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出路
在这个年代，读书依然是重要的出路。
同龄的孩子大多还在忙家务、做饭或在院子里玩泥巴，何裕柱不想让雨水做这些事情。
想到这里，他对阎富贵说：“三大爷，麻烦您能不能找些小学启蒙书给雨水看看？咱们院子里，就您一个人算是知识分子。”
阎富贵听后很高兴。
这柱子说话真会说话。
虽然大家都喊三大爷三大爷的，但在这种环境下，工人更受尊敬，没人真的把他这样的小学老师放在眼里。"行，柱子，就因为你这句话，三大爷一定把这事办好。
教育得从小抓起！”
“好嘞，谢谢三大爷，等我发工资请您吃饭！”
阎富贵满意地笑了。
他做的这一切不就是想和柱子处好关系吗？一个未来的鸿宾楼大厨，值得深交。"行，那就等着你请客了。”
何裕柱点点头，随后带着雨水回了中院。"哥，今天是不是有肉？我闻到香味了。"
还没进门，雨水就兴奋地说道。
何裕柱笑着回应："嗯，等会儿开饭，哥给你热热菜。
咱们正在长个子，得好好补充营养。"
说完，两人进了屋。
而隔壁贾家，贾张氏透过窗户看到了这一幕。
看着何裕柱兄妹住在大屋里，贾张氏的眼神又扫向旁边的小厢房。
这两个孩子住在这么大的地方，未免有些浪费。
想到这儿，贾张氏开始琢磨起来。
东旭马上要娶亲了，自家的房子还不及傻柱一个人住的地方宽敞。
要是新娘子一进门发现空间这么局促，心里肯定会不高兴。
为了给东旭娶亲，她已经花光了积蓄，买了一台缝纫机。
虽然这在外人看来挺体面，但新娘子看到居住环境这么差，难免会有想法。
想到这里，贾张氏下定了决心。
她决定找傻柱要一间房！
而且，一定要那间大房，让傻柱和雨水搬去小厢房。
以前，贾张氏是绝不会提这种要求的。
毕竟，何大清还在的时候，这老家伙脾气暴躁，要是知道自己打这些主意，非得教训她不可。
但现在何大清跟寡妇跑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估计回不来了。
而且，她也不说是借，就说让傻柱暂时让他们住，以后再说。
傻柱年纪小，性格又憨厚，作为长辈开口，他应该不好意思拒绝。
想到这里，贾张氏心里有了底，决定晚饭后就去找傻柱谈这件事！
……
……
"东旭，你回来啦？"
贾东旭一进屋，脸上挂着喜悦。"妈，老大已经答应收我做徒弟了。"
听到这话，贾张氏也很开心："真的？"
贾东旭在客厅的桌边坐下，喝了几口水，兴奋地点点头。
千真万确，今天在钢铁厂时，一位大爷特意来找我，说觉得我的天赋不错，而且咱们是同院子的邻居，他想收我为徒。
易忠嗨虽然早有此意，但两家还未正式商议。
如今他直接提出这件事，真是难得的机会。"你答应了吗？”
贾张氏急切地问。
贾东旭点头：“当然要答应，妈，您不是常说要跟大爷处好关系吗？他是咱们院子里唯一的高级技工。
从今天起，我就该改口叫他师傅了。”
听儿子这样说，贾张氏满脸笑意。"太好了！东旭，以后我们的生活就有盼头了。
你要好好跟着师傅学本事，只要能学到他一半的技术，咱们家的生活就有保障了。”
贾东旭听了，满心期待。"那是一定的，师傅已经告诉我了，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去钢铁厂跟着他干活，月薪十万呢！”
这就像学徒一样，虽然工资不高，但在易忠嗨手下学习的机会很难得。
贾张氏听后，十分欢喜。
儿子即将成婚，现在又有了一位师傅，人生中的几件大事眼看就要圆满了！
很快，贾张氏想到傻柱家的房子。
只差一个住处了！
等从傻柱那要来房子，生活就会更美满了。
现在，贾东旭拜了易忠嗨为师，他们家也算是和易忠嗨有了联系。
以后找他借房子也更有底气了。"行，东旭，你先洗手，吃完饭，我去办件大事。”
……
晚上七点。
四合院里的各家各户基本都吃过饭了。
有的在家中休息，有的搬个小板凳，在院子里聊天或下棋。
贾家，贾张氏从屋里出来后，径直走到何裕柱门前。"砰砰！”
重重的敲门声响起。
屋内，何裕柱与何雨水刚用完晚餐，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让他眉头紧锁。"谁啊？"
