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下布武 第九十五章 降维打击预备式

    大盛天下的门派就一二流在京城有驻地的门派至少有近三十家，都是实力可观的门派，少说也有五百名弟子。包间的数量不足，并且只能在拍卖行竞价，这边导致了竞争的加剧，起先还有人迟疑，有人观望，认为一百万两就买一个包间是不是价格太高了？但是越往后发现，越不对劲了，出价的人越来越多，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刘桃仁本着信誉的原则并没有让差人当做拍卖行的托去故意抬高物价，但是保不齐这些门派有的是互相敌对的，这就有相互抬价的可能，最终导致的结果便是一方竞争失败，只能去挤位置，一方用高价买下了包间，心都仿佛在


    滴血。


    “两千八百万两银子，票据都在这里，咱们拍卖行一般收百分之五的手续费，您这么大的买卖，百分之三。您看怎么样？”当票据摆在周哲面前的时候，他自己几乎不敢相信，一个角斗场，不过耗资五百万两，前后加起来卖出的包间的银子便翻了几番，周哲心都有些抖，要不要造点房子抄房地产？刘桃仁也眼热，但他知道，这事情他做不成，因为他是代表皇帝的皇商，做了反而不美，由凌霄阁和齐王合资做是最适合的。


    “周副统领？”刘桃仁又喊了一遍。


    “嗯！在，你这拍卖行的手续费真高啊！我只是怕麻烦而已。百分之三便是八十四万两。要不降低一些？咱们都合作那么多项目了。”


    “一码归一码，做生意便是这样，咱们也是小本经营。”


    小本经营！周哲心中暗骂，哪里是小本，你丫就是一空手套白狼的，不过你也得服，人家世代皇商信誉闻名天下，大家才愿意和他做买卖。


    “那就这样吧！我要的材料给我备着，另外那些灵草灰给我有多少收多少，价钱你能控住么？”周哲要那么多灵草灰自然是有用的，星城还在建造，没有灵草灰制造的混合材料无法刻画灵阵地基，龙泉关虽然每年有粮食，也能结余一些，但其实也穷的叮当响。


    “数量多可能价格会上涨。”刘桃仁提醒道。


    “不要紧，现在的市场价是一两银子可以买十斤提取过灵液的草灰。你也知道，我来自龙泉关，现在那里要筑城，要大量的灵草灰。你的信誉我是能信的过的，帮我收草灰，只要是一两银子八斤以内我都要，钱不够，你便来找我，咱们长期合作。”周哲笑着拍了拍刘桃仁的肩膀，很阳光真诚，但他的心犹如深渊。


    “既然周副统领信得过在下的信誉，那在下必然帮周副统领办好这件事，回头便拟定了合约。”


    “好说好说。”周哲倚靠这椅子，拿起茶杯缓缓的灌了一口茶水。本来他的目标是收灵液，把灵液的价格抬起来，但是现在北方在建设星城，恰好需要大量的各种材料和灵草灰，便顺势而为，这是一次豪赌，赌赢了，至少让各大门派几年都缓不过劲，赌输了，不过是银子的损失，几千万两银子，再加上辛追几颗灵石的投入，值得一赌。


    “周副统领。”


    “桃仁兄，咱们合作那么久了，不必如此，叫我周哲或者称呼我周兄也行，何必那么客套，平白多了生分。有话但说无妨。”


    “周兄，您一直在囤粮食，现在又是买了这么多灵草灰，不知阁下想干什么呢？”


    “我不瞒你，也是不想瞒上面那位。我要釜底抽薪，若是桃仁兄也想为这天下做些事情，便多多的囤积粮食吧！来年，或者是后年，便可见分晓。”周哲只能这么说了，毕竟那么大的手笔是瞒不过皇帝的眼睛的，不如建议这位和他一起做。


    “你有那么大把握粮价会涨？”


    “不知道，也许吧！其实我倒是希望粮价不涨。”周哲叹了口气，他不得不为，即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刘桃仁虽然久经沙场，也没想通周哲会怎么做，按照往常的经验，他不会偏听偏信，但眼前这个年轻人带给了他太多的震撼。他几乎是亲眼看着周哲用着匪夷所思的手段，从各大门派割去一块块的肉，其中就包括手上这两千八百万的银子。


    “我不相信粮食会涨，但是我信你。”刘桃仁没把疑惑在摆在脸上，这点城府他还是有的。这更是一句不折不扣，却听着极其舒服的马屁。


    “哈哈！桃仁兄抬爱。到时候若是亏了可别骂我，我一定亏的比你惨！”


    “若是没赚到钱，咱们就酿酒，喝个一醉方休。”


    “好！一言为定！”


