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而行,一步跨出神农田,飓风凭空而起,两步的距离像是隔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小谢一把搂住自己的白虎,差点人都要被吹飞。


    萧千夜抬手遮了下眼睛,风太大了,厚实的冬衣也不仅无法抵御如此严寒,反而让他更加的举步维艰。


    “少、少阁主……”小谢的声音迅速湮没在狂风里,明明和他只差了一步,声音却像是从极其遥远的地方飘来,“中元节前后这里的风会格外反常……你要小心、小心脚下的雪!”


    “算了,你回去吧。”萧千夜直接脱下了才穿上的衣服丢给了小谢,指了指身后,“风有些反常,你回去和石锋一起驻守神农田,通知萧奕白,严防千机宫。”


    “啊?”小谢惊讶的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风吹的他根本睁不开眼睛,只能勉强看见少阁主穿着单薄的夏衣,步伐稳健的走出了好远。


    他不得已只能用剑气来抵御寒风,这种诡异的天气如果带上对术法一窍不通的副将,无疑只会拖后腿。


    萧千夜凝视脚下的雪,这么大的风,雪粒竟然纹丝不动,而且在泣雪高原这种常年严寒的地带,雪竟然没有被冻成冰,一脚踩下去还是松松软软的。


    无论是上面的神农田,还是下方的登仙道,都是无风无雪,偏偏连接着两处的这条路,气候如此反常。


    这条路仅有一里长,按照他的速度最多也就几分钟,但是萧千夜已经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里有些异味,让他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警惕的握紧自己的剑灵。


    正是这一里路,为白教拦下了所有的入侵者,当年军阁清扫白教的时候,是从四面同时包抄进攻,而他带的那支分队,走的就是正面最艰难的这一里路。


    那一年的情况远比现在更为恶劣,恶灵混迹在风雪里,撕咬着士兵的血肉,即使是昆仑山的七转剑式都无法完全跟上汹涌的恶灵。


    如今,随着白教的瓦解,当年的恶灵早已经不复存在,但是风雪不仅丝毫未见减退,反而连年严重起来。


    脚下“咔嚓”一声,应该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萧千夜退了一步,弯腰拨开了积雪,面色一沉——是人骨,已经被冻的可以被一脚踩碎。


    不仅仅是妄图袭击白教的其他人,当年的军阁也有三千多战士死在了这一里路上。


    萧千夜忽然难受的闭上了眼睛,又用积雪将白骨重新掩埋,那一年他才从昆仑山回来,急于立功夺权,也是自告奋勇的领队从正面进攻千机宫,他们是从山脚下的伏龙镇出发,一路畅通无阻的扫清了整条山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杀到了登仙道,就在全队士气高涨,准备一举拿下神农田直捣总坛千机宫的时候,他们跨入了这里。


    然后,在顷刻之间,半数战士消失不见了。


    那是他第一次对白教产生惊恐,不同于传统的昆仑剑术、仙术,白教呈现出来的是一种闻所未闻的恐怖邪术,他们不仅能控制风中没有实体的恶灵,还能唤醒雪地里沉睡千万年的白骨,那些骨头在他面前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拼凑成各种模样——有人,有兽,有鸟,无论剑灵如何将白骨砍成碎片,它们都会重新聚集。


    他被困在这里足足有半天时间,体力也飞速到达了极限,就算是在昆仑连续和师兄弟们试剑切磋一整天,他也不曾感觉到过手臂酸痛,但是那一天,他连握住剑灵都显得格外吃力。


    这里诡异的怪象是在大哥赶过来之后戛然而止的。


    萧千夜眼神雪亮,赫然顿步——没错,那时候如果不是萧奕白及时赶到,他恐怕就要和所有的士兵一起死在这一里路上。


    再往后,他遇到了迄今为止最强劲的对手,白教的大司命,岑歌。


    他知道这个人,因为秋水师叔曾经就是白教的大司命,岑歌在年幼之时曾得到过师叔的指点,对昆仑的剑术并非一无所知,加上诡异莫测的白教武学,甚至一度让他落于下风,他虽然只是大司命,但是的术法修为极为精湛,远在当年的教主飞影之上,外头的恶灵和白骨都是他一人在操控。


    那是他回归飞垣的第一战,也是最为凶险的一战,他无论如何不能在此时失手,否则军阁就会落入他人之手,天征府就会陷入危机。


    就在两人难解难分之际,他抓住了转瞬即逝的机会,在数秒之内完整的施展了全部的封十剑法,岑歌在措手不及间终于露出破绽,封十剑法将那个大司命连同后殿的山壁一起冰封!为了防止对方再度利用诡异的术法逃脱,他是连续两次使用了封十,在冰封的基础上,二度冰封!