门开后，贾张氏的身影映入眼帘。
想起她在剧中刻薄的形象，何裕柱心中满是疑虑。"贾大娘？您找我有事？"
"傻柱，你刚吃完饭？"
门一开，嗅觉灵敏的贾张氏便察觉到屋内的肉香，不由自主地探身想往里看。
但何裕柱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她的视线。"您刚才叫我什么？"
何裕柱语气冰冷。
若这称呼不改，他在众人眼中的形象就无法改善。"傻柱啊？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贾张氏毫不在意。"傻柱，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就想问问你能不能搬出这屋子，旁边不是有个厢房吗？你跟雨水一起住那里就行。"
"贾大娘，这院子只有何裕柱，没听说过傻柱，您是不是找错人了？"说完，何裕柱打算关门。
贾张氏急忙拦住。"傻柱，你这是什么意思？除了你，还能有谁叫傻柱？你别装糊涂了，是不是不想搬？"
"我提醒您，我家东旭快娶媳妇了，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一家人挤在这么小的地方，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你跟雨水搬去厢房，这屋子让给东旭，算是我们借你的！"
见何裕柱要拒绝，贾张氏赶忙上前堵住门口，声音也提高了。
要是外人看见这一幕，还以为贾张氏受了什么委屈。
这时，中院还有些人在聊天，听到声音都好奇地望了过来。"那是贾张氏吧？她找傻柱做什么？"
何裕柱见此情景，脸色越发阴沉。"贾大娘，我尊重您是长辈，所以好言相劝。
再有人叫傻柱这个绰号，可别怪我不客气。"
何裕柱越是这么说，贾张氏越认定他是不愿搬走，故意找借口。"傻柱，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你居然还认我这个长辈？让我借住都不答应？你跟雨水这两个孩子住这么大的屋子简直就是浪费！咱们都是邻居，以后日子长着呢，谁能保证不会遇到难处？到时候，我们肯定也会帮你的！"
贾张氏话音未落，何裕柱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啪！"
声音在中院清晰可闻。
何裕柱动作迅速，贾张氏甚至没来得及反应，直到脸颊火辣辣的疼才缓过神来。"啊！你这个小兔崽子，竟敢打我？！"
一声尖锐的叫声回荡在中院。
街坊邻居们都围了上来，他们没听见两人说了什么，但何裕柱动手的一幕却看得很清楚。"傻柱，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是啊，贾张氏怎么说也是长辈，你这样不太合适吧？"
众人议论纷纷。
贾张氏捂着半边脸，指着何裕柱说道："你这个混账东西，就因为你这一巴掌，今天这房子我们是住定了！我告诉你，就算事情闹大我也不会怕，快向我道歉，然后让你妹妹搬去厢房！"
贾张氏摆出一副恶人先告状的姿态，说话时还带着几分威胁。
这傻柱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动手打人。
这样一来，他立刻显得不占理了。
只要他一闹，即便他想耍横，在这么多人面前也只能低头。
然而，何裕柱面对围上来的邻居们，神色依旧平静，他微微张口说道……
……
"既然大家都在这儿，我就把话说清楚。
我叫何裕柱，不是什么傻柱。
以后谁再这么叫我，别怪我不客气。"
何裕柱本想让易忠嗨帮忙传达消息，但估计那个老家伙转头就会忘。
贾张氏登门，开口闭口傻柱，这让何裕柱忍无可忍。
今天，他就要让全院的人都知道，尽管他爹何大清跟寡妇跑了，但他何裕柱绝不是好惹的。
这个名字必须改掉。
周围的邻居听到这话，表情都有些僵硬。"傻……柱子是不是变聪明了？"
"看来柱子他爹走后，对他影响挺大啊。"
"不过这傻柱的称呼确实不太好听，咱们以后别叫了。"
大家本来只是随声附和，既然何裕柱表明态度，大家自然不想惹事生非。
