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下布武 第八十七章 马球赛的算计

    正当他准备带着礼物去给辛追道歉，无巧不巧，在辛追府上撞见一人，京城拍卖行的掌柜，刘桃仁。


    “鄙人。刘桃仁，京城拍卖行的掌柜，阁下可是周哲？”让周哲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门口便被认了出来，要知道他见过的人也就那么几位，而他一个京城拍卖行的掌柜居然能认出他。


    “嗯！是我。你怎么认出来的？”周哲也没回避。结果就看刘桃仁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好多小人头，全是灵魂侧写，胖如林小二，胡子多如刘茂盛，甚至有白山水，叶天一这些人的灵魂画作，让周哲叹为观止。


    “诸位都是这天下的风云人物，咱们做商人的，就两个要注意，第一信用，第二眼力。鄙人几次想求见阁下，但是都没见着。这次恰好和辛小姐有些业务往来，不曾想在这里遇上了。都说缘分缘分。”刘桃仁说话语气很谦逊，但是却不是谄媚作态，更像是电影里做大事的成功人士。


    “两位，我家门主有请。”辛云带着四个使唤丫头，把周哲和刘桃仁请入了大门。园子，被李九阳差人装点过，只是没有橙园和春风楼后的那种明显带着个人色彩的风格。因为辛追不需要，她若不是有周哲的建议，连园子都不需要。


    正厅里，辛追已经坐在了主位上等候二人。刘桃仁是来送仓库和粮食的交易文书凭据的，毕竟也属于大宗买卖了。本来刘桃仁还准备避讳的，结果辛追一句话直接让话都敞亮了


    “不用避讳，都交给他吧！全是他的手笔。咱们也算两清了。”辛追这话中有话，刘桃仁久经商场一看便知，但是这兼职经理人还是很专业的把文书契约交易凭证全部一一介绍完才算交接完毕。周哲只是大致看了一下，这些仓库有些甚至是新建的，不过迟早是要用到的，未来大盛要有所动作，屯兵聚民都要粮食，只是最近几年粮价一直平稳，若是没有灾年是不会暴涨的。刘桃仁不问，也不多说，他受了委托，只是办事。


    “这事情还多亏了刘掌柜才能办的如此妥当，有劳有劳了。”周哲打着客套话。


    “周副统领客气了，你们算是帮我把积压下的资金给解脱出来了，我谢都不知道怎么谢，还有那灵石的拍卖，可没让我少赚。只希望今后有这样的事多多提携我等升斗小民。”刘桃仁虽然话说的是好听了，但周哲能信你是升斗小民？升斗小民生意做这么大？背后不用说，肯定是皇家背景。


    “好说好说！刚才你说想见我，不知有何事相商呢？这里没外人，但说无妨。”周哲说这话还给坐在主位上的辛追眨了眨眼睛，不给她反对的机会。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风闻齐王和凌霄阁将要建角斗场，那么大的场地不可能天天都有人角斗，不如在不用的时候租借于我？京城的拍卖场，场地太小，已经容纳不下那么多的人了。至于安全问题，也希望由你们的人来保证会场以及来往的安全，费用当然可以谈的。至于包间，我也想买下一些。”刘桃仁果然是生意人，不绕弯子，但是这包间，想买下一些？他想干嘛？炒房团？周哲不得不高看他一眼，虽然他也算是皇帝的经理人，但就这眼光，旁人不及。


    “租赁倒是没什么问题，安全的费用也没问题。无非是价格，都可以谈。只是这包间，你买了干什么？你们拍卖行还要网罗天下英杰替你们保驾护航？”


    “咱们也是拍卖行，买了自然是拍卖。”刘桃仁毫不避讳，却似乎给周哲打开了一扇门，是呀！拍卖，反正也是卖，到时候拍卖，你们自己去看价格是不是能压得住。周哲在仔细算计着得失，不能全拍，会得罪所有人，但要宰几刀狠的给他们提个醒，以后我做什么都要跟着我一起。周哲心中唱起了歌，我们一起来跳个圈圈舞，左一圈，右一圈，跳错了大家会嘲笑你，也许你还会挨揍。这就是目前修灵界的现状，大家都在做相同的事，谋利，做不好的自然会有人落井下石，拳打脚踢。


    “刘兄！”


    “叫我桃仁便好！”


    “桃仁，我能信任你么？”


    “若是论信誉，我们一家做生意几百年，皆是天下公认的信誉第一。从未食言，也最是保密。生意的细节，我会保密。”刘桃仁很自豪的说起了他们这祖辈传到今日的生意经，信誉第一。因为做生意除非你只是捞一波的资本家或是骗子，否则你终归是要讲信誉的。比如你开个烧烤店，三块钱一串的羊肉串，几个月后，羊肉换成了猪肉泡调料，最后还越变越小了，最后谁会买你的帐？还不是要倒闭。而且像刘桃仁这样代代做生意的，就更讲究这个，人头可以断，信誉不能毁。


