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讨价还价
呈到玛妮娅面前的东西，是块牙雕黑龙族文印章。
玛妮娅对此再熟悉不过。
这是黑龙卫“兵符”，材料出自陪伴她父亲的那头巨虎。
一根獠牙被分成三份，分别做兵符、族长身份牌、大祭司身份牌。
瞧见这玩意的张有力，不免想起了自己的“虎牙匕首”。
这不就是被绑成刀柄的那节被锯断么？
难怪之前玛妮娅在看见这东西后，拿到手里观摩了那么久。
最后更是在自己提出想打造成匕首时，贴心地接下了这个活。
看来那骨架的来历不简单呐。
还有当时中邪后的画面。
一人一虎……这人极有可能就是黑龙族的。
……
没多久，几人便看到了更海。
安静等在包围圈正中央的他，对面是收刀入鞘正在喝酒的林巍。
见几人到来，林巍上前朝玛妮娅拱手：“幸不辱命，此人如今已是个废人。”
玛妮娅微微颔首，迈步走到更海身前。
半跪在地的更海微微抬起头颅，惨白的面色上露出带血的牙齿：“如今的圣女大人着实让人惊艳，能否告知我输在哪里？”
玛妮娅不答反问：“为什么？”
更海呵呵一笑：“你们中原有句话说得很好，一山可不容二虎。”
“即便这只老虎才露出獠牙不久，可双方迟早都要分出胜负。”
玛妮娅这才回答刚刚的问题：“很简单，你就输在从没信过任何一人。”
更海看向玛妮娅身后，视线最终落在了更难身上：“老二，送阿爹一程。”
更难本能地别开视线。
更海面露讥讽道：“知道你们四个中，为什么我最看不上你么？”
“因为你连恨我都是小心翼翼的，要是换老大和老三有这样的机会……”
“阿奴！弄死他！”更难被说得面色狰狞，直接对阿奴下达了指令。
更海讥讽之意更浓：“让一个奴隶替你，你是有多看不上我，还是骨子里依旧在恐惧我？”
阿奴都走上前了，突然被更难给拉开：“张兄弟，那把虎牙锥刺借我一用！”
此物现在确实还算不上匕首。
见张有力不为所动，他又催促道：“用这玩意杀他，也算是给他一个体面了，你不会不知道这虎牙来自哪吧？”
张有力对上玛妮娅视线，后者点了点头。
虎牙丢给更难，落在他手里的同时，更海也看直了眼睛。
“哈哈哈，我算是明白为何败得如此彻底了！”
“哈哈哈，这世间还真有预言一说……”
在更海癫狂的笑声中，虎牙已将他的心脏洞穿。
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但见他附于更难耳边道：“废物就是废物，杀个人都这么磨蹭。”
这话说得很轻，轻到只有更难才听得见。
接着便是噗呲噗呲的穿刺，每捅进去一次更难脸色都多几分狰狞。
最后还是张有力叫停了他：“差不多行了，别给老子把东西弄坏了。”
……
翌日午后，战场彻底打扫干净。
更海和刻刀族联军损伤近半，盐矿场这边损伤四分之一。
刻刀族八百刀兵，除那个六品大圆满逃脱外，其余人等或死或被俘。
联军营地也是捷报，算得上一场真正的大胜。
张有力没参与此刻正进行的议事，该如何讨价还价昨夜回屋后，玛妮娅已经跟他虚心请教过。
这里面除了有后续的利益分配，还有一鼓作气直接将刻刀族吞并。
至于刻刀族背后是何势力，此番大败过后已然无关紧要了。
守御所既然敢掺和得这么深，就代表压根不惧怕这个势力……
张有力敲响一间屋门的时候，里面是更难对阿奴刺耳的骂声：“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奴才，人家给你一口水就觉得是好人了……”
“来啦来啦，敲什么敲，催命呢！”
屋门打开，见到张有力，更难立马就换了一张嘴脸：“原来是张兄弟，赶紧里面请！”
“阿奴，赶紧泡茶去，泡最好的茶！”
阿奴：“公…公子，您…您的茶今早都送人了！”
“艹，你他娘……”更难又要开骂，被张有力伸手制止。
“两件事，就在门口说。”
“张兄弟，你可是稀客，为兄不得……”
“我与你可不算熟。”
“你说你说，能办的为兄一定办。”
张有力先说了一件事，那就是昨夜从更海口中听到预言。
关于此事，更难将他知道的都说了。
了解后的张有力，往阿奴身上看了眼。
没等他开口呢，更难便说道：“张兄弟若是喜欢给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为兄此番回去身边若没有这玩意，只怕更氏的那群玩意不服啊。”
“对了，还有你口中那女壮士，更海一死这玩意呼声肯定比我高。”
张有力心中暗喜，原来这家伙连阿奴也可以送人。
若是得了阿奴，那药酒的配方也就有了由头索要。
故作不耐烦道：“少他娘打哑谜，有屁就放！”
更难嘿嘿一笑：“还是张兄弟爽快，为兄也不贪心，更氏我说了算还是不算其实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铁矿场……”
说到这，他故意压低了嗓音：“铁矿场背后就是单纯的楚商，可没有盐矿场的关系复杂，我族能有四成的收益，更氏在这里面就占据了两成。”
“估计弟妹要不了太久就会将这两成收益回来，而为兄一直以来可都是那边的中间人，到手赚的还没有我客栈多。”
盐铁等在当今，可都是官方管控的货物，其中收益可想而知。
张有力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道：“铁矿场不可能，那边我也说不上什么话，但这盐矿场能给到你半成。”
更难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突然说道：“半成就半成，不过属于我族的盐货，以后得走我开辟出的路子。”
他自始至终要的无非是个钱。
这盐矿场合作对象还是总督府，可比那些见不着面的王公贵族强多了。
对阿奴的花费是大，可长远来看绝对是笔稳赚不赔的大买卖！
张有力就等着他讨价还价呢：“只是人给我，那酒不给我的话，呵呵。”
更难乐了：“张兄弟要是不计较药材太难寻，为兄这就把配方写给你。”
张有力伸手做请，很快一个药方外加一份契约就递到了面前。
契约什么的他看都看，只是拿过药方道：“药酒没配出来之前，签订契约就等于白纸一张。”
“你也无需急躁，只要是等价交换，我张有力就不会食言。”
更难嘴角难以察觉的抽搐。
怎么感觉对方比自己还像个奸商。
正想要找由头先要回阿奴时，门外已经来了一人。
玛妮娅亲自过来，看来是相当器重自己了，还与一个男宠谈个鸡毛。
“圣女大人亲自到访，是不是有要事需要为兄去办？”
“放心，为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有力转过身与玛妮娅对视，后者轻咳一声道：“确实有件事要你办，去劝劝更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