    那一瞬间他在岑歌的眼里看到了震惊,他嘴角微动,还没来得及将最后的话说出口,就被封入了冰中。


    岑歌被冰封之后,这里的恶灵和白骨才随之消失,但是风雪依旧。


    风雪应该是出自另一位大司命岑青之手,但是再等他回去寻找飞影和岑青的时候,那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时隔八年再想起这些往事,他才知道当年是萧奕白从岑歌的手里救下了自己,又从自己的手里救下了飞影和岑青。


    “呵……你可真忙啊。”他不由自主的念叨了一句,没有恶灵和白骨的阻拦,这点风雪对他而言根本构不成危险,登仙道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处透明的冰面平台。


    风雪戛然而止的一瞬间,他看见从遥远千机宫顶端折射出来的金色“圣光”。


    萧千夜赫然惊住,不可置信的看着那束光——他曾经来过登仙道瞻仰所谓的“圣光”,但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白天,阳光照耀在千机宫顶那块琥珀玉石上,折射出了这样明媚的金光,但是眼下已经是深夜,今天还是个阴天,甚至连月亮都没有,为什么那道圣光依旧如此耀眼?


    恍惚之中他想起帝都所有人的告诫——白教,是个邪教。


    白教……真的是个邪教吗?


    萧千夜握剑的手逐渐加重了力度,心里一层层泛起惊天巨浪,白教是飞垣最为古老的宗教之一,它的历史几乎是和阳川的日月神殿同期,唯一的不同是它的历任教主,必须是血统极为罕见高贵的异族人,根据白教教内的典籍记载,自创教至今,但凡有记录的一百四十位教主,几乎都是当年的七十二部成员。


    据说白教选择新任教主的时候,必须用血滴在千机宫的神座上,只有能让莲花神座能燃起火光的人,才有资格接掌白教。


    对人类而言,它无疑是个邪教,但是对于异族而言,它其实更加接近于神教。


    那个莲花神座和它顶端的琥珀玉石,难道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想到这里,萧千夜焦急的就准备往回走,就在此时,沿着登仙道的山路赫然亮起了点点火光。


    他不由自主的又停了下来,转身望着这一条崎岖的山路,道路的两边早就已经挂上了祈愿灯,因为伽罗人相信越靠近登仙道的地方,祈愿越容易被天神听见,所以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抢着来到这里,率先将自己的祈愿灯挂起来。


    这些灯自己是不会亮的,只有雪湖祭开启的时候,它们才会被一股无名的灵力点起中央的烛火。


    他随即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在千机宫里,有人开启了雪湖祭。


    是飞影吗……他默默思索着,雪湖祭只有历代教主才能开启,这是知道了他已经加入了风魔,干脆不避嫌当着他的面就玩起来雪湖祭?


    “哼。”他虽然是有些不高兴,但是还是好奇的沿着山路走了下去,仔细翻看着路边的祈愿灯。


    灯是伽罗人亲手制作的,很粗糙也很简陋,里面绑了一根烛芯,火光是直接附在烛芯上,没有温度,仅仅是像烛火而已。


    纸灯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排小字:“父母长寿,兄长安康。”


    他就是被这一行字刺痛双眼,轻轻咬住唇,呆呆的抱着这个纸灯看了好久。


    父母长寿……他的父母早就不在了,他年幼离家,父母的容颜都已经很模糊了,兄长安康?萧奕白缺少一魂一魄,安康二字,只怕也只是奢望。


    萧千夜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往前走,认真的看着每一个祈愿。


    他走在明明灭灭的火光里,刹那间宛如时空错乱,眼睛一花,竟看见眼前多了许多陌生的身影。


    萧千夜一惊,再定睛,他竟然在人群中看见了奚辉和煌焰!