毕竟何大清生前的脾气大家都知道，柱子年纪虽小，但也不是省油的灯。
而贾张氏原计划闹大这件事，让何裕柱难堪。
看到围观的人没了反应，她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傻……"
她话还没出口，就被何裕柱瞪了一眼："再说试试！"
这话让贾张氏下意识停住。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泼辣的态度。"何裕柱，你少装蒜。
你刚才打了我吧？你爹活着的时候没教你要尊敬长辈吗？今天你不道歉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贾张氏可不是好惹的。
贾东旭离买房只差一步，生活就能安定下来，而这一切只需要她坚持下去，从何裕柱手里骗到房子就行。
她绝不会放弃。
这边动静不小，中院的贾东旭也从屋里出来了。
看到贾张氏和何裕柱在院子对峙，他通过旁人的讨论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此时，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
他们家确实急需一套房子，但贾张氏的做法让贾东旭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碍于贾张氏都是为他着想，他一时也不知是否该开口。
就在贾东旭犹豫之际，易忠嗨不知何时也从屋内出来。
看到外面聚集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易忠嗨皱眉走来。"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周围人见到易忠嗨，便自觉让开一条道。
尽管还未正式推行大爷制度，但易忠嗨在院子里的威望依旧存在。
贾张氏原本心里还有些忐忑，看到易忠嗨出面后顿时安心不少。
东旭刚拜易忠嗨为师，凭两家交情，易忠嗨多少会帮他们说话！
“一大爷，您来得正是时候，请您来评评理。
这傻小子不知中了什么邪，我找他谈房子的事，还没说几句，他就动手打了我一巴掌，这不是欠管教吗？哪有对长辈如此无礼的？”
贾张氏说得巧妙，将借何裕柱房子的事情一带而过。
不过，易忠嗨不是傻子。
虽然他善于算计，但在能力上无可挑剔。
今天在钢铁厂时，他收了贾东旭为徒，得知徒弟即将结婚，而贾家的房子面积有限，贾张氏此刻因房子问题与柱子争吵，意图已非常明显。
易忠嗨心里清楚得很，但他轻轻咳嗽一声，似乎在思索如何处理此事。
至于何裕柱，则在一旁对贾张氏近乎诬蔑的话充耳不闻。
看到易忠嗨出面后，他反而有一种熟悉感。
这与电视剧里几个畜生联手吸他的血有何不同？
只不过，他不是傻柱，绝不会让这两人继续算计他。
最终，易忠嗨开口了。"事情我已经基本清楚了，今天我就来主持个公道。”
此话一出，贾张氏眼睛一亮，立刻看向何裕柱，心中却不屑地冷笑。
有了贾东旭这层关系，一大爷怎么可能不向着她们家？
而何裕柱听闻易忠嗨要讲公道，只能暗自苦笑。
通常这种老家伙开头说公道时，所谓的公道往往偏袒他自己。
不过，他并不着急。
无论这件事闹得多大，道理始终在他这边。
见何裕柱沉默不语，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易忠嗨隐约感到不太对劲，但此刻也顾不上太多。
毕竟贾东旭是他新收的徒弟，性格稳重，能力出色，是个可以依靠的人，因此在易忠嗨心中的地位远超柱子。"柱子的事，我也确实有责任，‘傻柱’这个外号是我起的，大家以后不要再这么叫了。”
易忠嗨先开了口，稍作停顿后接着说道：“不过，贾张氏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柱子你还年轻，不懂事，怎么可以动手打长辈呢？咱们四合院里的长辈都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你做事还是太冲动了。”
