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围观

　　刘洋的力气很大，打的我天旋地转，好久才缓过来，脸蛋上是火辣辣的痛，而他却仍然不放过我，上来又是一脚踹到我腿上，可能是腿上肉比较多吧，他这一脚踹过来并不是特别疼，但我却是露出受不了的神色，就势倒在地上说，洋哥，我有得罪你吗？

　　我当然得罪了他，叶晓晓都差点被我上了，但我知道这件事情叶晓晓肯定不会告诉他的，刘洋打我肯定是别的原因。果然，被我这么一问刘洋也就停住了动作，阴沉着脸说：“你小子很有种啊，我的女人的主意你都敢打？”

　　我一手捂住脸，另一只手按住刚才被他踹了一脚的大腿，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洋哥，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的女人不是叶晓晓吗？我怎么会打她的主意？”刘洋上来揪住我头发，说少跟老子装蒜，昨天放学你拉着叶晓晓出去，你们班的人都看见了。

　　明明是叶晓晓拉着我的好不好，我感觉特别冤枉，忽然间脑子一动，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这件事情刘洋是怎么知道的？我们班同学跟他说这可能性很低，因为就算是我拉着叶晓晓出去，他们也不会联想到我这个怂比对叶晓晓有想法，更何况我分明是被叶晓晓拉走的。这么一想，我就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昨天在叶晓晓家里的事情，她肯定是烂在了肚子里，我估计她还是想要和刘洋和好，就透露消息给刘洋说我对她有想法，为的就是让刘洋找我麻烦，一来是立威，二来是报复我，她借刀杀人，利用刘洋打我一顿出气。难为我当时是怎么想到了这么多东西，反正是越想越觉得八九不离十，心里头大骂，叶晓晓你个恶毒的贱女人！

　　刘洋见我不吭声，抓住我头发就朝着地面狠狠一砸，我半边脸都陷进了泥地里，他说以后给我离叶晓晓远一点，再敢碰他，我就弄死你！说完，他就走了，但是事情还没有完，他的一群小弟还在，上来就是一顿乱踹，把我背后的校服踩得到处都是鞋印子。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怎么回家的。就记得当时心里头很乱，各种各样的情绪堆积着，胸口有一团非常暴戾的气息，夹着我难受。趁着我爸还没有回来，我把衣服脱下来泡到洗衣机里，然后自己洗了澡，被打的事情绝对不能告诉我爸。

　　半个小时后我爸拖着一身的疲惫回来，还要给我做饭，大概吃了点，我就说要写作业，回到自己房间就把门反锁。锁上门的一瞬间，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了，蒙在被子里就哭了起来，因为担心声音太大被我爸听见，我尽量压抑着情绪，喉咙里却还是控制不住的传出嘶哑的哭声。

　　真的，当时我死的心都有了，就是觉得今天自己太丢人，跟条狗一样被人随便欺负，以前别人说我是怂包，懦夫，我都可以装没听见，但是今天刘洋的那一顿打，让我觉得自己仅剩的一点自尊都没有了。我死死的抓住被单，一边哭一边发誓，我要报仇，我要弄死刘洋！

　　有过人生阅历的人应该都知道这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有的时候不是你不惹事，就真的没事了，说我懦夫也罢，丢人也罢，我就是想好好念书，考个好高中，以后上大学，找个好工作，可以让我爸有面子，也能养活他。今天的事情，让我对未来绝望了，如果我不做出改变，不要说考高中，能不能把初中这最后的一年半上完，都是个问题。

　　也许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但我当时挨了打，满心都是委屈和愤怒，特别的偏激，我从书桌角落摸出一把裁纸刀，就装在书包夹层里，以后谁要再敢欺负我，我就捅死他！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第二天到了学校里头，惊奇的发现叶晓晓居然又是第一个来的，她看着我没吭声，我也懒得理她，就把门打开了。我决定以后再也不跟她说一句话，这种女人，我不要再跟她有半点纠缠。

　　上课的时候课代表过来收作业，我一下子愣住了，昨天晚上光顾着哭，忘记写作业了。这下完蛋，班主任老周让我去办公室，我这还是第一次因为没写作业而进办公室。进去之后发现还有个人，就是叶晓晓，废话，我作业都没写，她作业更不用说了，谁给她写啊？

