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前夕

　　“下次有类似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质疑之星的怒火在这一刻收敛。

　　他確实需要天蛇星的存在去对付蛇柱神既然不能將对方怎么样，那么收敛自身的愤怒，才会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狼狈。

　　天蛇星略微动了动身体，他身体周围的鳞片快速的脱落，化作了一些黑烟，隨后蠕动的身体在疼痛之中长出一片片新鳞。

　　这便是质疑之星给予的惩戒，

　　不过天蛇星也並不在意，不过是身体的些许损伤罢了，算不得大事。

　　“那就下次再告诉你，还有一只小老鼠好了。”天蛇星想著之前质疑之星破防的样子，然后笑著想道。

　　罗定的存在，天蛇星並未开口告诉对方。

　　这一次首席跳出来，给质疑之星糊了一脸，让他破防。

　　那么下一次呢，罗定是否能够让质疑之星也破防？

　　“这么想想还真是有趣啊，父神大人。”天蛇星身体蠕动，挤压著体內的天蛇。

　　“你的愉悦会有著尽头的，孩子。”对於被天蛇星囚禁这一回事，天蛇表现得比较淡然。

　　天下间，还有什么失败比得上刚登上柱神之位就被人篡夺么？

　　既然那种失败自己都挺了过来，那么现在不过是被逆子囚禁罢了，有什么是值得焦虑的。

　　“您似乎还有著什么我不知晓的底牌，能告诉我么？父神大人。”天蛇星开口询问道。

　　“底牌？”天蛇想了想说道：“底牌就在於认知。”

　　“有一些你没有的认知，让你站错了阵营。”天蛇说道。

　　“你以为暂时和虚空合作没问题，虚空不可能会输，但是我告诉你，虚空是会输的。”

　　天蛇的话语一顿，让天蛇星的心一跳，不过他很快就不在意了。

　　“虚空可能贏不了，但是虚空不会输。”天蛇星说道，同时这也是许多了解虚空，並且有足够认知者的共同结论。

　　正如同虚空之中永远都会有著世界的存在，虚空永远也无法彻底消灭所有的世界。

　　而世界也永远无法战胜虚空，世界和虚空是对立的关係。

　　正如同存在和虚无也是如此对立。

　　存在必然有著消亡的那一天，而虚无之中也必然有著存在在散发自身的信息。

　　这种必然，导致投奔虚空本身並不是什么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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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空本身是消亡存在的，但是如果消亡是一种必然，那么在此之前投奔虚空，就能显得更加从容。

　　就好似人无需为了百年之后的种种变化而忧虑一般。

　　因为大部分人其实都无法活著超过一百年。

　　虚空这边也是如此，虚空確实会毁灭世界，但是在世界毁灭之前，他们基本都活不到那个时候。

　　这种情况下为虚空效力，只不过是身份稍微怪异一点。

　　就好像正派反派都是舞台上的一个角色而已。

　　成为反派並不代表就真的天地不容了。

　　“虚空会不会输我不知晓，但是你代表不了虚空，那质疑之星也代表不了。”

　　“甚至很多时候，虚空自身都无法完全代表虚空本身。”

　　天蛇看的很清楚，所谓的虚空不会输，那是因为以宏观的视角去看待一切。

　　就好比有的人世界毁灭，指的是人类文明崩塌。

　　有的人世界毁灭，指的是地表不適宜人类生存，

　　有的人世界毁灭，指的是地球直接毁灭了，或者地月系太阳系出了问题。

　　而前一种世界毁灭，放在更宏观的尺度去看，都不过是一场小阵痛罢了。

　　甚至如果放在宇宙的尺度上去看，地球毁灭甚至难以称之为阵痛。

　　虚空不会输也是如此，虚空和世界的平衡永远是动態对立的。

　　但是在局部区域，却不会如此。

　　差异性也正是因此而诞生。

　　他们这个世界，或许存在的虚空混沌时间不太长，但是有些东西，却处於完全超標的状態。

　　这一点，是常人所难以知晓的。

　　尤其是天蛇星这种，游离在双方阵营之外，不曾深入过阵营核心的个体。

　　质疑之星好列还被虚空扶持过一段时间，知晓荒芜世界的造物主不同一般。

　　但是造物主到底有多不一般，其实只有柱神们能够知晓。

　　当天蛇成为蛇柱神，成为世界支柱，看到世界真相的那一刻，他所收穫的东西，绝不是一般的境界、力量所能够碰瓷的。

　　虽然只坐上去了一瞬，但也就是这一瞬，让天蛇蜕变到了极致，

　　他的认知也正是在那一瞬，到达了世界的顶端。

　　“你现在眼中看到的都是虚空的力量和世界的变化。”