    两人尽兴击掌，算是定下了买卖。这一刻周哲喝完了杯中的茶水，却似乎喝下了烈酒。周哲有五层的把握粮价会涨，但需要通过多种手段把这种推测变为现实，而粮价暴涨的结果会是什么？他能够想到，会有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假借辛追的手在各地都买了仓库，准备了充足的粮食就是为了少死些人。皇帝会反对他这么做么？瞿辉会同意他这么做么？这个布局如此的深，时间跨度如此的长久，会有人觉察到并且从中渔利或者破坏么？他心中有焦虑，有顾虑，但是做，便有机会，不做也许只能看着百姓的血慢慢流干。


    那些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百姓会不会怪罪他周哲？那些朝野的人会不会说周哲是个吸百姓学的恶魔？粮食，粮价一向都是最敏感的话题，只要有人把粮价暴涨的原因归咎在囤积粮食的周哲头上，他必将承受所以的指责和百姓的仇视。周哲送走了刘桃仁，然后一个人独自坐在廊檐下思考着得失，他多想此刻陈元厚能在他的身边，为他指点迷津，那是他人生的灯塔。可惜没有。只有陈醉过来拿走茶具。


    “师姐，如果有一件事，做了可能让很多人恨你，但是如果是对的事，做还是不做？”周哲很莫名其妙的问了一下，手中的杯子都没放下。陈醉白了他一眼，从他手上拿下了杯子。


    “你已经认定是对的事了，再问做不做难道不是多余的么？”


    周哲被陈醉的话说愣住了，真的是当局者迷。是啊！往往便是这么多余，就像拿做与不做的选择用抛硬币解决，抛出的时候便知道自己想怎么做了。


    十一月十日，这个修灵界瞩目已久的日子终于到来了。京城几乎是万人空巷，勋贵参加开幕式自然是不用买票的，齐王在这一点上做的很到位，直接划分出一片特殊的区域供勋贵观看，并且直接送了类似邀请函的门票，这样勋贵们聚在一起周围又都是熟人，而且安全。虽然比不得包间，但是比之闹哄哄一片的散座区要好得多。


    开幕式的门票早在刚开售的第一时间便被抢购一空，一张门票，五两银子，没有人说贵，因为如果抢不到，那只能从倒卖者手上以更高的价格购买门票。而且在周哲的建议下，门票被打散了出售。因为总共票价就只值二十五万两银子，若是有人诚心捣乱的话不是不可能出现票卖完了，却无人观看的尴尬场景。齐王很忙，门派买不到票的会找他，勋戚们想着倒卖门票发一笔财也会找他，虽然手下的人做了大多数事情，但接待修灵者和勋戚的事他还是要亲自做。


    门票只是万般准备中的一环，还有秩序的维护，场地防御阵的维护，包间的服务人员由潘倚风的人手和周哲交给公主训练的人来接手，当然也有杨觉的内卫在其中，这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各大门派也清楚，就比如城东驻地一条街那些摆摊的，每天卖不出几样东西可偏偏就在那里盯着你，无事也让你难受三分。


    周哲带着辛追和小萌与李九阳是约好的，当然还跟着袁方两兄弟，孙国柱自然不会来，陈醉对这些不感兴趣。杨觉需要坐镇京师，只能派出人手护送李九阳提前进入了角斗场。


    城南外的角斗场并不远，离开城门半个时辰便能到达。当周哲一行到了地方时，也不过早上七八点钟。即使还没到时辰，包厢专属的通道里已经有不少门派的人在相互交谈，或者张望，看到的熟人不少，严寒，依旧穿着修士服，带着他的乾坤八子，和几个乾坤门下的门派执事，看到李九阳一行也没摆脸色，反而是很儒雅的鞠躬让道，这让周哲有些意外。心里不由的感慨，人就是这样，多吃几次亏，自然便知道收敛。


    严寒既然出现了怎么可能没其他的人，周哲前脚进了通道，后脚白山水便带着四剑侍和他门下的执事来了。


    “老白！没想到这样的比赛你也会感兴趣？”周哲心想五阶五十强你个武痴有什么可看的。结果让白山水一句话给顶了回来


    “我都说了，遇上资质不错的领回去培养培养看看能不能和我打上一场。”随后走向自己的包厢，路过林小二的时候还点了点头，林小二也憨笑着回应了一下，这让周哲有些吃惊，看来林小二的实力已经得到了白山水的认可。随后貌美如花的四剑侍一人给了周哲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留下一个后脑勺和香皂的余香。


    哼！闷骚！周哲心中不爽，拿了我的香皂还这眼神，真的是白眼狼。


    “铛！铛！”几声铜锣开道的响动立马把周哲的思绪引开，来人阵仗很大，众多人马簇拥着一辆马车缓缓过来，不是李安安这位主又是谁？周哲再仔细一看，马车旁不是叶天一那家伙又是谁？不单是叶天一，叶子瑜也在一侧的马上，三龟紧随其后，还有叶虽这个门下执事。周哲哪能不明白，这可是自家生意，凌霄阁哪能不重视？摆点排场也是应该的。