易忠嗨这是准备教训何裕柱了。
听罢他的话，贾张氏越发得意。
拜了师傅，有人撑腰果然不一样。
周围的街坊邻居也纷纷点头赞同，认为千错万错，都不该怪长辈。
柱子毕竟年纪还小，不懂人情世故。
然而，何裕柱听完易忠嗨的话后，神色依旧如常。"一大爷，尊重长辈也要看情况。
我已经提醒过她多次，她不但一直叫我傻柱，还总想着占我家便宜，这符合长辈的行为准则吗？”
何裕柱的话有理有据，一经出口便引起周围邻居的议论纷纷。"要房子？贾张氏怎么总想着占别人房子的便宜？”
众人大多没听见贾张氏和柱子的对话，只看到柱子打了贾张氏那一幕。
听完柱子说明情况后，大家纷纷闭口不言。
都知道这事贾张氏做得过分了，先是给人起外号，现在连房子都要算计。
长辈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只是贾张氏泼辣的名声在外，没人愿意招惹她。
易忠嗨听后虽有心理准备，但仍皱眉看向贾张氏。
这种事公开说出来怎么解决？
贾张氏却不肯罢休，“老大爷，您别听他乱说，我没要房子，我是‘借’，有原因的，不是不还。”
易忠嗨冷哼一声，这说得轻巧，等贾东旭搬进去住，再想收回岂是柱子能决定的？
但他身为贾东旭的师父，自然站在贾家一边。
……
……
“柱子，张氏的态度是有些问题，不过老大爷希望你能体谅。
大家过日子都不容易，谁能没点难处？这样吧，你也别道歉了。
你家还有小厢房，先和雨水挤一挤，张氏只是借你们家的房子，等渡过难关自然会还。”
易忠嗨说完，还装作替柱子考虑的模样。
贾张氏听后笑得眯起眼睛，“还是老大爷公正！柱子，我们是邻居，我不会占你便宜，说是借就是借，以后一定还你！”
“东旭，还不快谢谢师傅为你主持公道？做人不能忘本，跟师傅学艺也要懂得感恩！”
贾张氏招呼贾东旭过来，这话说得也是向街坊们表明他们和老大爷的关系。
听完贾张氏的话，院子里的街坊们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原来如此，难怪贾张氏打起了柱子家房子的主意。
何大清跑后，柱子家的两套房子就引起了不少人的觊觎，特别是那套七十平米的大宅子，让不少人羡慕不已。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柱子家只有两个孩子，被占家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何大清只是逃走，没死，所以大家还在观望。
而且柱子已经长大，懂事了，真闹起来，谁也不想当出头鸟。
现在有了贾张氏和易忠嗨的关系，易忠嗨似乎更有底气了。
他心里满意，偏向贾家是为了徒弟贾东旭，期望将来能靠他养老。
但还没等贾东旭走近，何裕柱就开口质问：“大爷，你是要帮贾家占我们家的财产？”
此话一出，易忠嗨的脸色立刻变了。"柱子，你可别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占你家财产？”
易忠嗨听得这话，吓得不轻。
特殊时期，这种事传出去，他怕是要倒霉。
贾张氏原本还盘算着搬进柱子家的房子，听到何裕柱的话，顿时傻眼了。
她虽泼辣，但不是糊涂人。
这种事一旦坐实，她怕是性命难保。
想到这儿，她赶紧拦住要上前的贾东旭，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想要和易忠嗨撇清关系。
此刻，易忠嗨无暇顾及贾张氏的小动作。
他万万没想到，柱子这孩子话一出口，就把话题引向如此敏感的方向。
何裕柱见易忠嗨否认，便说道：“那刚才大爷的意思是什么？不是你在帮着贾张氏说话，让我搬走吗？要是我不搬呢？这是我的房子，谁有权赶我走？”
“要是这样，不如我们去找军管会评理？”
依旧不依不饶。
听到这话，易忠嗨背后冷汗直冒！
还去军管会？！
真闹到那一步，恐怕他易忠嗨有去无回！
想到这儿，易忠嗨急忙说道：“柱子，你这话不对。
这是咱们院里的事，何必搞得满城风雨呢？既然你不搬，那就不搬了，至于贾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