　　“然而，等你真正明悟那一点的时候，你就会惶恐，你会认识到错误，然后变得无比悔恨。”

　　“最后会在悔恨之中走向灭亡。”

　　天蛇的语气太过於篤定，篤定到天蛇星真的內心开始不安。

　　他是天蛇成为柱神那一刻被排除出柱神之外的存在。

　　天蛇確实有可能知晓一些自己不知晓的东西。

　　“不用嚇唬我，我也不会因为恐惧而停滯不前。”天蛇星定下心神，然后开口说道。

　　他自身的存在意义，就是復活天蛇，而现在天蛇活著，他就不具备活著的意义。

　　既然如此，那么必然要做的，就是杀死天蛇。

　　这种必然，无可更改。

　　所以，他也绝不会就此回头。

　　见到这一幕，在天蛇星肚子里的天蛇，也只是笑笑，然后不再说话。

　　时间会逐渐证明谁对谁错。

　　他有的是时间，天蛇星想要消化自己，不是那么容易。

　　以子吞父，以弱吞强，每一种都是在逆势而行。

　　天蛇星的失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带著这种自信，天蛇摇了摇身体，顺著某种联繫，去寻找包容，试图传递更多的信息。

　　感知著天蛇的动作，天蛇星放下心中的忧虑，然后尽力去消化天蛇。

　　“如果一切都如同天蛇所说，那么他完全可以不用努力去寻求联繫，而是直接躺平就行了。”天蛇星这般安慰自己，以这种情况来去证明天蛇所说为假。

　　不过同时，天蛇星自身的恶趣味也在这一刻发散，他不由自主的思考著在这过程中，是否能够以此去愚弄更多的人。

　　天蛇星对於外界的一切都抱有一种纯粹的恶意。

　　这种恶意是无数被天蛇献祭掉的蛇人带来的，是天蛇星的本性。

　　他被天蛇星安排在神龙涧之下，等待了无数年无法离开，只能通过时空手段，略微观察一下外界的事物。

　　某种程度上·—

　　“你和我是相似的。”无感知到了同类的气息，出现在了天蛇星的面前。

　　无是天生的存在缺失，对於循规蹈矩的一切都感觉到无趣，从而追求刺激和扭曲带来的愉悦。

　　天蛇星则是因为出生就被限定了使命，在使命完成之前，天蛇星被困顿於一地，完成之后，自身的存在意义又被取消。

　　这才使得天蛇星陷入了虚无，

　　两者出生不同，但是导向的结果却类似只是无已经不再追求存在，只追求变化带来的刺激。

　　而天蛇星，此刻还有著一点奢望，他奢望著自己杀死天蛇后，能够重拾復活天蛇的使命。

　　“所以，你將我当做了目標？”天蛇星看著出现的无，虽然不清楚这个傢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同类清楚同类的想法。

　　天蛇星的恶意是一种对他人的愚弄。

　　比如当初罗定前往神龙涧求蛇人传承，天蛇星就先以杀死罗定嚇唬对方，然后又突然提出让罗定怀孕孵化天蛇，来玩弄罗定。

　　无却並不存在恶意，只是觉得玩弄对方会很好玩罢了。

　　正如同选择帮助质疑之星，並不是因为自身是虚空阵营的，而是因为质疑之星无法成为羽人那边相匹配的对手。

　　如果羽人不是质疑之星的对手，那么无也会反过来去帮助羽人。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看到世界变得不一样而已。

