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进退两难
翌日清晨。
北戎营地内死气沉沉的。
人人无精打采的相互对视着。
白天进攻的时候霰弹枪，手榴弹，礼花炮弹这种新武器就给他们内心带来了极大的创伤。
甚至不少人每当想起那些爆炸的画面，就会瞬间脸色苍白。
而到了晚上，有不少人就连做梦都是白天的画面。
而营外时不时响起的爆炸声，也在不断的摧残着他们的精神。
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夜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拓跋揭眉头紧皱的看着面前那张残破的投弹车，以及身旁摆放着的几颗手榴弹。
“大汗，这就是他们昨日用的新武器。”
手下一名小将领指着地上的缴获说道。
昨天夜里遇袭之后他们便组织人手对外围进行搜索。
不过由于夜晚视线不好，他们的搜索成果并不理想。
好在在天亮的时候，他们趁机抓住了一个正在撤离的神武偷袭小队。
本想抓个活的来问一问的，结果没想到对方竟然宁死不降。
最后甚至还点燃了一颗礼花炮弹，连带着他们二十多名勇士一起阵亡。
“他们应该就是靠着这东西将这玩意儿扔出去一百多步的。”
一旁的余冒强忍着骨折的疼痛连忙分析道。
拓跋揭猛然转头看向余冒，似乎是在说，你只是骨折了，不是脑子坏了。
余冒被吓的猛一激灵，随即连忙继续说道：“那种更大体积的，应该是投石车发射出来的，另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还能用手去扔。”
拓跋揭点了点头。
分析的很有道理，以后别再分析了。
面色明显不悦的拓跋揭当即抽出弯刀，一刀重重的劈在一颗手榴弹上。
纸皮手榴弹应声破裂，里面的火药以及碎石瞬间散落在地上。
拓跋揭靠近，伸手抓起几颗火药粒仔细打探了一番，又放在鼻孔下闻了闻。
一头雾水的看着余冒：“这是什么东西？一颗里面就这么一点，就能造成这么大的效果？”
“大……大汗，小的真没见过这种东西啊。”
余冒浑身猛然一颤，连忙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他要是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那不早就拿出来邀功了吗？
至于混到肋骨断了三根还得提心吊胆的抱着病体来加班吗？
‘砰！’
拓跋揭面色一暗，顺手拿起刀鞘便狠狠的朝着余冒的身上砸去。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余冒瞬间面色苍白。
完了，他的第四根肋骨也断了。
看着余冒痛苦的反应，拓跋揭也突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虽然余冒给出的建议总是让自己进入坑里，但若是没有余冒，自己怕是会踩更多的坑。
但做都做了，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
拓跋揭黑脸怒斥道：“给你七天时间，给我查清楚这东西是怎么做的，若是查不到，本汗就将你身上的骨头一根根踩断。”
“是，大汗您放心，小的这就去打探。”余冒连连点头。
另一边。
定北军这边也同样有些无精打采的。
虽然袭营是他们干的。
但这种事情他们也是头一次干。
晚上城外不断响起剧烈的爆炸声，这也让他们久久无法入眠。
至于城内的百姓，白天击退北戎人带来的激动，也在晚上阵阵的爆炸声中再次被击碎，一个个的无不提心吊胆，生怕前边发生什么意外。
“好，想不到一个夜袭竟然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
看着面前近两千匹战马，赵无极瞬间笑的合不拢嘴。
“殿下，要是再来上几次，恐怕咱们的骑兵就能人手一马了啊。”
程世铎兴奋的笑道。
“是啊殿下，咱们跟北戎最大的差距就是骑术和战马，现在有了马上三件套，骑术这块的差距已经可以抹平了，现在战马数量也上来了。”
王衍笑着说道。
韩非也跟着附和道：“让弟兄们适应几天差不多就能出去执行一些任务了，甚至晚上去真正袭营也不成问题。”
“让弟兄们去吃饭休息吧，今天晚上没有任务。”
赵无极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
听到赵无极说今晚没有任务，众人猛然一惊。
王衍急促道：“殿下，昨晚袭营效果这么好，为何不连续袭营呢？”
“殿下，咱们只需要连续三五天袭营，北戎人肯定会受不了的。”
韩非也紧跟着说道。
好不容易有了他们的用武之地，结果现在刚干出点成绩就不让干了。
这换谁心里能好受？
“昨天后半夜北戎人就已经有了防备，今天晚上的防备只会更严密，若是接连袭营让他们摸清楚了咱们的套路，那后续想再用这一招可就不灵了。”
赵无极看着众人道。
“嗯，殿下言之有理。”
程世铎点了点头，转而看着两人继续道：
“即便今晚咱们不去袭营，北戎人也肯定睡不安稳的，若是接连几日咱们都不去袭营，北戎人定会放松警惕，若是那时咱们再去袭营，效果会更好。”
王衍韩非两人这才点了点头，打消了继续去袭营的想法。
“不错，只要让北戎睡不好觉，接下来他们就不敢轻易发动攻势，对面这个时候若是足够聪明的话，选择撤军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赵无极望着远处的北戎营地。
经过昨晚的折腾，今天北戎很显然已经没有继续进攻的意思了。
毕竟士兵们一个个的都顶着熊猫眼，昏昏欲睡的。
若是强行将他们派上战场，自身反应能力就会因为疲惫下降不少，除了徒增伤亡以外，其他的什么也得不到。
另外昨天那一战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创伤。
反正赵无极觉得，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他们很难恢复过来。
当然，这里的恢复指的是能让他们重新提起勇气踏上战场。
一旦在战场上遭遇到相同的情况，他们败退的速度只会更快。
而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真正的击败他们一次，让士兵们看到能赢的希望。
但是北戎的政治载体和现状，注定了他们的士兵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豁出去性命去进攻。
除非是拓跋揭的大汗本部兵马。
但拓跋揭肯定不会这么干的，一旦他的本部兵马死完了，即便解开了北戎士兵的心理创伤又能怎样？
接下来谁还会愿意听他这个光杆司令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