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章 旧地重游
昨日苏洛在天道宗震惊四座的表现、以及开天灵石引发的那惊天动地的异象…
四海八荒所有修士们都已知晓合欢宗创立。
无数怀揣着不同心思的女修…
或向往自由、或身负特殊体质，或厌倦了宗门桎梏、或单纯被苏洛的宣言所吸引…
她们纷纷从四面八方起程…
目标直指西荒腹地那新生的宗门圣地——合欢宗。
然而…
最早抵达的，并非那些仍在跋涉的散修或小宗门女弟子。
一艘通体由万年寒玉与暖阳灵木交织炼就、造型优雅如新月般的仙舟…
此刻正悄无声息地破开云层，缓缓降落在合欢宗的迎客平台之上。
舟身侧畔…
一面水波流转的旗帜无声飘扬。
上书一个道韵天成、灵秀十足的“水月”二字。
仙舟舱门开启…
两名身着水月宗特有流波衫、容貌清丽、气息纯净的女弟子率先款步而出，姿态恭谨地分列两侧。
随后…
一道曼妙窈窕、丰腴有致的身影缓缓步出舱门。
那窈窕身影正是水月宗宗主，凌凪秋。
她今日并未穿着象征着宗主威仪的正装。
而是一袭月白云锦长裙，外罩同色薄纱广袖外衫，腰间束着一条水玉流苏的丝绦，将那纤细腰肢勾勒得淋漓尽致。
那裙衫的剪裁极高明。
既不失宗主的雍容气度，又恰到好处地凸显了女性的柔美。
领口微敞，露出一段雪白细腻、如同天鹅般优雅的脖颈。
以及其下那精致如玉的锁骨。
衣衫包裹之下…
峰峦起伏的轮廓若隐若现，饱满得几乎要挣脱束缚。
裙摆开叉处，偶尔惊鸿一瞥的修长玉腿，光滑莹润，引人无限遐思。
行走间…
裙裾如水波流淌，丰盈的胸线随着步伐微微起伏。
饱满的臀线在柔韧的腰肢摆动下，划出动人心魄的弧线。
仿佛每一步都踩在韵律之上。
凌凪秋的身后，数名水月宗核心女弟子捧着数个灵气盎然的玉质锦盒，安静垂眸侍立。
“好一处钟灵毓秀的宝地！”
凌凪秋美眸流转，细细扫过眼前这由开天伟力瞬间塑造而成的奇崛山峦、飞瀑流泉…
感受着空气中澎湃驳杂却又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浓郁灵气，不由得出声赞叹。
“凌宗主大驾光临，合欢宗蓬荜生辉。”
一个温婉柔和的声音传来。
兰慧心带着亲切的笑容迎了上来，她身后跟着华馥月、白碧露和秦婉婉。
她今日换上了一身素雅而不失风骨的青色道袍，彻底褪去了天道宗的印记，乌发简单挽起，斜插一支青玉簪。
整个人仿佛洗尽铅华，眉眼间都透着一种卸下重担后的轻松与明亮。
凌凪秋快走几步，一把扶住欲要行礼的兰慧心。
她美眸中瞬间漾起一层薄薄的水光。
“师姐！你我之间，何须这些世俗虚礼！”
兰慧心就着她的搀扶直起身，浅浅一笑，眼波温柔如水。
姐妹二人执手相望，昨日大殿上那番决绝宣言与沉重托付，此刻皆化为无声流淌的脉脉温情。
凌凪秋的目光细细描摹着兰慧心的眉眼。
仿佛要确认她是否真的在这新环境中获得了安宁与快乐。
“师姐，你昨日那般决绝，我真怕你是一时冲动。”
“但看到你现在气色如此之好，我便放心了。”
“想必这合欢宗，确合你心意。”
兰慧心笑容更深，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卸下重负后的轻松。
“确实合我心意。”
“这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令我感觉如获新生。”
说到这里，兰慧心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轻轻拍抚。
“反倒是你，昨日之后，宗门内压力不小吧？”
凌凪秋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甚至带着几分快意的弧度。