    “桃仁，你既如此说了，我便明说了，一些包厢，特别是顶级的，也就那么几间，是我给各大派准备的，到时候他们若真的不买，再委托给贵行，你看如何？不过其他的一等二等包厢，我可以交给你如何？”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周哲的手和刘桃仁握在了一起，虽未签字画押，但是这初始的合约也算完成了。后面包间卖剩下多少，便都可以交给刘桃仁。


    送走了刘桃仁，周哲这次才面朝辛追，春暖花开。从盒子里取出了香皂。


    “阿追？我给你准备。你瞧瞧？”


    “什么东西？挺香的。”辛追拿起一块闻了闻。


    “洗澡用的，洗手也可以，洗过了香喷喷的。”周哲一脸谄媚，“上次的事嘛！”


    “我原谅你了，量你也不敢。”辛追原谅的很快，她的心理便是，态度，态度，态度一定要诚恳，这么费尽心机的做这些，我肯定原谅你的。


    “那咱们和好了？我就说么，咱家的阿追是最好的！”话音刚落，就听辛追说道。


    “那你到橙园见程洛洛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天，春风楼里面带了那么多姑娘回去。现在满京城都传遍了，程洛洛离开春风楼的时候和你耳鬓厮磨，她不会真对你一见钟情了吧？”辛追手上拿着香皂，闻来闻去，有意无意的看向周哲的表情，不过没发现什么不妥。


    “嗨！你说那事儿啊！就是找我买包间，你也知道的，悬空山，天下四大派，总不能不给面子吧！选在春风楼就是让她帮我做做样子，他们都买了，其他门派总要跟着买的。至于那些姑娘，要么被拉去帮我做香皂了，要么送去李九阳那学礼仪了。你想，香皂啊！贴身使用的东西，女孩子做当然更适合咯！”周哲的身体已经有意无意的靠近了，还有意无意的用身体摇晃一下碰触辛追。


    “咦~~~”辛追拉长了声调，并未给周哲糊弄的机会“那她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我告诉你。”周哲把身体靠近了辛追的耳朵，呼出的热气就在她的耳侧小声道“你身上真臭！快去洗澡！”


    “你敢耍我，死周哲。”辛追知道是在逗她，丢了块香皂过去。“不理你，我去洗澡。”临走时还闻了闻身上有没有臭味，十足的女人。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周哲几乎这一整天都和辛追待在一起。自己吃什么，辛追吃什么。自己做了什么，辛追在外面忙的怎么样。事无巨细，像一个居家生活小奶狗。并且约定好了，后日一起参加李九阳组织的马球赛。而且还叮嘱辛追，后日可能见到老熟人，一剑凌天，叶天一和叶子瑜。希望她到时候能稳住心态。


    周哲的想法也很完美，李九阳组织马球赛，自己去帮他撑场面，再加上李安安这个齐王郡主在，叶天一也在，也算是相过亲了。然后再一起打一场，和辛追又可以暖暖的待上一天，哪怕是只看着发呆也是一种幸福，可是因为他一个小小的失误，又出麻烦了。


    这日早晨，周哲便带上了他手上马球最好的几人提前准备，要去去公主府定下的马球场。袁方兄弟也被拉上了，他是要提前准备些东西的，相亲，光两人见面那怎么行。有些东西该套路套路，该用的法子也得用。无非两个原则，体现叶天一一剑凌天的男人魅力，体现李安安的女性魅力，他不当月老给安排好了，还真怕这两人嘴对嘴了碰着牙。


    “袁方兄弟，这叶天一有个妹妹，就爱好这战团一道，你们到时候拿点干货逗逗她，把她支开，省的这小姑娘当个大电灯泡楚在那不好办事。”周哲数着手指嘴却漏了风。


    “小师弟？电灯泡是什么？”方芳摸着脑瓜问。


    “就是无聊的围观群众。咱们今天是有计划的撮合叶天一和李安安，不是来玩的。”愤恨领导讲话员工打断，师兄也不行“哥几个，待会打球，勋戚上场，往死里揍，想办法把叶天一弄上场，到时候都守规矩打，咱不能赢，要让他领先一两筹获胜，明白么？咱在龙泉关打球又不是没胜过，就是要让他们潇洒一回。”