    他们站在高大雄伟的神殿前,无数天灯从下方飘进来,一个白衣女子轻轻接住了灯,烛火映出她惊艳的容颜,如女神一般闪烁着细细的微光。


    “潋滟,上面写了什么?”有人开口问她,喊出的却是上天界预言之神的名字。


    女神微笑着,那笑容沉静的仿佛能融化所有的寒冷,念道:“魂归故里……是个迷途的亡灵吧。”


    “魂归故里……”萧千夜按住额头,感觉脑中传来了撕裂之痛,这四个字像唤醒了沉沦千年的记忆,让他的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一把扶住了旁边的山壁。


    那是帝仲在战神时期的记忆吧?他和他的同修们一起,在神的领域上天界,倾听着万千流岛的声音。


    声音……好像还有其它的声音。


    萧千夜紧盯着眼前的山路,在目光的尽头处,有一双人影相互搀扶着,极其艰难的走了上来,男人一只手里提着纸灯,另一只手紧紧的牵着身边的女人,他们裹着破旧的冬衣,看起来非常狼狈,但是被冻成通红的脸颊上依然洋溢着满足幸福的笑容。


    两人还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萧千夜,走走停停,在手心呵气取暖,时不时的交头接耳,像一对新婚燕尔。


    萧千夜的眼里有一丝不屑鄙夷的冷光,这两个人应该是山下镇中的百姓吧,这么大晚上的从伏龙镇走七十里山路就为了来挂个灯?要是路上遇上什么危险,那个空荡荡的千机宫真的会有天神来救他们吗?


    男人也才看见了前面这个军装男子,顿时拉住妻子停了下来。


    “哎呀!是一起来挂灯的信徒吗?”年轻的妻子还没有注意到他是谁,上上下下看了他几遍,惊呼道:“你穿的这么少不冷吗?再从这里下山回伏龙镇,怕是要天亮了,可别被寒风吹着凉,镇子里的大夫最近都忙得腾不出手呢!”


    萧千夜眉峰一蹙,伏龙镇算是伽罗人口比较多的镇子了,加起来大约有七八千人,镇子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附近小村落的村民们也会来镇子上赶集看病。


    “迪雅,别和他废话,他是军阁主。”男人不快的把妻子护在身后,指了指他手上白光四溢的剑灵,“他肩上有军阁主的金令,手上还拿着白色的长剑,他是军阁主!”


    “军阁主?”迪雅又惊又吓,自然清楚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连忙往丈夫背后躲去,又偷偷探头出来,害怕的看着他。


    “你挂你们的纸灯,不用管我,我虽然不信白教,也还不至于毁坏这些东西。”


    “走,别理他。”男人冷哼一声,拉着妻子继续往上攀爬,萧千夜主动让开了一个身位,只见两人努力的踮起脚,把自己带着的纸灯悬挂到最前头去,然后虔诚的跪在登仙道的镜面平台上,双手合十,两个人的嘴唇同时轻轻合动,默念着一模一样的心愿。


    纸灯里的烛芯“呼啦”一下亮起,映出夫妻俩欣喜的脸庞。


    “亮了亮了!天神听见我们说话了!”迪雅开心的握住丈夫的手,自八年前白教被帝都剿灭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纸灯亮起来!


    “教主回来了吗?”男人的表情却是严肃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千机宫顶的那束金光,又警惕的转头看着萧千夜,“军阁在搞什么鬼把戏?你们在千机宫里面干了什么?雪湖祭只有教主能启动,是不是你们从中作梗?”


    “你自己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萧千夜勾起冷笑,目光如梭,“只要你能穿过前方的一里路,再避开神农田的白虎士兵,然后偷偷进入千机宫,绕到后面的雪湖去……”


    男人咬着牙,知道对方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嘲讽自己。


    军阁主这张脸在伽罗的辨识度,只怕是远比帝都的皇帝和太子都更加高,毕竟除了他,还有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常年驻守在这里。


    “兰舟,我们回去吧。”迪雅生怕丈夫和军阁主再起冲突,连忙起身想拽住他,就在这时候,登仙道上卷起一阵风,迪雅瘦弱的身子一歪,脚下一滑,眼见着就要滚下山去!