“压力自是有的，昨日柳克那败类让天道宗颜面扫地…”
“天道宗以杨宗主为首的几个老古董，昨夜确实传信与我絮叨了许久。”
“无非还是那些‘宗门利益为重’、‘联姻乃稳固同盟之基石’的陈词滥调，听得我心生烦闷。”
“听到最后我索性屏蔽了几个时辰。”
她顿了顿，语气转而轻快。
“不过，经此一事，反倒让众多女修反对联姻陋习的声音比往日高涨了何止十倍。”
“我听闻许多年轻弟子，尤其是女弟子，都私下将苏宗主视作了打破枷锁的希望之光。”
“他不仅救师姐你出了那令人窒息的牢笼…”
“更以一己之力，公然挑战并撼动了这延续数百年的、惯以牺牲我水月宗女子幸福为代价的联姻铁律。”
“他给了无数像师姐你、像馥月、甚至像…像我这般身不由己的女子，一个看得见的全新可能和希望。”
“这份情，水月宗上下，都记下了。”
她目光扫过身后弟子捧着的锦盒：“所以，我今日特意备下薄礼，前来一是真诚祝贺合欢宗成立，二也是代表水月宗，当面感谢苏宗主昨日之举带来的深远影响。”
兰慧心眼中满是欣慰，温柔地点点头。
她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远处一座隐有药香弥漫、符文闪烁的殿宇，低声道。
“你的心意，宗主和我都明白。”
“只是不巧，宗主从昨晚到现在便一直在那丹药殿中闭关。”
“说是要炼制一味紧要的秘丹，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至今还未出关呢。”
她将苏洛闭关炼丹的事情仔细跟凌凪秋解释了一下。
凌凪秋闻言，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无妨，炼丹之事关乎大道修行，自是紧要。”
“本就是我今日前来心切，未曾提前传讯知会，已是有些唐突了，岂能再扰苏宗主清修？”
“正好，趁着苏宗主闭关，师姐你便带我在这新生的合欢宗转转吧。”
“我也很好奇这开天灵石所辟之境，究竟还有何等玄妙。”
兰慧心欣然应允。
“再好不过，我们姐妹二人正好也能安心说说话。”
两人相携，缓步拾级而上。
绕过主殿之后…
两人走向后方一片更为清幽的殿宇群。
兰慧心将凌凪秋引入一间临崖而建的雅致客室。
室内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匠心。
窗外正对着一片苍茫云海，云卷云舒间偶有灵鹤飞过，景色壮丽开阔。
“这里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凌凪秋打量着房间，感受着周遭宁静祥和的气息，语气不自觉地又轻松了些许。
“比起水月宗那永远透着冰冷规矩与算计的大殿，此处更让人心安神宁。”
“是啊。”
兰慧心斟上两杯灵茶，茶香袅袅。
“这西荒腹地虽然偏僻，但此地灵脉奔涌汇聚，未经人工过度采撷，反而有种原始而充沛的活力，确是修行的上好宝地。”
凌凪秋接过茶杯，指尖与兰慧心的轻轻触碰，闻言美眸微微一亮。
“师姐，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
“方才我从仙舟上俯瞰宗门全貌时，竟觉得此处山势水脉走向，有几分莫名的熟悉之感…”
“尤其是后山那一带云雾缭绕之处…”
“倒像是我们年少时，曾偷偷结伴跑出去游历探险、偶然误入的那片‘小瑶池’秘境…”
兰慧心啜饮一口灵茶，闻言微微一笑。
眼中掠过一丝追忆的暖光。
“师妹，不是你的错觉。”
“这里正是当年那处秘境的所在。”
“开天灵石重塑地脉山峦，却奇妙地保留了最核心的那部分地气灵韵。”
凌凪秋顿时露出恍然与惊喜交织的笑容。
“原来如此，看来这合欢宗立基之地…是师姐你为苏宗主出的主意吧？”