　　我一进去叶晓晓就瞪住我了，眼里面满是愤怒，我比他还火大，你他妈叫人打我，还想让我给你写作业，滚你大爷！

　　老周说程少东你咋回事，怎么没有写作业。我琢磨着老周平时对我也不错，毕竟我学习好，获得了不少荣誉，就撒了个谎说昨天拉肚子，实在是没办法写。这个理由挺拙劣的，但老周却信了，老师眼里头好学生是不会撒谎的，他说那这次情有可原，就不处罚你了，下不为例。

　　我连连弯腰说谢谢周老师，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这个贱人叶晓晓居然也开口了，她说这不公平，我们都没有写作业，凭什么让我去打扫材料室，而他就什么处罚都没有。老周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这是在质疑老师的决定？你能和程少东比吗？你有多少前科了，人家这才是第一次。”

　　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学习好的就了不起啊，第一次杀人跟杀了很多人还不都是杀人罪？周老师你这明明就是偏心，叶晓晓伶牙俐齿的，根本不怕老周，男班主任嘛，都对女孩子宽仁，她这也是摸准了脉门了。老周还没吭声，我却是忍不住了，“行，我跟你一起去材料室打扫，周老师你不用为难。”

　　材料室就是个堆放杂物的地方，不用的破书，扫帚簸箕什么的，推开门进去，满地的纸团子，到处都是灰尘。我也没管，就对着叶晓晓说，你到底有完没完了？

　　叶晓晓冷笑说，没完！当然没完，你不让我好过，我肯定也不让你好过！女人发起狠来真心头疼，我就说你难道不怕我把你吃我精华的事情告诉刘洋？我一说这件事情叶晓晓就怒了，上来就要挠我，我抓住她的手，反手把她按住说，“叶晓晓你别太过分，昨天刘洋已经打过我了，你仇也报了，怨气也该消了吧？从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没想到叶晓晓居然露出疑惑之色，刘洋昨天打你了？我觉得她是在装，就呵呵说，打没打你不知道？她一边推我一边说，打得好，打死你个废物。我一听就怒了，正想说话的时候却听到材料室有开门的声音，低头一看，叶晓晓也吓了一跳。

　　我们现在这扭打的样子，被发现肯定出事，再加上心里头有鬼，当时下意识的就想躲起来，哪里知道叶晓晓反应比我还快，直接躲到了后面的破空调边上，周围都是装满书的纸箱子，挺隐蔽的，我眼神扫了一圈，也躲了过去。

　　这地方位置一个人宽裕，两个人就狭窄了，我反正是不怕她，毫不客气的占了三分之二的位置，往空调上一靠，她没办法，被我挤在角落，整个人就像是躺在我怀里一样，这种姿势让她又羞又怒，你他妈滚开，我说要滚你滚，她狠狠的掐了我一下，真的站起来就要走。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我就说吧，这里是没有人的。”说话的是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叶晓晓一听，本来要站起的身子直接倒在我怀里，眼里面多了几分慌乱。我也差不多，这个声音一中学生都熟啊，不是我们的校长黄建吗？

　　黄建在学生群体里有个外号，叫大黄，之所以有这个外号，是因为他名声不好，很好色，据说还潜规则过新来的实习老师。就听见大黄说，别耽误时间了，快让老子爽一爽！居然还有个女人，我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她说，黄校长，今天之后我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我。黄建连连答应，淫笑说陈老师你发现，今天之后我们市的十大杰出青年教师绝对有你！

　　卧槽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我跟叶晓晓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震惊，这个女人居然是我们的英语老师陈美慧，二十七岁，结婚不久，还没有孩子，对学生特别温柔，人也挺好的，在我们班相当受人爱戴，没想到她居然和大黄搞到一起了！

　　这怎么说？鲜花插在牛粪上！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就听见大黄急不可耐的催促着，不多时就传来低低的声音，和大黄那仿佛是发春野狗一般的粗长喘息，外头在啪啪啪，这声音让我和叶晓晓脸蛋都红了，更让人无奈的是，听着听着，我居然有反应了，在我怀里的叶晓晓的身体，似乎也有些发烫，我忍不住就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