    “啊啊啊……”随之而来的是女人惊天的尖叫,手忙脚乱中她一把拽住了才挂上去的纸灯,那根细细的绳子哪里能承受一个大人的重量,“啪”的一声轻响,迪雅从登仙道滚落,翻了几个跟头,转眼就沿着山路下摔了百米!


    “迪雅!”兰舟慌忙的冲出去想抓住自己的妻子,脚下的冰雪咔嚓裂开,他一个趔趄竟然一起摔了下去。


    “啧……”萧千夜看着这对夫妻,下意识的出手先抓住了兰舟,用力一提将他整个人丢到了登仙道上,随后脚步飞快冲出,追着迪雅,沥空剑刺入山壁中,萧千夜一手拽住迪雅,一手紧握着剑灵,咬牙止住了两人的下滑。


    迪雅惊魂失措的抓着他的手臂,却让萧千夜心底再度泛起了疑云——这个女人的手纤细修长,连指甲都是精心修整过,不像是个普通人家会干活的女人。


    “呵……没想到,军阁主也有善良的一面呢。”随后,那张惊慌的脸庞一点点镇定,变得若无其事,但是抓着他的那只手更加用力,指甲深深的扣入了萧千夜的血肉里!


    “你!”赫然察觉到情况有异,萧千夜想甩开这只手,被她抓伤的手忽然失去了所有力量,紧接着整个身体一软,像一摊烂泥般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女人的力量大的惊人,她在站稳了脚步之后,抓着萧千夜的肩膀一个熟练的背摔!


    萧千夜仰面看着迪雅,她拍了拍手,脱下了那身破旧的冬衣,终于露出了真容,此时兰舟也从登仙道上跳了下来,蹲在他眼前,笑道:“我还以为军阁主有多厉害,这么简单的偷袭都躲不过去,上头还绞尽脑汁的整了七八种方法要抓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哎,只怕明日白虎军团就要派人在山下给您收尸了。”


    “哦。你们想的挺周到。”萧千夜躺在地上,动弹不了分毫,还是毫无惧色的冷冷回应,兰舟已经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剑灵,“都这样了还逞口舌之快,这把剑灵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拿回去倒是可以炫耀好一阵子吧?哈哈,指不定总……”


    “兰舟!”迪雅一脚踹过去,直接就正踢在同伴的脸上,骂道:“我最讨厌和你一起行动了,就你废话最多,赶紧按住他绑起来,大人说了要活的。”


    “总……”萧千夜默默重复着兰舟嘴里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冷笑道:“总督大人吗?”


    “你随便猜,你得罪的人那么多,猜猜是谁想抓你呗?”兰舟嘴里面还在不住唠叨,手上的力道也丝毫不弱,他将萧千夜的双手抓在背后,迪雅从怀里掏出来一根拇指粗细的绳索,绕着他手腕绑了好几道,然后还是不放心,又抽了一根绳子出来,在手臂上又绑了几圈。


    “不用这么小心,他中了软骨毒动不了,不然早就动手了。”兰舟猝了一口痰,靠在山壁上歇了会,迪雅根本不理他,还在继续绑住萧千夜的脚。


    “你背他。”迪雅一分钟也不想在这种地方耽搁,在绑了七八条绳索之后,直接冲自己的同伴命令道,“上头就是白虎军团,要是不走快一点,一会被人追上了前功尽弃,快走!”


    “我背他?”兰舟撇撇嘴,瞪了一眼萧千夜,这里下山要走七十里路,山路崎岖多弯,冰雪又滑,他要背着这么个大男人下去还不得累死?


    “你不背,难道我背?”迪雅骂了一句,兰舟也毫不示弱,阴阳怪气的道,“迪雅,你也就别在我面前装的像个弱女子了,就你那刚才摔他那一下可是没几个女人能做到,一人背一半好吧?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我让你十里路,我先背四十里,你背三十里,如何?”