兰慧心笑着颔首坦然承认：“合欢宗立基于此，确实是我的主意。”
“此地的灵脉特质，尤其是那一池天然形成、蕴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温泉灵眼。”
“那里水灵之气浓郁精纯，对于调和阴阳、滋养根骨，有着非凡妙效。”
“于他、于合欢宗未来的发展，都大有裨益。”
提到那温泉，姐妹二人对视一眼。
仿佛有无形火花在空气中交汇。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被勾起的鲜活回忆与一丝跃跃欲试的光芒。
当年她们青春年少，还是水月宗内备受瞩目的师姐妹…
一次贪玩偷偷溜出宗门，机缘巧合发现了这处世外桃源般的秘境。
在那氤氲着浓郁灵气、温暖如春的温泉中肆意嬉戏玩闹、互诉少女心事…
那是她们在严格乃至压抑的宗门规训生涯中，为数不多的、纯粹属于姐妹二人的快乐时光。
“师姐…”
凌凪秋的声音忽然带上了几分少女般的娇憨与期待。
与她平日清冷的宗主形象形成巨大反差。
“既然苏宗主一时半刻也不会出关，宗内事务又有馥月她们打理…”
“不如，我们姐妹二人旧地重游、重温一下当年之乐？”
兰慧心看着师妹眼中难得的光彩，心中也是一动。
她嫣然一笑：“甚好，我正有此意，昨日种种，正好需一池灵泉洗去烦忧！”
姐妹二人相视而笑，瞬间敲定了这临时起意的计划。
心底都涌起几分隐秘的兴奋，仿佛真的回到了需要瞒着师父偷偷溜出去的少女时代。
她们并未惊动更多人。
只吩咐弟子们在客室等候。
随后便如同两道轻烟，悄无声息地朝着合欢宗后山那片云雾更为缭绕、灵机愈发盎然生机勃勃的区域行去。
开天灵石虽改变了大部分山石外观，构筑了宏伟大殿。
但核心区域的地脉走势与那口灵泉却被完美地保留融合进了新的宗门格局之内。
姐妹二人一路叙话，走到了后山一处僻静的山谷。
谷口立着一块新琢的青石，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合欢谷”。
正是苏洛昨日亲手所题。
谷内温暖湿润，雾气比外面更为氤氲浓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并不刺鼻的硫磺气息。
混合着某种不知名的灵植草木清香，吸入肺中令人精神一振，通体舒泰。
谷底正中心，一泓天然温泉如同镶嵌在翡翠山谷中的碧玉，水面热气蒸腾，白雾缭绕。
泉水清澈见底，底部铺着色彩斑斓的暖玉，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里就是当年兰慧心和凌凪秋戏水的“小瑶池”。
“到了，就是这里！”
凌凪秋惊喜地低呼出声。
她美眸中光彩流转，仿佛岁月从未流逝。
兰慧心也是感慨万千，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
“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要让我们姐妹在此重温旧梦了。”
说着，她走到温泉边一块平坦光滑的青玉巨石旁。
动作优雅地解开了自己青色外袍的系带。
素雅的衣袍顺着她丰腴玲珑、保养得宜的曲线滑落，露出里面月白色的柔软衬裙。
衬裙包裹下的身段，依旧凹凸有致，肌肤在氤氲水汽中更显白皙细腻，散发着成熟女子独有的温润光泽。
“师妹，还等什么呢？”兰慧心回眸一笑。
她像极了当年那个怂恿自己偷溜出来玩的师姐。
“此处灵气充沛，温泉水更有滋养肌肤、舒缓心神之效。”
“正好洗去一路风尘，也洗洗…我们身上那些沉甸甸的压力与负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