　　在这种认知之下，天蛇星很清楚，无是那种为了自身目的，而去改变他人的存在。

　　不管被选做目標的个体自身的意愿如何，最终都会在的推动下，变成希望看到的样子。

　　並且这个样子和现在的情况，绝对会有著很大的衝突，以至於让事情变得戏剧性。

　　天蛇星和无虽然有著细微不同，但是天蛇星懂无，所以知晓，自己成为了无的目標。

　　“没错，你现在还在纠结於自身存在的意义，你还有著名字。”

　　“正如同质疑之星还在偏执的坚信自身当初的质疑一般。”

　　“真正的虚无，是连自身的偏执都不存在，半点自我都不剩下，只是隨著外界激烈变化而感受到些许波动，连存在都很难称得上的事物。”

　　“我还差一点点，你则是需要一些帮助。”无这般说道，还具备著一点自我。

　　这是不应该的。

　　或许等到他將所有的一切，都推上绝境，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爆发之后，他或许能够从绝望扭曲之中消灭掉自身这最后一点自我。

　　成为真正的虚无。

　　在这过程中，天蛇星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参考对象。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天蛇星扭头不再理会无，但是却也清楚，无这种存在是绝对不会放弃他的。

　　变態都是如此，固执而执著。

　　天蛇星不再去思考无的事情，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完成自身的计划，那么就能成为自身的终极形態。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將永远存在意义，永远不缺乏力量。

　　无的黑色身体隨著天蛇星不再关注之后，便好似不存在了一般。

　　他扭动著身子，化作了虚无，然后就这样静静地等待著。

　　“哦，那边干完了。”

　　无抬起头，看向幻存界。

　　此刻的幻存界已经略微变样。

　　隨著羽悦以羽人王的名义，请动了繁盛之光，然后幻存界的变化，就如同加入了催化物的化学试剂一般，快速的反应了起来，出现了种种变化。

　　安秀调动著符文都市的力量，定向的推动幻存界的规则发生迁移。

　　事实上，之前扭曲平行世界的人，来到幻存界阻止幻存界的变化，反而推动了幻存界变化的进度。

　　因为扭曲羽人的到来，真正串通了平行世界之间的联繫。

　　行为赋予了幻存界连通平行世界的事实，而事实便隨著安秀的推动变化，带来的位格。

　　隨著位格的存在，规则自然也就向著那边靠拢。

　　此时此刻，幻存界已经从单纯的存在消亡前幻象凝聚而成的界面，成为了一种多平行世界联繫的中间站。

　　“接下来只需要略微稳定，那么幻存界就能成为一条直接抵达扭曲平行世界的通道。”安秀做出了工作评估。

　　“大概需要多久？”羽悦直接询问道。

　　“半个月。”

　　得到答案的羽悦当即下达了命令，半个月之后全军出击，剿灭那扭曲褻瀆的平行世界，將其彻底摧毁。

　　隨著命令下达，羽人王朝也进入了最后的备战阶段。

　　各种物质被运输到指定地点，各种武器也隨之被製造出来。

　　其中不乏各种超级武器。

　　存续大炮如果不是因为特殊规格，世界不允许这种抹除概念的东西存在太多，恐怕羽人还会多弄出来几门。

　　何至於现在只有著五门存续大炮。

　　除此之外，羽人这段时间，还在疯狂的建造各种符文都市。

　　幻存界改造仪式的成功，证明了符文都市这种集群之力，具备了对世界的改造之力。

　　这种情况下，他们需要毁灭扭曲平行世界，那么足够多的符文都市是必不可少的。

　　其他的符文都市可能就不需要三千亿符文这么多，可以適当少一些。

　　但是这也让整个羽人社会全部动了起来。

　　那些刚成年的羽人，都在这一刻开始工作。

　　他们一个个符文去篆刻，去印上存续，去引导流通。

　　羽人这个战斗种族的战爭潜力，在此全面绽放。

　　而时间也在这种准备之中一闪而逝，

　　很快半个月的时间就到达了尾声。

　　隨著炮声一响，无数的石块和碎片乱飞。

　　羽悦略微抬头表示满意。

　　远处被无数羽人炮火轰炸的地方，正是虚空的匯聚根源之一一群山。

　　此刻，在开拨征討扭曲世界之前，羽悦先將群山踏平，用来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