    “明白！”众人齐齐回答，反正不管干什么，老大说了照样执行就行了。周哲一看众人，一个生面孔。


    “你哪来的？”问完话才觉得不妥，这人太熟悉了，再仔细一看，刘大胡子，只是这胡子刮了，顿时觉得清爽许多，人也精神了。


    “哈哈哈哈！”众人跟着起哄。


    “好了好了别笑了！这以后不能叫刘大胡子了，得叫刘茂盛了。干净点好。”周哲哪能不明白，公主府，心里估计想着那位幻玉姑娘呢！若真是成了，兄弟们都有个家也好。


    “还有，林小二，小毛你照顾好！那边的勋戚不少都是女眷，你到时候一声吼就全给毁了。”


    弟兄们是安排好了，但在公主府门外，却遇上了个他极其不想见到的人，程洛洛。这个时间节点，来的真不巧，若是平时，以礼相待也无妨，但是今日这个关键时刻，她不请自来是个什么意思？周哲脑子稍微想想便知道，这京城说话四处漏风，她恐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吧！毕竟凌霄阁若是与大盛联姻了，对悬空山不见得是好事，以程洛洛的个性，岂能坐视其成而无动于衷？


    “不欢迎？”程洛洛依然那么优雅大方，明明身手很好，却非要在侍女的搀扶下才缓缓下了马车。


    “是！今天你确实不适合来。”周哲可不给什么面子,脸也瞬间摆了下来。


    “不过是打打马球，聊聊风月，我程洛洛怎么就来不得？莫非这地儿是你家开的？”程洛洛从怀中取出了请柬，显然是有备而来。侍女还从马车中抱出了古琴，周哲眼神一眯。


    “那你最好别捣乱坏我的事。”随后对林小二使了个眼色，看好她。


    “我一个小女子又能坏你什么事？奴家只是自幼习琴，今日卖弄于勋贵之前，不过博一声喝彩。九公主？您说是不是？”程洛洛一伏身，向李九阳行礼，李九阳的身后还跟着杨觉，这样的事，少不了他维持安全和镇场面。今日李九阳一身鹅黄色的公主装扮煞是好看，甚至戴上了一顶很小却很别致的凤冠以示重视，李九阳瞟向剑拔弩张的周哲


    “既来之，则安之。我公主府岂有拒客之说。请柬就不用了吧！程小姐，烦请移步。杨觉，你安排一下吧！”


    滴水不漏，这便是开启公主模式的李九阳，你丝毫抓不住错处，周哲自然没跟着进，李九阳是主，也会留在门后迎接一些重要的客人。


    “师姐？什么情况？谁给她发的请柬？”


    “没人发，京城也没人敢冒着大不韪得罪我把请柬送给她。”


    “那她？”


    “空的，挡得住么？不如看看她想怎么玩！即使能搅黄了这次，难道凌霄阁看不见么？”


    “师姐英明。”周哲马匹一句，两人靠的很近，周哲瞬间闻到了香皂留下的味道“嗯！真香，大师兄喜欢么？”


    白眼，来自公主殿下的白眼。欲语还羞的白眼，看着李九阳只能白眼，而不动公主仪态，周哲大咧咧的进了公主府，连带着袁方兄弟都神气了，多年夙愿啊！举派男同胞的童年阴影啊！周哲服住了陈醉，治的了李九阳，偶像，绝对是袁方兄弟的偶像。但是走到一半，回过神来的周哲僵住了，完蛋，程序出bug了。因为李九阳的香皂和辛追的是一个味道，而且还有个人今天也会来，陈醉。


    正不知怎么挽回时，该来的人还是来了，陈醉和辛追几乎是同时进门，然后被李九阳招呼着，在侍者的带领下走进了马球场看台的廊檐。只是两人似乎都面带尴尬。辛追更是冷着脸，看都不看周哲一眼，一身红色的宽袖华服，身上的饰品也都是红色，妆化的很精致，这是周哲第一次见她这么化妆，而且没有带面纱。旁边的是陈醉，一身白色镶淡蓝的华服，清丽的格调。就差有人说一句，一树梨花压海棠。


    周哲心中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做的什么事，那时候弄个其他香味不好么？非偷懒，现在出幺蛾子了吧？但是现在可没地儿说理，还要办正事。时不时那树上还有鸟在叫，似乎疯狂的嘲讽着周哲所干的蠢事。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辛追这边风波未停，那边又起，程洛洛不愿坐杨觉安排的位置，声音争辩也不是很大，但周哲依稀能听见。


    “我程洛洛好歹是悬空山掌门的外孙女，论身份可不比寻常人差。现在出门在外一言一行更是代表悬空山，你杨觉这么随意的安排合适么？叶天一要来，我便与他平起平坐。”