    “哼。”迪雅斜着眼,嘲讽道,“活该你一把年纪了还没娶上媳妇,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哪家姑娘会看上你?”


    “哦,你别看上我就好,凶巴巴的,你看谁愿意娶你?”兰舟耍着嘴皮子,背起动弹不得的萧千夜,迪雅跟着收起沥空剑,剑灵在她手心里猛然震动,一下子震得她整条手臂痉挛发抖,险些长剑脱手。


    “这剑还会自己伤人?”兰舟惊叹了一句,迪雅沉着脸,捡起地上的破衣服将沥空剑裹住,索性绑着背在了背上。


    “走。”迪雅在前面开路,萧千夜虽然没力气,但是神志清醒,他在兰舟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叹道,“你们该不会真的觉得这么简单就能带走我吧?”


    “嗯?”两人同时扭头,忽见登仙道上闪出一个纯白色的身影,不等他们看清楚,脚下的冰赫然变成了冰柱,直接将他们关在了里面!


    “什么人?”迪雅迅速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兰舟也赶紧放下萧千夜,两人警惕的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白衣人。


    那是一张和军阁主一模一样的脸庞,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在下一个瞬间操控着冰雪如尖刺一般将两个人钉在了山壁上!


    “萧、萧奕白!”迪雅认出了他,姣好的脸庞瞬间惨白,在冰天雪地里渗出了豆大的冷汗——怎么回事,这个人不是已经卸职了吗?为何还会出现在登仙道上?


    “没事吧?”萧奕白没有管被钉住的两人,指下的灵力如刀,轻松就划开了绑在弟弟身上的绳索,又弯下腰检查了一下,丝毫不顾眼前的险情,竟然还笑出了声,“哎呀,好像一时半会是动不了了,要不我来背你回去吧?”


    “别废话。”萧千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只见萧奕白忍住笑,从登仙道上方走下来一只白虎,他将两人从冰壁上放下来封住了行动,直接扔在了白虎背上。


    “哎,我好多年没有背过你了。”萧奕白扶起弟弟,真的把他背了起来,挤了挤眼睛,“你比以前重了不少呀!”


    “回……千机宫。”萧千夜明显不想跟他唠嗑,只是身体确实动弹不了,只能不高兴的催促了一句。


    “嗯。”萧奕白点点头对自己的白虎命令道,“把这两个人交给小谢,让他盯紧了,等千夜恢复了,再来审问。”


    白虎听话的甩了甩尾巴,转身走进了风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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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氪命流】+【单女主】+【克系】+【悬疑】+【都市】+【脑洞】 主角杜靖重生在了一个充满诡异的现代世界,周围人可能随时都变成杀人不眨眼的诡异,关键时候,主角成功觉醒了氪命系统。 【斩杀尸鬼,获取三十年寿元,获取血气爆技能。】 来!把我寿元都送进去! 没有别的想法,我杜靖只是想要为民除害。 本来能将杜靖手拿把掐的诡异被一拳打断施法,一脸懵逼的反问自己,是自己变弱了,还是对方太强了。 “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出现。” “诶,你别跑!让我氪个命。” 于是一场人类与诡异抗衡的战争拉开帷幕......

武学太内卷,一不小心速通高武

重生高武,我的武学自己内卷,叶尘只想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咸鱼,可是他的武学不同意啊! 基础剑法自动内卷,进阶成一剑开天门! 清风步自动内卷,进阶成九重青天步法! 猛虎挥发自动内卷,进阶成白虎吐纳法! 武道班上,叶尘镇压群雄! 训练营内,叶尘让教官喊师傅! 高考中,异族入侵,叶尘单手镇压同代天骄! 上了大学……叶尘本想好好享受一下平静的校园生活。 可是叶尘慕然回首,却是发现同学们称呼他为……神!

一周一天赋:我成了吸血鬼狼人串!

孤儿院出身的男高中生陈浙不小心被超凡生物咬了一口,不得不用人工进化的方式注射血清来进行自救,却没想到,成功后他成了介于吸血鬼和狼人之间左右摇摆的异种。 狼人沸腾的鲜血和吸血鬼的冰冷互斥,陈浙进化后那本该平缓跳动的心脏浓密如鼓点,几乎每周都能觉醒一个超能力。 后来,他成了掌控一切超凡的神!

