兼容并蓄，你的暗影之力虽然诡异，却依旧是失衡之力，自然无法抵挡我的剑。”林夜一边说着，一边身形转动，平衡剑在他手中化作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将两道黑影的攻击全部挡下。


    “找死！”墨邪怒喝一声，体内暗影之力疯狂爆发，化作一只巨大的暗影魔爪，朝着林夜抓来。魔爪之上，蕴含着吞噬、腐蚀、撕裂三种力量，威力无穷。


    林夜眼中寒光一闪，体内鸿蒙紫气与五行之力彻底爆发，平衡剑发出一阵清越的剑鸣。他一剑刺出，剑身之上五彩光芒暴涨，蕴含着“有”之本源的力量，正是平衡剑法的终极奥义——“大道归真剑”。


    这一剑，是平衡之道的极致体现，既有破尽万法的锋芒，又有包容万物的柔和，仿佛能逆转阴阳，重塑乾坤。


    “嘭——！”


    五彩剑光与暗影魔爪碰撞在一起，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暗影魔爪在剑光的冲击下，不断被净化、瓦解，最终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墨邪闷哼一声，身形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可能！你的剑怎么会克制我的暗影之力？”


    “因为失衡的力量，终究无法长久。”林夜一步步朝着墨邪走去，周身剑意愈发凛冽，“暗影族想要入侵九天十地，破坏天地平衡，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将你们彻底斩杀！”


    墨邪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知道自己不是林夜的对手。他猛地一挥袖，两道黑影朝着林夜扑来，想要阻拦他的脚步，自己则转身想要逃离。


    “留下吧！”


    林夜冷哼一声，手腕翻转，五彩剑光一闪，两道黑影瞬间被斩杀，化为黑烟消散。他身形一闪，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墨邪身后，平衡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饶命！仙师饶命！”墨邪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求饶，“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带着暗影族离开九天十地，再也不回来了！”


    林夜眼中没有丝毫怜悯：“暗影族作恶多端，入侵九天十地，残害生灵，今日饶了你，日后必为后患。”


    剑光一闪，墨邪的头颅落地，尸体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解决了墨邪，林夜望着虚空之中的缝隙，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能感觉到，缝隙的另一端，还有着更加强大的暗影之力，显然暗影族的势力远不止于此。


    “看来九天十地的平衡，依旧面临着诸多挑战。”林夜轻声自语，“不过，只要我剑在身，道在心，便无人能破坏这份平衡。”


    他抬手一挥，五彩剑光朝着虚空缝隙斩去，缝隙瞬间闭合。随后，他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妖修们：“暗影族已被我斩杀，但域外还有更多类似的势力。从今往后，你们需与周边的人类城池、正道宗门结盟，共同抵御域外入侵，守护蛮荒古域的平衡与安宁。”


    “谨遵仙师法旨！”妖修们再次应道，眼中满是敬畏。


    林夜点了点头，转身朝着万妖岭外走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之中，只留下一道挺拔的背影和悠扬的剑鸣。


    蛮荒古域的风，渐渐变得温和起来。瘴气在平衡之力的净化下渐渐消散，凶兽的嘶吼也变得不再那么凶戾。万妖岭的妖修们开始遵循林夜的吩咐，与周边的人类建立联系，互通有无，蛮荒古域的秩序，渐渐走向平衡。


    而林夜，则继续踏上了传播平衡之道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