    “给她，把我座位挪到她旁边，到时候林小二看着她，看她能出什么幺蛾子。”周哲寻了个空隙，给杨觉建议。


    马球场的勋戚子弟开始多起来，有些是带着奴仆的女眷，有些是三五成群联袂而来的男宾，看起来都是一表人才，人五人六的，但是不是个人物就不好说了。李安安也到了，一袭粉色的宫装裙，淡妆，实足的公主范，而且表现的也很有教养，若不是周哲事先知晓，绝对看不出这是个让齐王成都有些头大的混世魔王。后面跟着的侍女手上捧着不少东西，看来是带了装备，准备打一打了，周哲有些头大。怎么搞？要是她和叶天一在一起，我演一场输了便好，要是他们在对家？简直头皮发麻，都是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主。


    李安安的位置被安排在主位的左侧，正好与叶天一的位置遥相呼应，其他有眼力见的一看便知。而辛追的位置，就在李安安的左侧，这个位置本来没什么问题，辛追能当自己的僚机，现在，似乎是要搞砸了。


    时间临近正午，已经有些勋戚子弟下场打球了，不用多想，周哲自然是知道，这是李九阳安排的人在暖场了，毕竟冷落了谁都不好，而且马球赛，没有多少条条框框。至于打的怎么样，从龙泉关们的军士很是不屑的眼神便可以看出来了。这里打马球只有一个讲究，带上不同颜色的腰带，只是这腰带和禁灵环有异曲同工的功效。因为你总不能让勋戚们带上手铐一样的东西打球吧？


    “凌霄阁叶天一公子，叶子瑜小姐到。”声音从门口遥遥的传了过来，还带上了灵力，这便是示以重视了，李安安没有是因为她和李九阳熟，也知道来此的目的，若不是齐王好说歹说，加上顺便想见识一下，她才不会来。


    杨觉负责安保之类的内务，没有上前打招呼，但是周哲要去，因为他今日即有计划任务，也要代表天书门。


    “叶世兄，世妹安好，一路车马劳顿，招待不周。望多海涵。”周哲的礼节学的还不错，也没走样子，满面笑容还有些书生气。叶天一兄妹也受掌门叶炎的叮嘱自然不会故意为难或者让对方难堪


    “周世兄安好！多有叨扰。多有叨扰。”


    “啪嗒！”叶天一有些愣神看着周哲竟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作为六阶高手的他竟然没有下意识的躲闪。


    “叶世兄，世妹！”周哲又看看叶子瑜，他可是记得这女子的不简单，“都来京城了，尽情的玩。周围都是自己人，有事情说一声。还有，人家齐王郡主早就来了，别让人家久等了。”


    临走前还向叶天一挤眉弄眼，一个别让人家久等的心理暗示给叶天一，让他自个琢磨去。这便是周哲的想法，人都是这样，一些简单的心理暗示能让人浮想联翩。就像你若是去相亲，人家带着姑娘哪怕只到了一会，说这么一句，人家姑娘等你好久了，你心里也是一声爽。


    送了凌霄阁两位入座不久，周哲终于等到了李九阳。


    “师姐，今次的麻烦恐怕不会小，到时候恐怕你要多想办法圆场了，我也尽量把事情给包圆了。”


    周哲的低语让李九阳明白了大致的情况，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便走向主位。凌霄阁的人来了，她就不需要再多等候了。程洛洛看着这两位的低语，心中冷笑。


    “诸位皆是我大盛的年轻俊杰，国之栋梁。。。。”李九阳在一局赛后，举起酒杯，向在座各位致词敬酒，算是正式揭开马球赛的帷幕。除了场面上的水酒，座次，旁边还有凉棚，里面有各种精美的食物，算是球场的休息区，另外一片凉棚被用帷幕遮挡，便是更衣区域，毕竟有些女眷也是会下场的，宽袍大袖的衣服自然不方便打球。


    京城的马球赛是有更严格的规制的，五人对五人，否则全部下场了，谁还在看台和凉棚里聊正事？马匹，球杆也可以更换，同样也有在小球门前设置禁区。其他的便和龙泉关差不多了。周哲是事先就了解的，在李九阳致词后，周哲便开始了她的表演。


    “我的这个小师弟，从龙泉关一路走来，学了点马上本事，一直不削于咱京城的勋戚子弟，但是这马球一道，只有打过了才知道，诸位，可有人下场和我这师弟比试比试？”致词之后，李九阳开始挑起矛盾，要的就是让周哲装一回犊子，等周哲赢了，再怂恿叶天一下场赢周哲，那这犊子就该他叶天一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再把李安安和他一撮合。


    “师姐！咱都整装齐全了，莫不是京城里的人都不敢打呀？要不你给加点彩头？”反正是演戏，就拼演技。


    “说来也是，没个彩头确实不好，幻玉，把我那项链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