盛华

一跤跌成五岁娃娃的主政太后李夏,对着糊涂爹实诚哥,善良老实的姐姐,还有那一群妖孽帅哥,撸起袖子迎潮而上,帮糊涂爹躲过杀身之祸,助哥哥青云直上扬名天下,给姐姐找到称心夫婿……再给自己寻个如意郎君!

仙声夺人

魔道的息心尊主夺舍成一个女娃娃,上辈子错就错在太耿直,没有掩饰自己干的坏事。 这辈子她发誓一定不能坏在明处,即便让人抓到把柄,也要让所有人相信这绝非是她本意,她是有苦衷的! 排雷:1、男主大概没有,喜欢女主就好。2、女主她可能浑身都是戏,接受不了别硬抗! 3、作者信笔开河,喜欢的每次打赏一万起点币以上加更,就酱紫。

与前男友在婚礼上重逢

徐衍风一朋友在酒店碰见了熟人。那熟人正是徐衍风大学时期交的女朋友,已成过去式。 两人打了个照面,朋友转头就跟徐衍风通风报信:“你猜我瞧见谁了?你前女友!那个玩弄你感情的女人!她今天在熙庭酒店办婚礼,你不来砸场子?”徐衍风只有一位前女友,且是初恋,那个叫夏熙的女人。 挂掉电话不到半小时,徐衍风现身熙庭酒店,旁若无人踏进宴会厅,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拽走那个穿着敬酒服、与人谈笑的女人,带她到避静无人处,将她狠狠掼到墙壁上,虎口卡着她的脖子。 “夏熙,你怎么敢……”怎么敢跟别人结婚。夏熙别过头:“先生,你认错人了。”徐衍风冷笑,握着她肩膀将她翻过去,指腹在她后肩蹭几下,露出被遮瑕膏掩盖的清晰咬痕,那是当年情到浓时他弄出来的,不许她涂药。 徐衍风咬牙切齿:“还想狡辩?”这时,不知打哪儿跑来一小孩:“不许欺负我妈妈!”徐衍风低头,看着那孩子,忽然福至心灵:“你今年几岁了?”夏熙抢先道:“四岁!”小孩:“妈我五岁了,你是不是记错了?”徐衍风瞳孔微缩,他和夏熙分手六年,这孩子五岁……朋友抓一把瓜子过来看戏,以为徐衍风会弄死那个始乱终弃的女人,看到这里顿觉不妙,徐二好像又要栽了。

神医下山,首富全家跪求救命!

天医门传人江枫下山,寻找家族被灭原因,谁知救了第一个人后,晚上就被逆推,这是时代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他,修为通天,可通鬼神。他,医术逆天,银针治病,丹丸救人,打脸极品富豪,脚踢嚣张权贵,你是首富又如何? 全家也得跪求救命。阎王让你三更死,他能让你活百年!

大帝姬

偏偏期待

港城第一财阀闵行洲,位高权重,话说尽事做绝,用情烂到骨子里,可克制,也放纵。 有次起了玩心,养起港城最娇的金枝玉叶,养着养着,栽人手里了。 起初他薄幸:“没爱她,不谈情。” 后来那一夜,外滩正上演最盛大的喷泉灯光秀,闵行洲手里拎她的细高跟鞋,走在她身后,舌尖抵丢烟丝:“乖一点,再给一次机会行不行。” 剧场一: 美人刚从酒局回来,在他怀里几调哭腔脆弱得要命:“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英雄救美,你都不来挡酒,我好害怕好害怕。” 好害怕其实说一次就够了,她说叠词,叠加她的软弱。 成功把责任全推给男人,这男人一旦有愧疚心,心里博弈上就落了一大截。 剧场二: 车里的男人咬着烟,目光盯向走进红地毯的女明星,一袭细闪晚礼裙,曼丽又懒倦,半响,男人挤熄手中的烟,打理凌乱潦倒的衬衣扭扣,发现少了一粒,还真是又被她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