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审讯

    林夏站在监控室，看沈彧和左斐宇周旋。左斐宇比她见过的原罪小喽喽都要难办很多。


    对于杀害女性满足他的病态心理供认不讳，但是与原罪有关的任何问题都闭口不言。


    任凭沈彧怎么威逼利诱，心态碾压，左斐宇都是一副“要是让你多知道一个字，就算老子输”的表情。


    “好，这些你不说，我也不强迫你。但是，有个问题希望你回答我。”


    沈彧双手撑桌，居高临下的看着被铐在椅子上的左斐宇。在气场和言语上，给左斐宇施压。


    “沈队有什么想问的不妨直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左斐宇邪性的笑着，眼神里尽是戏谑。


    “这几年来，你明目张胆绑架林夏，却没有将她做成你的收藏品。而在国外期间，你有无数次机会接近她甚至杀害她，但是你没有。这是为什么？”


    沈彧目不转睛的盯着左斐宇，当他提到林夏时，左斐宇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转瞬即逝。


    “她死了还怎么钓出你呢？你才是大鱼啊！”


    沈彧不屑的笑了笑，欺身在左斐宇耳边说道：“承认爱上一个人很难吗？还是说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


    “如果沈队长想说的只有这些，那麻烦送我回收监所。”


    “逃避问题，不想面对现实，看来你觊觎我的夫人很久了啊！”


    沈彧特意将“我的夫人”加了重音，宣示主权的同时，也在慢慢瓦解左斐宇的理智。


    左斐宇没有回答，对于沈彧的挑衅，不予回应。而这恰恰证明了，左斐宇一个没有什么人性的刽子手，心里唯一的净土，就是他多次绑架却最终都没有伤害的林夏。


    沈彧起身和左斐宇保持了安全距离，也收起了压迫感。只是冲着监控招了招手。


    林夏在监控室咬牙冷笑，沈彧这个腹中黑，知道在正面问题上找不到突破口，就用情感牵制左斐宇。


    虽然林夏被利用心里很不舒服，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原本气定神闲的左斐宇，为了避免情绪波动而被沈彧钻空子，干脆闭了嘴。


    林夏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监控室。推门进入审讯室后，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彧。


    沈彧倒是毫不在意，甚至还有点得意。


    “既然你不想跟我说话，那就换个人跟你聊吧！”


    沈彧说完，就离开了审讯室。林夏则是坐在了沈彧刚才的位置，一脸无奈的看着左斐宇。


    “难得沈队长这么放心，还敢让你来见我。”


    左斐宇面露狰狞的笑着，猩红的舌尖像蛇信子一样若隐若现。


    “我不是警方的人，也不是要过来审讯你。算是有很多疑问，想过来问问你吧！”


    林夏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像是问候老朋友一样，跟左斐宇说着话。


    “哦？那你想问什么？看在我惦记你这么久的份儿上，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哦！”


    左斐宇言语里真假参半，让人找不到破绽。林夏索性暂时将目的性放在了一旁，和左斐宇聊起天来。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对美的追求到底是什么？”


    “像艺术品的东西，都是美的。就像你的眼睛，总是带着惑人的神情，很多次我都想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离开了生命也会如此动人。”


    “谢谢夸奖，记得那次你在画展上展出的作品，真的很漂亮。但是却带着恐怖和压抑，和你当时的形象背道而驰。”


    “所以你才疏远我？对我的示好视而不见？”


    “你让我觉得不真实，就像一个恶魔，穿上了儒雅绅士的人皮，你的身后有无数的哀嚎。”


    “原来如此。”


    “当我看到真正的你时，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还好。。。”


    “还好？真正的我，你不害怕吗？当初，我可是为了你才克制想要收藏你的冲动的。”


    林夏摇了摇头，趴在桌子上，抬眼看左斐宇。那模样极为放松，让对面的左斐宇的神经也没有那么紧绷了。


    “这样的才是你，真实的你。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很多人为了融入社会，不得不披上伪善的外衣，活在别人的眼里嘴里，也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虽然你没有人性，杀人如麻，心理病态，罪无可恕。但是你做的是你想做的事情，是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死。只是，这个社会容不了你，也没有人理解你给你回应。”


    林夏漫不经心的话，却直戳到左斐宇心里。如果，他能再早些遇到林夏，是不是也能有机会回归正途，守护眼前这个女孩。


    “哈哈哈！这就是你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特别的想让人占为己有。算了，你赢了。”


    林夏心里突然有了一丝罪恶感，她在赌，赌左斐宇还有人性和良知，哪怕只是对她。所以，她利用了左斐宇对她仅存的感情。


    或许，他只是缺少一个懂他引导他的人。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去理解他，开导他，他的人生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没有输赢，不过是你自己的选择。”


    左斐宇没有回应林夏，而是冲着监控笑的有些诡异，又带着凄凉。


    “沈队长，看够了可以进来了吧？”


    没过一会，沈彧就走了进来。看到沈彧，左斐宇笑眯眯的说道：“我犯的罪，我承认。但是组织里的事情不是我不说，而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上他了。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医院对面的楼里。


    我只知道，他要做一件事，一个颠覆整个社会的计划。而确认你的死活还有拿回名单，只是第一步。也是给你的警告，要变天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要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那我就无可奉告了，毕竟我已经被抛弃了。”


    “你是七人之一，为什么会。。。”


    林夏很不能理解，难道头目的位置也是说换就换的吗？


    左斐宇嗤笑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无可替代的，爱你到骨子里的人，有朝一日也会抛弃你。不论是什么原因，结果是一样的。”


    左斐宇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沈彧，看到沈彧犀利的眼神，左斐宇心情大好。


    “行了，我知道的就这些。我还要回去吃牢饭呢！也吃不了几天了，我得好好珍惜。”


    说完，左斐宇便不在说话了。