    这么大的排场不单是周哲，很多门派的执事掌门都被吸引了，大老远的就用灵力问候，


    某门派某某某，恭祝开业兴隆什么的。甚至有些送了匾额，礼物之类的东西，一时间好不热闹。


    周哲也不急着上去搭腔，就在通道里的一个转角必经之路磕着瓜子，喝着女使奉上来的茶，好半晌之后，李安安才在众人的簇拥下像个明星进了通道。今天的李安安比之那日马球场的打扮可庄重多了，黑色金边宫装，头上还带着半斤重的郡主凤冠，这东西辛追也有一个，周哲不让带，辛追也不喜欢，周哲的想法是脖子压短了丑，辛追嫌不好看。叶天一就在李安安的身侧，白色修士服配侯爷才有的头冠，周哲竟不知道这货居然也是个候。想想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他拼死拼活挣了这么个忠勇侯，人家只要继承就好，等他那天当了掌门，就会是正儿八经的王爷，当然四大派的掌门，在名义上都是世袭罔替的王爷。


    李安安自身旁走过，周哲点头致意，然后顺手拉住叶天一，然后示意其他人可以先走了，


    “唉唉唉！别走，兄弟问你个话。”


    叶天一被周哲拉住有些莫名其妙，还以为是角斗场的事情要问他，


    “什么？”


    “你和那位好事将近？”


    这话一刚问出口，叶天一居然有些腼腆的脸红了，哪里像个天下顶级战力的人物。


    “就，就那样！”


    “告诉我，成还是不成，不成咱再给你介绍个郡主县主什么的？生意都一起做了，联姻的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


    “不要，不要！”一剑凌天叶天一？此刻的叶天一哪有一剑在手蓄势待发时睥睨天下的姿态，更像像个热恋中的青年人。


    “那就是成了呗！”周哲一脸的无所谓，实际心里面还是很高兴这两位能成的。这其实一半是帮李九阳在问，毕竟她和杨觉的事情虽然算定下了，但这婚期还没确定，叶天一和李安安的事情有着落，他们便也好办，当然周哲此时只是顺便


    问问，他在这里等了半天，可不单单为了这些。“问你个事，也是前几日齐王殿下差人给我送信我才知道的，乾坤门，剑宗和悬空山可能都派了些弟子参加比赛，你们凌霄阁参加没参加？”


    刚才还脸红腼腆的叶天一此时几乎跟换了个人似的。


    “帮派机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真不告诉我？那到时候你门派的弟子和哪家弟子要是在场上拼了起来可别怪我没提醒。”周哲就依靠着墙，依然磕着瓜子，似乎像是聊着家常事。


    “我可提醒你了，别为了那些彩头丢了门下弟子的命不值当。”这是周哲再三提醒叶天一了，要是他还是固执己见，那周哲只好安排了，毕竟这第一次角斗比赛，皇帝可是下了本钱拿出来当彩头的，若是被各大门派的人得了去，那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周哲能理解四大家这么做的用意，角斗比赛没限制谁参加比赛，哪怕各家的顶级力也可以，若是拿了名次，夺了彩头，即能够增加本门的威望，又能够拿了好处，前面预选赛的时候便看出了苗头，虽然隐藏的很好，但哪能逃得过现场维持比赛的内卫高手的法眼。


    “你怎么就确定他们会输？”叶天一等于是变相回答了凌霄阁有弟子参与。


    “这天下绝学数不胜数，我问你，各大派的绝学在不同的阶位是不是都有被克制的地方？比如乾坤门？”周哲笑了，很真诚的笑。


    “乾坤门最怕贴身近战。”叶天一太了解对手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了周哲的问题，此时他算是明白了，只要能操控比赛的配对，管你是哪家的，最终互相比斗后都会被淘汰出局，若是拼死一战，到了最后的得分赛，分在一组的全是相克的功法，能出线才叫有鬼，凌霄剑气是强大，但若是遇上那种根本不给你机会提升剑势的对手，你只能硬拼到底。到时候大家一看，原来凌霄剑气并不是无坚不摧，


    攻无不克，而这种克制凌霄阁的打法会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就真的是麻烦不断。


    “那你们的门下弟子呢？若是四阶，”周哲偏了偏头，指向林小二“和我这兄弟在场上一较长短，有几层胜算？”周哲是在给叶天一摆事实，若真的是林小二去了四阶场，前十，绝对没有任何压力，因为即使是耗，也能把对手活生生的耗死。


    “谢世兄提点，打完这场，我再考虑考虑吧!”叶天一双手抱拳，很认真的道谢，他接受了周哲的善意。至于最后能不能弃赛，就看他们自己了。周哲拍了拍他肩膀。


    “走吧！去包间吧！别让郡主久等了。”还给了个你懂的眼神，然后径直向程洛洛的包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